4、第四章 ...
-
辛苦的原因？自然是文及把江煜臣的嘲笑——“黄毛丫头”记恨在心，把养胖丹和当成了目
前最重要的计划。
*沐洛居*
院子里，“丹和，热乎的莲子羹哦。”
文及将托盘里的青花白瓷盅端到桌上，笑眯眯地看着丹和。
“你又翘了陈翰林的课？”在丹和眼里，那分明就是恨不得自己撑死的邪笑，不免埋怨道，“每次来叫你回去的江书童都恨不得用他凌厉的眼神在我脑袋上穿个洞啦。”
身为下人，自然也是比别人低那么一等的，一般的下人都会唤作一声江公子，没谁敢直呼这江煜臣的名字的，更不敢把他当书童，这不是找自己晦气吗？江煜臣在文府自己有别院，有下人，显赫的家世这么一摆，别人只当这书童二字是江家少爷留在文府的一个托词罢了。人家身份尊贵着呢，平日府里摆宴，坐的可是主桌，好些个夫人乃至少爷小姐都没这待遇。
不过显然丹和不在这一般的下人之列。
“作为一个书童，这是他应尽的职责！”话语里颇有几分信誓旦旦的味道。
唉，旁边那些丫鬟羡慕嫉妒的眼神也快把我脑袋穿了个洞了。丹和垮着脸，一点也提不起吃的兴趣。
要知道周围还有其他四个贴身丫鬟，想在一旁伺候文及都要轮着的。这倒好，需要她们伺候的主子亲自吩咐厨娘做莲子羹，然后吩咐自个儿去厨房端来，此刻还要眼巴巴地看一个丫鬟的脸色，想让她吃了。她凭什么？
不过由于文及的性子，是不敢直说的。也由于文及对丹和的“宠爱”，也是不敢对丹和怎样的。四个人和着一群下人就在那整天猜疑外加愤懑，导致沐洛居怨气直线上升。
当然，她们也并不知道，这只是丹和被补得流鼻血之后，文及采取的怀柔政策。
文及十分厚脸皮地把丹和的苦瓜脸当成了对自己的歉意，劝解道，“那老头的课太无聊了，不逃课定是会闷死的。”想想又添了一句，“要是你早日努力吃胖点，我也不用频率这么高呀！”
丹和看着盛莲子羹的白瓷盅，简直如狼似虎，“可你也用不着拿贡品莲子给我吃吧。”昨日就听那几个丫鬟在那里高声论括，大意就是皇上将珍藏的贡品莲子赏赐给文家老爷，嘉奖他如何如何了不起的功绩，老爷又转送给文及一些。无非就是说其他少爷小姐都没有，向那些下人丫鬟炫耀罢了。没想到今日就给自己吞了，我看明日，就是这别院所有下人的众矢之的了。
文及自然是不会想这么多的，“不拿点好的怎么行，你看你。”装模作样上下看了看丹和，不满意道，“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瘦。”
丹和好笑道，“那句‘黄毛丫头’对你的打击如此深刻！？”
虽然丹和笑的是文及，不过他自己也未尝没有记下这仇。敢说自己是黄毛丫头？！
“这仇我可记着呐。”似乎想到什么，文及扯开嘴角，“定要把你喂养成一个胖子，好好煞煞他的威风。”
“唉，某人连累我整日被陈翰林责骂，我可也是记着这仇呢！”声音悠扬传来，循声望去，江煜诚走进院子，在石墩上坐下。
文及眉宇间难掩扫兴，撇撇嘴巴，道：“怎的今日这么早就来了？”他当是还能再逗留一会儿呢，没想到江煜臣今日这么尽这书童之职。
“干嘛这幅腔调！”江煜诚打开白瓷盅，顿时飘香，“昨日就听说你这贡品了，也不用来招待招待我这兄弟！？”
“就你惦记。”丹和一边嘀咕，一边赶忙将白瓷盅推向江煜诚那边的桌面，深怕文集阻拦。心里窃喜，幸好幸好，不然就得自己受罪了。
瞟瞟文及，见他虽神色有几分不满，但也没反对，江煜诚笑道，“我就不客气了。”
“你何时跟我客气过？”文及反问。
“哎~看在贡品的份上我才跟你客套客套。既然你本人不介意，我就不浪费唇舌了哈。”说完就舀了一匙莲子羹，还满意地咂咂嘴。
“这不是客套不客套的问题，关键是你可套起来让我觉得凉飕飕的。”
又喝下一口莲子羹，江煜臣才慢悠悠地道：“不要总是这么直接，这会让我看清你那犀利的嘴脸。”
文及：“......”
“不要太直接，这会让我看清你那黄鼠狼的本质。”丹和抱不平。
江煜臣顿了顿，道，“为什么是黄鼠狼。”
“唔。。黄鼠狼给鸡拜年吧，没安好心的那种。”
江煜臣扯了扯嘴角，奸笑，“黄鼠狼进鸡窝可是想吃鸡啊，某贴身都没有吃醋么？”
丹和想了想，道，“里衣还是里裤？”
“......随便吧。。”
江煜臣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女子家，都不会避嫌的么？却也没放在心上。
“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现在才是辰时出头吧。”往日江煜臣一般都是巳时才来叫人的。
“哎哎，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江煜臣脸上的嬉笑之意近散，摆出严肃的表情，“乔璇今天下午要来。陈翰林不知从哪里的得知，说是早有耳闻，没想到今日有了机会，要来拜访。就早早放学了。”
若说文家最有名气的是文谷涧在朝中地位，那江家，便是这江乔璇了。说是她三岁识字，四岁背得《三字经》，五岁便会做对子，六岁熟读四书五经，七岁便会做文章那也是事实。才女啊，连她这不成器的哥哥见识其过目不忘的本领，那也是羡慕得紧。虽说普天之大，天才神童也不说稀罕，但江乔璇，太后是喜爱得不得了，入宫之事可谓频频暗示，却因她从小与文家定亲，才没了下文，连皇上都把她看作是自家姐姐般爱戴。
民间有传闻说是这状元郎曾跟她比试文采，都甘拜下风，跑去南方做了个知县。文及从江煜臣这里，也是听说了这件事，虽说跟传闻有些出入，却是更加戏剧性。状元曾被皇上宣进尚书房为他讲课，没想到有一处把意思讲偏了，正巧被来找皇上的江乔璇撞见，立马指出了错误。状元虽觉着自己错了，但在皇上面前哪里丢的起这个脸，看着这女子的衣饰虽然华丽，却不像后宫妃嫔衣饰繁多，发髻也只是个简单的样式。而他也是第一次进后宫，不知晓侍女的穿着。一边想着皇宫果然是奢华之地，一边指责江乔璇，说她是不懂规矩，胡言乱语，结果被江乔璇的字字珠玑驳得双颊憋红，出了狂言，被皇上怒骂，连贬三级。太后知晓后，更是一道旨意下来，到荒蛮之地做了个七品官，可谓是史上官职最低的状元了。
“哦？什么时辰？”
“大概是未时，申时的样子。”
“嗯。”
“你就，你就没那么点意思？”江煜臣死死盯着文及，深怕错过他脸上一丝表情。却见文及仍旧是一脸平静，食指轻轻在桌上敲击，不知思量着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文及扔下一句。
“哈？”江煜臣没想到文及就准备这样敷衍他。“你就不担心？”
“担心有何用。”
“好，好，倒是我做多情了。”哼，看江乔璇来了怎么收拾你，江煜臣想到自家妹妹的德行，心里窃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