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vil forest》辛宥熙

2、第二幕

　　第二幕

　　森林的入口处是两根纠缠在一起的树木，每一棵都需要两个人才能抱紧，从这里向里面望去，只能看到黑黝黝的一片。Peter最后一个从车里爬出，一行人目送着车渐渐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那我们走吧。”James的声音永远能带给人朝气。

　　“等一下。”Andromeda扣住James跃跃欲试的肩头，微笑着开口。“我有个提议，我们发出两队好不好。Lucius，Cissy还有我，我们几个老人家走这一边。”她指指左边的一条道路。“而你们这群年轻人就走这边的一条。”她望向右边的森林。

　　“这样不太好吧。”Lily首先提出了反对，“森林这么大，万一迷路了怎么办？”Remus赞同地冲她点点头。

　　“没关系的。说不定我们会在林子深处遇见也说不定呢。这多浪漫啊。而且人太多了私人空间就少了。”说着她含着笑瞥了一眼James和Sirius。“只要我们在规定的时间回到这里会和就好了。”

　　“同意。”显然James领会了Andromeda的意思，他感激地对Sirius的堂姐点点头。“那么我们分头行动吧。”他刻意忽视了Lily和Remus向他投来的，杀人般的目光。

　　Regulus是走在最后的人，而他没有按照原定计划跟在Severus的身后，而是向Lucius三人的方向走去。“你们人太少了，我和你们一组。”他淡淡地对Andromeda说。而Andromeda只是深远地望着他，最终同意了。

　　这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即使在白天也显得格外幽静。运动鞋踩在掉落的树枝上会发出“咯吱”的声响，泥土混合着潮气发出清淡的香气。可是即使是阴天，还是有稀稀疏疏的阳光从密密的树叶间摔下来，碎在地上变成了闪着光的斑驳。

　　Remus和Lily对参天大树下生长的奇形怪状的植物很感兴趣，那些艳丽的蘑菇身上还挂着凛冽的露珠，在林风中颤抖着，充满了危险的诱惑。而Severus一边走着一边收集路边开败的野花和结出的种子，他骄傲地告诉Remus他要把这些新鲜的植物带到实验室进行研究。

　　而James和Sirius感兴趣的则是那些淘气却害羞的小动物。他们经常追逐着一直跳跃的松鼠向前奔跑着以至于脱离了队伍，这让Lily很生气。可他们偶尔也会遇上一些大家伙，又一次一队美丽高傲的牡鹿在它们右侧的树林间小跑着经过，它们的四肢修长而有力，踏在地上会将土地砸出一个小小的坑，它们的脖颈永远是高傲地扬着，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放在眼中。

　　“它们多美啊。”Sirius站在树后面赞叹道。
　　“是啊，真美啊。”James应和道，但是不知道他说的是牡鹿还是身边站着的这个人。

　　午餐他们是在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边解决的，潺潺的流水绕着树木的根部曲曲折折地流动着。铺天盖地的绿色似乎将这干净的河水也染成了绿色。James和Severus争着赞赏Lily亲手做的小甜点，好像这也值得比赛似的，而Sirius只是高傲地送了他们一记白眼。

　　下午的天气不再像上午的那样舒适。越往森林的深处走阳光就变得越来越稀少，不知道是因为乌云越来越多还是树木越来越茂盛。当他们在似曾相识的景色中徘徊时几个人同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他们貌似迷路了。因为没有人说得清来时的方向，而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

　　“好吧，幸好明天下午我们才需要回去。”James安慰大家，“上天保佑我们能在这该死的林子中快点找到Malfoy他们。”

　　天似乎黑的有点早了。Remus的手表的时针刚刚指到5的时候天空已经完全暗了，森林中没有了一丝光线。他们不得不停下，Severus和James找来了一些木枝，他们手忙脚乱地找出打火机升起一团火，几个人围着火焰坐成一圈烤着串在竹签上的面包和肉，彼此讲着揶揄的笑话，还算惬意。

　　可是不久之后他们再次感到了惊慌，因为上帝似乎真的不希望让他们的这次郊游一帆风顺。因为开始打闪了，不久轰隆隆的雷声随之响起。这意味着他们不得不提早支起帐篷。

　　“Well。”在这时Severus懒洋洋地声音把他们从怨念中拉回。“你们有没有谁听过这个森林里发生过的一个真实的故事？”得到一连串的摇头后他满意自己得到了预期的效果。于是他裹紧自己的外衣，开始了他的故事。

　　“据说曾经有一队猎人进入这个森林，他们彼此都是极为要好的朋友。这个森林中幽密的景色和多种多样的生物吸引了他们。于是他们控制不住地向前，一直走向树林的最深处。

　　然而当他们注意到自己只是在相同的景色中徘徊时，他们敏锐地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可是他们带来的食物已经不能够再继续维持他们向前走，而他们的枪支，里面的子弹早就被他们全部浪费了。

　　这些人感到无比的惊恐。活着的欲望从来没有此时这么强烈。这时候他们中的一个人想出了一个残忍的方法，极其残忍，却是他们那时唯一的方法。”

　　James扭头看了看Sirius，他的嘴唇惨白的可怕。他伸出手去握住Sirius冰凉的手，还好没有颤抖。他解开自己的外衣披到Sirius身上。

　　“他杀了自己的伙伴。”Remus颤抖的接着说。

　　“没错，他杀了自己的伙伴。”Severus赞许地对他点点头，“他们就以这种自相残杀的方式保持着生命的继续。可伙伴的数量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三个人。可是只有一个人撑到了最后，他找到了森林的出口。

　　但他回家之后没有能够保持沉默。他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自己的妻子。而他的妻子并不是一个对他忠诚的女人，于是此事就这样泄漏出去。

　　他的一个好友的妻子恰好是一个女巫。那时的女巫还没有全部被毁灭，还有一部分装成普通人生活在普通的家庭，和其他的人无异。这个女人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极端的愤恨。于是她用自己的全部力量诅咒了这个死里逃生的人。这个人如她所愿被诅咒而死，而这个女巫也因此被判了死刑。就在行刑的前一天她对这片森林也下了诅咒。”

　　一道强烈的闪电劈开了笼罩在他们中间的黑暗，刺眼的白光让Severus的五官变得极其扭曲。

　　“那个诅咒的内容是：所有进入森林的人，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其他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当他抬起头时Lily已经像一个软绵绵的娃娃一样瘫倒在了地上，她的眼中充满恐惧，而她的胸前，插着一支明晃晃的匕首，在接连的闪电中散射出惨白的光芒。

　　然后他手如疾风地向James刺去，在对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就当他手中的匕首已经接近James的鼻尖时，他定住了，然后颤抖地回头，看着Remus站在他身后，将手中的刀刺进了他的后背。

　　他没有愤怒，脸上没有任何悲伤，他只是软软地躺到地上，只是眼睛还愣愣地瞪着Remus颤抖的身体。下一秒Remus已经扑到他身前，“对不起，Severus。可我不能让你伤害我的朋友。”他在这时仍极力抑制着自己的哭腔。可他眼里的悲怆暴露了他的悔恨。

　　“没关系，Remus。我不怪你。”Severus似乎用光了身体内的所有能量来说这句话。“你快逃吧。杀了他们，你就可以出去了。”他温柔地看着Remus拼命摇着头，似乎想把他望到自己体内。最终他缓缓阖上眼睛，而泪水和雨水在这一刹那同时洒落。

　　就在这时Peter忽然出手，沉浸在悲伤中的Remus没有料到，惊呆了的James和Sirius也没有料到，Peter就这样恶狠狠地将刀刃放入了毫无防备的Remus的体内。

　　“抱歉，Remus。可我必须活着。”Peter颤抖着，却坚定地喃喃着，然后他抽回刀，直刺向Sirius的胸膛。可James比他反应的要快，在他动手之前James已经在地上捡起了一支木棒生硬地隔开了Peter伸过来的手。不得不说明James是一个优秀的运动员，他和Peter的差距在短短的几秒钟就完全彰显了出来。

　　“Remmy。”Sirius跪在地上，不停地摇着Remus的身子，好像这样就能让他支撑下去。可是Remus只是虚弱地冲他微笑着。“你们要活下去。”他有口型费力地说，看着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Sirius精致的下颌滑落，汹涌而下的雨水使他的黑发全部纠结在一起。最终Remus闭上了双眼。

　　Sirius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见Peter被James的攻击逼到了黑暗的树林之间，树木是很好的遮掩工具，不一会儿就掩盖了他的身影。

　　Sirius扑过去将James紧紧地搂住，James温柔地回搂着他，然后拨开他湿漉漉的头发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听着Siri，我去追Peter。你快点向左边跑去找Malfoy他们。我一定会让你活着出去。”

　　“不。”尽管Sirius在他怀中拼命摇头，然而James还是微笑着推开他跑进了森林更深处。

　　“不！James别走。我要和你一起去。”可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或许是雷声越来越震耳。他望着黑暗的森林，缓缓地蹲下身子，将头埋进了自己的手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