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马尔福（十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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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今年的生日我就整整十岁了，作为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父亲决定今年的生日会为我办一场宴会，即是庆祝同时也作为我的首次公开亮相，也就是说，今年生日之后，我就可以开始参加社交活动了。说是开始社交，其实也就是可以跟着父母一起出席一下，大人负责应酬我就在一旁听着学着就好，即使这样，十岁的年纪在社交圈也是小的了，不过我父亲说了，马尔福家的孩子不能是没见过世面的。
因此，这次的生日宴会，除了那些必然要请的古老贵族家庭之外，还邀请了父亲在魔法部的朋友、熟人，也有一些上几代家族里开始做生意兴起的纯血家庭跻身进贵族行列的，我们私下里叫他们“新贵族”。父亲说，在四十、五十年代以前，哪怕那些人再有钱，他们也不过算些暴发户，但是后来贵族们的行情大不如前，一些贵族们不善经营为了钱与那些暴发户联姻，渐渐地血统里混进了平民的血，于是那些原本不过是平民的暴发户也开始以自封贵族。马尔福家之所以能够一直在重多贵族中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止因为马尔福家的财富，更因为马尔福家的精神。不过父亲也说，巫师们对血统的要求除了一些古老贵族家庭还在坚持以外已经越来越不看重了，所以，虽然马尔福家在魔法界仍然具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和祖辈们的年代相比，马尔福家的情势确是大不如前的。
这毕竟我的生日宴，大人对我来说都只要认个脸就够了，那些出席宴会的和我同龄段的人才是我马尔福真正要结识的。他们之中不少在将来会继承家业，也有一些出生于颇有名望的家族，当然他们仍然需要巴结马尔福，和马尔福家族作对总不会有好下场。但其实这一两年跟着父亲学习了很多，我知道，有些骄傲要放在面子上，有些骄傲要留在骨子里，还有些谦逊要画在风度上。
风度？父亲曾经嗤笑着看着手中的红酒教导我，德拉科，除了巫师我们更是商人，手里握着更多人命、权力或筹码的那个人，才能决定何为风度。我们马尔福，正是要做那样的人。
那为什么我还要学习谦逊？即使对那些……那样的人？
我一边问，一边越想越不情愿。
父亲瞥了我一眼，德拉科，你姓马尔福，我期待你在未来能成为一个出色的马尔福。
好吧，那就是说我现在还不是个马尔福。我在心里嘀咕。那我算什么？
父亲放下酒杯，持起权杖勾住我的肩膀，将我拉到他面前，显然我刚刚的表情让他很不满。他双目直视着我，那里面透着的严厉与认真看得我有心慌，父亲很少这样，“德拉科，”他说，“作为马尔福，除了享受作为上位者的荣耀，还要能经得住任何逆境下的打击，更要学会做万全的打算。”他稍微松开些我，摸了摸我的脑袋，目光又难得地慈爱甚至还带着点什么我说不出的东西，“德拉科，如果有一天只剩下你，你要学会坚强。而马尔福家的坚强绝不是愚蠢地逞强。”
等他说完的时候，他已经又在欣赏着杯子里的酒色了。
而他说的话我当时虽不能完全明白却仍旧深深地印进了我心里……
扯远了。
还是说这次的宴会，我其实是带着闹别扭的情绪度过我的十岁生日的，包括这场宴会。
原本，我虽然知道结识这些人的重要性，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现在认识他们又有什么用呢？父亲坚持让我十岁开始社交，但是我觉得有些早，所以一点也不期待。我之所以觉得有些早不是没有原因的，过几天我就会向父亲提出去德国的德姆斯特朗念书而不是像其他英国巫师那样去霍格沃茨。一方面是因为德姆斯特朗的黑魔法学习要比霍格沃茨开放而且完善的多，但是更多的一方面是因为德姆斯特朗历届都会有人在学生时期就入选魁地奇专业球队参加世界杯。我知道我肩上的包袱，但是我还是没办法抑制我对魁地奇或者说是对骑扫帚飞行的热爱。我想在德姆斯特朗我一定可以得到更多这方面的乐趣，反正我绝不会耽误学业和接管家族事业的，父亲应该会答应吧？
结果意想不到，父亲只是和母亲对视了一眼，然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他说他很高兴我能有自己的主见。
不过母亲这时转过脸看我，却已是眼里含着泪，对着我又亲又抱不舍得撒手，一脸心都快碎的表情对说她舍不得我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最后问我能不能改变主意。
她这一问马上引起了父亲的反感，他说他们应该支持我，如果母亲不希望我长成一个被过度保护的小白兔最好学会放手。而母亲则是强调着我才十岁，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好吧她说到这句我都有点脸红了，心里更想去德姆斯特朗了……而且其实这远近对母亲有什么影响呢？不论远近我都是要明年9月1号报到然后圣诞假期回家。
但是看着她一边和父亲争辩一边擦着眼泪的样子，这些话我可说不出口。
“纳西莎，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在德拉科面前又哭又闹……”父亲脸上闪出一抹失望，然后他果然说了，“真叫人失望。”
母亲听了这话，噎的脸色一白，捏着手里的手帕指节泛白。
我从没想到这件事反对的会是母亲，我也从没见过她和父亲像现在这样这样争吵，一直以来他们在我眼里和睦恩爱的就像一对神仙眷侣。母亲更是高贵端庄如女神，从没如此失态过，我才发现，虽然母亲很少表露出来，但她确实有时对我是趋近溺爱的。我心里有些内疚，我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愿，让我父母之间有了嫌隙，哦！梅林，如果他们……我该怎么办！
我越想越心惊，赶紧阻止一甩袍袖打算走人的父亲说，我改变主意了，我决定明年还是去霍格沃茨。
父亲露出“哦？”的表情看着我，两手交叠在魔杖的蛇头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像在思考着什么一样轻击着放在下面的那只手的手背。我观察着他的这些小动作，心里同时响起好几个声音，
——德拉科，你确定？
——还有什么可想的，哪个对你更重要还需要犹豫吗！？
——一定会有什么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父亲已经支持你了不是吗？
——去霍格沃茨！那里也能飞行，坪地甚至比德姆斯而特朗还大！
……
“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德拉科，是因为你的母亲吗？”父亲微微眯起眼看我，视线仿佛看穿了我。
“不不，父亲，”我连忙否认，“其实是因为您。”
他有些惊讶，“因为我？”
“是的。您和母亲都是毕业于霍格沃茨的啊。刚刚虽然时间很短，但我还是重新考虑了一下，或许德姆斯特朗的黑魔法和飞行课不错，但是霍格沃茨也许更适合锻炼我，让我成为一个优秀的马尔福。”
父亲赞赏地看着我。这简直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即使向他学习魔咒时，我学得再快他也从没赞赏过我一句。
“请不要责怪母亲。是我之前的决定太仓促突然了。”趁他高兴，我试探的又加了一句，说完赶紧观察他的脸色。
他一点也没有不悦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些紧张的气氛都是我想象出来的，这时母亲也走到我身边，欣慰地吻了吻我的额头，“哦，亲爱的，你真是妈妈的好孩子。”
说完，她擦干眼角的泪，然后走过去挽上父亲的手臂，相依相偎地上了楼。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看见父亲看母亲的侧脸，连嘴角都露着深情，还有母亲此时挺地笔直的脊背，她此时又变回了那个高贵的女神。
难道连刚刚的那场争吵也是我幻想出来的吗……我一个人站在厅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郁闷……
带着这样的郁闷，我迎来了我的生日宴会。我看到高尔和克拉布，他们是我本来就经常一起玩的人，我也只是对他们点点头，都懒得笑。不过这也正符合了今晚父亲对我的要求，“德拉科，切忌得意忘形而露出傻笑。”好吧，连高尔都说，我笑起来的样子不是有点坏就是有点傻。被他这样的一个傻大个这样说，我有点笑不出来了。
那些女孩子们都三三两两聚成一堆的在不远处笑闹着，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我，我习惯性地顺着目光回看过去，她们有的则娇羞地低下头，连脖颈都升起红云，有些则乘机抛个媚眼过来，我在心里回敬她们一个作呕的表情，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合不合适！鲜少有一两个故作矜持地不朝我看。哼，我猜她们来之前，家里的大人一定都告诉了她们马尔福家族在英国魔法界的地位，另一方面，我的外貌也完全遗传了马尔福家族的优点，我母亲就常夸我，说我将来一定会比我父亲更英俊。
至于这些聚在我身边聊地很欢地男孩们，我们霸占了客厅当中的一圈沙发。我打量着他们，他们之中有些人显然一脸已经和我成为朋友的表情不停地分享一些他们觉得有趣的观点，我只挑我感兴趣的答几句，剩下的都是他们在聊天。
时不时会有些大人过来向我祝贺，也有人顺带介绍了他们家的女儿或者侄女一干人等。到后来，我省的一次次起来回礼，干脆起身依着沙发站着。那些聊得正欢的人，看我站着，也都起来继续聊。
我端着手里的石榴汁有些百无聊赖。
这时候，帕金森夫人手里牵着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金发女孩来到我面前，和别的人一样，她先祝我生日快乐，然后介绍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她女儿，潘西·帕金森。
潘西·帕金森下巴扬地高高地，在她母亲介绍完之后，她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问好礼，于是我也回了她一个我对着镜子练习过很多次却还从没得到实践机会的吻手礼。
我几乎可以感受到周围投来的七七八八地视线，我相信帕金森也感受到了。我抬起眼看她，她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她在得意。哼，她当然应该得意，这是我马尔福在整场晚宴唯一表现出有那么点不一样待遇的女孩。她的得意是我给的。
其实这一切只因宴会开始之前，母亲在帮我整理礼服领结时，似是不经意地提到，“德拉科，今天会来不少和你一样大的孩子，你一定能在他们之中交到朋友的。肯定还有不少可爱的女孩会来，呵呵，她们怎么会错过能认识我英俊可爱的儿子的机会呢？”她说着掐了掐我的脸，说实话我有时候对她说着这些话却又一副把我还当做四五岁小孩的行为很无语，“不过我见过帕金森家的女儿，是个可爱的姑娘，你们也许能成为朋友。”
我当然不会真的认为她只是无意提到那些，帕金森家族多年来都和我们家有生意上的来往，不仅如此在政治方面也是非常支持我父亲一派的，而且帕金森家族的历史和血统高贵的程度几乎不亚于马尔福，因此，潘西很可能是我将来的未婚妻人选之一。
我带着她参观了马尔福庄园的一层和花园，有此殊荣够她得意好几天了吧，哼哼。
说实话，虽然道理上的东西我都懂，但我无法因此对她产生更多好感。不过我还是经常在邀请克拉布和高尔时会顺便邀请潘西也来我家作客。一些人，尤其是一些后起的贵族和一些自以为是的继承人们，认为我和高尔、克拉布这样的人走太近对我没什么好处，甚至只会拖我的后腿，因为这两个人的贪吃和愚钝的程度几乎从长相上就能表现出一半。甚至有些只比我们年长几岁的人会背地里对他们投去鄙视的眼神。不过我可不这么认为，与其说高尔和克拉布是我的朋友倒不如说他们是我的追随者，马尔福家的追随者最不需要的就是过多的才智和野心，而且他们的家世虽不如马尔福但比起那些后起贵族确实绰绰有余了，何况他们俩也不算蠢得无可救药的人，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自己与我的差距，他们因此依赖我、信任我，而我也会成为他们的依赖给他们足够的庇护。这样还有什么不够的？
至于潘西，其实说实话被女孩子天天用爱慕崇拜的眼神看着的感觉也没那么糟，当然我邀请她来可不是为了欣赏她用那种肉麻的眼神看我时的表情。客观的说，潘西还算是个比较有才华的女巫，而且当她谈到她们家族生意的事情时总能说的头头是道，这时候她就会收起对我热切的眼神，明明还很稚嫩的脸上透着股严谨。还有我们一起学习一些简单的魔咒时，她也表现得很有天分，尤其是在高尔和克拉布的对比下，我和她简直就像梅林般的存在。
我偶尔会陪她玩些在我家花园里打情骂俏的游戏，这些都是在我这些日子出入的各种宴会、舞会上学来的，我敷衍她的同时，其实自己也很好奇想试试这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会是个什么样。结果是毫无感觉，每次到最后看着潘西那涨红羞涩的脸，我都只能无奈地用一个恶作剧结束我刚刚的试炼，然后她的脸就直接涨成了猪肝色，负气而去。当然，下一次，她又会完全忘记那些似的出现——目光依然热切。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马尔福（十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