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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花御的植物咒灵，自然与枪火的碰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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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还在吹，箭袋上的红缨晃了晃，我握着光箭的手没松。五条悟站在我旁边，墨镜映着晚霞，一句话没说，但我知道他也在等——等那片紫光背后的东西落地。
结果它没从天上下来。
地面先动了。
脚底一震，像是有东西在地底下翻身。我差点没站稳，下意识后退半步，手已经搭上了第二支箭。五条悟反应更快，一把将我拎起来往屋顶跃去。我们刚离开原地，训练场的水泥地“轰”地炸开，一根粗壮的藤蔓破土而出，像蛇一样甩向空中，直扑教学楼窗户。
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四面八方的地缝里全在冒藤蔓，有的比手臂还粗，表面泛着暗绿色的光，一碰到墙就死死缠上去，迅速蔓延成网。宿舍楼的门被压得变形，走廊的灯一个接一个熄灭。
“这是……植物？”我趴在地上探头往下看，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活的？”
五条悟单膝蹲在屋脊上，手指轻轻敲着膝盖：“不是普通的植物。是咒灵，而且是个大家伙。”
话音未落，一根藤蔓突然调转方向，朝我们头顶抽来。我立刻拉弓，光箭离弦，正中藤蔓中部。可箭尖刚碰上表皮，那藤子就像长了嘴似的，一圈细丝猛地缠上来，把整支箭裹得严严实实，像包粽子。
我瞪眼：“这也能吞？”
“不止。”五条悟眯起眼，“它在吸你的咒力。”
果然，被缠住的光箭光芒一点点变弱，最后彻底熄了，像个废铁条一样挂在藤上晃荡。
我又试了两箭，结果一样。第三支刚射出去，三根藤蔓同时围上来，像编麻花似的把箭绞成一团，直接拖进了地缝。
“行吧。”我咬牙，“打不疼，总能打断吧？”
我闭上眼，集中精神。脑海中闪过前几天五条悟带我去摩天轮那天，他撑着伞站在我前面，雨滴顺着伞沿往下淌，他说：“你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扛。”
还有上次我在靶场练到脱力，他默默递来一瓶温水，瓶身贴着便利贴：“糖多，别嫌甜。”
这些事本来没什么，可现在想起来，胸口却像被什么点燃了似的，热得发烫。
掌心一暖。
一支新箭成型。
通体赤红，尾端跳动着火苗，像是从熔炉里刚取出来的一样。
我睁开眼，轻声说：“这次换我护着你。”
五条悟侧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扬：“哟，成长挺快。”
我没理他，弯弓对准楼下那根主藤——它已经爬到了二楼阳台，正准备往教室钻。
这一箭，我没瞄准藤蔓本身，而是射向它和地面连接的根部。
箭飞出去的瞬间，火尾拉出一道弧线。眼看要命中，几根小藤突然从侧面窜出，想故技重施把它缠住。可火焰一碰它们，那些黏糊糊的丝立刻“滋啦”冒烟，烧得卷边。
“轰！”
箭尖炸开，火势顺着主藤一路往上烧，速度快得惊人。那藤子居然还会“叫”，发出类似树叶被撕裂的尖啸，拼命扭动，可火已经啃进了内部，越烧越旺。
其他藤蔓也开始着火，整个校园像是被人点着了一圈引线，噼啪作响。浓烟升腾，火光映得半边天都红了。
就在这时，树冠顶上站着一个人。
披着一身像藤条编织的长袍，脸藏在叶影里，只露出一双干枯的眼睛。他抬手一招，所有燃烧的藤蔓竟开始收缩，往地下退。
“人类的情感不过是腐土养分。”他的声音沙哑，像风吹过枯林，“烧得再旺，最后也不过化作灰，滋养新的生命。”
五条悟站起身，慢悠悠摘下眼罩。
六眼睁开的刹那，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还在动的藤蔓瞬间僵住，连火焰上升的轨迹都变得迟缓。
“接下来的戏份，”他语气轻松，“就不让你演完了。”
我站在他身后，感受着领域带来的压迫感，深吸一口气，再次凝出一支赤焰箭。这一回，我没急着射，而是让火焰在箭身上多燃了几秒，直到整支箭像是要融化一般。
然后，我对着那个站在树顶的身影，拉开满月之弓。
箭出如雷。
火网铺天盖地撒开，顺着每一根藤蔓逆流而上，所经之处尽成焦炭。那人终于变了脸色，转身想逃，可领域里他的动作慢得像在泥潭里挣扎。
最后一箭，精准贯穿他的左肩。
他闷哼一声，从树上跌落，被燃烧的藤条裹着砸进地底裂缝，消失不见。
四周安静了一瞬。
火还在烧，噼啪声此起彼伏。我喘了口气，额头上全是汗，腿有点软，但手没抖。
“烧干净了？”我问。
五条悟没回答，反而忽然伸手，握住我持弓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烫，眼神却沉了下来。
“刚才那一箭，靠的是情感。”他说，“但下一次，敌人不会给你时间回忆谁给你递过水、谁替你挡过雨。”
我愣了一下。
他还记得那些小事？
“我知道。”我低头看着弓，“可正因为有人值得守护，这支箭才烧得起来。”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下，没说话，只是把手松开，重新戴上眼罩。
风卷着灰烬从废墟间掠过，远处传来树木倒塌的闷响。校园一半泡在火光里，另一半沉在阴影中。
我正想说要不要下去看看有没有残留咒力，五条悟却突然抬手拦在我面前。
他目光望向操场尽头。
那里原本是一片草坪，此刻地面正在缓缓隆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深处顶上来。泥土裂开，冒出丝丝白气，温度明显升高。
我下意识搭上一支新箭。
弓弦刚绷紧，地面“咔”地一声，裂出一道笔直的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