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剑坪试锋芒与“馋虫”论道 ...
-
自黑风涧归来后，应朝阳并未急于接取新的任务，而是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对“剑意凝芒”的巩固和对力量精细掌控的修炼上。
洞府内，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剑气纵横，搞得石屑纷飞。相反，大部分时间她都静坐如山，只有指尖一缕凝练的纯白剑芒时而吞吐不定，如同拥有生命的精灵，随着她的心意变幻着形态与强度。
时而，那剑芒细如发丝，却能轻易穿透厚厚的精铁靶子，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细孔；时而，剑芒又微微扩散，化作一团温润的白光，在她掌心流转，散发出温和却精纯的纯阳气息，滋养着经脉。
这种修炼方式看似平静，实则对心神的消耗极大。她必须时刻保持高度的专注，精确地控制着每一分力量。汗水常常浸透她的衣衫，精神力透支带来的眩晕感也时有发生。
“——停停停！过头了过头了！”赤霓尖锐的声音如同警铃在她脑中响起，“绷太紧了！弦要断了！你以为是在抻面呢？死命拉？要懂得松弛！松弛懂不懂？就像那醒面，得让它喘口气！”
应朝阳猛地回过神，才发现指尖的剑芒因为心神过度消耗而开始剧烈波动，险些失控。她连忙散去了剑芒，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
“修炼不是一蹴而就的。”赤霓的语气难得的严肃了几分，“刚柔并济，张弛有度。你这纯阳剑骨就像一锅烧着的热油，光添柴不行，还得适时加点‘料’降降温，或者控制火候。一味猛火快攻，迟早把自己烧干。”
“那该如何？”应朝阳虚心地问。她尝到了精细掌控的甜头，也深知其难。
“简单。”赤霓的声音又带上了那副不靠谱的调调，“想象你在炖一锅顶级的灵兽汤。大火烧开，撇去浮沫（排除杂质），然后就要转为文火慢炖（温养控制），让味道（剑意）慢慢渗透进去。时不时尝尝咸淡（自我感知调整），缺啥补啥。火候到了，自然汤浓肉烂（剑意圆融），水到渠成！”
应朝阳：“……”虽然又是吃吃吃，但这次她听进去了。确实，她之前太急于求成，只注重“凝聚”和“控制”，忽略了其中的“温养”与“调和”。
她不再追求极致的凝练和长时间维持，而是开始尝试节奏变化。时而全力凝聚冲击瓶颈，时而放松心神，让剑气如溪流般自然温润地流转，细细体会其中每一分细微的变化。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不仅修炼过程不再那么痛苦艰难，进步速度反而更快了，根基也打得更加牢固。
数日后，感觉时机成熟，应朝阳决定去宗门的试剑坪，真正试试这“剑意凝芒”的威力。
试剑坪上总有弟子在切磋修炼。看到应朝阳过来，众人纷纷行礼让出空间，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毕竟“膳堂凶兽”的余威尚在。
应朝阳没理会旁人，径直走到一块专门测试攻击强度的“玄铁试剑石”前。这种试剑石极其坚硬，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剑痕掌印，记录着历代弟子的实力。
她深吸一口气，并指如剑。
没有蓄力，没有大喝，甚至没有明显的灵力波动。
只是一缕凝练到极致的纯白剑芒悄然出现，然后如同闪电般刺出！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剑芒精准地点在试剑石上一个相对空白的区域。
光芒一闪即逝。
应朝阳收回手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周围旁观的弟子们面面相觑，有些疑惑。这就完了？看起来没什么威力啊？连点石屑都没崩起来？
有几个弟子甚至忍不住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
然而，当负责维护试剑坪的一位长老皱着眉头，上前仔细查看时，他的脸色猛地变了！
只见在那坚硬无比的玄铁试剑石上，应朝阳刚才点中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细如针孔的圆洞！
洞口光滑无比，边缘没有丝毫裂纹，仿佛天然生成一般！
长老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那个洞，又猛地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应朝阳，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是你刚做到的？！”
应朝阳点了点头。
“嘶……”长老再次看向那个细洞，眼神如同在看什么怪物，“玄铁试剑石……直接被洞穿了？！这需要何等凝聚的力量？！这……这简直是……”
周围的弟子们闻言，顿时哗然，纷纷挤上前去看那个小小的针孔，发出阵阵惊呼。
“洞穿了？！” “我的天！我上次全力一剑才留下个白印！” “这得多强的攻击力？！” “应师叔好像……又变强了！”
应朝阳看着那个针孔，心中亦是一片火热。这“剑意凝芒”的威力，远超她的预期！虽然攻击范围极小，但单点穿透力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若是用在实战中，针对敌人的弱点……
她仿佛已经看到那些皮糙肉厚的妖兽，被这缕不起眼的剑芒轻易破开防御的场景。
“——哼，马马虎虎吧。”赤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算是入了点门。不过别骄傲，你这也就是一根比较硬的‘牙签’，距离真正的‘巧劲’还差得远呢！什么时候你能让这剑芒拐着弯打中敌人屁股，才算你出师！”
应朝阳自动忽略了后半句的胡言乱语，但前半句的肯定让她嘴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她转身离开试剑坪，留下一众目瞪口呆、议论纷纷的弟子。
看来，是时候找些更坚硬的“靶子”，来试试这根“牙签”的极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