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灭族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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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灭族之夜
木叶最不缺少的动物无疑是乌鸦和野猫，前者可以用来吐槽，后者嘛，自然就是给我家九尾附身来用了！
【谁是你家的！】九尾的猫尾巴狠狠扫了我的脚腕，不过不疼，痒痒的。
虽然刚说过不附身，但是情况特殊，我和九尾都很理所当然地把这承诺丢到太平洋去了。
九尾跟在我脚边跑着，我们俩没隐藏行踪，明目张胆地穿街越巷，直奔宇智波家。
“就是你，阿狸，九尾，最强的尾兽九尾妖狐。”我笑嘻嘻地说道，“你住的不光是我家，还是我身体里面，精神里面，赶也赶不走……”
九尾对我故意感叹的口吻翻个白眼，磨磨牙说道：【想赶本大爷走？！】
我微笑，回答的很干脆：“不想。”
九尾龇龇牙，偏过头去目不斜视地赶路。
“阿狸，你可以大方的笑出来，不用偷着，我不会笑话你的！~~”我说道，忍笑忍得胸口都痛了。
九尾顿了半晌，阴森森地说道：【有那放屁的力气，还不如给本大爷跑快点！不然……哼哼，本大爷很乐意用其他方法帮你跑得更快！】
我想笑的感觉立马烟消云散，看着用三只爪子还跑得比我快的九尾，它那只抬起来的爪子上还闪着血光……
没错，我和九尾什么计策都没想，也没空去浪费那份儿脑细胞。
九尾说话从来不打折扣，我今天算是彻底认识到了。九尾说木叶的忍者在它眼中只是杂碎，那就真的是杂碎。
木叶派了暗部围着宇智波家聚居地附近，不让外人擅入。我严令九尾不能杀人，杀人愈多，九尾吸收的怨就会越大。所以说白了，我不是担心那些本不该死的暗部，而是担心九尾的负担增大，它会更可能迷失自我。
九尾对我的这种想法感到非常满意，用它的话说就是——我越来越没人性了。
我对此表示无限赞同，特意指出这是九尾的悉心教导成果，九尾这只妖狐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我露出孺子可教的狡黠眼神。
玩笑归玩笑，九尾动起手来还是丝毫不逊色的。虽然附在小猫身上，九尾能发挥的实力还不及它本尊的千分之一，但速度却是可以靠庞大的查克拉量来提升到极致的。
九尾将尾衣包在我们俩身上，压制一切气息，鬼魅般地穿梭在街巷中。当站岗的暗部察觉到不对劲时，九尾已经飞身欺上，闪着寒光的爪子就近在眼前。
人类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在危险避无可避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做出自以为能保护自己、其实只是给对手机会的动作。暗部躲闪不开，面具上唯一露着的眼睛紧紧闭上，可九尾的身形一闪，便绕到了暗部的背后，尾巴对着后脖颈一扫，人就倒地不醒了。
嘿嘿，九尾扫我和扫他们，完全不是一种心情……我偷笑。
用这个方法，我和九尾神不知鬼不觉地连着放倒了三名暗部，保护圈被撕开一个小缺口，我和九尾猫成功潜进宇智波族的居地。
今晚的月亮异常冰冷，有种嗜血的味道，不止是空气，连光都是。
我和九尾偷偷摸摸四处搜查，我们都没来过这里，宇智波很排外，似乎也正是因为他们很久之前就有了不轨的心思，所以一族显示出封闭的姿态，普通人根本不被允许靠近。
“该死，早知道我们先来摸摸路线就好了！”我暗骂一句，宇智波的地盘太大了，我根本不知道佐助家住哪里。“暗部很可能有什么联络暗号，我们弄晕了三个，等会他们联络不上就会发现了！”
九尾满不在意地摇摇尾巴，说道：【怕什么？敢来找麻烦，就给本大爷去死！】
我嘴角抽抽，这狐狸向来只喜欢直接有效的方法，但无疑是个惹麻烦体质。
越往前走，我们便从背巷越靠近大道，血腥味儿也就越浓了。
当我的脚迈出深巷，站在主街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血气扑鼻而来，腥臭味让我的胃一阵翻搅，几乎不能呼吸。我单手扶墙，半跪在地上，右手死命捋顺着胸口，不希望呕吐出来。
九尾停在我面前，平静地看着我。它的眼睛鲜红，闪着异样的光亮。
扶墙的手粘腻腻的，我察觉到后慌忙收回来，放在眼前细看，掌心竟全是鲜血。
“啊……唔！”我倒吸口气，右手死死按着自己的嘴，不让惊呼声跑出来。眼睛颤抖着抬起，我的视线里开始有第一具尸体，然后是第二具……直到，满眼满街都是躺倒在血泊中的死人。
我身体僵住了，冷冰冰的，根本没办法动。视线不自然地向右平移了过去，一个尸体躺倒在我后方不足一米的地方，从肩到腰，斜斜的一道刀伤令他致命，想必是他死的时候血溅在这面墙上。
“唔唔……”我不能出声，现在我只知道这个。双手捂在嘴上，我甚至忘记左手上沾满了血，因为这里的空气都是融了血味的。
我以为自己锻炼得足够勇敢，我以为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不少战争片灾难片，思想已经大条得可以接受任何事物，至少当我刚在这个世界醒来时，我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我错了。那种哀鸿遍野的场面，那种死寂，那种微风的声音都似不甘的哭号，那种血腥呛人到令人不想呼吸……无论我有多高估自己，此时此刻，我瘫坐在地上，甚至连爬起来都办不到。
我的眼睛死死瞪大，周围的颜色逐渐变成血红，听不见，好像也快看不见，我全身都冷，却连个哆嗦都打不出来，只有眼睛在抖、在晃动，可没有眼泪……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柔软的什么按在我腿上。
是九尾。
视线逐渐清晰，九尾一只前爪按着我的腿，它抬起另一只按我的手腕。猫的体温总是偏高，而九尾的查克拉更加会让它的身体热热的。它收起爪子上的指甲，小肉垫碰触到我手腕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被那股柔软救活了。
九尾的眼睛睁得很圆，没什么感情，只是平静地看着我，却更显出一份天真纯粹。
我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任由九尾把我的手拉下去。它看着我的手，不动声色，片刻后低头去舔我手上的那些血。
柔软温热的触感把我的理智拉了回来，九尾缓慢地把我的手舔干净之后，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我的大脑像被水洗了一样，清醒不少。
“阿狸，我很丢脸吧？”我苦笑，也算不上是在问它，而是自嘲。
九尾什么都没说，看着我的眼睛像对红宝石，竟闪着纯洁的光。跳下我的身体，九尾抖抖鼻子，说道：【走吧，饭团小子是族长的儿子，应该会住在街道尽头。】
“好。”我的身体有些脱力，九尾却没说任何责难的话，刻意放慢了速度等着我身体恢复。可走得越慢，就要体会这条街道的恐怖越久，我咬咬牙，发动体内的查克拉流过经脉，提升了体术。
“阿狸，我们走。”
九尾朝我眨眨眼，挑起嘴角，跃上房檐喊我：【走这里。】
今晚，我不仅第一次见识到九尾不足千分之一的战斗力，也见识到它的体贴。房檐上相对是平静的，至少没有尸体。
呵~九尾，还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当我们磨蹭到佐助家的时候，已经是进入宇智波居地将近半小时后了，此刻如果暗部能发现的话，大概早就追来了，可是九尾却说附近没有任何人。
大概是怕鼬灭族还没有灭彻底，进来了会尴尬吧……我忍不住想骂娘，团藏啊，你被饭团杀了还真不亏！手也忒黑了，还是借的刀！
【这边！】九尾灵敏的嗅觉发现了鼬的气息，还有佐助的。
我的心猛跳一拍，以前一直觉得佐助太偏执，可现在看来，只是我太天真了。面对那样凄惨的场景，连我这个活了几十年的人都受不了，佐助才是个七岁的孩子啊！
越过一道院墙，我和九尾站在一个熟悉的小院里。面前是虽旧却很阔气的合式大宅，周围有淡淡的血腥味，比街道上好了些。
我们小心进了房间，果然来的不早不晚，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就连我本来想阻止的不该发生的事也发生了——富岳和美琴倒在血泊中，旁边站着鼬，而鼬的对面是中了月读而神情呆滞的佐助。
我几乎没看清楚鼬的动作，一支手里剑便朝我飞了过来。不过九尾更快，在暗器离我还有十几厘米的地方被它尾巴扫下来。
“漩涡……鸣人？”鼬竟然没攻过来，只是背影一僵。
佐助的身体像被抽走了灵魂，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头“咚”地一声撞上去，昏迷不醒。
我从暗处走出来，鼬见过我，记住我的查克拉并通过这感觉判断来者的身份，对鼬来说并不难。
“是我。”我有些紧张地看着鼬的背影，实战，我还是没多大把握的——在这人手中活下来的把握。
鼬很缓慢地转过身，眼神冰冷而麻木，只是普通的写轮眼。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脚边那只昂着头桀骜不驯的猫。
“你是怎么进来的？”鼬淡淡地问，就像呼吸一样，透露出一点儿疲惫。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现在问这个问题，没什么实际意义不是么？”
【你心跳加快了，嘿嘿，手也抖了！】九尾的声音从精神世界里传来，极度的幸灾乐祸。
我的眼刀第一时间飞过去，和九尾猫对视的瞬间，再度电光火石。我手背在身后，十指不停打着架，该死的九尾，不揭我的底它就觉得亏本是吧？
咧起嘴角，我对九尾僵硬而狰狞地笑。你是想让我感谢你么？偷偷在精神世界里揭发我！
“那好，你为什么来？”鼬叹息般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我们的“眉目传情”。
“原因很多种，当然也包括佐助，我本来想在你给他施月读前赶到的，不过我高估自己了。”我干笑着解释。
鼬皱眉，他眼中的勾玉似乎动了动，我下意识退后一步。
“你知道月读？”
我点点头。该死，不小心说漏嘴了！
“鼬大哥，有几点我必须要跟你先说明一下。第一，我不是来打扰你灭族的；第二，我知道月读这件事对你没什么影响，我也不会告诉佐助；第三，你不能杀我。”最后一条才是关键，这是我在赶往宇智波族的路上分析出来的。
我不是宇智波族人，灭族的名单不该有我。其次我是九尾人柱力，从三代的角度考虑，他必须保全我；从斑的角度考虑，我现在死的话，他还没有把握能制住九尾——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基于我自己的知识和九尾的自夸。
鼬愣了下，随后把刀插在背后的刀鞘里，点点头说：“没错，我确实不能杀你。”他说着，向我走近几步，门的阴影从腰上移，鼬整个人站在月光下。
鼬的脸上没有泪，眼睛却特别晶莹。
我吞吞口水，呼吸紧了。像鼬这样的人，眼泪配不上他的骄傲，他只会往心里流，能流出来的，只能是血。
“你为什么会为了佐助跑来这里？”鼬直视着我，我直觉地感到他不会对我动手，虽然他的眼中依然有勾玉。
口遁不是我的强项，但Copy“自己”的话，不算侵权吧？
我强作镇定，说道：“……因为我能保护木叶，能阻止佐助而不伤害他。”
鼬的瞳孔放大，神情似是怔住了——我清楚，这是他最在意的事情。
我笑着又说：“因为我真心把他当兄弟。”这句话不假，如果今晚前说出来，我自己都不相信，但过了今晚，我想我真的在意佐助了。作为一个孩子，佐助承受得太重了，让人心疼。
但那句“比你把他当兄弟看待”的蠢话，我说不出。鼬能为佐助做到的一切，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做得出。
残忍，既是对佐助，更是对鼬自己。
鼬整个人都显得怔愣，眼帘微垂，把我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反复打量了几遍，他眼中压抑的泪，让我觉得他的眼中仿佛有温柔。
但仅仅几秒后，鼬的眼神猛变，蓦地犀利起来，甚至恐怖。
九尾和我相连的那根查克拉线摆动，把我向后拉，我本能地退后几步，勉强镇定地看着鼬。
鼬却没有动作，只是口气明显变了。“我说过我不会杀你，但只是现在。”
他说着，缓慢地走向木门。月光绕过他的身体，洒下一片冰冷的光，鼬的背影即使被地上的血污扭曲，也依然很坚实，没有一丝颤抖。鼬侧过脸，月光太明亮，我几乎看不清他逆光的表情。
“如果你能阻止就阻止吧，只是，希望那时候你还有命。”
在这个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前，我唯一看清了那眼睛是墨色的，而且，眼底有痛。
【喂，有人！】九尾的声音再度响起在精神中，我又走神了。
作为一个忍者，我实在太嫩了，不过有九尾，我也就乐得轻松。
猫儿张开嘴，尖牙全露出来，深吸一口气，九尾再次吐出的就是一个小型的压缩空气尾兽炮，笔直射向院中的一处角落。
院墙、外面的道路、乃至更远些的另一家院子，九尾缩了水的尾兽炮依然在地上留下一个两米多宽、近一米深，更可怕的是足有二十几米长的沟。
“谁在那？！”我吸口气，已经被认可为中忍以上水平的我，竟没发现那么近的距离有人。
漆黑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几片妖冶的红云、橙色的螺旋面具、乱蓬蓬的短发，那个人脚步轻快，声音更加轻松。
“哎呀呀！我说鼬君怎么迟到了呢，原来是有客人！”
斑……
我和九尾很默契地磨牙，我们俩已经磨了将近一星期的牙，特别想找什么来咬，而面前这个人，就是被咬的再合适不过的对象了。
宇智波什么的我完全没想责怪他，一个巴掌拍不响，木叶方面也有责任。但是鸣人父母的死，这人就功不可没了！
斑挠挠头，很聒噪地笑着嚷嚷：“别生气，别生气啊！我就是想来提醒你们，木叶的暗部来收尸了，想跑要赶快啊！”
“该赶快的是你吧！”我气结，查克拉发动起来，九尾衣的包裹下，我手上迅速聚集起一颗螺旋丸。“我先，你掩护。”
低低吩咐一句，我人已经冲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认定了斑现在不能杀我，总之对着他，我现在除了咬牙切齿之外就没有别的感情了。
九尾小心地和我保持距离，跟着我飞扑而上。
我和螺旋丸整个从斑的身体穿了过去，这在我预料之中，螺旋丸击在地上，一个两米深的圆形梯田立刻诞生。
“啧啧！破坏人家院子……唔？”斑的讽刺话还未说完，九尾已经飞快跃起，他被我们两个夹在中间。
斑的这招有时限弊端，我和九尾虽然没带任何忍具，但还有一个不能忽略的东西——我们俩相连的查克拉线。
九尾像股风一样，在斑的脖子旁边绕了几圈。此刻斑的那个术已然失效，细得看不见的线却坚韧非常，九尾落在我怀里，我抱着它立即向后跃。
“唔啊……”斑惨叫，手胡乱地在脖子上抓着，却不能将那几圈线拉起来。然而就在我以为能把他解决的时候，九尾却猛然一声低鸣，野猫瘫软，九尾回到我的身体里。
“怎么回事？！”我皱起眉，紧张感瞬间弥漫了全身。迅速后撤好几米，我注视着皮都没破的斑，呼吸都窒了。
野猫死了，我丢在地上，九尾不可能附上死尸，但若是还活着的东西它就可以，而且能像之前白猫一般，即使宿体死了它也能随心所欲。
很显然，九尾是强行被拉出猫身的，而且在那瞬间，不知道是九尾的副作用还是斑，总之趁那空隙，野猫被毙命。
斑收敛了玩笑，他周身的气场立刻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鼬说了，现在不杀你。”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略带沙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显然和九尾脱不开关系。”
我随着他的视线，看到地上的死猫。
吞吞口水，我意识到一个现实——即使斑再虚弱，我依然不是对手。那是能把九尾催眠的男人，他有足够覆灭木叶甚至忍者国的实力。而我，连他的皮都划不破，即便有九尾帮忙。
斑却没有再靠近，反而跃上废墙，透过月光，我能看见他诡异的写轮眼。
“被木叶的暗部发现会很麻烦，只好先说再见了，鸣人君，还有九尾……”斑的身体开始扭曲旋转，最后他消失在我面前。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暗部的到来让我强行恢复理智，以及怒火中烧。
“靠！老子为啥这么弱啊啊！”这是我平静后的第一声怒吼。
九尾嗤笑。
“X的宇智波斑，下次再见到你，老子一定要摘了你的面具，把你那张受脸公诸于世！！”
九尾狂笑，也不知是我的话解了它的恨，还是我被人欺负，它习惯性的幸灾乐祸。
最后我被它笑得冷静了，回到昏迷的佐助身边，等待暗部大人们的降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灭族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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