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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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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回头取出方才看到的古神话那本书,书的下面有一个暗柜,里面有一个按钮开关。
在按下按钮后这个书柜便可以推开。
进去后似乎里面密室中是有感应灯,关上柜门后,灯亮了。
里面瞬间被红色的如火一般的光包围。
书柜后是一些随意堆落在地上的本子,有很多支笔以及墨水,还有一张和办公室内一般的红木桌椅。
我们打开那些本子,那些却不如实验笔记一般了。
都是如同日记一般记录日常的笔记,笔记的第一页写着名字。
每一天都会标记日期和身体状况。
这里有很多人的,似乎是全校性的...
或许和抽血有关?
我们只好根据自己已知的字迹寻找人,并且也将范围缩小到只寻找那十人的日记。
“秦离,你看...荀少山的日记。”
她对比着照片后的字迹,原来那张在林承韬照片后面写字的人并不是林承韬本人,而是荀少山。
‘5月15日
第一次注射,还活着,并没有什么感觉。
虽然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等到五月二十号那天,我应该就可以出去了,那天要一起去游乐园,一起去吃我们约定好的面。’
‘5月16日
第二次注射,昨天写完之后昏昏沉沉的就睡了,今天一天也很头疼。
或许是没睡好吧。
但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就只是瞌睡和头疼。
今天月色真美。’
‘5月17日
第三次注射,这两天睡的都很沉,头疼,好像眼睛也很疼。
今天如那日重现了烟火,就好像很久以前我们一起看到过的一样。’
‘5月18日
今天没有注射药剂,但是打了针。
打过针后,很反胃有些恶心头疼。
那女生给我说,这一阶段过去我就可以出去了。
今日是乌云,或许要下雨了。
也不知道那女生到底有没有把他放了。
她是我们的同学,应该会讲信用吧。’
‘5月19日
明天就是约定的日子了。
今天是第四次注射,这几日没有什么胃口。明天要手术了。
可能是太久没有吃到学校的饭了,竟然有些想念。’
‘5月20日
雷雨....’
这一天只写了这样的两个字。
日记却空了几天。再次动笔便是十天后了。
这时候,他的字已然与前面不一样了。
字迹如同刚学写字的孩子一般,但仍然还可以看出他原本的字迹。只是似乎在饱受着极大的痛苦,在疼痛难忍中颤颤巍巍写出的字。
‘5月30日
记不清第多少次试剂注射了,我感觉我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我的身体将我吞噬一般。
但那个东西不是我。’
‘5月31日
晴,一切正常。’
‘6月1日
晴,出现排斥反应。’
‘6月2日
疼。’
再往后便是如鬼画符一般的字体,一直到能看清的日期。
‘9月17日
我可以去学校了。
身体好像不那么疼了,我好像已经习惯了犹如第二人格般存在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床前的编号是什么意思,但我想要记下它,然后告诉他。
注意安全。’
第二人格般存在的东西,那是什么?
我看向了钟好,她也摇了摇头。
“他既然那么疼了,为什么每天还要写日记?甚至疼到写出来的字体都看不清楚,还要写。”
我翻看着这些日记道。
“是啊,难道有什么是他一定要写日记?”
既然都已经有实验日志这样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让这些人写日记呢?
我又翻了翻其他的本子。
直到看到一本褐色的本子,翻开第一页的右下角写着吴一舟。
‘6月10日
这几日头昏昏沉沉的,好像忘了些什么重要的事。
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6月11日
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似乎是在庭院又或者是寺庙?
医生说这计试剂注射之后,头会好一点。果然,好很多了。’
‘6月12日
下雨了,脑海中闪过一个人...
是让我感到熟悉的人,但他是谁?
她要求我每日都写日记,或许是因为我这几日记忆变得模糊的原因吧。’
‘6月13日
我总感到莫名的难过,不知道是为什么。
今日又发了一日的呆。’
‘6月14日
今日高烧不退,未用药...似乎...眼睛看不太清了。’
‘6月15日
头.....疼.....’
…
‘8月19日
明天会有一场手术,这几日头越来越昏沉。’
随之而来的是,空了几天未写日记。
再后面便也逐渐变成鬼画符一般的字。
直至重新看的见字时,便是2月17日。
“你看这...”钟好拍了拍我的胳膊,我看了看她记的东西。
吴一舟(J178年2月17日-J178年2月15日)
而且依稀能够看清,在17日之前有几天是没有日记的。
‘2月17日
今天可以去学校了。’
他们在日记中看不清字的那一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我对照着钟好记的人物找到了各自相应的日记。
却独独没有张子士元的日记。
而不同与其他的是,程思纬,石佑,邵然。
他们的生死日期都是在同一年的同一日。
程思纬(J177年12月16日-J177年12月16日)
石佑(J178年3月12日-J178年3月12日)
邵然(J179年10月25日-J179年10月25日)
写了日记的人,内容大多都雷同。
但只有吴一舟,程思纬二人写了“失去记忆”这样的字眼。
几乎所有人的日记中都提到了一个“她”。
这是个女性,是这个人让他们写日记。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导致他们即使身体出了异常还会继续写日记。
大约能看得出来在每个人看不清字的那一段时间内,所有人都经历了不同程度的身体上和心理上的伤害。
林承韬的日记是我们看的最后一个日记。
他的字迹...
那句‘我爱你’是他写的。
我对比再三终于确定了字迹。
‘12月6日
注射药剂,无痛。’
‘12月7日
二次注射,无痛。’
‘12月8日
三次注射,无痛。’
...
‘12月31日
手术后,无碍。’
...
‘1月14日
头疼,发烧。’
...
只有林承韬的日记是没有出现紊乱的,可我们在楼梯那里看到的是否是他呢?又或者真的只是我们的幻想和幻觉?
为什么只有他的日记是正常的?
日记写到2月16日便戛然而止。
那一天的日记一如平常。
在这种实验中出现如他一般的个例,这是否算是实验成功,又或者是实验失败呢?
这个实验到底在做什么?是谁发起的?“她”是谁?
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如果他们还活着或许也不一定能给我答案。
我们从这间房间出来,在这一层随便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随后便去了六楼,是从最尽头的侧楼上去的。
从那边的楼梯上去穿过防火门对面,便是我幻觉中的那个自习室。
我又回忆起在那个幻觉中广播中发出来的声音。
“请...同学们...去到....六楼自习室,...死...血..”
死?血?
这两个字中间一定还有什么东西。
我站在走廊向右探了探头,这层楼也没有平台。
它如五楼一般,自习室教室并没有锁。
我直径走向了幻境中林承韬和荀少山二人的位置。
“他们就是坐在这。”
我坐在了两人坐过的位置,不自觉的向桌仓内看了看。
又是字条?
‘荀少山,他们要来了。小心。’
字条的后面应该是荀少山的回应。
‘你也是。’
我们翻看了很多桌仓,在靠窗第一排桌仓内也看到了字条。
上面只写了“荀少山”三个字。
但是在那张纸条的背面却写着“我在”。
或许,那句‘我爱你’是林承韬写给荀少山的。
我们又顺势在讲台下方的柜子里也看了看,那里也有字条。
‘他们被称作Tsuki。别忘了我说的,小心他们。’荀少山写道。
在背后却写着
‘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们或许是在边躲避那些人的过程中,边写下了这样的字条。
可是他们在被进行实验是什么时候?是在写字条之前吗?还是在写字条之后?
我们离开了这里。
去到了原本是中心所在的办公室。
它与五楼的不同,里面看起来似乎是教师办公室,从门窗看去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几列桌子。
门没有开。
办公室外面却挂着一副很突兀的画。
勃鲁盖尔《死亡的胜利》。
或许,这幅画便是现实的映射。
“秦离,你看!”我回头看到钟好拿着钥匙在手心,她对我笑着。
我忽然感到莫名的恐慌和难过。
她打开了门,我却觉得这间办公室莫名的熟悉。
“这...好熟悉。”
“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你才觉得熟悉啊?这不是你上过的学校吗?”
我上过的学校?我在这里读书?
那么我应该也经历了那场全校性的抽血吧?
“那我应该也抽血了对吧?”
“我不清楚。”她走在我前面,办公室很暗,我随手按了按灯的按键,灯似乎是坏了。
我们只好拿着手电筒向前照射着。
但我忽然好奇她是怎么找到钥匙的,随后我喊了几声她的名字。但却无应答。
她站在最里面的书架前,背对着我,背对着刚才进来的门,也背对着桌子。
忽然她缓缓转过身,手中拿着一本正如五楼所见到的某一本笔记本一样的本子。严肃道“这本,也是荀少山的日记。”
我不以为然,可能只是放在了不同的地方。
“毕竟全校这么多人...”但是他的那篇日记是从被注射某样药剂开始,直到回到学校。难道回到学校后,他又写了日记?
我很好奇,于是快步走向了钟好。但她仍然一副被惊到的表情。
‘4月10日
我已经记不清是哪一年了...我好像又死了一次,这次或许就是终点了。
或许,我...通关了?
我不清楚,我不敢睡觉,只敢保持清醒,生怕第二天又是那一天...’
‘4月11日
我知道我能活下来是因为林承韬...
但我如今的样子怎么能够和他相见...’
‘12月25日
我第十一次看到邵然从宿舍顶楼跳了下来,我就站在楼下,差点被他砸到。
楼层不高但他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是不是我还是没有逃脱梦魇?’
然后便是其中夹杂着的一张字条。
‘我被发现了,如果你能看到的话...千万小心Tsuki,小心那个女生,小心药剂,一定要活着。活下来,我会补偿你...一切,所有你想要的。求求你,一定一定要活下来...死亡很可怕。’
他的话,我始终看不明白。
什么叫又死了一次。
我终于明白了钟好的震惊。
难道他死了很多次?
而林承韬又如何帮助他活下来了?
他现在还活着吗?他们,还活着吗?
“有没有可能,正是因为林承韬看到了荀少山的这些留言,所以才导致他写的日记包括实验报告里他都是正常的?”
“一定是这样。”我附和着钟好的话说。
我好像记忆清晰了一点...
在山上时见到的荀少山开着车要带着林承韬寻死的那个幻境,不是幻境。
是我所看到的真实。
那时候的荀少山应该就是第一本日记中提到的9月17日之后的事。
可具体是哪一年,我不得而知。
难道我也是被做过实验的人?
那么他们一定也还活着。
我回头看了看钟好的背影,她正在看下一本日记。
“这是...程思纬的。”她似乎呆滞着。
‘时间又重置了,这次我逃脱了吗?’
‘我知道今天是那一天了。
这次我又强忍着活下来了,但是。
邵然又从我眼前跳了下来。
在他身后仍然是吴一舟。
但是,这是不是代表着并没有结束?’
‘我活到了第三天,没有任何奇怪的事发生。’
‘第四天,我确定我应该是逃离了不断的重复。只要逃离重复就会一直活下来。’
“难道他们陷入循环了?这不科学。”钟好道。
是啊,这是为什么。
难道也要归结于磁场的干扰?
“循环虽然没法解释,可是就日记来看他们确实是进行了很多次循环。”
我和钟好对视,难道要用穿行于不同时空去解释吗?
“他们似乎反复死亡在不同的时空内...”
“可能是他们在不断反复...”
“不断反复?”钟好看着我,似乎思绪已然飘远。
我继续看着日记后方。
‘可是,老齐呢?他不见了。’
老齐应该就是齐云岫了。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但能看出中间被撕掉了好几页,那几页或许很重要。
目前两个人的日记中都提到了同一个人-邵然。
或许邵然的死是一个点,12月25日。
但程思纬的日记中并没有写日期,无法分辨混乱的荀少山写的日期是否正确。
荀少山写日记的当天是4月10日,连续写了两天,再次写的时候便一跃跳到了邵然死的那一天。
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在见到邵然跳楼而写日记,且说是否未结束是否未逃脱。
我姑且认为他们日记中提到的结束和逃脱是同一个东西。
我放下日记略过钟好看向后面的几本。翻了好几本才看到熟悉的名字。
“这是,齐云岫的。”
我取起本子,向钟好走去。
‘为了不让我忘记反复的内容,我再次选择记录下来。
今天是10月30日,我看到了荀少山,我选择再相信他的话。
这次应该是第三十次。’
‘我活了下来,在第三十次。
我得去找思纬。’
‘阿佑居然去年三月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他没有活下来证,难道我们的游戏还在继续?’
‘今天是11月2日。
记得第一次反复,我在宿舍醒来。两天之后,广播里莫名地响起轻快的声音“欢迎来到克尔曼特乐园”,那是一场赌局。我甚至都忘记我是谁,但因为不断反复我找回了我的记忆。游戏最终的结果使得不少人丧生,但似乎进入循环的只有我们。
这个世界没有游戏,我或许是侥幸活下来了。’
‘12月25日
邵然怎么可能还会死?难道我还在循环中?’
我猜想我的想法是对的,邵然的死使得他们认为自己还在循环中。
为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游戏,使得不少人丧生。或许是拿生命做赌注的游戏。克尔曼特乐园。
“欢迎来到克尔曼特乐园。”这声音在我耳边循环不止,似乎我也听过这句话。或者说我也玩过?我偷偷看了看钟好,很好,她并没有发现我。我赶忙再翻翻看有没有别的日记。
夏文卓。
‘2月15日
不知道大家是否都还好。’
‘2月16日
我是活下来了,但是小周不见了。’
‘12月25日
小周的消失和邵然的死有关系吗?是否仍然是还没有结束?’
邵然?不过的确,没有他的日记。就在之前的实验的日记中他都并没有写几天。
我赶忙跑去旁边看看有没有关于他的消息,或者作业之类的。但是并没有。
但却在某一个空的日记本里发现了一张夹杂着的纸条,单凭字迹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有人提起了那件事,你们也要小心。私生子永远不能说出口。’
‘我把他放在了教学教室里。保证安全。’
教学教室?二楼都是些杂物教室。
目前没有停留过很久的就只是三楼了,难道是三楼的教室?
我想着便要带着那张纸条离开,似乎听到身后钟好在叫我,但我并不打算回应,只是疯狂的跑下楼去。
落笔: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