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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草莓味的吻 ...

  •   易感期即将来临,萧弛自第二天起居家办公。
      江岚漪早餐时没见着他,中餐没见着他,晚餐是见上了,但当时萧弛已经吃完,刚从冰箱里拿了瓶草莓气泡水。

      他不喝别的饮料。
      就喜欢这款草莓味的。

      张管家还没走,问江岚漪要不要现在把他那份晚饭端出来,江岚漪说好。
      而后看向萧弛。

      “你明天搬吗?”他想传递一点友情层面的关心,但刚问出口,就自觉不对。
      更像在确认萧弛会不会准时走一样。

      萧弛站得远远的,身着素色居家服,比平日西装革履的笔挺模样要平易近人得多。
      连面相都好像年轻了五岁,和江岚漪看起来也更像同龄人。

      “明早搬。”他停顿一下,“你今晚睡觉最好锁门。”
      江岚漪眨了眨眼睛,“啊。”

      这么危险。那为什么不今天走。

      萧弛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解释道:“半月前订了几份进口的安抚剂,明早才送来。”

      江岚漪点点头,“你现在还好吗?”
      “还行,还能控制住。”

      江岚漪想起他上次的情况,“……你们易感期的时候,都会失去意识吗?”
      萧弛知道他高中生理课都是混过去的,但双手还是不禁在身后捏了拳,“不是,上回是信息素紊乱,所以才会短暂……暴走。”

      “那之后是怎么化解的?”江岚漪有点记不太清了,“不是得omega安抚吗?”
      alpha安抚剂好像就是模拟的omega信息素,很多没有伴侣的alpha都会在过渡期使用,但这也并非长久之计。

      “暴走状态是由过度活跃的躁动因子引起的,而躁动因子又都在信息素里,只要能排出多余信息素,就可以恢复。”

      “那,排不出呢?”
      “使用高阶抑制剂,进行体内降解。”

      所以明天开始萧弛就要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自己给自己打针,打完针还得数着剂量吃药。

      江岚漪莫名不是滋味,看萧弛还站在那儿,又没话找话,“要一周呢。”
      “准确来说是十天,才能完全出隔离,期间我会去上班,但不会搬回来。”

      那很严谨了。

      江岚漪说:“好吧。”
      “嗯。”

      他和萧弛一个站在玄关,一个站在厨房,相隔十几米,说话不自觉抬高音量,扯得嗓子干巴巴的。

      张管家即便备好了饭菜,也没随意插话,而是静静立在餐桌边,等二人结束对话。
      但他们就这么看着对方,像是在拖延她下班的时间。

      还是萧弛先动的身,“有事联系张管家,我先回房了。”
      江岚漪点头,“好。”

      见人走远,江岚漪磨磨蹭蹭地净手净脸,破天荒数米似的吃了几口,叹气道:“跟我把他赶出去的一样。”

      张管家适时接话,“少爷的隔离住所条件虽然比不得这里,但也分了卧室、书房和健身房。”
      那才三个房间,萧弛能住得惯吗?

      张管家还道:“alpha的易感期不像omega那样浑身无力,只是体温升高、情绪波动、易患得患失,少爷能照顾好自己的。”

      “只是”。
      这么多症状,还“只是”。

      江岚漪有些不满张管家这么理性。
      她不是从萧弛成年后就一直管理他的私人生活吗,怎么一点长辈关心的态度都没有?萧家人是不是都这么冷血?

      就是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萧弛才会情绪淡漠,连告白都不会铺垫,甜言蜜语也不会说,就垂着眼尾直勾勾看过来。
      啧。

      江岚漪闷闷地吃饭,瓷勺把汤盅刮得直响。

      饭后张管家询问:“今晚的燕窝桃胶不太合您口味?”
      “还行,马马虎虎。”江岚漪提不起劲来。

      张管家记录下他的反馈,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这话可能有些多余,但是自从您住进来后,少爷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
      “……”

      江岚漪总觉得她接下来的话自己曾经看过无数次。

      “我其实很久没看过他这么笑了。”
      就是这句!

      “少爷真的很喜欢您,所以不会认为是您把他赶走的,您就在这儿安心住着吧。”

      江岚漪抠了抠座椅,“我还以为你不关心这方面。”
      萧弛是个大方又事少的雇主,张管家每天和他们的交流都比较有限,没想到她知道得一点儿不少。

      张管家笑而不语,收拾好餐桌,见料理台上还有一盅没动过的燕窝桃胶,“咦”了声。
      自言自语地,“少爷是忘吃了么……”

      江岚漪已经拿热毛巾擦好了手,看到她刚直起来的腰又弯下去,“要送给萧弛?我拿过去吧。”

      张管家忙道:“这还有些烫,我来就行,您辛苦一天了,去休息吧。”
      但江岚漪说一不二,偏要抢过来自己送过去,“张管家也是从早到晚工作的,没事儿,你下班吧,难道这活儿我还干不好吗?”

      他送完就走,不和萧弛又过多接触,应该没关系吧。

      张管家拗不过他,面露忧色地目送江岚漪把燕窝桃胶送进了萧弛房间。
      可再一转身,她脸上的担忧便收了个一干二净。

      江少爷啊,张管家也敬爱您,但是张管家几十万月薪都指望着萧家呢,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主卧。
      江岚漪单手持盅,敲门道:“是我。”
      门内似乎很惊讶听到他的声音,“……请进。”

      江岚漪开门进去,萧弛正靠在床上,可移动式床边桌展开,上边的笔电屏幕正发出盈盈的光。

      “怎么?”他把床边桌推开,踩了拖鞋过来。

      江岚漪抬抬手,他便懂了,“现在张管家都能使唤你了?”
      “这叫尊老爱幼。”江岚漪无语,后悔自己好心没好报,“我该放哪?”

      但萧弛已经走到他面前,亲自接了汤盅,“给我吧。”
      两人指尖擦过,惊人的体温把江岚漪吓了一跳,手指下意识捏紧。

      萧弛没能把汤盅拿走,“?”

      “你现在体温就这么高了?不用降温吗?有没有打抑制剂?”江岚漪接连抛出三个问题。

      萧弛保持着要接汤盅的姿势,露出居家服的小臂遒劲有力,筋脉微凸,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喷薄而出。

      “我没事,别担心。”他说。
      江岚漪不太信,“真的?你的安抚剂是不是已经吃完了,真没问题吗?”
      “嗯,真的。”

      萧弛稍稍用力,把汤盅从江岚漪手中拿走,放到屋内的矮几上。
      江岚漪才看到主卧那角是一个品茶区,上回事发突然,这个房间很多地方他都没能看清。

      透光的纱帘,竹椅,沙发,矮几上几个小摆件。
      萧弛就把汤盅放到了几个小摆件旁边,侧过身来。

      江岚漪闻到了和上次很像的香味。
      一种被大雨淋得湿亮亮、绿油油的植物的味道。

      他当时还不清楚是什么,但在萧弛这儿待了快两个月,他不可能再不懂。
      是香樟。
      从沐浴液,到洗衣液,再到卫生间香氛,还有宾利的车载香薰。

      无一例外,全是香樟。

      “你的信息素,是香樟味,对吗。”江岚漪问。
      他们都知道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萧弛不疾不徐走近他,步幅略有散漫,带起一阵微风。

      在这阵清淡的微风中,停下的阵雨又有卷土重来的迹象,巨大的雨珠在叶面上破碎,变成无数粒细小的水滴。
      每一滴都折射出江岚漪的身影。

      清凉的潮润。
      馥郁的缱绻。

      萧弛碰了碰江岚漪的手,他没躲。
      然后是掌心,手腕。
      向上,是手肘,肩膀,脖子。

      期间他一直看着他,目不转睛。

      “其实你不该进来的,江岚漪。”萧弛低低地叹。
      “你管不着。”江岚漪咕哝。

      手指划到了发红升温的耳廓,就连alpha现在的体温都能感受的微热。
      beta的皮肤透出鲜嫩的粉红来,引得人犬齿发痒,心也痒,身上很多地方也难耐地躁动。

      要接吻了吗。
      萧弛上次就说要接吻。
      可是他这么多天不理他,他也不争取。

      江岚漪的脑子里像有猫在滚毛线球,滚过来滚过去,滚得他脸热肤麻,被萧弛触碰的地方生出细密密的酥软。

      “你这里有颗痣,你知道吗?”萧弛的拇指按在他的下唇。
      就像在柏交会那天。

      江岚漪觉得自己好像“嗯”了一声,但也有可能他没发出声音,就是鼻子哼了点儿空气出来。

      他知道,在下唇的最中心,有一点比别的地方颜色要深。
      是不太有男子气概的朱砂痣,他小时候还偷偷地想撕掉,将自己的嘴唇撕得鲜血淋漓,痛得躲起来哭。

      “可以碰吗?”萧弛问。
      明明他的手指一直压在那里,还要问。

      江岚漪微眯起眼,鄙视他装模作样。
      但萧弛笑起来,下垂的眼尾挑起一点,像飞扬而上的细枝,又凑近了点,脚尖贴上他的,“你说可以。”

      “可……”以个p。

      剩下三个音被吞入腹中。

      柔软灼热的唇舌代替粗硬的手指,咬过来,从下唇中心那点红痣开始吮,密匝匝地啃噬。
      接着钻进去,挑弄辗转,津液分泌、交换,在你来我往的拨弄翻滚中发出响。

      是草莓味的。

      一个像古木般端正庄严、行止有度的alpha。
      他的吻竟然是草莓味的。

      江岚漪腰上箍了一双大手,如同柔韧的枝条,卡住他的皮肉,动作搓磨间,他的皮肤变得很红,变得汗津津的。

      萧弛让他坐到自己腿上,轻轻地揉他,啄吻他的眼睛和鼻子,但更多的还是下唇。

      江岚漪觉得生吃一碗火鸡面都没那么辣。
      他的嘴肯定已经肿了。

      不过现在肿的还有其他地方。

      “你好容易哭。”萧弛手掌宽大,手指粗长,骨节凸起的地方有点硌人,轻易就能圈起来。
      “都是被你的手捂的。”江岚漪不承认,靠在他肩头想要调整呼吸,但萧弛不放过他,速度变得很快,让他坐不住。

      他坐不住,连带着萧弛也坐不住。

      萧弛牵着他的手,不给他闲着,江岚漪埋怨他有事没事儿长那么大个干什么,萧弛又哼哼着笑。
      “是你手小……嘶,不小,你手大,你手最大。”

      江岚漪想骂他,可是嘴唇又被堵上了,萧弛的吻技也不知道上哪儿学的,好像很知道他的敏感点。
      亲了一会儿他就受不了,要躲。

      但萧弛另一掌包着他的后脑,他躲不掉,眼眶润润地通红,在那一瞬间还失神了几秒,任何有力无力的推脱都停了下来。

      还不到五分钟。
      比上次更快。

      萧弛应该也有点懵,还低头去看,江岚漪“蹭”一下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怒吼吼地,“干嘛?”

      alpha被推得仰面倒下,上身砸在被褥上又回弹了一点,闷闷的笑从喉咙里传出来,“嗯。”

      “哈?嗯什么嗯?”江岚漪捶他一拳,萧弛皱着眉吸气,但嘴角还是翘着,看得江岚漪更烦了。
      张管家npc似的名言回荡在他脑中。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

      萧弛干净的那只手捉住他又要砸下来的那拳,放在唇边咬了口,咬在他的中指指根。

      很用力,清晰的牙印瞬息刻下。
      江岚漪疼得脸皱成一团,哀哀急道:“这里又没有腺体,你咬这里干什么?”

      一瞬疼痛过后,讨好的吮吻落下,萧弛亲完他的手指,又亲他的手心。
      再拉着他的手腕,让他也躺下了,腿勾着他,又去寻他的嘴唇。

      江岚漪被亲到最后都困了,半阖着眼打瞌睡,被萧弛掐了一把,才费劲地睁圆眼。

      “这就累了?”萧弛又开始揉他。
      江岚漪踢他压过来的小腿,“别……你到底想干嘛……”

      嘴都要被亲秃噜皮了,萧弛还不放过他,差不多行了吧,都快一个小时了。

      “想。”平静的男声有难抑的嘶哑。
      江岚漪登时清醒过来。

      也福至心灵,明白了他刚才那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嗯”是什么意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草莓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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