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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的眼中只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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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陈屿凌眼睛一闭就是她红着眼眶对他说话。
一大早,他接到萧辰的电话离了校。
两人坐在机场吃面,陈屿凌总觉得空落落的没有的心思安心吃饭,他拿出手机给吴桅云拔号,电话在几声嘟后便接通了:“起来了吗?”
“起来了,你们到机场了吗?”
吴桅云慵懒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放心了不少。
“我们到机场了,在吃面。”
“你们注意安全,我一会下去买饭。”她把手机放在桌面上,简简单单地梳好头发。
“就不能拜托舍友带饭吗?非要自己去。”
“害!没事,我就买个饭而已,几分钟时间。”
她收括完就要去拿手机,桌子上放了个玻璃杯,她一个不注意,袖子把杯子带倒了,顺势就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什么往东西碎了?没事吧?”
陈屿凌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一惊。
“没事没事,我打碎了个杯子,先清理一下。”
她去厕所拿扫把,将玻璃碎该片小心翼翼的扫起来,倒进一个盒子里,用胶带封好,她怕清理的阿姨打开又写了张纸条:“内有碎物,不要打开,容易伤手。”她贴上用胶带又封了一遍。
“好了,万无一失。你们什么时候进?”她拍拍手上的纸屑问道。
“估计还要两小时,去太早了。”
“嗯,那你俩刚好陪我聊会天。”她出了宿舍向早餐店走去。
走到半路,一个骑自行车的学生突然出来她下意识往后退,手机却掉在地上还被撵了,人倒是毫发无损,她捡起手机发现已经被压坏了,打不开,刚说自己运气背结果是真背上了。
这边的吴桅云自然无防,但听见电话那边有撞击声并且电话被中断的陈屿凌并不知道,在飞机场急的不行,饭也不吃了,快步往机场外冲,也不管萧辰有没有跟上来。
刚出机场就与一个黑衣人擦肩而过,他只感觉腹部被撞了,哪知下一秒就巨痛无比,低头一看,自己被结结实实地捅了一刀,鲜血从衣衫中缓缓不断地流出,手本能的捂住肚子随后浑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萧辰紧跟着出了机场,一眼就看见倒在地上的陈屿凌,他冲过去一只手按住伤口,另一只手颤抖着拔打120。
“喂,您好。这里是首都北翼机场西入口,我兄弟被人捅了,在机场西门入口外。”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两只手一起按在他伤口处,西门入口人本不多再加上现在很早,围观的人并不多,有的人拿出手机拍摄,有的人在小声议活着。
机场救援的人先到场地,给他急救。
医院的医生也很快便到了,医护人员和机场的临时救援部一同将送上了救护车。
萧辰的双手全是鲜血他被吓傻了,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哭,呆坐在救护车上无能为力地看着医护人员为陈屿凌争取时间。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吴桅云但是她不能出南华,出了学校地会不安全,可下一秒他的手机就响了,他颤抖着接通电话。
“喂,萧辰,我手机被人压坏了,我用便利店的座机给你们报个平安,你们在……”
他那边的声音太大了,吴桅云听了个一清二楚,她的手颤抖着心想一定是谁不小心摔了跤,一定是小问题,小问题……
她越是这样自我安慰就越害怕。
“你们在哪里?”
萧辰听出了她声音的颤抖,可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像被人点了哑穴似的。
吴桅云也不管他说不说了,离飞机场最近的就是北翼人民医院,一定在那里没错。
她放下电话拼命向校门跑去,还好平时刷卡就可以自由出入,她一出校门便看见了一辆刚送了人的出租车,见人下车她想得没想就上了车。
“您好,北翼人民医院,麻烦快点,钱不是问题。”
可她说了半天车也没动。
驾驶座上的人悠悠开口,“好久不见了,老同学。”
听见声音的那一刻她的心凉了半截,她用力推车门却被锁上了,她气的不轻嘶吼道,“吴苒!你疯了!”
驾驶位上的女生摘下口罩,正是那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
吴苒听她的话哈哈大笑,发动了汽车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老同学,被人骂、被人唾弃的滋味好受吗?”
“简直就是个疯子!”吴桅云怒目圆睁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着,“我们的事为什么伤及无辜?!”
“无辜?!哈哈哈,当初他为了你不惜以身入局让我进去的人难道不是他吗?我只是在报仇而已。”
吴苒的嘴角上扬继续说着,“啧,可惜啊。从今天起便再也没有那么一个愿意为了你不顾一切的人了,你想知道我干什么了吗?我命人将他捅了一刀,正中要害。”
吴桅云发疯般冲上前试图逼停她,奈何出租中间安了铁网,她用指甲怎么抓也抓不破,“你个疯子!居然在法治社会下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个混蛋!”
吴苒像被戳中了笑点似的,又开始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曾经认识你之前有一个好朋友,她是我人生中唯一一个对我好,对我笑的人,她不是看我家里有钱来特意讨好我的,而是在我最难过时给我‘撑伞’的人。
“我们几乎无话不说,无话不聊,她有只特别可爱的小狗,我每次去找她,都会顺便给小狗买吃的。我以为我和她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直到半年后,我收到了她的死讯,听说她是自杀的,可我不信!她明明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她会自杀?!后来,我们一家搬到了暮新区我认识了你,你和她很像,真诚、善良,但你有一个点我很不喜欢,你总是很有优越感的高高在上俯视所有人。
“你知道吗?我最开始并不理解你,你为什么可以那么的优越?直到你让我替你领奖我第一次感受高高在上这一种怎样的体验。
“再后来,我暗地里查出了一件事,那件事让不经世事的我第一次明白权力和金钱,原来我那个朋友被一个人长期霸凌逼她轻生,但你猜怎么着?凶手到现在才被捉拿归案,原来资本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她才12岁,为什么吗呢?”
“但凶手依然被捉了不是吗?你现在的行为和那个凶手有何区别?!”
“有啊!我并打算杀你呀,吴桅云。我要的是你从神坛上掉下来,被人唾弃一生,为什么你可以被人爱?为什么有人愿意为你付出生命?为什么呢?而我却只能做阴沟里不见天光的老鼠,明明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有朋友、亲人,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仅剩一点的家产,你知道我我你前干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吗?买黑水骂你啊。起的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暮城市高考壮元陷害挚交导致对方高考失利绝望轻生。”
吴桅云看着离江越来越近的车,让自己冷静下来观察路况并试图唤醒她:“吴苒!你为了报复我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你何必呢?”
“我怎么可能用我自己的命啊,我不打算杀你不代表我不打算和你同归于尽,看着前面的江了吗?!我只要我们一起冲进江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疯了!你不知道有个东西叫 DNA (脱氧核糖核酸)吗?!”
“你也太小瞧钱的作用了吧,我还剩几个亿够我玩呢。”
“那你为什么要骂黑水骂我?”
“因为我考不上南华,在南华迟早多会露出马脚。”
吴桅云拼命的撞车门,撞也撞不开,扯也扯不动。
她记得自己前几天捡起一块石头,好像就在兜里,如果他冲进江里,只需要在入水前拼尽全力的砸开车窗就可以逃脱,吴苒绝不可能让自己陷入险境,当肯定留有后手。
“三、二,一!”
随着最后一道声音响起,车冲过道路的围栏直径落进江水。
就在入中的那一瞬间,两人同时拼尽全力的砸开破窗,一声闷响窗户碎了。
吴云云在水灌满的前一秒,深吸一口气从窗户中翻出向江面游去。
她离江面只剩下一点距离,可后背一冷有热流从背后冒出,她好疼,失去力气了越来越下沉,模糊他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下一秒她的像就救出现在陆地上。
“滴、滴、滴、滴……”
病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力不从心的看向有光的地方,几个人影站在窗边,其中有一个人看见她醒来,忙拍了旁边的两人。
“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说话的是一个女生,她看不清是谁,只觉得有些眼熟,下一秒又掉入了无尽的黑暗。
再次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中午了,这次她看清楚人脸了。
“李艺淼……是你吗?”她对一个女生说道,女生上前握住他的手。
“臭桅云,你好闺蜜我都认不出来了?”
她的目光转向旁边的两人一个是满脸愁容的周景翊,一个是面无表情的陈烈。
“哦对了,你上车的时候周景翊刚好在附近,看见驾驶员是吴苒就赶紧报了警,一路尾随才救下你的,把你从水里拉出来的是救生组,吴苒已经在公安局了。”李艺淼解释道。
“陈屿凌呢?他被吴苒的人捅了……现在如何?……”
“放心,他肚子被捅了一刀,机场的医护在第一现场给他做了急救,又加上救护车来的快,早就脱离生命危险了。”周景翊没好气的对她说,语气星充满了埋怨。
“你们不是在铭江吗?”
“呵,我被全世界瞒着,孤身一人去南华找李……呸!找陈屿凌,结果遇上你的劫难,李艺淼第一时间赶回首都,为了照顾你。”
周景翊是真的生气了,朋友瞒就不说了,兄弟也瞒着。
“拜托!我们瞒你也有好处啊!不瞒你,我们家桅云就命丧黄泉了,我那时候找谁哭去事啊!”
“找你薛定谔的对象去啊,你不是很能演吗?真是上天赏饭吃,这么好的演技怎么还不出道去?”
“行了!两个人出去吵去。”
陈烈拉开吵架的两个人,没想到还真跑出去吵了。
“我之前听李艺欢给我说过你和那位吴苒的事,没想到我那表弟喜欢的是你啊,你挺勇敢的,遇事冷静,临危不乱,还能死里逃生,也是个本事。”
“陈哥说笑了,我那是怕死。”
“怕死也好,不让人操心。吴苒涉及了一条比较厉害的黑势力,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去端,不过别担心,上面已经下达通知了,一定会一锅端了他们,实在是可恶了。法网恢恢之下,怎么能放过他们那群混蛋。”他对吴栀云说着,眼神又更加坚定几分。
“表哥……”
未见其人,先闻某声。
陈屿凌撑着门站在门口向她看来,对视地那一瞬间两人同时笑了,许是在庆辛自己大难不死吧。
“那你们聊我回局里还有点事。”陈烈找借口拿上包就走了。
“陈屿凌……过来。”
吴栀云看着他,故作坚定地让声音听起来没那么虚弱。
陈屿凌走向她,步子有些沉重,他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双手握住她的在手。
“你蠢不蠢……明明在等几分钟……你就接到我回拔的电话了……”
她刚醒来,不但浑身疼,而且面色发白十分虚殇,她看着对充那双透通红的眼睛,说着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那一刀……挺痛的吧。”
陈屿凌摇着摇头,两眼饱含泪水。
其实,吴栀云已经昏迷多五天了,捅进她身体里的那一刀很深,比起陈屿凌深的深一倍。
他醒之后的四天里每当问起她时,萧辰的回复一直都是没醒,每问一次就心慌一次,好不容易等到她醒来就赶快过来找她。
“不痛,倒是你,不是答应我不出事的吗?”
他紧握着她的手,心疼的看着她微红的双眼,眼眶中泪水越积越多,一闭眼就流下两行来,“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你真的快把我吓死了。”
他的声音颤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真的好爱哭啊……不许说死,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
吴桅云的指尖替他擦拭正下落的泪水,她看着他哭自己却又笑了,“好奇怪啊……没次看你哭都想笑。”
“那我不哭了,你别笑,一会把伤口扯到了。”陈屿凌坐端,随手抽张纸将眼泪拭去。
“你好搞笑啊……更想笑了。”
吴栀云见他突然坐端还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更想笑了。
“捅我的人已经被警方抓到了,那个人是拿钱办事,最开始什么也不说,后来能不知道什么原因全招了,吴苒因为捅你的证据确凿,目前在公安。这次的风波过去,你安全了。”
陈屿凌低着头反复摩擦衣服上的扣子,他穿的也是医院的病服。
“陈屿凌,我错了。”她盯着天花板对他说,“我一直以为只要你不在我周边,不要和我有联系,她就不会找你……但在车上,她告诉我她是在报仇,因为你让她进了几天局子,那一刻我才明白,你一直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高中那会,我只知道学习,把所有的事情看的都没有学重要,导致我的青春好像一回忆就是考试卷子和模拟试题,我之前拒绝你的时候只是觉得谈恋爱会影响我学习,但是后来我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还有一种选择叫并肩作战,本来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快乐的度过剩下的半年时间……
“我自认为考虑的周全,但实际上漏洞白出……
“我在江水里下沉的那几秒钟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流逝,那是我就给死亡最近的一次,是前听有人说人死前的最后几秒会把生前的所有经过全部放映一次。
“我真的看见了,看见了爸爸妈妈在我十岁时为我买的蛋糕,他们给我唱生日歌给我拍照……
“哎呀这眼泪怎么又流下来了。”
她让眼睛向上看,顺便用手擦掉眼泪,然后对着陈屿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还看见了吴苒还是我好朋友的时候,她给我分享她妈妈给她买的甜点,那时的云月甜点才刚起步,所以那是我第一次吃欢姐家的糕点。她当时还带着我永安玩,我什么都没见过一样,那么大的古镇我就和她在里面逛啊,你知道吗?那里的夜景在当时我见过最震憾的……
“你说我当时要是知道她会变成后来的那样该有多难过……
“我还看见了你和我一起看的两次灯花,一次是夏日庆典,一次是元旦凌晨,明明是很快乐的事为什么我一想来就特别难过呢?……
“突然想到毕业之后我在省电视台的采访了,我说我们可以看见无数次的落日与朝阳,也可以体验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与成功。我记得我还说你给我写那个所谓的情书的题目,我还反驳它说我们人人都可以成为白月。
“害!……我怎么像在说遗言呢?明明我有好好的活着……”
“呸呸呸!不许咒自己。”陈屿凌又被她的话吓了身冷汗,赶紧打断。
“不咒自己,我桅桅云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考上南华,我才不会死呢。”吴桅云冲他笑着。
“你能再问一次那天在火蜗店欠下的问题吗?”
“可以,嗯……我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有,很重要。”
“为什么?”
“因为是你让我的世界变的清楚,认识你之后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美好。
“我从小就是一个人生活,我父母在国外工作,这么多年了,就回来过一次,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爷爷奶奶,外公外祖,表哥和家里的其他亲戚对我很好,尤其是表哥他一直特别特别照顾我,小时候我住院是表哥陪着我,被其他人欺负了表哥护着我,在遇见你之前,表哥定我最重要的人。
“遇见你之后,我发现特别想看见你,满世界寻找你的身影,知道你在二班故意不写作文结果你居然考进一班了,我就又考回来。
“不知不觉中,我的记忆里满是你,我的眼中也只有你,我早就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了。”
陈屿凌吸了吸鼻子,长呼一口气,用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望向她,眼中全还温柔和深情,“吴桅云,我爱你。”
说出最后三个字时泪水慢慢溶入他的笑容里。
“那以后我的事可就是你的事了,你还爱我吗?”
“你的事不一直都是我的事吗?”
北翼人民医院的病房里两人相视一笑,这一笑敬他们肆意的青春,敬他们无尽的快乐,敬他们也敬我们。
古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迎接他们的是——前程似锦,光芒万丈。
吴苒因故人伤人罪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她身后的势力被警方一锅端了。
至于她所说的那个十几年前的朋友,真相是,那个人生前槽受过长达二年的霸凌、威胁,被霸凌者合伙逼到阳台边失足坠楼,凶手因害怕事情败落未在能抢救的黄金时间内是叫救护车,因此错过抢救时间。被发现时已经无生命体征,后来凶手用钱摆平了这件事,直到十几年后因故意杀人罪被叛入刑,酒后杀人逃跑时被警方控制。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愿作恶终得恶果,还江山太平。
从他们出院起,就再没见过萧辰,好像是为了梦想奋斗了吧,也不知道他的滑雪梦能不能如愿。
陈屿凌的父母带着从国外学到的东西,回国在国际学校任教,她也终于可以好好陪陪他了。
李艺淼见了吴桅云一面后去北城校区完成一年的交换,顺便被周景翊烦烦,让她总是看起很闲。
好像经历生死后,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也是,人生短短数十年就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们要感受生活的美好,努力、坚强的去活着。
人生只有一次,我们要勇敢的去写完这一生的故事,有人善待我们,我们以善报之;有人恶意欺负我们,我们以恶还之。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