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直播间：血月之瞳》清清我卿卿

31、暗中试探白无涯

　　应急灯的冷光在镇魂幡上切割出细碎的阴影，林浩用鞋尖拨弄着滚到脚边的降压药瓶。
　　他弯腰的瞬间，鼻尖几乎触到那些幽蓝色的胶囊，异界之眼自动激活的刺痛感让他眯起左眼——符文的沟壑里流动着血月议会特有的腥甜能量。
　　"白教授。"他忽然直起身，将药瓶抛向正在检查量子主机的老者，"您这降压药保质期挺长啊？"
　　银发学者接瓶子的右手微不可察地颤抖，药片碰撞声里混着声带不自然的震颤："特殊处理过的密封包装。"白无涯转身时白大褂扬起，后颈鳞片纹路在领口处若隐若现，像条藏进衣领的银环蛇。
　　林浩掏出打火机转了两圈，金属盖开合的脆响在空旷走廊格外清晰："正好我有些量子纠缠的问题想请教。"火焰突然窜起半尺高，扭曲的火舌舔舐着白无涯映在墙上的影子，"比如说分身投射时，本体是不是容易高血压？"
　　实验室突然传来玻璃器皿碎裂声。
　　"别动！"陆小棠的赤足踩在电磁约束器的边缘，染着孔雀蓝指甲油的脚趾正压住某条发光的符文，"苏苏姐，坎水位有裂痕！"她束发的红绳突然崩断，乌发间坠落的铜钱叮叮当当滚向悬浮在半空的青铜傩面。
　　苏苏的冰晶右手按在培养舱表面，灵能顺着霜花脉络注入克隆体颈后的符文。
　　当冰层蔓延到第三道纹路时，那些暗红色线条突然活过来似的扭动，将寒气反推回她指尖。"用离火阵压制。"她睫毛结着霜，声音却比冰晶更冷，"这些是活体咒印。"
　　"活体咒印配量子纠缠？"程墨从全息键盘里扯出条数据流，缠在陆小棠抛来的青铜钱上，"这不科学！"他忽然对着空气嗅了嗅，"等等，苏苏你灵能里是不是混着檀香味？"
　　玻璃墙外忽然炸开一团幽蓝火焰。
　　白无涯踉跄着扶住防火栓，林浩的异界之眼在虹膜表层泛起金芒。
　　那些从药瓶里飘出的银色粉末正在两人之间构筑出微型星图，每粒尘埃都对应着某颗血月议会据点星的坐标。
　　"您看，天蝎座β星的潮汐力会影响胶囊活性。"林浩用打火机灼烧着悬浮的星尘，烧焦的符文散发出铁锈味，"就像您后颈的鳞状纹身，在维度迁跃时会变成淡紫色对吧？"
　　老者干枯的手指突然扣住林浩手腕，力道大得不像人类："年轻人，有些星图看了会瞎。"他瞳孔深处浮起细密的六边形网格，像是无数微型显示屏在同时闪烁，"就像三年前林家老宅的..."
　　林浩反手拧住对方虎口，异界之眼骤然收缩成竖瞳。
　　白无涯袖口崩开的纽扣滚落地面，露出小臂内侧新鲜的针孔，周围皮肤布满正在消退的鳞片状淤青。
　　"你们在搞什么！"程墨的脸突然出现在走廊的全息投影里，嘴里还叼着半截能量棒，"苏苏的灵能流突然紊乱，陆小棠的封印阵..."他忽然眯起眼睛，"老白你袖口的血渍颜色不对啊。"
　　实验室突然响起警报，所有青铜傩面同时睁开空洞的眼睛。
　　苏苏的冰晶右手已经蔓延到锁骨，她面前悬浮的克隆体突然张开嘴，吐出团裹着符文的黑雾。"坎离倒转！"陆小棠甩出的铜钱在空中组成太极图，赤足踩着的电磁圈迸发出青紫色电弧，"程墨！
　　往震位打组二进制乱码！"
　　"你们灵媒师都这么抽象吗？"程墨骂骂咧咧地敲碎三块虚拟键盘，爆出的数据流精准击中黑雾核心。
　　当乱码与符文相撞的瞬间，七个傩面突然齐声尖啸，震碎了实验室所有玻璃器皿。
　　林浩冲进来时，正看见苏苏将冰晶化的右手插进克隆体胸腔。
　　绝对低温让量子纠缠态出现刹那凝滞，陆小棠趁机将染血的铜钱拍进傩面眉心，程墨的数据流则化作金色锁链缠住四散的黑雾。
　　"不是本体。"苏苏抽出右手，冰层碎裂时带出晶化的内脏碎屑，"这些分身在用某种古老咒术充当通讯器。"她睫毛上的冰渣簌簌掉落，"需要更高级别的能量干扰。"
　　林浩瞥见白无涯正在门外捡拾胶囊，突然提高音量："比如说用维度迁跃产生的玻色子风暴？"他故意让异界之眼发出嗡鸣，"就像某些人每天注射的稳定剂里藏的东西？"
　　程墨突然吹了声口哨。
　　全息屏上跳动着七组不断变换的星图，每个坐标点都对应着傩面符文的核心频率。"你们有没有觉得，"他舔掉嘴角的能量棒碎屑，"这些通讯频率像极了某种加密直播信号？"程墨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划出残影，被数据锁链束缚的黑雾突然显露出星云状纹路。
　　他忽然对着悬浮的青铜傩面吹了声口哨：“这些家伙居然用直播弹幕加密通讯协议。”
　　实验室的应急光源突然转为暗红色，沈青的虚拟投影从天花板垂落。
　　这个扎着双马尾的灵异主播踩着数据流滑到培养舱前，裙摆的LED灯带映得满墙都是跳动的血色月亮。
　　“林队，暗网新流传的《血月葬仪》录像。”她将加密文件甩向苏苏的冰晶右手，“第三分十二秒的哭丧人……”冰层包裹的存储卡突然渗出黑血，投影画面里戴傩面的送葬队伍正在焚烧刻满符文的纸人。
　　林浩用异界之眼扫过纸人燃烧的灰烬，金瞳里倒映出不断重组的地图残片：“这些灰烬的排列像不像白教授袖口的血渍图案？”
　　“更劲爆的是这个。”沈青突然原地旋转三周，无数全息屏幕从她发梢间炸开。
　　某段模糊的监控画面里，血月议会的黑袍人正在给巨型章鱼触手安装量子芯片，“他们管这个叫‘海嗣祭司’，说是能连接什么旧日……”
　　警报声骤然变得尖锐，苏苏的冰晶右手突然暴涨出棱形冰刺。
　　培养舱里的克隆体开始剧烈抽搐，量子纠缠产生的能量波纹将陆小棠的铜钱阵掀翻在地。
　　“坎水位的封印被反向侵蚀了！”陆小棠赤足踩着飞溅的玻璃渣后跳，染血的脚掌在金属地面拖出蜿蜒符咒，“程墨！切断所有外部信号源！”
　　程墨骂骂咧咧地扯出三根神经接驳线插进后颈，瞳孔瞬间变成流动的二进制代码。
　　实验室的量子主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那些被锁住的黑雾突然凝成实体化的数据匕首，朝着他的太阳穴激射而来。
　　林浩甩出暗银色的镇魂锁链缠住匕首，异界之眼突然捕捉到某个熟悉的能量频率：“苏苏！用零度领域冻结东北角三号培养舱！”
　　绝对低温让量子纠缠出现刹那凝滞，沈青的投影突然实体化抓住其中某段数据流。
　　她双马尾上的LED灯带疯狂闪烁，嘴里却发出不属于少女的浑厚男声：“……血月当空时，归墟之门将……”
　　“是声纹伪装程序！”程墨突然将整块全息键盘拍进主机接口，爆出的电火花在空中形成凤凰图腾，“他们在用沈青的直播频道当跳板！”
　　林浩的镇魂锁链突然绷直，锁链尽头连接着白无涯遗落的降压药瓶。
　　那些幽蓝色胶囊正在融化，渗出的液体在金属地面腐蚀出星图状的凹痕。
　　他瞳孔猛地收缩——这图案与三年前林家老宅地下密室的灼痕完全重合。
　　“老程，逆向追踪这些腐蚀痕迹的能量来源。”林浩将异界之眼捕捉到的光谱数据甩给程墨，“用三进制算法混合……”
　　“用你说？”程墨已经将七块虚拟屏幕叠成金字塔状，嘴角咬破的能量棒渗出蓝紫色荧光，“这些王八蛋在玩维度折叠的把戏，每个腐蚀点都是个微型虫洞。”
　　苏苏突然将冰晶化的右手插入主机冷却槽，霜花顺着量子处理器蔓延成树状图。
　　当冰层覆盖到第七个计算单元时，全息投影突然显出三维化的星图，某个不断移动的红点正在接近近地轨道。
　　“他们的空间站！”陆小棠甩出的铜钱在空中组成北斗七星阵，“这些符文是太空陨铁的成分！程墨你闻到的檀香是不是带点太阳风的金属味？”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全部停止，所有人都收到系统同步的猩红提示框。
　　林浩的异界之眼传来灼烧般的剧痛，视网膜上浮现出倒计时——距离血月凌空还剩71小时59分。
　　沈青的投影突然开始闪烁雪花点，她艰难地维持着数据实体化：“暗网……突然涌出……三十七个……海嗣祭司的……”
　　话音未落，实验室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起诡异的童谣。
　　青铜傩面的眼窝里渗出黑色黏液，那些被冻结的克隆体突然齐声哼唱起《血月葬仪》的曲调。
　　陆小棠甩出的封印符纸还在半空就被音波震碎，苏苏立即将冰晶领域扩展成半球形护罩。
　　“用物理隔断！”林浩扯断应急灯的供电线缠在手腕，异界之眼在黑暗中亮如火炬，“程墨准备重启量子主机，苏苏五秒后解除冰封，小棠用电磁……”
　　“闭嘴看好了！”程墨突然将神经接驳线全部拔掉，带血的接口直接插进主机防护罩裂缝。
　　量子处理器过载的蓝光将他整个人映得如同鬼魅，爆出的数据流像萤火虫群包裹住所有克隆体。
　　当第七个克隆体停止哼唱的瞬间，苏苏的冰晶右手突然恢复成正常肤色。
　　她盯着掌心正在消散的霜花，某种异样的灵能波动让睫毛轻轻颤动。
　　陆小棠则盯着满地铜钱，发现它们组成的卦象竟与星图腐蚀痕完全重合。
　　实验室突然陷入绝对寂静，苏苏指尖残留的冰晶突然折射出彩虹光晕。
　　陆小棠正要捡起的铜钱毫无征兆地竖立旋转，在金属地面划出深浅不一的刻痕——那形状竟与白无涯袖口血渍图案的某个片段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