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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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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李贞英,陈塘关李家的小女儿。
记事起,爹娘便告诉我,在我之上有几个哥哥——在外修行、师从高人不常得见的大哥二哥,以及……住在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个三哥。
对,没错,是两个三哥。
奇怪吧,我当时也很奇怪。
爹娘跟我解释,哪吒是我亲生的哥哥,而敖丙则是东海龙族的三太子,他们认下的干儿子。
可出生总有先后不是吗?我不理解,都是三哥弄混了怎么办?
那时东海龙王敖光正在我家做客喝茶,闻言哼了声,说敖丙孵化了一千年,怎么说敖丙都是兄长。
我爹娘不服,说要算也该从人形算起,哪吒在肚子里待了三年,敖丙应该叫他哥。
敖光说,哪吒出生时就是个球,算什么人形。
我爹娘说,那敖丙还是个蛋,就更不算了。
我也不记得他们那天争论了多久,只记得这三个人口干舌燥,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以敖光一口喝干茶壶里的茶,气急败坏地说要把陈塘关淹了,三哥们冲进来,一个说“父王冷静,不至于”,一个说“你敢淹我就再把龙宫砸成稀巴烂”结束。
后来还是敖丙哥哥提出了解决方法——让我叫哪吒三哥,叫他三哥哥,这样就方便区分了。
我问:“那你们之间怎么称呼彼此呢?难道三哥喊你哥哥,你喊他哥吗?”
敖丙哥哥还没说话,跷腿吊儿郎当坐在一旁的三哥先噗嗤笑出声。
他冲我竖了个大拇指,连连点头:“对对,你说得没错。”
话音刚落,他就挨了敖丙哥哥一眼刀,立刻举手以示投降。
我被他们搞得稀里糊涂:“可我平时没听见你们这么叫对方啊?”
不知为何,三哥笑得更放肆了。
突然一阵劲风,一柄蓝色的锤子从我身边飞过,直直悬在他面前,那是敖丙哥哥的武器。
那头爹娘轻咳两声,走了出去。
东海龙王噌地站起身,欲言又止好半天,最后指着三哥对儿子咬牙道:“你……怎么就非得是他?唉。”然后大步离去。
我很茫然:“?”
什么非得是他?啥意思?龙王今天被气昏头了吗,怎么话都不会说了。
我回过头,看见敖丙哥哥的脸上并无半点怒意,反而更多的是……羞赧?
再眨眨眼,又看不出来了。
三哥拼命收起笑意:“错了,这回真错了,回头我去跟龙王赔不是。”
三哥站起来,拿过锤子递回敖丙哥哥手中,揽住他的肩往外走,路过时一把把我薅起来。
“小屁孩管那么多做什么!走,哥带你去逛街。”
2
三哥哥这个称呼存在了三天左右。
某天下午,敖丙哥哥回东海处理事务。三哥闲着无聊,一时兴起要给我烫头发,结果一把火差点把我头发烧光。
他那三昧真火可没那么容易灭,要不是敖丙哥哥回来及时,恐怕整个李府都要化成碳。
我顶着一头煳焦味哭着找爹娘,结果爹娘被我一通“三哥三哥哥”的告状给弄糊涂了,以为是敖丙哥哥干的,连忙带我去到他俩的房间。
彼时三哥正翻箱倒柜地找能给我赔罪的东西,敖丙哥哥则在一旁收拾被火燎烧的桌椅。
看到爹娘,三哥立刻低头认错,敖丙哥哥则斟酌着语气给三哥求情,表示可以帮忙找他姑姑询问有没有修复头发的法术。
爹娘明白搞错了,立刻松了一大口气,从那之后便让我喊最最简单的“敖丙哥哥”。
三哥被罚每日跪在院中两个时辰,直到我的头发长回来为止。
然而最后他只跪了一天。
因为敖丙哥哥当天就去找他姑姑学来了法术,把我的头发变得比之前更多更漂亮。
晚上跪完,三哥连连喊膝盖疼,硬要敖丙哥哥扶着才一瘸一拐地进屋。
我一眼就看出他在装。
明明每次练功,他打坐一天一夜都不会吭声,再站起来表情都不会变。
可是,爹娘都不在院中,他装给谁看呢?
我偷偷问了娘这件事,娘笑得意味深长,摸着我的头说:“你还小,等你长大就知道啦。”
第二天早饭,三哥和敖丙哥哥姗姗来迟。
更奇怪的是,明明昨天跪的是三哥,可现在看上去走不稳路的却是敖丙哥哥。
三哥则揽着他的肩,容光焕发,依旧是那副混不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