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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犯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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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刘基《诚意伯集·卖柑者言》:“观其坐高堂,骑大马,醉醇醴而饮肥鲜者,孰不巍巍乎可畏,赫赫乎可像也,又何往而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哉!”
本来漫长而寒冷的冬天,居然一眨眼就过去了,转瞬之间春色又一次满园。
以前哥哥在时,春天也来得那么快,仿佛是一眨眼的工夫,冬天只有我们一家人在暖烘烘屋子里聊天的记忆,哥哥在书桌旁写作业,我坐他对面,一刻都不得老实,妈妈就很开心看着我们。
这三年的冬天,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可我就是觉得难受,尤其是下雪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坐在窗前落泪。
今年好了不少。
我把窗帘用绳子绑定,阳光洒进屋中,用他的温柔扫除了阴霾,象征着新的征程开始了。
正聚精会神地清点各类花,突然有人在后面叫了我。
“方蕴泽。”
回头一看是陈菲这个小祖宗,今天是星期三。
“你怎么来了?”我担心她又闹性子,立刻走到跟前查看一圈。
“哎呀,方蕴泽,你怎么跟我妈妈一样,今天我要回姥姥家,有假条的。”
陈菲说话时,神色是止不住地开心,大部分的学习时代,对这种时刻都格外激动。
“行,那你不赶紧去准备,来找我干什么。”
她让我凑近,贴着耳边说:“蕴泽哥哥,你是不是跟那个哥哥谈恋爱。”
我都不知道先说什么了,是先问她先,你才十三岁,如何知道的同性恋?还是要跟她解释一番,我与秦心凡的关系。
她到毫不在乎,嘚瑟地补充了句:“你看,你都脸红了,说明我没有猜错。”
我尴尬笑了笑,告诉她:“不可以跟别人乱说。”毕竟在这个社会背景下,同性恋还是不被大众所接受的。
陈菲乖乖地点头,然后转身坐在门前台阶上,跟我说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着觉得网络时代的发展,不符合社会潮流的事物,也会变成大众展现在人们面前,是好还是坏呢?
我们俩个坐在花店的台阶上聊天,当温姐来叫她时,陈菲鲜少没和温姐抬杠,带着笑容扑进妈妈怀里。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羡慕的发酸,曾经也是这样的,但是现如今连家都不敢回去,怕看见妈妈身体不好的样子,怕妈妈见到我这样会更伤心,我不敢。
站起来与温姐打了声招呼,便进去继续忙了。
到了下午时,天黑的也没有冬日里那般晚,我拿了个小凳子,坐在门口处忙订单。
或许是因从小就接触着花而长大,对花的花语反而是无感的,以我的感触而言,花的花语是有心之人才配说的,没有心的,哪怕再美好也不配,简单来说,是先有的人心再有花语,是以人喻花,不是以花喻人。
正在心里瞎念叨时,秦心凡来了,他小跑过来,捏了捏我的脸说:一会儿晚上出去吃饭吧。
他笑起来真的很有感染力,让人情不自禁地随着他走。
我们一起待到太阳落山,直至金辉消失,握着彼此的手,一起出发,从春意盎然走到了炎炎夏日。
已经认识一年多了,真是不可思议,甚至曾想过这辈子就这么过去,枯木生华在我身上真的出现了。
“你的生日快到了吧?”秦心凡在小沙发上,很惬意躺在上面。
“嗯,农历七月十七,是今年的八月十七日。”现在也有人过公历的生日的,可对于我来说,农历的生日更有传统感。
秦心凡站起来,从后面抱住我,“蕴泽,你去过海边吗?”
他最近经常会有这种大范围肢体接触,我一开始还不适应,现在倒是习惯了。
家乡的是沿海省份,但是所在的城市是内陆,再加上上大学之前家庭条件有限,别说去海边,就算家乡的市区也很少去,大学又在内陆省份上,要玩也是在周边的,发生意外之后来到这座城市后,几年时间都是局限于几条街。
“海边”,因此这个词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曾经有个人告诉我,海边很美,说要带我去。
“我们没有去过。”无论心里想得多么复杂,依旧是平淡陈述。
秦心凡又绕到我前面,眼神里闪着光,“生日去海边吧。”
我一听他语气的小雀跃劲,才反应过来他早就计划好,同时猜到了我没有去过,只差一句答应了。
去海边提上了日程,只不过出了点小插曲。
我们定的日程是8月15日出发,在出发前一天晚上,秦心凡临时说早上来接我,晚上就不来了,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正好趁着这个空把家里打扫一下,出门要好几天,我可受不了在外玩嗨了,回家一看那么乱。
正收拾上头时,电话响了,我接起来,“喂?”
对面的也不言语,我只好出门,打开店门那一刻,是秦心凡朋友,是眼睛大大的,去年婚礼装饰时有过一面之缘。
“你有……”我招呼还没打完,他挤开我就进店里,把椅子一拉就坐下,趾高气扬的态度。
“你们俩个在一起了?心凡为什么会看上你呀,我真是搞不懂,除了那张脸还有点价值,有什么值得的?”
他怒气冲冲说着,听得我脑子轰轰地作响,这是什么情况?
“你说话呀!”他用劲一拍桌子,把花瓶震倒,冲到面前揪起来我的衣领。
我撇开他,一脸疑惑地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来我店里闹!”
“我调查过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人,现在只在这小花店里工作,为什么?你还瞒了什么!”
他的情绪较刚才稳了下来,语气也由歇斯底里变成了质问,我着实不知这一出何意,但有一点是确认的,他认为我配不上秦心凡。
这是正常的想法,毕竟身份悬殊如此大的两人在一起,是不可思议,他作为心凡的朋友,自然是会为打抱不平,我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我们确实有差距,这点我是承认的,但是我不明白你气愤的点,好像不大对吧?”
他像被戳穿心思一样,怒目睁眉看着我,硬是没憋出来话。
“其实吧,你们这些朋友若是真的关心他,在乎他,也不可能到现在才知道,我给你来个猜想,听听对不对?”
我喝了口水,气定神闲站在他的面前,他拿起东西就走,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这所谓的猜想很简单,最开始秦心凡第一个与我见面时,就已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所以那些朋友怂恿他,让他“追”我以形成赌注,秦心凡也是很明显的“浪迹天涯”型的人,以往都达到他们捉弄人的目的,只不过这次有些不同。
本来我已经对这段恋情充满了向往,这么一闹腾,真令人烦躁。
可不论我心里再怎么经过天人交战,还是来了海边,或许这就是我的答案,我想一试,想与秦心凡在一起。
来得不是时候,八月份正是热的时候,海边的闷热与内地的干热是不同的,这是我的初感受。
秦心凡倒是兴奋得不行,一个劲撺掇出去玩,可能是我常年不见光的原因,即使是做好了防晒,还是晒伤了。
晚上时,他给我抹膏药,心情低落的藏不住,“没事,我也不知道对阳光这么敏感。”
“现在想想平时里你出门,如果太阳大的话也会泛红。”
我对于自己皮肤敏感是没有感觉的,一直认为是因为白,所以晒久了会泛红,直到上大学才意识到,不过也没有过于放在心上,这次来海边,真的是给了个教训。
因为晒伤,16日一整天都待在酒店,“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他满不在乎的:“没事,咱俩也很少有,待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秦心凡玩着手机,背靠着我,让我做他的支撑,这样平淡静谧得过了一天,我想如果这一辈子由简单的幸福构成,真的会很美好。
到第二日时,我的晒伤消下去不少,问他要不要出去逛逛。
秦心凡担忧看着我:“还是算了吧,我们晚上出去怎么样,听说这两天还有烟花呢。”
他说这句话,眼睛都在发亮,像星河倒映。整个人氛围很高涨,仿佛周围充满了五彩飘带,我被影响的也笑了起来。
秦心凡一路上都异常兴奋,有好几次他偷瞄我,正巧与我对视,问他为什么那么开心,却又笑着搪塞过去。
总不至于真的想看烟花吧?
等红绿灯时,对面的广场上,有个买鲜花的小摊子,基本上都是红玫瑰。
红玫瑰?
我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一个想法,是不是要……
“发什么愣呢?绿灯了。”秦心凡拉起我的手,就往前走。
经过小摊时,上面的红玫瑰鲜艳欲滴,很美,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红玫瑰,当身临那种氛围时,它的娇艳,仿佛就是在诉说一场浪漫之旅。
我们俩个并排走在沙滩上,游玩的人,只多不少。
沙子很软很细腻,刚退潮的地方,还透着寒,太阳早已落下,只留下点点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