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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是初遇,还是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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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寒假开始的第一个周日,林越潇实在忍耐不住,不顾父母反对,偷偷做火车前往了江南村。
余绾舟正坐在书桌前发呆,一阵风吹来,窗檐下的风铃发出“呤呤呤”的响声
风铃响,故人归,我在等风,也在等你。
半个月前,她不幸患上癌症,现在已经退学了,焦虑让她忘掉了许多人和事,记忆中模糊的脸究竟是谁,为什么总有见他一面的冲动?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绾绾,你能帮奶奶出门买包盐吗?家里没有盐了。”奶奶已年近八十,家里都是她在打理,她也在尽自己的努力照顾余绾舟。
余绾舟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林越潇走到江南村村口,路过集市时,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绾绾!”他大喊着找她跑去,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对不起,离开了这么久。”
余绾舟只觉得他眼熟,但并叫不出名字。
余绾舟:“你是?”
他惊诧地看着她,嘴巴稍微张了张,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余绾舟:“你怎么了?”
林越潇:“没,没什么,认错人了吧。”
余绾舟笑着点点头,转身继续往集市里赶。
林越潇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百般确认那就是她,明明连眼角上的泪痣都与从前一模一样。
他不相信,她怎么会忘记自己呢?他凭着不清晰的记忆,走到了她的家门前。
余绾舟回家时看到他坐在她家门口边,她有些意外,不敢靠近。
林越潇站起身,看到了她的回避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你放心,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可以找一下你的奶奶吗?”
余绾舟听见这话,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绕过他,将门打开了。
奶奶看到林越潇的那一刻,激动地走向他,不敢相信地问:“越潇,是你吗?”
林越潇:“奶奶,是我,对不起,离开了这么久。”
他看了一眼躲在奶奶身后的余绾舟,担心地问:
“绾绾,是怎么了?”
奶奶本想告诉林越潇实话,可一想起林越潇快要高考了,怕影响他考试,编了一个谎言说:“她前几天发了点烧,脑子烧坏楼,记不得你吧。”
林越潇信以为真,沮丧地点点头。
毕竟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太年轻。
余绾舟将盐放在了灶台旁,转身偶然瞥见了林越潇手腕上的红色手绳,她微皱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确实没什么区别。林越潇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还是谅解地对她笑着。
这时,林越潇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把手机递到耳边。
“林越潇!今年就高考了你想跑哪儿去?!还惦记那土丫头,真没出息,赶紧滚回来给我补课!”
林越潇:“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要诋毁绾绾!”他眼里闪着怒火,挂断了电话,面对林永岳的质问,他第一次做出了反抗。
余绾舟走到他面前,水灵灵的大眼睛注视着他。
林越潇微抿嘴唇,紧张到不敢呼吸。
余绾舟:“请问,你是从何处来的呢?”
林越潇:“我从西安城里来,这儿是我的家。”
余绾舟:“你的手绳……为何和我的一样?而且,你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林越潇:“绾绾……”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余绾舟本想直接开门,被林越潇抓住了手腕。他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又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林越潇走到门前,踌躇着打开了门。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男子抓住了林越潇刚想抽回的手,示意他别无选择。
“少爷,老爷奉命,请您回家,家教已等候多时。”
奶奶:“你们认错人了吧,潇潇……”
中年男子左边一个与他衣着一样的人推开了迎上前来的奶奶。
奶奶踉跄几步,余绾舟将她搀扶着。
林越潇瞳孔一缩,喊道:“奶奶!”他奋力睁开被握住的手,中年男子却无动于衷。
林越潇:“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不要伤害她们。”
他绝望地看着她:“对不起……绾绾”
余绾舟看着少年深邃的眼眸,总觉得心莫名地痛。
随后,林越潇被带上了车。
当晚,她望着窗外,她试图想起些什么,但脑海中始终一片空白。
“绾绾,”奶奶敲响了她的房门,“我知道你还对今天的事很迷茫,能让奶奶进来吗?”
回忆一片空白,但奶奶告诉她,他是和她一起长大的,是她倾慕的男孩,也是她曾心心念念的少年。
她时常会看着手绳上挂着的水滴形玉佩发呆,不知怎的,心总隐隐地暖。
林越潇家中……
富丽堂皇的吊灯,把屋子照得明亮。
“你也知道回来?!”林永岳一脚踢在林越潇的肋骨上,似乎这情景以重演过无数遍,他面无表情地跪在林永岳的膝下,任由林永岳处置。
身为继子的盛一川正在二楼朝下看,眼里百感交集,自从林越潇的亲生母亲死后,他从来没有被父亲爱过。
其实,盛一川是林永岳和他的情人盛文依的私生子,在何怡秋死前,林永岳就和盛文依地下恋。
要不是林老爷不认可盛文依,林永岳早让他的宝贝继子加入林家了。
林永岳打累了,指着林越潇的鼻子叫他滚。
林越潇踉跄着上了楼梯,撞见准备离开的盛一川。
“哥哥……”盛一川一岁时林越潇就知道了他的存在,父亲威胁他不要告诉母亲,否则就不要他了,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当时,盛一川并不抗拒林越潇,他跑过来,拉住他的手,喊他哥哥,却没听到一丝回应,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林越潇为什么恨他。
林越潇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三楼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林越潇不小心被最后一级台阶绊到了左脚。
听到“啪”一声,盛一川鬼使神差般跑上去,抓住了林越潇的手又像触电般抽了回去。
装作路过的样子,别过脸说:“谁要扶你,我只是要上楼罢了。”
林越潇也没理他,径直走到了他的房门前。
转动门把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空洞。
风一吹,灰色窗帘被吹出一个个凸块,接着传来了风铃的清脆声——那是余绾舟陪他过最后一个生日时送他的礼物。
“喂,绊倒的笨家伙!药箱放你放门口了!要不是老爷宠你,我才懒得理你!”
盛一川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已是凌晨三点,长安仍然灯火通明,林越潇在一阵又一阵的心痛中挣扎。
手机里忽然弹出一条消息。
林永岳:“明晚老爷召开林府聚餐,你最好别给我丢脸。”
林越潇把手机息屏,闭目养神地感受大城市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