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间当鬼差》阿禚

68、故人

　　楼祈一脸无奈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嚷嚷，江了也像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一样，跟沈鹤言非常有共同话题。
　　除了有的时候会起捉弄心思之外，其他的也基本没什么问题。
　　在商场陪着沈鹤言疯玩了一天之后，三个大人拎着满满几大袋的东西一起往商场门口走。
　　当天晚上几人是在林默家里吃的饭，几个大人在厨房里忙活，全月英在房间里陪着沈鹤言一起做作业。
　　为了方便干脆把食材准备好，晚上可以吃火锅。
　　林默戴着手套在水龙头下洗着蔬菜，手上戴的手套还是今天逛商场的时候买的，本来楼祈想着给她买个洗碗机的，但是林默死后都不同意。
　　说是不能因为是全月英的关系就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争执了很久也还是没买，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手套。
　　林默拿起手套一脸高兴的说：这手套很厚，冬天洗碗也不怕冻手了。
　　那一脸开心的样子看的两人心里一片潮湿，眼底也是。
　　她们俩还没有把真实的信息告诉林默，到现在林默还以为她们只是全月英同事的女儿。
　　碍于这层关系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都需要考虑一下这件事情是否合理，这句话是否会过界。
　　反倒没了之前的那种随意的感觉，楼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关系，但是可让江了难受坏了。
　　洗菜那简短的过程中，江了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想跟林默说点什么但是又觉得会破坏现在的氛围，连手里的菜都要切不好了。
　　楼祈将削好皮的菜放在江了案板旁的盘中里，余光看见对方的菜刀一直没动，扭头看过去发现江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呢，自己默默在发呆。
　　楼祈顾及着她手里的刀，只轻轻的撞了一下对方的手臂提醒。江了瞬间反应过来赶紧低头切菜。
　　又恢复如常之后楼祈才放心的移开视线继续削皮。
　　为了谨慎考虑楼祁还是假装不经意的观察了一下林默的反应，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继续干活。
　　林默洗完所有食材之后将手套摘下来挂在水龙头上方便晾干，之后便去了客厅，将桌子上之前忙活的小物件都整理好了先放起来。
　　考虑到还有沈鹤言这个小朋友在，所以最后是搞了个鸳鸯锅底。
　　饭桌上林默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面带微笑的抬起头笑着冲两人道：“谢谢你们今天带鹤言去逛商场，还给他买了这么多的衣服，他今天挺开心的。”
　　林默说话的时候沈鹤言就坐在一边乖巧的喝着自己杯子里的饮料，微微弯曲的眼睛昭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今天难得所有人的心情还不错，沈观暂时被带走了，这也就意味着在未来的一段时间林默将会过一段非常安全的生活，所以难免心情好了些。
　　一开始大家还都老老实实的喝饮料闲聊，在沈鹤言说他吃饱了离开后，几人的本性逐渐暴露出来。
　　江了偷偷摸摸的从自己背的包里掏出来一瓶高浓度的洋酒，长方形的瓶子里装着橙色的液体，上面都是一些看不懂的英文。
　　楼祈看到酒的一瞬间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江了会在今天突然想要背包，之前是属于连手机都会忘带的人，每天都还需要楼祈追在屁股后面问她。
　　今天却难得的要背个包，只一眼楼祈就知道非常沉，买菜的时候楼祈要帮她拿包还遭到了拒绝。
　　原本以为是她觉得商场买的卷子不太好，又重新买了一个，谁都没想到原来是一瓶洋酒。
　　江了兴奋的拆着酒的外包装，林默看到江了拿来的酒自己默默的去厨房拿了三个杯子出来，分别放在三人的面前。
　　“来来来，干杯！”
　　江了急不可耐的举起酒杯凑到中间去，并且催促两人快点把端着酒杯的手举起来。
　　酒杯相撞液体倾斜而出，又全都流回到胃里，最终成为舌尖的赞叹。
　　“这酒好烈啊！爽啊！”
　　江了感叹完脖颈扬起一饮而尽。
　　这一操作让两人看的目瞪口呆，她们如果不眼瞎的话还是能看见酒瓶上写着的度数的，怎么感觉喝酒像是在喝水。
　　“酒量真好啊。”林默啧啧称叹。
　　“我告诉你，什么有没有的，那都是浮云，有什么意义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江了手肘撑住桌子勉强稳定自己的身体能保证不摔倒，右手胡乱的指着空气，嘴里喋喋不休的跟林默聊天。
　　林默也红着脸眼神迷离的听江了讲大道理，时不时一个简单的‘嗯’‘啧’等附和一下，就让江了心甘情愿的聊上半宿。
　　楼祈是唯一一个还没有喝醉的人，也确实轮不上她喝就已经没了，楼祈砸吧了一下嘴吧，拿起可乐罐子喝了一口。
　　江了是完全已经喝迷糊了，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林默倒是撑着头摇摇欲坠。楼祈想找个东西给江了盖一下，视线在房子里转了转去，猛地触及到墙上的全家福。
　　她看向林默已经喝醉的样子，最终还是决定借此机会询问一下。
　　“林默。”楼祈凑到林默的身边轻轻的叫了她一声，林默‘嗯’了一声，微微偏头将一侧耳朵完全暴露出来，方便自己能清楚的听见楼祈的话。
　　“你为什么不离婚啊？”
　　楼祈一连说了几次林默都是胡乱回答的，或者根本就没有回应，就在楼祈以为林默根本就没有喝醉时，她突然含糊不清的说了句。
　　“要…大学。”
　　说完后林默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任凭楼祈再怎么喊都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看样子今天是问不出来什么结果了，楼祈思考了一下刚才林默说的那句‘要大学’的意思估计就是要等到沈鹤言上大学的时候再离婚。
　　沈鹤言现在才刚刚初一，要等他上大学起码还有五年的时间，这一千八百多天里难免林默不会再次被打，沈观这个人从把沈鹤言按在阳台上这件事情上来看，他丝毫不在乎血缘关系以及对人丝毫不手软。
　　万一哪天沈观下手重了，到时候林默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楼祈越来越觉得离婚的这个想法得提上日程了，不仅仅是为了全月英的愿望，更是为了林默和沈鹤言的安全着想。
　　楼祈不可能把醉酒的江了再带回家里去，难保她不会吐到司机的车上，而且也比较麻烦，更何况林默也是喝醉了。一番对比下来，楼祈临时决定晚上暂时先住在林默家里。
　　先是把江了从椅子上挪到沙发边上，将人躺在沙发上在旁边放上垃圾桶和纸巾。楼祈将瘦弱的林默扶到房间里去，妥善的安排好后，楼祈也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桌子被擦得干干净净的，碗筷都已经洗好放在厨房的桌面上了。
　　第二天楼祈是被沈鹤言的开门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沈鹤言迷糊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强打起精神到卫生间洗漱的样子。
　　楼祈看了眼不远处的江了，见对方还没有醒，也不见林默的身影。
　　楼祈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厨房拉开冰箱，取出需要的食物给沈鹤言做了早餐。
　　沈鹤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桌子上多了一份精致的早餐，沈鹤言收拾完毕之后坐在椅子山开始吃饭，楼祈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又躺在沙发上继续闭眼休息。
　　关门声响了一下，看样子应该是沈鹤言吃完了去了学校。楼祈终于是能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房间的门突然被大力的打开，林默披头散发风风火火的就准备往厨房冲。
　　“早饭做过了，他吃完去上学了，残渣在桌子上。”
　　楼祈闭上眼听着林默躁动的脚步声，沉声打断对方的慌张。
　　林默的脚步声停在了厨房门口，显然是她已经看到了桌子上的早餐碎屑，也意识到这不是梦。
　　总算是能放下心来回去继续补觉去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杠，江了显然是喝了不少，早上刚醒她叫喊个不停，直说自己的头里有人在锯木头，嗡嗡嗡的吵得她受不了。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丝毫不记得了，林默也是同样的情况，在楼祈被江了问到昨天晚上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楼祈直接了断的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在相册里找到了昨天晚上江了一个人喝醉了在阳台上跳舞的视频。
　　江了看了半天实在是不忍直视了，她愤恨的放下手机指责楼祈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直接录像，非常不好。
　　“你这舞录了也是白录，跟小书比差远了。”
　　再一次提起故人的名字，难得的心境也会发生变化。
　　说实在的也确实很久都没有去看过赵阿姨和张叔叔了，也是时候找个时间见见面了。
　　“小书？”
　　面对林默的询问，楼祈只是淡淡的解释是个很久没见的朋友。
　　林默点了点头没再询问其他的，自顾自的去厨房做饭了，三个人神色各异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江了嚼了几下就懒得吃了，她盯着面前盘子里的煎蛋开始发呆。
　　半晌后才憋出一句。
　　“我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我现在都变得不爱吃饭了！”
　　江了对于吃饭的想法很强烈，为了吃饭要戒掉喝酒，看来宿醉的不轻。
　　“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在哪儿豪饮，昨天刚喝完今天就要戒酒。”
　　听出来楼祈语气里的打趣，江了微微瞪大眼睛挺起胸膛。
　　“我说不喝就是不喝了，说话算数！”
　　楼祈没再搭理江了的豪言壮志，她太了解江了这个人了，现在说话出门之后立马就准备买。
　　属于忌吃不记打。
　　“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带着沈鹤言自己搬出去住？或者要不要考虑一下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