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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门锁 ...

  •   祝多晴哭得说不出话来,又点头又摇头,被林霁按在怀里,耗尽精力昏睡过去。

      林霁脱了外衣,抱着她一起躺在床上,飞了十七个小时,他几乎没有阖眼,一闭眼就看见手机弹出那条消息。

      他疯了似的冲回家,依旧人去楼空,祝多晴来得时候轰轰烈烈,将衣服塞满他的衣柜,走得时候永远悄无声息,只带她最常穿的那么几件。

      因为她随时可以重新购买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而林霁恰好属于可以不被带走的范畴。

      当时他在想什么?

      林霁竟然想不起来,直到此刻,他抱着祝多晴,才觉得心脏平稳落地,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在做梦,从小小的祝多晴挡在林世佑面前开始,他就陷入了一场单方面的美梦。

      祝多晴第一次逃跑,他以为是她年纪尚小,无法接受如此长久稳定的陪伴,想出去闯一闯,没关系,他可以等。

      祝多晴第二次离开,他以为是他逼得太紧,但也没关系,祝多晴就是这样,他走十步,她退一步,只要林霁一直在前进,迟早会追上她。

      第三次,他彻底崩溃了,林霁开始觉得爱的一部分转变成了恨意。
      恨祝多晴如此无情,如此没有心,总是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总是在他最心惊胆战的时候拍拍屁股走人。

      现在怀里搂着她,听见她疲惫后沉重的呼吸声,林霁才真切地感觉到,那不是恨,只是爱得太多太浓,变得过分的爱。

      祝多晴病了,所以才跑,没关系,没关系,太好了,她无法逃开,林霁觉得自己何尝不是病入膏肓,变成一个卑鄙小人,竟然面对她的病感到侥幸。

      祝多晴不是不爱他。

      ……

      “醒了?”

      祝多晴醒来的时候,厨房里亮着灯,林霁做了晚餐,灯光昏黄,他站在灶台前,比油烟机高出一截,弯腰查看煎锅里的培根。

      祝多晴头脑发昏,不敢上前。

      “林霁。”她颤抖着开口,“你知道这个病没得治吧?我爸爸,当时我们都以为他会好的,结果还是重蹈覆辙,这就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通往地狱的路,我不想你……”

      “多晴。”林霁打断她,他端着盘子过来,放在餐桌上,又将祝多晴搂着,坐在他的腿上,“先吃饭。”

      他语气依旧温和,只是不再使用问句,似乎这一切都不再需要祝多晴的回答。

      祝多晴吞咽了几口食物,实在没有胃口,推开他喂食的手,“林霁,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很认真。”

      林霁轻放下筷子,另一只手仍然禁锢在她腰间,也很认真地说:“多晴,我不想听。”

      祝多晴气笑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说不要,你有什么权力强迫我?”

      林霁深深看着她那双乌黑执拗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越发如同宝石,倒映着同样偏执的他。

      “我没有权力,但是我要。”林霁回答她。

      祝多晴的眼睛里有他,这么漂亮的眼睛里,必须有他,必须永永远远地有他。

      林霁看她气红的眼眶,竟勾起唇角,温柔开口:“没胃口的话,我给你做点别的吧。”

      “不。”祝多晴想从他腿上下来。

      “好的。”

      林霁只是口头上这么回答,下一秒抱着她站起身,“不吃饭的话接着睡觉,你睡得太少了。”

      “我睡够了!”祝多晴挣扎。

      她被林霁握着双手按在床上,才发现手腕上多了个细细的贴合在皮肤上的手环。

      林霁一只手按着她,一只手顺着手腕滑落到她的唇上。

      “没有,你深度睡眠的时间太短了。”

      “林霁!”祝多晴瞪圆了眼睛。
      他定位还不够,竟然要监控她的身体?

      林霁看着她挣扎了一会才松手,任由祝多晴撕扯手环。

      “拿下来!快拿下来!”祝多晴用尽力气,也没有扯开,这该死的手环根本不是表带,而是像榫卯似的扣死,毫无打开的缝隙。

      林霁握着她的手腕,举到唇边,笑着说:“拿不了,除非我死。”

      祝多晴被噎得说不出话,抬手就想打他,没想到林霁根本不躲,巴掌收不回来,扇在他下巴上,很快红了一片。

      “林霁!”祝多晴大喊。

      “嗯,我在。”

      “我跟你说不通,你赶紧回国吧,你让我冷静冷静,好好想想,行吗?”祝多晴头脑太混乱,林霁太不合常理的行为直接打断了她的计划。

      林霁很快回答:“不行。”

      “我……”祝多晴语塞,“我要给你妈打电话,我手机呢?我要告诉她,你干了什么破事。”

      林霁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她:“打吧,告诉她你生病了,我来照顾你被你划破手,扇巴掌,还要被赶走。”

      祝多晴语无伦次地骂他:“你瞎说什么啊林霁?你要不要脸啊?”

      “我说错了?”林霁反问。

      祝多晴拨通了向书缘的电话。

      向书缘惊喜的声音传过来:“多晴,你总算打电话给阿姨了呀,兰兰说你心情不好,我一直不敢找你呢,小霁过去找你了吧,你们见面了吗?”

      “阿姨……”祝多晴在心里叹了口气,“见面了,他……”

      “见面了就好啊,让他好好照顾你啊,上次见你瘦了一大圈,你妈妈说你吃不惯,小霁会做饭,让他给你多做点好吃的,知道吗?国内你不要担心,你妈妈和我都好着呢,公司也都好。”向书缘说了很多,祝多晴甚至找不到打断她的切入口。

      一直到挂电话,也没告上状。

      一回头,就看见林霁靠在枕头上,已经睡着了。他应该是太困了,眼下有一层薄薄的青,不知道多久没有睡好。

      祝多晴轻轻去抚他的睫毛,林霁立刻醒过来,握住她的手,“打完电话了?”

      祝多晴心里又酸又软,说不出别的话。

      算了,左右林霁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她耗着,国内一大堆事情,他迟早要回去的。
      祝多晴心想。

      ……

      “一个月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国?”祝多晴站在餐桌前生气地质问。

      林霁将她按下来:“先吃饭。”

      “吃饭吃饭吃饭!你是在喂猪吗?天天不是睡觉就是吃饭?!你不走是吧?我走!我走!”祝多晴怒火冲天地站起身,朝门外走。

      门打不开,不是简单地反锁,祝多晴这才发现,林霁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门锁换了,密码在他手里,根本打不开。

      祝多晴怒极反笑,站在门口叉腰问:“你要关我?”

      “我陪你一起出去。”林霁慢条斯理地拿外套,走到她身边。

      这几天有飓风,气温降低,他给祝多晴带了一件开衫,以防外面冷。也不怪祝多晴没发现门锁换了,这一个月以来,但凡出门,都是林霁先去开门。

      车是林霁开的,饭是林霁做的,衣服是林霁叠的,林霁全方位地接管她的生活,严防死守地看着祝多晴。

      起初祝多晴有点别扭,接着习惯,现在进入叛逆期。

      “我不要跟你一起出去,我要自己出去。”祝多晴说,“密码是什么?”

      林霁伸手过去,指纹开锁,“你不需要知道。”

      “林霁!你这样犯法!你这是非法监禁。”祝多晴气道。

      林霁不置可否地反问:“你报警?”

      “我报你爹。”祝多晴骂了脏话。

      林霁颇有闲情逸致地站在门口给她鼓掌:“报得好。”

      祝多晴最后还是被迫和林霁一道出了门,飓风将至,路上车少得罕见,他们驱车去了超市,水被哄抢一空,只剩下各种难喝的苏打饮料。

      祝多晴将酒架上的起泡酒一一放入推车,又被林霁一瓶瓶拿出来。

      “我喝酒你也要管吗?”

      林霁说:“喝酒对神经不好,不能喝。”

      祝多晴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病,但这根本无解,“我不喝也不会好。”

      林霁仍旧不言不语地将她放进来的酒放回去,祝多晴较劲,继续拿,两人就这么拉扯了一会,被超市店员阻止了。

      黑人女孩问祝多晴成年了没有,如果没有,她是不能购买的。

      祝多晴想拿护照,她出门根本什么都没带,于是摊手问林霁要,林霁将她手拉过来,抱歉道:“我们没带护照,抱歉,我们不买酒。”

      “林霁,你故意的。”

      林霁勾着唇颔首,将她带到怀里,换了去冰柜的路线,“买点冰淇淋吃?”

      “不吃。”

      “蛋糕?”

      “甜死了。”

      “水果?”

      “转基因的,难吃得要死。”

      林霁非常耐心,无论祝多晴说什么,他都不生气,甚至态度越发和煦起来。

      祝多晴实在忍不住,停下脚步问他:“林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不是有M倾向?”

      林霁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货架,回道:“多晴,确定要在这里问吗?”

      祝多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们正站在一面琳琅满目的condoms前,并且身边这位道貌岸然的男人十分感兴趣地拿起了其中一款,上面清楚地写着一排醒目的单词:

      EXTRA SENSITIVE T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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