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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执笔人 ...

  •   “这次一定可以。”鲜血顺着岑今山的指尖滴下来,世界在他的面前扭曲,河川逆流,枯木抽芽。
      他又回到了故事的开始。
      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了,他捏着玉佩踉踉跄跄地下山,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明明能听见喧哗的人声,可放眼一片纯白。他与熙熙攘攘的虚无擦肩而过,然后世界变红,血液汇成河流包裹着他。
      “岑今山,”被他杀死的人围着他说,“你看,逃不出来的。”
      他反复回到过去,可是每一次都由他亲手杀死林往结束。
      “好奇怪,”岑今山拉着林往已经失去生机的手,视线突然变得模糊,“我好想见你。”
      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不管他再怎么小心翼翼,故事最后还是走向结局。
      故事是一条笔直的线,不容一点偏移。
      “你不会死的。”岑今山第一次哭,他很努力地想看清对方,但是一切化为虚无,“我答应你的。”
      掌间的温度飞快地流失,他跌坐在开始的废墟里。在纯白的幻境里,神又一次把他们召集在一起自相残杀。
      “最后活下来的孩子就是「主角」”,神还是在笑,但是眼底尽是疯狂,“我亲爱的孩子,我将为你们谱写剧本,你们终会成为我。”
      他看到神的周围绕着数不清的影子,只有他自己是唯一的实体。
      满身是血的岑今山笑了笑,弯起的弧度和神明一模一样:“我赢了。”
      “是的,”神说,“你是我最骄傲的成品。”“我们都曾以您为傲,”岑今山笑着,天地开始震动,一个纯白的阵法在神的脚底展开,“但我不是庆祝这个。”
      神有点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笑意不减:“是吗,你打算摆脱我?”
      岑今山没有回答他,他只是任由自己的血往下淌。
      当神灵沉睡时,执笔人就是他这个复制品。
      世界崩塌了。
      却又重现生机。
      他跌回人间,睁眼时看到一个五官空白的人看着他。
      他曾为只能和神一样擅自创造生命而深恶痛绝,这一刻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能力。
      “师兄,”岑今山满脸泪水,“你也应该有你的人生。”
      这是他创造的第一个角色,也会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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