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TWOT

87、白钥的伤

　　江主任一看到呼唤进来就像是护鸡仔一样将白钥护在身后，看着呼唤的眼神也十分盛气凌人。

　　啪得一声将手上的伤势报告摔在桌子上，大声地对着所有人说：“这是我们白钥同学的伤势检测报告，报告上面显示，白钥同学脸部有大量的挫伤和淤肿，口腔内部也有伤口，还掉了颗牙，伤势特别严重！”

　　刘主任一听立刻上前：“哎哟，怎么会这么严重呢。”说着还指了指呼唤：“你啊你啊...”

　　江主任双手抱胸伸长了脖子，斜视了一眼呼唤，顿了顿说道：“刘主任啊，你也就别做戏了，我们呢要求也很简单，要这位打人的同学当着我们全班的面向白钥道歉，记一次大过，然后在全校师生面前念检讨书，还要赔付我们白钥同学的各种医疗费，这事啊，我们就不追究了。”

　　其实在江主任说给白钥道歉的时候，呼唤就已经是两眼一翻懒得听了，但没想到越到后面就越过分，当即大手一挥：“赔钱可以，道歉！不可能！”

　　这话听得刘主任满头大汗，要单纯就打人来说这处罚确实是重了些，况且还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实在太过羞辱人。

　　“江主任啊，这个...”

　　刘主任搓着手刚想出来说说好话就被江主任刺耳的叫声打断。

　　“你...你自己做错了事，竟然还敢这么嚣张！”江主任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呼唤的那根手指都发抖：“只让你赔我们医药费都算是对你客气了，我们白钥同学过段时间还要代表学校出去演出，现在被你打破了相，没个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的，耽误了学校的安排，这个责任你负担得起吗？”

　　呼唤最烦和人争辩，希尔告诉过他，凡事太过互相争论必然是要吃亏的，要的是另辟蹊径致命一击。

　　就在这混乱之际，呼唤眯着眼睛挑着眉，嘴角笑了笑淡淡地开口：“江主任，怎么一口一个您的白钥，您这么护着白钥，莫非...您两个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场面尴尬地好像头顶飞过几只乌鸦。

　　“龌龊！”江主任啪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怒目切齿地指着呼唤：“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看你长得也是人五人六的，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龌龊！”

　　最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对着刘主任警告道：“既然他这么不配合，也协调不了，咱们就叫警察来处理吧。”长指甲往桌上的伤势报告上点了点继续道：“到时候我们不接受任何调解，就这些伤足够让他进去蹲个十天半个月的，他对学校影响这么大认错态度还这么恶劣，学校一定要将他开除处理！”

　　呼唤懒得理她只当没听见，不忘继续添把火，语调都阴阳怪气地：“这不是向您学的嘛，您不是都说了反正都是造谣，没必要上纲上线的，不过我也是一时胡说，您就当我年纪小不懂事，您可别真生气啊。”

　　这话看似是道歉，反倒又没有道歉的效果，江主任这下更是气得七窍生烟，高跟鞋不停地踩着地面，半边刘海都给气歪了，最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抄起桌上的搪瓷水杯就向呼唤砸了过来。

　　江主任的动作愤怒又凌乱，呼唤老早就看清她的动作稍稍侧过肩膀就能躲过，但没想到忽然眼前飞过来一个身影，就在江主任的尖叫声中，水杯直直地砸到了齐衍的身上，里面的茶水更是泼了他一脸。

　　刘主任迅速站起身，脚底一滑差点摔倒，抓了桌上的纸巾就要去给齐衍擦脸：“哎呦，江主任啊您这是干什么啊...快擦擦快擦擦，这初春还倒春寒呢，可别受凉感冒生病了...”

　　齐衍倒不以为意，接过说了声谢谢，对着刘主任恭敬地说：“刘主任，可以先让呼唤同学去外面等一下吗，我有点事想和江主任聊聊。”

　　刘主任一听那也是一万个同意，他唯恐呼唤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激怒江主任，到时候场面不好收场，也不等呼唤答应，半推半拉地给人直接请出了办公室。

　　呼唤张着嘴靠在墙边郁闷地很，廊下的吃瓜群众一溜烟地将他围住问东问西，他都没心思回答，满脑子都是齐衍站在他面前帮他挡水杯的画面，想了想心里又骂齐衍是蠢猪，就这给她加速两倍都打不到自己的动作，他还上赶着送上去，不是蠢是什么？

　　吃瓜群众看在呼唤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自讨没趣地又重新缩回到廊下听墙角。

　　呼唤一走，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刘主任龇着牙擦汗，江主任自知理亏，但也磨不开面子去给学生道歉，甩了甩手坐回椅子上，看了眼齐衍也没说话。

　　齐衍自然也不指望江主任能给他道歉，自顾自地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沓资料递给了刘主任，十分平静地说道：“刘主任，这是我查到的白钥在学校论坛发布不实信息的证据，还有他唆使其他同学帮他一起造谣的证据。”

　　“什么？”江主任瞪大了眼睛。

　　齐衍刻意避开江主任和白钥的目光，继续道：“如果报警的话，那就让警察来一起查查吧。”

　　说完嫌恶地看了眼白钥，继续对着刘主任解释道：“刘主任，毕竟我也身处在流言之中，总要为自己争个清白吧。”

　　廊下几个吃瓜人看到办公室里这幅场景，又立刻讨论了起来。

　　“卧槽，那老巫婆好像又开始发癫了啊。”

　　“这地中海让呼唤出来干嘛，有什么是当事人不能听，怕不是这里面有鬼他们在暗中交易吧。”

　　“这白钥也太怂了吧，一直躲在老巫婆后面，就指望老巫婆给他撑腰，娘们唧唧地。”

　　“就他也配喜欢呼唤吗？怕不是得了幻想症，天天脑子里面在YY吧。”

　　“你说是吧，呼唤...”

　　呼唤才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没两分钟，正是满脑子烦躁的时候，又听到他们在一旁叽里呱啦地吵死了，手一挥直接跑远了好几米，躲个清静。

　　白钥狠狠地盯着齐衍，若是没有证据，白钥或许还可以反驳辩白几句，但现在是实打实的证据摆在眼前了，想想赖也赖不掉。

　　江主任放下手里的资料，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钥，但白钥的表情简直是不言而喻。

　　自她接任H大文艺部的系主任开始，一直都没有遇到什么有天资的人，直到遇到白钥是她近几年带的学生里面质量最好的，他天资高身型条件也好，加上又刻苦勤奋，也算是难得的人才，她一直将白钥视作掌心宝，还要推荐他去演艺团，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事情。

　　证据铁板钉钉，如果罪名成立，那将会是白钥履历上的一大污点。

　　江主任无奈地摇摇头，但现在也不是质问白钥的时候，想了想最后也只能妥协道：“那既然是双方都有过错，我们就不追究打人的责任，那对方也不追究，这样总可以了吧。”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刘主任自然是求之不得，学校为了这事找他谈过几次话让他一定要好好处理，现在江主任也松了口，当即就满口答应下来。

　　刘主任开门去喊呼唤，转头就看到走廊下一颗颗半蹲的脑袋，直接就赶人：“走走走，都躲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去上课。”

　　刘主任拉着呼唤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总之大致意思是念在双方都有过错的情况下，江主任为了大局着想就不追究他打人的责任了。

　　呼唤挑了挑眉，这是变天了嘛也太稀奇了吧，甚至还不相信地确认了好几遍。

　　刘主任笑着拍了拍呼唤的肩膀，还以为他是开心坏了：“哎呀，你这孩子，还能骗你不成，都说了江主任大人有大量，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下午不还有课吗，先回教室上课去吧。”

　　“不急，这事还没完呢。”呼唤笑了笑，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中，伸手直指白钥：“那我要追究他的责任。”

　　江主任都气笑了：“嘿，你这人，我们都不追究你打人了，你还要追究我们的责任，你好意思吗？”

　　“那不是你们自己说的不追究我的责任嘛，”呼唤一摊手：“我可没说不追究他的责任啊！”

　　呼唤看了眼桌上已经整理好的资料，也免得他麻烦了正好有现成的，直接摸出手机就准备报警，还未将电话打出去，忽然手腕传来一股巨力，手机被抢走，随后他整个人就被齐衍拦腰给拉了出去。

　　齐衍回头留下一句：“刘主任，我和呼唤同学有点话要说。”留下教室几人不明所以。

　　两人走到一间空教室才停下，齐衍手劲虽说也挺大但呼唤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几乎是扭打着进了教室。

　　齐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搅和进来，呼唤彻底恼了：“你他妈到底要干嘛，阴魂不散地，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