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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幻境 ...

  •   这时的十七还没意识到这座院子的危险。
      天寒地冻的,看着屋内摇曳的火光,十七抱着剑,想要寻一间屋子进去。
      当然,刚刚那间主屋他是不敢去了。

      十七绕着院落走了一圈,莫名觉得熟悉。暗自思忖一番后,他抬头看见了枯树上绑着的红绸。
      那丝熟悉感瞬间涌上心头。

      “原来的那间吗?”他喃喃着。
      在他和主子刚到这戏班子时,进入杂物间之前他不动声色地查看过一遍周遭的环境,好逃出去。
      院子里那棵系着红绸的枯树让他记忆犹新。

      眼下么,逃跑是不可能,但这到是让十七迟钝的感知能力起到了作用。
      会不会是同样的地方?
      十七从怀里掏出一块石盘,磁石放置在上面,确定了方向后,十七大步走向院中的东南角。

      “吱呀”

      这间屋子像是不常用,木门年久失修,发出的咯吱声让十七心里发毛。

      “咳咳,”推门的瞬间,扬起的尘土让十七下意识捂住了口鼻。

      破旧的杂物间中堆满木箱,只有一张桌子在阴暗的地方放着。
      同十七在那个院中所处的杂物间完全不同。

      走向那张桌子,十七伸手擦拭桌面,尘垢将他的手指染成黑色。
      这里看起来就是一间平平无奇的杂物间。
      但,
      这不对。

      十七蹲下身来。
      他从小训练出的直觉告诉他,这张桌子放在这里,必当有蹊跷。
      不怪他多想,这张桌子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被他擦亮的那块木板上还镶嵌着金粒。
      如此豪奢的家具就此被遗弃。

      十七伸出两根手指抵在桌背面,一点一点地摸着凹凸出的花纹。
      指尖的触感让十七对一边的花纹样式心中有了大概。
      他抬眼仔细端详着桌边真正显露出的图案。

      “找到了…”十七心里一喜,从腰间迅速拔出匕首,对准桌边拐角处狠狠地扎下去。

      “咔哒”
      轻微的一声响,从木桌中弹出个暗格。
      里面静静地躺着面铜镜。

      十七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这大概是曾经那位名伶的东西。

      铜镜已经很模糊了,似乎是被刮花过,十七的影子照上去都是扭曲的。
      十七顺手将铜镜放在了桌上,将暗格再次打开,想再找找有其他线索没有。

      许是房间的门没关上,冷风顺着窗户和大敞开的柴门吹了进来。
      十七抬头,看见纷纷扬扬的雪花化成的雪水,将杂物间中的许多家具都打湿了。
      他将手上的铜镜暂时放下。
      即使这里是幻境,但毕竟是他人的房子,还是不要让这些家具受潮。

      这样想着,十七走到窗边,就在他关上窗户转身的那一刻,
      一道明晃晃的光亮闪到了他的眼睛。
      顺着光线看去,十七隐约发觉杂物间的衣柜里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

      是什么?

      他穿过散落在地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十七看清了眼前闪着冷光的器物。

      是一把刀。

      十七呼吸一窒。他的直觉让他感受到柜子里的东西大抵不会让人感到舒服。

      十七拿起匕首,将封死的柜门一点点地撬开……
      “咔哒”
      他小心地将柜门推开,待看清柜中的情景,十七忍不住捂住口鼻连连后退。

      饶是从小生活在战争和各种血腥的场面中,十七还是被眼前骇人的一幕惊到。

      柜中,塞着一具干尸。
      眼珠早已腐化,只剩下两个黑洞,但在十七打开柜子的那一刻,两个洞里流出了血泪。
      嘴中含着一块已破旧不堪的抹布,柜壁上道道深深的抓痕似乎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的事。

      十七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掀开了遮盖住尸体的衣服。

      一阵粘腻的感觉从脚上传来……

      “咯咯”
      不知何时,木门被关上,一个黑影立在了十七身后,慢慢显露出红色的长衣。

      还未等它靠近,十七先转过身来,一眼就望见自己身前的女鬼。
      十七瞪大了双眼。尖叫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若说刚刚的尸体只是让他感到不适,那现在的女鬼就是十七恐惧的源头。

      和人无关,证实了叶琛的话。

      “咯咯”
      指甲在斑驳的墙壁上刮蹭出声音。十七这才清楚墙壁上那些痕迹的来源。
      难不成,在这之前,就有无数人丧命于此?

      十七咬牙,一双眼睛紧紧盯住面前的女鬼。他是王爷府上二等暗卫,接受过面对这些事情的训练。

      如他所料,面前的女鬼不再向前。
      松了口气,十七拿起木桌上的铜镜就想将女鬼干枯的脖子折断。

      “噶呀”

      什么???十七猛然回头。
      柜子里的尸体不见了。

      “嘀嗒”一滴暗红色的液体滴在了十七脸上。
      十七脸色一变。
      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缓缓抬头。

      “嘻嘻”

      他的眼睛猛然放大。尖叫声从喉咙中冲了出来

      天花板上,一具已经干枯的尸体四肢皆断,却硬生生卡在了房顶的木缝中。
      脸上露着个笑容,暗红色的血液从七窍里流出,一滴滴地落到地上。

      腥臭的血腥味直扑进十七的鼻腔,身后的女鬼没了限制,重新倒退着走来。

      怎么办?十七额上冷汗连连,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东西。
      若是……
      若是他出不去的话,这样东西也一定要交到主子手上。

      十七悲观的想,无比唾弃那个不听叶琛话的自己。现在好了,怕是真要命丧于此。

      “啧啧啧,”虚空中,一道模模糊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
      “小婴灵说的真对,幸好我还在你身上留了道法术。”

      十七猛地抬头,在他后脖颈的位置出现了强烈的灼烧感,疼得他跪下身。
      漆黑的阴影像是被什么烫到,四散逃开。
      …………………………

      再睁眼时,十七已然回到杂物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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