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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南潇皇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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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南潇走,天气变得越来越暖和,和风微煦,落日余晖洒在大地上,远处是日渐西沉的太阳。
南逸行、霍书然、采薇坐在马车上,欣赏着南潇的自然风光,“如今虽是春日,南潇倒是很暖和,小姐,我听说南潇好玩的好吃的东西可多了,这段时间,我们多多出来踏青吧,我还没来过南潇呢,”忽而转头低声说,“反正回去也是要受罚,一定得尽兴,玩回本来。”采薇极其认真地说着,仿佛抱了视死如归的心。
是啊,受罚算什么,到了皇宫,我准备好好抱一下姑姑大腿,一定要问出风雪剑的下落,最好还能问明白,为什么爹爹不愿意霍家去看姑姑,每次说到姑姑,他就大发脾气,自己的妹妹和仇人一样。我们这一家子,没一个正常人,贪吃的、贪玩的、一个天天吵吵要当武林盟主,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当武林盟主,一个天天揪着我耳根子嘱咐要把无为山庄发扬光大,保一方百姓平安,还好我娘亲是正常人,也还好我最像娘亲,哦,对,还有我义兄喻峥,虽然我没能传承娘亲家传医术,还好有采薇在,采薇与我情同姐妹,也算是继承母亲衣钵了。但这么一看,我们家好像还挺圆满。霍书然想到这些,笑了笑,然后清了清嗓子,装作与采薇一样认真,“你说的是,一定得玩回本来。”
南逸行转过头来,看着眼前二人,笑着接过话来,“这还不简单,包在本太子身上,别的不会,一定带你们玩尽兴了,”
二人开心笑着,又回头继续看窗外,
三日后,众人抵达南潇宫城--襄都,一入襄都,便有人来接应了,我掀开了帘子,往外看了眼,
马车外,齐刷刷跪了一地侍卫,“参见殿下,”
只见南逸行仿佛变了一个人,面容清冷,透着威严与肃静,“起来吧,先回东宫。”
“是,”侍卫们应声答应。
我们换了马车,南逸行独乘一驾,我与采薇上了另一辆马车,比南逸行的小了很多。突然南逸行回头望向我们说,“入宫后,会有人照看你们,我要先回趟东宫,待我安排好一切,我与你们一同去见母后,在宫中不必拘束,无人敢怪罪你,若有人不知轻重,你告诉我,我收拾他们。”
听他说完,我感觉周围的气氛紧张了些,侍卫们的头更低了,却无一声议论。
入宫后,南逸行与我们分开,一个宫女扶着我们下了马车,“二位姑娘请随我来”。
我与采薇望着硕大的宫城,不禁感到新奇,皇宫庄重华美,路上宫人形形色色,无一人看我们,果然是宫城重地,威严却有序,慢慢走了一路,来到了蘅芜院,“二位姑娘,想必一路辛苦,里面有宫人伺候洗漱,我去准备一些点心,您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嘛?”
我刚想说,随意些即可,采薇却抢答到“马蹄糕”。这个丫头。
“另外,让里面的宫人出来吧,我不习惯别人”我看着宫女,和善说道。
“是。”宫女说完,拍了拍手,里面出来了四个宫女。“姑娘轻便,”领头的宫女行了礼便退下了。
我与采薇一同走入房间,泡在水里时,才觉得终于洗去了一身疲惫,十分惬意,采薇兴奋地说,“小姐,皇宫可真大、也漂亮,江公子,不,太子殿下也想得很周到,知道我们劳累,正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嗯,”认真泡了一会,只觉得身体爽朗,我与采薇简单弄了下头发,看着宫人提前准备的各色衣裙,我拿了件青色的,“宫里的衣裙真是好看,颜色上乘,针线紧密,趁得小姐端庄优雅,不知道的以为是官家小姐呢。”采薇一边帮我整理衣裙,一边说着,
“是啊,采薇的裙子也好看”我与采薇吃了些点心,忽然门外传来消息,“二位姑娘,太子殿下已经在前厅了,二位请快些,莫让殿下等了。”
“好,就来,”我跟着宫人去了前厅,只见南逸行也换了一身华服,尽显高贵,与先前不同,正襟危坐,倒真有几分太子的样子了,这个人难不成有两幅面孔,在江湖风流倜傥,在皇宫杀伐决断,都说儿子像父亲,我心里默默脑补出了姑父的样子。
只见他见我前来,便站起身,说道“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母后已经在等我们了,一起去吧。”
我点了点头,“是,殿下,”想着在宫里,于是又恢复了从前的叫法,
却见南逸行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转而叹了口气,“罢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我跟着南逸行来到凤棠宫时,只见姑姑早已经在宫门口等待,看见了我们,南逸行随即行礼“儿臣拜见母后,”没想到姑姑直接越过南逸行,向我走来,轻声唤道“书然,你是书然吗?”
“是,姑姑,我是书然”,我看着眼前满头珠翠、身着华服的女人,想与记忆中的姑姑重合,容貌仿佛没有什么很大变化,好像少了些活泼,多了些端庄与典雅,从容不迫,气质更胜从前,依然是笑盈盈的,其实我与姑姑也十余年未见,她离开的时候我还小,只记得姑姑对我很好,把海棠剑送给我以后再没了身影。如今我好像有些近乡情怯,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姑姑讲,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学着南逸行行了礼。
“你不用行礼,快让我看看你,姑姑都好多年没见到你了,都长这么大了,容貌倒是像嫂嫂,幸亏没像你爹爹那么粗糙,”说着便大声笑了起来,此时霍书青在家里莫名打起了喷嚏,想着一定是他的好姐姐在骂他,瞬间变得气呼呼的。
“母后,这里风大,我们进去说话吧”。南逸行看着母后如此高兴,心想,早知道母后如此,就该把霍家姐弟一起带来,也不知霍书然葫芦里卖什么药,特意强调不带霍书青回来。
“是了,都怪姑姑,光顾着高兴,走,姑姑给你准备了好多东西,你最爱的马蹄糕、凤凰纸鸢,我带你去看看。”说着,宸贵妃握着霍书然的手一起进了宫殿。
霍如故带着霍书然逛宫殿,吃点心,询问她家里的事情,问她江湖上的趣事。时而大笑,时而叹气,时而愤怒,霍书然只觉她从前的姑姑又回来了,更加亲近于她。霍书然正说着这次捉鬼的事,霍如故突然望向南逸行,“逸行,我都与你说了,要仔细保护好妹妹,怎么差点出了这样的差错,都是你武功太差的缘故,还天天求着我让你去闯荡江湖,若有下次,你也别去什么江湖了,你就天天跟着你父皇学习治理朝政吧。”
一听朝政,南逸行只觉头疼,连忙求饶,“母后息怒,书然妹妹武艺高强,海棠剑耍的极好,我自然是比不上的,我早就说过,您和父皇快意江湖,成为伴侣,我十分羡慕,但我若去学习朝政,朝堂那帮老头非得天天堵我东宫的大门不可,我真是半分自由也没有了,再说,我可是不辱使命,把书然妹妹给您带回来了,您不奖励我,怎么还惩罚人呢。”
听着南逸行赞扬霍书然,霍如故怒气也减几分,“还说,人只带回一个,无功无过,你且去向你父皇请安吧,我们说话,不用你陪着。”
“是,儿臣告退,书然,一会锦容会过来与你一起的,她的脾气可我没我这么好,但你也不用让她,她就是欠收拾,被父皇母后宠的没大没小,最重要的是,她打不过你。”南逸行乐呵呵说着。
“我当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原来是我的好太子哥哥,几日不见,还以为你又闯祸了呢,每次都是要舅舅去替你擦屁股,可真丢人呐。”说话的正是南潇公主,南锦容,走过来的时候气呼呼的,显得十分可爱。
“你,”南逸行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向霍如故行了礼便退下了。
“拜见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南锦容望向了霍如故身边的霍书然。
“原来你就是母后常常说的书然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啊,”
“多谢公主,公主十分端庄美丽,很像姑姑。”我望向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和姑姑长得一模一样。
“叫我锦容就好了,我也觉得我像母后,你别理太子哥哥,他那个性子,有父皇去收拾。”说着,便与霍书然坐在了一起,加入她与霍如故的交流。
乾华殿,南潇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儿臣给父皇请安,”南逸行恭敬地跪拜在地上。
“起来吧,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霍如涯把你赶出来了?”南潇皇帝边说边在奏折上批注。
“回父皇,舅舅待我很好,我与书然、书青二人为江湖除害,书然说要我带她回南潇,这才提前了几日。”南逸行无奈挑了挑眉,
“除害?说来听听。”
“我们听闻赫国边界的驼峰岭闹鬼,前去探查,发现山中有人在炼制百般娇,以为只是有人谋取私利而已,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儿臣发现山中地下二层在私铸铜钱,父皇可猜猜,是哪国铜钱?”
“昭国?”南潇皇帝这才抬眼看了南逸行。
“父皇英明,赫国边界,私铸昭国铜钱,且驼峰岭地处偏远,内外交通却十分便利,听说是两年前新修的路,所以儿臣斗胆猜测,昭国朝中有人在与赫国暗地勾结,贩毒牟利,私铸铜钱,这钱有来有去,恐背后之人所图甚大,”南逸行有条不紊地说着,笑着看向南潇皇帝。
“上下两层,贩毒、铜钱,掩人耳目这招用的倒是不错,看来这昭国背后之人十分担心铜钱之事败露,是个上位之人,你的以为呢”。南潇皇帝总是有意无意地引导着南逸行参与到朝政中来。
“儿臣以为,昭国如今皇权斗争如火如荼,无非是二皇子景源或四皇子景铭,他们其中有人存了谋反之心,赫国如此助力,必定是与昭国有心之人达成了交易,但我想他们更愿意看着昭国内斗,消耗国运,想这么做的、能这么做的,只有赫国三皇子赫长风。”南逸行继续说。
“是啊,这个赫长风可不简单,自我南潇、与昭国、赫国约定岁供,赫国国力一日不如一日,还以为撑不了几年了,赫国皇帝病重后,赫长风接管朝政,小小年纪,天资卓越,如今赫国朝堂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也算是个人才了,不过可惜赫国国弱,一人之力怎可改一国之运,宣鸿城破,早晚而已。”南潇皇帝一边露出对赫长风的赞赏,一边又是叹息,忽然抬眼问了句,“书然书青也在,你是如何处理此事的?”
“书然书青并未发现铜钱一事,我与他们捣毁了贩毒的器具,先是安排了一个替罪羊报当地衙门应付闹鬼之事,瞒过他们后,又把抓到的人送回了山中,昭国的山河如此美丽,儿臣不忍破坏,“物”归原主罢了。”南逸行意味深长的说着。
南潇皇帝笑了笑,“你既然如此聪明,便早日来帮父皇吧,”
“父皇,儿臣都是小聪明,登不得大雅之堂,父皇年轻时快意恩仇,红尘潇洒,儿臣想与父皇一样,体察民情,悉百姓之苦,解百姓之难,方为明君,还请父皇再给儿臣几年时间。”南逸行连忙婉拒。
“罢了罢了,太子,我不强求,我等着你慢慢挑起南潇的担子,你退下吧,我这还有一堆奏折要批阅。”南潇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南逸行退下。
“儿臣告退,”呼,还好我有这三寸不烂之舌,南逸行深呼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赫国-宣鸿城
赫长风正在梧桐院里放风筝,是一只金色凤凰,此刻正翱翔于长空之下。
“姐姐,这风筝真好看,我们去看看是哪里来的”一个宫女兴奋地指着天上。
“肯定是殿下,殿下时常放风筝,尤其这只金色凤凰,此时万不可打扰。”另一个宫女侧耳说。
“多谢姐姐提醒。”
“殿下,驼峰岭那边有消息传来。”不为作揖行了礼,恭敬地说道。
赫长风皱了皱眉,“说,”
“那边传来消息说,无为山庄的人与昭国的人在山洞里起了冲突,地上一层被破坏了,地下二层完好无损,应该没有暴露。”不为静静说着。
听到无为山庄,赫长风立即变了脸色,转过身,看着不为,似乎在等什么答案。
“殿下放心,无为山庄无人受伤,后来他们报了官,衙门已经按照殿下先前的命令,低调处理此事了,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么奇怪?”赫长风面无表情地说着。
“无为山庄的人本来寡不敌众,后来有一帮人冲进去,救了他们,训练有素,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人,最奇怪的就是被他们抓住的昭国人又被送回了山中,还留了十日的粮食和水。”不为看向殿下。
赫长风扯着线,垂眸心想“送回去?若只是无为山庄的人绝不会如此,看来有人浑水摸鱼,奢国、南潇、无为山庄,哼,原来是南潇,倒是符合他们以往风格,冷眼旁观,只等坐收渔翁之利。”
“即刻传信于昭国四皇子,人是我们送回去的,此事不过是江湖中人小打小闹而已,不足以构成威胁,无为山庄的事我会处理。”赫长风望着风筝静静说着。
“是,属下这就去”。不为说完便离开了。
突然那只金色凤凰挣断了线,飘向远处的天空,振翅高飞,仿佛在为脱离了这里感到欢呼雀跃,旁边的侍女刚要离开寻回,只听赫长风说,“不必,天空更适合她,再做一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