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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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询回到自己的小北苑，裴砚还没有回来，路过的丫鬟说裴砚正在陪林洛风唱小曲热闹得不行。
宁询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他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失落感，想到裴砚也许正在和林洛风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他从头到脚，甚至连头发丝都不舒服。
明明说过有意中人，还暗自喜欢了十几年，怎么才不过一刻功夫就对别人投怀送抱？
那家伙满嘴的谎话，都不知道几句是真的。
宁询越想越烦躁，他拽着裴砚的枕头一把扔了出去，似乎觉得不解气，又一脚蹬开被子，看着被子滑落在地，对着个哑巴物件发脾气，顿感自己幼稚可笑，来回折腾几番之后带着满肚子的牢骚渐渐睡去。
直到半夜手臂传来一丝丝清凉的感觉，宁询迷迷糊糊从梦中醒过来，只见裴砚正坐在床边在给自己上药，边擦药边轻轻吹着气，凉飕飕的，很舒服。
宁询睡眼惺忪地看着裴砚：“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裴砚没有抬头，只是一味认认真真地给自己擦药，过了一会，他才又开口道：“我说过地狱业火留下的伤不可小觑，你为什么自己不擦药，如果不是我多心检查了一下，只怕下半夜你就得疼醒。”
“我不怕疼。”
宁询一副嘻嘻哈哈无所谓的表情，可是裴砚眉头一拧，瞪了他一眼，他的笑容立马僵在脸上，立马怂了下来：“好好，下次我一定记得擦药好了吧。”
裴砚捡起地上被宁询蹬落的被子和枕头，一脸无语的表情：“你多大个人了，怎么睡觉这么不老实，还蹬被子呢。”
宁询突然有点难为情，他用被子盖住头，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要你管！”
裴砚拍了拍被子笑道：“你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说你两句你还躲起来了。”
说完，裴砚便脱了外衣扔在屏风上，刚坐到床沿边，宁询赶紧张开四肢呈大字躺在床上，丝毫不给裴砚让位置，裴砚凤眉上挑：“……你这是做什么？”
宁询没好气道：“那林洛风给你造了个金屋，要睡回那睡去，我这里床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裴砚脸上笑意更深：“既然不想我回来，那你还给我留门呢。”
“……”宁询一时语塞，他硬着头皮道：“我忘记上门闩了而已。”
裴砚突然翻身上床，双肘撑着在宁询耳边，一张俊美的脸放大在他的眼前，鼻息的热气直扑而来，裴砚长长的睫毛都快扎到宁询。
这裴砚真是生得一副好皮相，狭长的凤眸似潺潺春水，撩人多情，鼻若悬胆，似青色的远山般挺拔，薄薄的唇边总是带着一抹淡笑的弧度，所到之处，都萦绕着一缕清新的花香的气息。
面对如此近距离的裴砚，宁询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能动弹，二人四目相对，宁询吞了吞口水试图想缓解一下口腔的干涩。
若即若离，最是撩拨，宁询虽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实则一颗不安定的心在胸腔咚咚打鼓，鼓面都快敲烂了。
“你若是不让位子，那我只好趴在你身上睡了。”
裴砚一脸无赖，说着整个身体都要欺压下来，将要临近的时候，宁询轻拨一掌推开裴砚的手肘，解开禁锢之后，宁询挪身到床里边去了，低声骂了一句：“流氓！”
裴砚轻笑了一声，他褪去衣服在宁询身边躺下来。
宁询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裴砚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有点疲惫，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说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那个吴笙的确有问题，他是傅家后人八九不离十了，刚才我当着林洛风的面试探了一下，他果然沉不住气要杀我——”
“杀你？”宁询一听，抬起头来，倒不是担心裴砚的安危，而是怕他真动手把对方打死了，“那你还手了？”
裴砚皱眉哎呀一声，娇嗔道：“讨厌，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戏子，哪里是他的对手，自然是林洛风英雄救美了。”
“……”
宁询翻了一个白眼。
哥，咱哥俩就隔着一条裤子的距离，明人不说暗话，行不？
裴砚叹了叹气，捂着胸口一脸惊魂甫定的模样：“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差点我就被吴笙掐断了脖子，好在那林洛风虽说是个浪荡子，武功修为倒是不弱，不然今晚可就没有人给你暖被窝咯。”
说着裴砚慢慢蹭过来，头搁在宁询肩头上，墨发丝滑柔顺，连发丝都是香香的，整个人身体像一只猫一般乖巧。
宁询扯了被子给裴砚盖上：“你这样直接杠上吴笙，会不会太快了？”
裴砚：“如果不逼他一把，怎么他露出狐狸尾巴，等着吧最迟不过三两天他绝对会有动作的。”
裴砚一向料事如神，他说什么就一定是什么。
宁询微微低下头看着裴砚，他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他还没睡着，宁询动了动肩头，裴砚感触到动静之后掀开眼帘，一副慵懒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宁询一脸别扭：“我听过路的丫鬟说，你在东厢院里给林洛风唱小曲了，好多人都在围观呢。”
裴砚鼻息嗯了一声，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裴砚这副不在乎的款儿更是让宁询一口闷气直冲嗓子眼，他小声嘟囔道：“……你都没有给我唱过。”
裴砚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想听吗？”
宁询想到上次林洛风为了让裴砚开口再唱一曲，往戏台上泼了几盘子金子，他都不为所动，甚至还把所有的金子都扫下台了，当时宁询觉得他故作清高为了挑衅那个红衣戏子，头脑一热扔了一个铜板，结果……
想到这里，宁询撇了撇嘴：“……你唱曲是不是很贵？”
“不贵不贵，一个铜板一曲。”裴砚朗声一笑，带着明知故问的调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行情。”
宁询抿了抿嘴，嚅嗫道：“……想听。”然后起身越过裴砚大步跨下床，光着脚哒哒跑到放衣物的屏风处，从外衣里拿出钱袋，捧着钱袋又哒哒跑回床上来，抖了抖钱袋，一枚铜板落在裴砚手心。
裴砚看了看铜板，又看了看宁询：“……？”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噗嗤一笑。
“笑什么，是你自己定的价钱，不会是反悔了吧，我可告诉你不许坐地起价，我下山带的钱可都是师父的棺材本，这一路也花得差不多了，就剩几个铜板了。”宁询双臂环抱，盘着腿，板着脸子看着裴砚。
“不悔。”
裴砚收起铜板，猫着身体凑到宁询耳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宁询的耳垂，黏黏湿湿的潮热气又痒又麻如触电一般，宁询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电起来了，他惊地一下像锅里烧红的虾一样弓着身体，“你——”
裴砚一脸坏笑：“宁公子，在下的规矩是卖身不卖艺，既然你付了钱，那今晚在下就是你的人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规矩？”
“刚刚，见色起意。”
说着裴砚单手解开了自己领口的盘扣，丝绸般的亵衣滑溜溜剥落，露出半肩头，瓷玉般的脖颈下是凸起的锁骨，胸部肌肉结实而线条分明，看起来相当秀色可餐。
宁询吓得三魂飞了两魂，他慌乱地给裴砚扣上扣子：“别乱来！”
裴砚左手指尖一边转弄着那枚寒酸的铜板，一边笑盈盈地看着宁询：“我技术很好，保证让宁公子感觉物超所值！”
“……什么技术？”
宁询差点咬到了舌头。
“江湖人，‘技’多不压身嘛。”
宁询正在给他系扣子，手指刚到领口，裴砚迎面而来的荤话就扑了他一脸，顿时臊的不行，“……我不需要！”宁询扭屁股正要下床，却感觉腰上一紧，自己身后的裤腰带被裴砚手指轻巧勾住。
“往哪里跑？”
“床……床太小，我打地铺睡。”
宁询感觉到裤腰带上的力加重了些，都勒到小腹了。
“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裤子脱了。”
“！”
宁询扶额：“松手。”
裴砚果然依言松开的手，随之而来的是大手一挥把宁询抱在怀里，二个人顺势倒在床上，裴砚轻声哄道：“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不早了，我们睡吧。”
说完裴砚打了一个哈欠，眼神逐渐迷离，看样子他实在是犯困了，嘴里还在小声道：“你也别想太多了，我和林洛风之间什么都没有，他虽然有钱有势，可是不合我意。”
“我又没问你这个。”宁询被裴砚钳在怀里，动弹不得，他推了推裴砚的胳膊，平时看起来弱柳扶风的一个人，胳膊却死沉死沉的，推了两下，宁询放弃了。
裴砚：“我以为你在意呢。”
宁询眼珠子往外一转，撇嘴道：“鬼才在意呢。”
兴许是困了的原因，裴砚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从东厢院回来的时候，林洛风是想留我在他房里当小官人，可惜，他老二还没我…… ”
宁询面无表情掀起被子捂住裴砚的头。
闭嘴吧你！
臭流氓！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