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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夜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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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的夜晚有一种原始的静谧,现在正值浓夏,知了的叫声穿过田野的每一道缝隙。
蓝禾到田边散步,现在萝卜成熟,田间可能会有偷吃的田鼠,远处模糊不清的稻草人恪尽职守,眺望着风景或者贪吃鬼。
没有光污染的夜空繁星闪烁,一片一片似乎能连成星云,群星抢了月亮的风头,月才能躲在云后面偷懒。
夜风很舒服,蓝禾走到一颗树下休息,顺手捻了一片草做口哨。
突然他的脚边落了一个草编的小花,如果不是周围太静,可能他都注意不到。
“出来玩啊!”
熟悉的声音,蓝禾向上看,果然是刚才的少年,现在他正坐在房顶上,手里拿着刚从旁边瓦缝里薅下来的狗尾巴草。
“这是你编的?”蓝禾有点好奇,这个看起来神经大条的男生能做这种手工活。
“你上来,我教你。”男生挥手招呼他。
小时候也不是没爬过房顶,但是他不确定现在还能不能一样灵活。
男生见他不动,以为他是害怕:“没关系的,你就踩着旁边的石板,把手递给我。”
这个屋子不算高,好像荒废了很久,屋顶上都长了许多杂草,蓝禾考虑了一下,还是按照他说的做,等把手递给他的时候,男生几乎单手把他提了起来,蓝禾诧异,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做到他旁边时,男生把手里的草分给他一半,蓝禾还有些恍惚。
“你看,把这两根草叠在一起,绕一下,再穿过去…对,就是这样。”
男生似乎很有耐心,蓝禾也专心手中的编织,遥远的记忆回到蓝禾脑海中。
“我叫常安,宋婆婆是我的姥姥。”常安已经编了好多小动物小植物:“她不爱说话,但是心很好,这么多年,只有你姑姑能和她聊到一起。”
蓝桉曾经来到这里寻找灵感,她说,最接近自然的地方,就是一切生命的源头。她在这里写作,画画,在宋婆婆这租一间房,和她渐渐熟络起来。
年幼的常安看见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姥姥,在蓝桉面前很健谈,有时很快乐,有时很悲伤,她们经常讨论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但常安为自己的姥姥交到好朋友而感到开心。
在蓝桉离开的时候,宋婆婆送给她一串风铃花手链,希望她在远方幸福。
“我的姑姑很勇敢。”蓝禾见过她的作品,或张扬,或内敛,不受年龄限制的幼稚或成熟,每一笔都是自由。
“晚上真安静啊。”蓝禾躺倒在屋顶上,常安随着他躺下来:“我小时候在乡下生活,偶尔在屋顶看星星。”
“星星很漂亮,我经常向它们许愿。”常安伸手,指尖飞过一只萤火虫。
“那你许过什么愿?”
“很多,都不记得了。”
“贪心鬼。”
“哈哈哈。”
夏天的夜,晚风就是摇篮,绵长的昆虫叫声刺激着人的睡觉神经,蓝禾感觉自己真的累了,就这么躺在屋顶打盹,堕入梦境的瞬间,他似乎看到整夜的星光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