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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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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庄园的董明,立刻把两个小球从鼻子上面的窟窿里拿出来,随后用黑布包起眼洞来,以免吓到张媛。
张媛正在撸猫,听见开门的声音后,轻哼了一声,准备去做饭。走前还不忘调侃一句,“呦!不过才上了一天学,就把外面的‘病态美’学来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人了,还学人间那些小屁孩儿的中二劲儿。”
董明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眼睛,但也没争辩什么。张媛不喜欢黑色,她喜欢浅色系,但就是讨厌黑色。可董明的眼洞是黑的,偶尔还会渗点血,她怕自己现在的样子会给张媛留下心理阴影,所以迫不得已的和张媛作了次对。
晚饭很快就做了出来……挺“香”,的有汽油焖大虾、爆炒蝴蝶、清蒸眼镜蛇,和一锅酸辣蚂蚁汤……
董明:“……”
张媛:“……一起吃吧,家里没别的东西了,凑合凑合吧。”
为了对得起张媛在厨房里进进出出的辛苦,董明忍着恶心夹了一个还算正常点的清蒸眼镜蛇,却不小心把蛇皮杵烂了,里面的肉血淋淋的,还糊在了一起,像是把肉剁烂了后再捏成条。董明还挺好奇张媛是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难又恶心的菜来的——突然,她跳了起来,对张媛喊道:“阿媛,你用的哪条蛇做饭的!”
“就你放在厨房那条呀,这么了吗?”张媛有些莫名其妙。
“啊啊啊啊——那……那蛇是用来和臭小子来信的!你把它炖了,那臭小子又要送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呀!”董明听后捂住头,崩溃大叫。张媛知道自己干错了事,走过去蹲下,拍了拍董明的背,然后随手拿起一只筷子,筷子就变成了蛇。
“虽然比不过他的蛇,但勉强能认得路,将就一下吧。”
董明看到张媛手上的蛇后,接了过去,顺带握住了她的手,小声地说:“阿媛,我们去买菜吧,总不能天天吃这些吧。”
张媛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二人换上了冬装,董明还特意把假眼球塞了回去,一起出了门。
与此同时,远在黄城的董勿思浑身颤抖了一下。一个身着警服的男人慢慢走来,不屑的说:“你不是妖王吗?不是不怕冷吗?怎么还打寒战?该——让你穿衣服你不穿,现在知道冷了,晚了!”
“不是,是……是师父!是师父杀了我的小恩!”董勿思露出了悲伤的神情——眼神呆滞,嘴角抽搐,还有颤抖的声音……简称傻了。
“你师父?不太可能,是不是你那个刚找回来的师娘……就前几天信里那个?她不知道小恩是条通讯蛇,没准把小恩当食材了。”陈响诉一边把大傻子提溜起来,一边和傻子分析了分析杀死小恩——也就是那条蛇的真正凶手。
大傻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听到这种话……更悲催了。“不行!我一定要为小恩讨回公道!明天就去师父那里,弄死那只肥猫!”董勿思突然不傻了,现在的他精的要死。师父动不得,师娘更不能碰,那就只有可怜的星星来背着一口大锅了。
陈响诉心疼了星星一秒钟就去教训董勿思了,拎住他的后脖颈子,向卧室一丢,“你给我穿衣服去!”
第二天早上,董明换回了江晨中学的校服,去往了学校。
初二十六班一如既往地乱,同学们都在不停地议论,而议论的主角正是张媛。
“听说了吗?张媛她们家又出事了!”
“她妈不就是个捡垃圾的吗?怎么老出事呀?”
“你忘啦?她妈脑子有点……”
那个同学没再说下去了,因为他看见张媛正背着破旧的书包走来,手上有些擦伤,尤其是她旁边还站着董明。
“张媛,你们家怎么了?”董明有些不明所以,她只知道张媛有她老婆的灵体,又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
“没事……”张媛还没说完,就被董明拉住了手,她吃惊的看着董明拿出了药膏在她手上轻轻涂抹,还时不时吹一吹,“疼吗?”
“不疼……本来也没多大事,不用这样的。”说着,张媛想把手抽出来,却被董明死死拉住。董明的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张媛动不了。
“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要对自己好一点才对。你是女孩子,皮肤嫩,碰碰就会破皮,所以要更加保护好自己。”
张媛愣住了,她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刚认识没两天的同学会这么关心她,明明……明明那些相处两年的人都不会像这样。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有些局促,只觉得鼻头一酸,眼眶也红了。
董明看她这样,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她不是会多管闲事的性格,也可能是因为张媛的长相,也有可能是她的气息,让董明看不得她这样。
“有事跟我说,别自己憋着……我也想快点融入班集体吗!”为了让张媛不觉得太过于亲近,所以她又在结尾加了一个鬼都不信的解释,不过这解释有点多余,本来张媛就不介意这种“亲近”。
“铃铃铃铃铃——”一声又臭又长的上课铃响了,董明讨厌这种炸耳朵的声音,可她现在是个学生,不能当场捏烂它。
上课时,董明发现张媛总是心不在焉地往窗外看,走了八百次神儿了。董明实在忍不住了,那胳膊肘碰了碰她,低声说:“窗外是有什么长发飘飘大美女,还是有什么凶神恶煞大怪物,让你这么……想看?”
张媛被她惊了一下,什么也没说,默默低下了头。
不巧,李老师正在讲题,等待一个“幸运儿”来回答,正好看见张媛低头,当机立断叫道:“张媛同学,你来试试这道题。”同学们又说成一片,等着看笑话。
张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又颤颤巍巍地拿起书,还没开口就被叫停了——只见两个警察走进了教室,身后还跟着校长。
“请问谁是田金香同学?”一个警察问道。
大家的目光都齐齐望向最靠窗的位置,田金香还在拿着镜子补妆,突然被警察问到有些惊慌失措,慌忙解释:“警察叔叔!我是好人,我没干什么坏事呀!你们、你们可不要污蔑我呀!”听到她说自己是好人时,董明有些想笑,但看见还站着的张媛怔住了,嘴角刚弯起的弧度又被硬压下起了。
警察抿了抿唇,显然有些无奈,但对方是个学生,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田同学,我们这次来呢,就是想问问你关于你弟弟的事情,请你配合我们工作好吗?”
田金香也不好拒绝,跟着警察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你弟弟的姓名?”
“万成功。”
“为什么你们两个姓氏不一样?”
“我随妈妈姓……万家的女儿不能姓万,也不能入族谱。”
警察正在问田金香一些普通的问题,但田金香却一直不安的扣着手指。看到她这样,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都放缓语气,接着问:
“你最近回过家吗?”
“没有,我们学校是寄宿学校。走读的也有,但只有像董明一样的优等生才能这么做……或者就是像……张媛,她交不起住宿费。”
“那你知道老城南区的落樱巷案件吗?”
“知道些,手机里看到过。”
她表现得十分不自然,一个问题总会扯到别的东西上,尤其是提到张媛时,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但正是因为心虚,所以总是提起张媛,试探警察。
“那你知道,落樱巷的案件……你弟弟,是凶手?”
“什么!他一个小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田金香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有个很不好的预感,“我听新闻说……发现凶手时,他正在……正在,杀害自己的母亲!对吗?”
警察感受到她有些失控,但田身为女儿,有自己母亲生死的知情权,低声回答:“对。”
田金香跌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含糊不清的又问了一句话,“警察叔叔,我能知道落樱巷的受害人是谁吗?”
“张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