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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皇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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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午后,姚宛没想到刚吃了点饭,肚子就发作了。
祁听月手忙脚乱,立刻让人去找稳婆。
“怎么样?为什么还没生下来?”一天一夜。只听惨叫。
“这位姑娘之前一直没有养好,还受了颠簸惊吓,导致生产困难。”
“你们快帮她,需要什么跟我说。”
“是,我们一定尽力。”
又是两个时辰。
稳婆“不好了公主,姑娘又昏过去了,如果没有办法醒来就危险了。”
祁听月顾不得自己是未婚女子,立刻冲了进去。
姚宛处在昏迷之中,全身都是汗。
“姚宛,你醒醒。你不能睡过去。”
姚宛没有反应。
祁听月“去叫医女,快。”
“是是。”下面的丫鬟马上跑出去。
医女“失血过多,一定要立刻将孩子生下来,然后进行救治,不然会有生命之忧。”
“那你快救啊。”
医女“但最大的问题是这位姑娘似乎并没有特别大的求生意志。”
“什么?!”祁听月震惊地看向姚宛。这段时间她一直非常稳定,有时候畅想以后生活还能说笑逗趣,原来她已经没有那么想要活着了吗。
祁听月“你们看好她,我去想办法。”
祁听月去联系初弦,好在他还没走多远。
“你来了,快,快去看看她。”
初弦冲进门里看到躺在床上的姚宛的一刹那,心口仿佛被人用镰刀猛烈的刮过。
“宛宛。”
姚宛皱着眉心。初弦上前抱住她,手指因为剧烈的抖动几乎握不住她的手。
“宛宛,我来了。”
姚宛无声无息,仿佛放不下一秒就要随风而逝。
心头被无尽的恐慌和酸涩挤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初弦在此刻,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
上次姚宛问他有没有后悔被她救起,他坚决否认,但这一刻他心里只想,如果她能平安,他可以不遇见她,可以永远待在阴暗角落,不要光明也不奢求救赎,只要她好好的。
姚宛呼吸越来越弱,初弦将她放好。
祁听月等在外面“怎么样。”
初弦“等我回来。”
祁听月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但不敢耽搁,让人拿参汤喂姚宛,去请更多医女,用所有方式保着她的命。
就在天蒙蒙亮,有一个人出现在了客栈门口,风尘仆仆,全身是伤,可他什么也顾不得,直接冲入了屋内。
祁听月想进去,被初弦拦住,他也是满身露华。
戎椋看到几乎没有气息的姚宛,呼吸被瞬间抽空。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
握住姚宛的手腕,那微弱的脉搏让他的心又在一瞬间复活。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命会因为一个人的心跳来决定。
“姚宛。”
戎椋摸着她的头“你醒醒。”
“姚宛,你以为这个样子就想逃离我吗。”
“我找到他们了,老郭他们可能没死,你醒过来,我帮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姚宛手指一动。戎椋握紧她的手。
“真的,我在悬崖下面找到了他们的痕迹,他们还活着。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找他们。”
姚宛呼吸变得越来越平缓。
“快来人!”
外面听到声音,稳婆医女全拥了进来。
“有意志了。”
“快,参汤,热水。”
祁听月听到姚宛有救了,立刻跑进去。
“怎么样。”
“有力气了。”
“老天爷,奇迹啊。”
祁听月靠着墙“没事了就好就好。”
祁听月转头看到戎椋浑身血,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
“你没事吧,太医在外面了,你快去看看。”
戎椋摇头“我等她。”
祁听月“你伤口也在流血,我让人给你包扎一下,你这样干站着也没用啊。”
大夫上药,戎椋却一直看着房门。初弦一直不声响,但他紧紧抓住椅背的手,却也出卖了他的内心。
“生了。”
“是个儿子。”
稳婆跑出来。戎椋“她怎么样。”
“夫人没事,就是太累了,现在已经睡过去了。”
祁听月松了口气。戎椋撇开缠了一半的白布准备进去。
稳婆“夫人刚刚生产完,现在进去很容易感染,其他人还是先在外面。”
祁听月“让你刚才去洗一洗,不听吧。”
戎椋赶紧去梳洗。
祁听月“她睡着了。”
戎椋换了一身衣服,姚宛因为之前太过于痛苦,眉头还是皱着的,嘴唇毫无血色,安静的仿佛没有了呼吸一般,他上前似乎害怕一样的触摸了一下她的脸,温热入口才让整颗心找到归处。
祁听月看着这一幕,心里酸涩却不嫉妒,退了出去。
姚宛醒来,阳光洒下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她床边的戎椋。
然后之前的思绪开始渐渐的回笼。姚宛没有什么力气轻轻碰了一下他,对方立刻醒了过来。
戎椋拽住姚宛。
“疼。”
“那里疼。”
“你拽着我疼。”姚宛“孩子呢。”
“有人看着。”戎椋对这个差点让她没了命的家伙,没有半点欢喜。
姚宛“我想看看。”
戎椋“有什么好看的,都差不多。”
姚宛无语。戎椋“好好好,给你拿来。”
戎椋抱着孩子,那姿势。姚宛“你别摔着他,祁听月他们呢。”
“有我就行了。”
“你会什么。”
戎椋“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我想擦身子,你来?”
戎椋准备动手。姚宛“我随便说说,你就不能有点分寸吗。”
戎椋莫名“这要什么分寸?”
姚宛抱着孩子,人还是很虚弱“你说老郭。”
戎椋“是,我去找了一下,发现他们可能还活着,已经让人去查了。”
姚宛“你没有骗我。”
戎椋瞪她。
姚宛“抱歉,毕竟你骗我的事情太多了。”
戎椋看姚宛。他从来不觉得骗别人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可看到她现在这样。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戎椋“老郭他们没死。”
姚宛点头,我知道了,所以。
“所以,我们的婚约还作数对不对。”
“不。”
“为什么。”
姚宛似乎看到他眼里有什么东西在熄灭,但还是说道“我们的婚约本来就是一场戏。最初你就知道我们不会有以后。”
“不。”这回轮到戎椋说不了。
姚宛“什么?”
“不是戏,从某一刻开始不是了。”
初弦“她睡了。”
“嗯。”院中戎椋抱着孩子,初弦上前想碰,被拍开。
初弦笑笑,默然“终究,你比我幸运。”
戎椋“你说什么。”
初弦“老郭他们没死,你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些。”
“怎么,是嫌我没和你算账,新婚告诉姚宛的事?”
初弦“不是事实?”
“那也轮不到你来。”怀里孩子一动,戎椋立刻压回声音。
初弦“越想瞒一辈子越致命。”
戎椋懒得听他这些鬼话“这孩子,怎么办。”
初弦“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这孩子的父亲。”
“不就那小白脸。”戎椋咬牙。
初弦有些疑惑,所有人都觉得是戎椋的,但他自己却从没有一刻这么认为。
戎椋抱着孩子“没什么想说的了?我进去了,让人看好这里。”
初弦点头,看向周围那一大群隐在黑暗中的不速之客。
姚宛睡了整整两天才彻底清醒,不是很吃得下,尤其是那饭菜。
姚宛“能换个厨子吗。”怎么哪哪的厨师都像寺里那位师傅。
祁听月咕噜“我倒也想换,要吃什么,我给你买。”
姚宛“孩子呢。一直听见他哭。”
祁听月“别说了,你睡得熟,我都快折腾困死了。”
姚宛“是不是缺点啥。”
“我看就是爱热闹,不消停。”
姚宛有点力气了“抱来我玩玩。”
初弦抱着孩子进来,很奇怪的,在他的怀里那小家伙格外听话。
“不哭了?”祁听月“你抱就不哭。”
初弦远没有表面的淡定,小心地,拖着软软一团。
姚宛“我来。”
“你还没他熟练。”祁听月看她那蹩脚的动作。
姚宛“我又没带过孩子。”
祁听月“说的好像谁有一样。”
姚宛“东西买了吗。”
“当然。好多可爱的衣服给。”祁听月想说宝宝的名字,但想到“你还没给他取名呢?”
姚宛“糕糕。”
“我爱吃油糕。”
祁听月“认真点,孩子名字很重要。”
姚宛“我很认真。”
初弦“很好听。”
祁听月震惊看完全没原则的初弦“他父亲没意见?”
姚宛“他没有父亲。”
祁听月“你,真的。”
姚宛又道“就算有,我也没必要听个吃软饭的。”
“吃软饭?”祁听月疑惑。
“那爱哭包呢,怎么没声音了。”戎椋这时穿着围兜进来了,所有人意味深长看着他。
戎椋“干什么。”
姚宛“爱哭包说谁。”
戎椋“咳咳,不是也没名字,奶热好了。”
姚宛看戎椋,眼神越来越奇怪。
戎椋“看什么,没见过。”
姚宛“没见过。”
“那你以后有的见了。”戎椋说得随意,叫初弦“抱出来吧。”
祁听月“这些天一直是他在忙。”
姚宛“是吗。”
祁听月“那啥,你就没啥感觉。”
“我喜欢养干吃软饭的。”
祁听月“……”
初弦抱孩子出去“荣王已经到了。”
戎椋“哦。”
初弦“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戎椋摸了摸奶的温度“我为什么要过去,你爱去你去。”
“首辅的人,已经在周围。”
戎椋眼神冷“他算盘打得东阳都听到了,拦着点,姚宛还不能移动。”
初弦点头。这一点上,两个人还是默契的。
姚宛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安安生生地过了月子。吃好喝好,养回来不说,还更圆润白皙。
祁听月“我们要准备启程了。”
耽误了那么久,姚宛也同意快点走人,去找老郭他们。
马车上,戎椋靠着等侯。
姚宛“糕糕呢。”
戎椋“让他跟着初弦,分开走。”
祁听月对姚宛解释“有一些麻烦。”
其实是非常麻烦,这段时间不知道来了多少不速之客,一直是初弦和戎椋挡着。
说来也是玄幻,他们几个权利中心的人,在皇位更迭最重要的时间居然都在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镇上带孩子。
“那我们分开走。”姚宛明白情势,准备上马车,戎椋去扶却被无视。
到了下一个镇子。初弦传来信,追兵太多,转换了路线,直接在太月山碰面。
这让姚宛觉得奇怪,追兵不追他们为什么反而去追初弦,她一直觉得首辅还是为杀她灭口,但目标却不是她。
姚宛“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什么。”
戎椋“天地良心,我也不知道。”
姚宛狐疑。戎椋却想起一件事。
虽然担心但也没办法,几人继续前行。两天之后到达了太月山下。
悬崖下深不见底。但在一处小径,却架起了座木质锁链,方便上下,可想也知道在悬崖处搭阶梯有多困难危险。
戎椋“下面有个草屋,发现了老郭他们留下来的一些痕迹。”
姚宛不顾阻拦,慢慢的爬了下去,双手被磨得通红,但在看到姜姜扔下的一些旧衣服时,还是欣喜若狂。戎椋有些痴迷地看着。
姚宛转头,看到戎椋,笑容淡下来“我准备去找他们,你不要跟着。”
“我又不害他们。”
姚宛眼里是防备。
戎椋“姚宛,这是个意外,你就不能信任我一点吗。”
姚宛“不能。”
戎椋气到,但也是自己惹的麻烦。
她从不在他的计划,所以做事也从来不留后路,导致如今气死也无法。
戎椋“走吧。”
姚宛“去哪?”
戎椋“你不是想找人,那如果说人很可能在皇陵,你敢去吗。”
“皇陵?”
戎椋“能从首辅手里把人给救下来的,除了皇帝也不做他想。”
姚宛“皇帝他不是?”
“他虽然败了,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姚宛“我要去,等糕糕和初弦来了,我们就出发。”
“不用等了,他们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