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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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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
“怎么了？”任心骋分心瞅了眼紧紧揪着自己衣摆的两手，发现这人的指节用力得泛白。
机械音突然出现，吓得江围出口成脏。
“没，没事。”
江围：【你不是说要找个灯擦三下才会出现吗？】
系统333：【……】
【宿主请注意，请勿对系统进行人身攻击！】
狗系统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江围更来气，要不是任心骋在，他绝不可能只在心底冷笑一声就完事！
【注意个屁，老子就攻击你怎么着!】
【会被抓走会被抓走会被抓走会被抓走会被抓走……】
江围：……喂，刚来就卡bug？
“到了，下车吧。”
任心骋拔掉钥匙，摘下头盔，率先下车来。
江围回过神来，忙跟着下车，他抬头看向面前的这栋楼，松口气，看向任心骋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意，“你还真知道我家在哪，厉害啊！”
任心骋顶着两道“略微充满”崇拜的目光，有些无语，便懒得回他。
江围不在意任心骋的神色，满心只想赶紧回家，虽然不是他的家，但总归是个窝，他能光明正大进去的窝。
但——
“任心骋，”江围拍了拍身边人的肩，喊了他一声，“你这么神通广大，能告诉我我家在几楼几号吗？”
回家之路漫漫啊，江围心底落泪。
任心骋：……
“你认真的？”
任心骋看着江围，这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忘记回家的路了，一路上却也没表现出该有的慌张，甚至还能和他开玩笑，是他心太大还是他在耍自己？
“嗯，认真的。”江围瞥了他一眼，表情认真，却没认真过三秒，他微勾唇角，接着说道：“如果你也不知道的话，我就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江围是心大，但不是神经粗大，他换到任心骋的角度也会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有病，哪有人没车祸没失忆还能忘记回家的路呢？
表情认真的时候说的是真的，但笑着说“流落街头”时确实是假，联系人里又不是只有“哥哥”。
“我不知道。”任心骋默了半晌才摇头说道，下一秒他学着江围的模样，嘴角微勾，“怪我不够神通广大。”
前半句“不知道”是真，后半句“不够神通广大”是假。
如果这人开口，他或许能……
“够了，已经够了，”江围拍拍他的坐骑，笑容灿烂，“今天太谢谢你了，明天见！”
“不客气，”任心骋收回心思，同样笑着回他，“明天见。”
直到电瓶车的残影不见后，江围才掏出手机，点开联系人，拨通备注为“爸”的电话。
“加油啊江围，你要孤军奋战了！”
江围做了个打气的动作，但——才打的气在听到听筒里熟悉的女士嗓音传来时泄了个精光。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如此反复几次，那个备注为“爸”的号码从未拨通成功。
江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朝墙边走了几步，就着墙角蹲下，转而看向备注为“妈”的号码，说不定只是巧合，他再次按下拨通建。
江围耐心不好，当熟悉的女士嗓音再次响起，他直接挂断电话，重新拨打。
傍晚的凉风吹过，吹走暑热，吹翻了耷在江围前额的头发，他挂断电话，抹了把脸，便环顾四周，嘴里念念有词。
“神灯神灯阿拉丁神灯……”
还未找到神灯，熟悉的喇叭声先响起。
“哔！”
“哔哔！”
听着这烦人的喇叭声，江围恍惚间想到以前自己骑车时总在路上乱按一通喇叭的蠢事，他略微蹙眉，谁这么不长眼，他都蹲墙角了还能挡路不成。
“哔——”
“你他——”
江围不耐地抬头，却在看清来人时愣住，硬是把脏话吞了回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默念着，那股攒了一天的气，不知道是在看到任心骋那张养眼的笑脸时散掉的，还是一抬眼发现自己寻找的“神灯”就在眼前时散掉的。
双手揉着酸麻的双腿，他仰头看正在下车的任心骋，这喇叭声总算消停了。
“你也忘记回家的路了？”
任心骋放头盔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自如，他放下头盔，走向地上蹲着的人，伸出手，“先起来再说”。
江围没动，手还在揉着双腿，他摇摇头，“腿麻了，动不了。”
“所以，”任心骋收回手，蹲下来与江围对视，眼底促狭，“你蹲这儿干嘛呢？”
还真流落街头了？
江围听出了这人的言外之意，大大地啧了一声，笑着说：“提前感受一下地上的温度，看看晚上会不会冻死呗。”
“感受好了没？”
“差不多吧，”江围收回手，慢腾腾站起来，“皮糙肉厚，冻不死我。”
任心骋也跟着站起来，跟在江围身后，语气熟稔，笑着问他：“要不要我回家给你找床毯子来？”
“好啊，可以的话，再加张凉席最好了。”江围把手机放回包里，边伸了个懒腰边走向街边定时亮起的路灯，仰着脖子目测自己摸到那灯泡且能连摸三次的可能性有多大。
啧，显然为零。
“看什么？”任心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见暖黄的灯光周边围着一群翻滚的夜蚊，他眯了眯眼，路灯肯定觉得底下这两人很傻逼。
“这灯，”江围退后一步，眯着只眼，两根手指对着灯柱比划，“得有五米高吧？”
“三米吧。”任心骋语气犹豫。
“嗯？”
“感觉没有五米这么高。”
“三米啊！”
江围的声音昂扬起来，任心骋忽然感觉不太好。
果然——
“我努努力，能把它拿下来吧！”
任心骋：……
“其实吧，我看这灯柱大概有十米高了，努努力应该也有点难。”
江围闻言轻笑一声，收回目光，看向一脸正经说瞎话的人，“那算了，我待会儿自己去超市买个灯吧。”
“405。”
“嗯？”
“四楼5号，”任心骋扭头瞥了眼楼房，示意江围，“你家。”
他之前没说假话，他确实不知道江围家具体房门，但任心宜知道。本来骑上车开几分钟就能到家，他还是在半路停下，一个电话打过去问出来，本来可以发条信息就完事，他还是调转了车头。
因为他想知道那个人看见他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任心骋觉得江围这人很有意思，能把装傻充愣装得真实的人也算个人才了。
而且，任心骋也有私心，他要验证验证他是不是真眼拙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大。
“啧！”江围笑了，真心实意的，“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啊。”
“进门处在那边。”任心骋看着这人离门越来越远，提醒他道。
“我知道，”江围头也不回，语气步伐双重平稳，“我去超市买个灯。”
任心骋：“……”
他跟在身后默默抬头又看了眼路灯，这灯…有这么好看？
“老板，有那种路灯卖吗？”
“什么路灯？”老板从收银台前抬起头，看向男生指着的跟在身后的另一个高个子男生，一脸莫名。
任心骋朝老板微微一笑，默默移开身体，露出立在身后十几米远的那盏路灯。
老板眯了眯眼，看了几秒就果断摇头，“没有卖，你要不看看其他的灯？都是学生吧，来买路灯干嘛，你看看我们店里的台灯，质量顶好，亮个三天三夜的都不在话下！”
任心骋也想问买路灯干嘛……
“老板你帮我挑，灯泡越大越好！”江围嗓音干脆。
“得嘞！这盏，全店最大，绝对够亮！”
“多少钱？”
“68块！”
“……这么贵？”江围冲老板摇摇头，“不行不行，换个便宜点的……”
“那个那个！”江围指着一个大号节能灯泡，满脸惊喜，“我就要它！”
老板：？
任心骋：……
路灯变台灯，台灯变节能灯泡，这人挺…善变啊。
“28块，微信还是支付宝？”
“现金！”
“啊？哦！”老板笑着接过江围从书包夹层里翻出的现金，“这年头还用现金的年轻人不多了……”
任心骋静立一旁，看着江围递钱的手，眸光微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才不是还说回家吃饭？”任心骋双手抱在胸前，挑眉看向立在小吃摊前的江围。
后者递过一张二十块钱，一手抱着灯泡，一手接过热腾腾的炒冷面，“突然想吃炒冷面了。”
任心骋替他接过老板找的钱，顺手塞进他包里。
“支付密码也忘了？”
“嗯，”江围抬起手配合他的动作，“忘了。”
“怎么没把你自己忘了？”任心骋笑着说道。
“这个难度系数有点高。”
“努努力呗！”
“滚蛋！”
“我今天可是带你回家的好心人！”
“好心人，滚蛋。”
……
四楼5号四楼5号……江围数着楼层，一脚两阶，这栋楼有些老旧了，别说电梯了，连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不灵敏，江围连跺了好几次脚，那灯光才哆哆嗦嗦着亮出来。
到了，停在405号房门前，江围把灯泡放下，腾出手来敲门，一下两下三下……全无回应，江围只得把炒冷面也放下，从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
屋内一片漆黑……果然没人。
江围按亮了灯，再把灯泡和烤冷面抱起，换鞋，进屋。
站在毫无人气的屋内，他不太确定，但预感好像成真了。
把烤冷面放在桌上，江围一边吃，一边拆开节能灯泡的包装，灯泡露出来，他连擦三下，语气幽幽。
“小三啊，这不得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系统333：【……】
某一瞬间，它讨厌自己的编号。
【你的预感没错。】
江围咽下一口烤肠，觉得有些噎，起身接了杯水，“所以，明选是孤儿。”
“我是，他也是。”
【不全对，你是孤儿院长大的，他不是，他有个舅舅……】
“喂喂你差不多得了，别老戳我伤口，小心我一个想不开嘎了自己，你就没业绩了。”
“我就说嘛，”江围抬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找替身肯定得有一些指标。”
【……你还有什么问题？】
“有！”
“你能剧透点信息给我不？”
江围没看过小说，根本不知道剧情怎么走，别人穿书都有金手指，就他，赤裸裸地来。
【不能。】
“为什么？！”
【规定。】
“我是男主吗？”
【是】
“你看，这不还是可以透露的嘛，快多说点，比如女主是谁，他们在一起了没……”
【……】
“喂，别装死！”
江围：……狗系统跑挺快。
没记错的话，书名叫《校霸他穷追不舍》，既然他是男主的话……江围翻出个镜子细瞧自己那张俊脸，抬手拨了把长至眉下的头发，长得真是清秀帅气，但是，他皱起眉头，他这…长得不太像校霸啊。
也不知道明选长的什么样。
这个世界，除了已有信息，其他一切既有信息，都随着他的到来更新了，比如他们会叫他江围，也会觉得他性格与先前有出入，他们看见的是他这个人，脑海中储存的却还是明选。
……
任心骋坐在床头，握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倒霉蛋”三个字，那是他给江围的备注，这人不是倒霉蛋是什么，他笑了笑，将已编辑好的那句话点了发送。
【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喊我】
半夜三更，床上的人拦腰盖着一床薄被熟睡着，许是突然感到冷，那人嘟嘟囔囔着拉了把被子往身上盖，动作间露出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手机亮了一瞬，上面有条微信未读消息……
熟睡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切正被注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