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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相爱相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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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武比,也许是因为今天沈清砚要下场,会场上的呼声格外热烈。
比武台上一白一蓝的身影正在对峙。
弟子们都激动的站起来,拥到栏杆后面,还有弟子直接挥舞着鸣剑派的大旗,摇旗助威。
反观归云阁这边,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弟子们甚至比往常还要安静。宋竹声甚至听到几个小师弟说话的声音。
“真无聊,还比什么啊?这结果不是很明白了嘛!大师兄之前被沈大侠打败过一回了,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啊!要不是溜出去玩的人太多,归云阁的席位都要空了,我也想出去玩。”
“害,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吧,万一大师兄被打飞了,我们还能背着他去看大夫。”
宋竹声咬牙,这群小子又皮痒了!他当初年少轻狂,提着剑去鸣剑派挑衅沈清砚,结果一败涂地,被嘲笑了许久。
按照话本子里演的话,宋竹声应该闭关修炼三年,然后卷土重来,和沈清砚打个昏天黑地。
可惜他是一个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的人,不仅没有想超过沈清砚的意思,还三天两头往鸣剑派跑,俨然把鸣剑派当成了他的第二个家。
剑气扑面而来,宋竹声堪堪避过,曲肘击向沈清砚。
“喂喂喂,你答应我的,多让我两招?”
场上的战况逐渐胶着,溪月眉头紧皱,沈清砚怎么回事?他刚刚明明可以击中宋竹声的。
溪月拍了拍专心看话本子的白清远,他也就刚开始的时候有兴趣,后面两个人打来打去的他也看不懂,索性盘腿坐下继续看他昨天新买的《青天传》第二部。
“阿远,你大师兄之前用了多长时间把宋竹声打败的?”
白清远头也不抬,“不到一柱香吧!大师兄的武功比之前更好了,应该会更快一点。”
“可是,现在已经一柱香多了。”溪月也蹲下来,双手托腮看着比武台。
“不应该啊!”白清远疑惑的抬头,场上两个人影交织在一起,不仔细看很难看出其中的端倪。
“啧啧啧,”溪月忍不住摇头,“美色误人啊,沈清砚不会故意输给宋竹声吧!”
白清远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大师兄怎么可能这么糊涂!”
两个人语音未落,就听到“噗通”一声,宋竹声被沈清砚击到了下面的水里。
“我去!他们这是,相爱相杀?”溪月发现自己对男人的了解还是太少,哪有人会故意给心上人放水之后又把他一击入水的。
宋竹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狼狈的爬上来。一边甩着身上的水一边走向站在中央的沈清砚。
宋竹声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是,你能不能,让我输的好看点!”
他的弟子服上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沈清砚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宋竹声把水甩他一脸。
“我已经让了你五招了,够可以了。”
“你少来!你是不是故意的,让了我那几招,然后呢?剑都舞出花来了!你是在让我啊,还是想让别人看到你剑舞的有多好呢?!”
沈清砚轻咳一声,面不改色,淡淡的补充道:“你记得还钱就行。”
宋竹声马上昏死过去,几个归云阁的弟子飞快的把人抬走看大夫去了。
“完了完了完了!你看,我就说吧,宋竹声都被气晕过去了。”溪月激动的抓着白清远的袖子,生生把他拽起来。
白清砚也激动的不行,“大师兄真厉害!把宋竹声打成了落汤鸡。”
沈清砚从比武台上下来,似乎是心有灵犀般抬头看向鸣剑派的方向。少女红衣如火,在一片雪白中格外显眼。
此刻,少女也看向他的方向,看到他回头,更是手舞足蹈跟旁边的白清远说话。
沈清砚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宋竹声说的没错,他刚刚确实顺势用了折梅剑法。
林央当年对折梅剑法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华而不实。折梅剑法一招一式都优雅从容,仿佛一位正在雪地里为心上人折梅的贵公子。
不过此刻,溪月是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沈清砚的身姿多么潇洒,剑舞多么好。
“他、回头了!”溪月捂住嘴巴,“这也太像话本了吧,他缓缓回头,深情地望向对面的爱人……”
“好了好了,别说了。”白清远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我看话本的时候不觉得,怎么听你一说,浑身都想起鸡皮疙瘩了。”
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溪月转过身来,反驳道:“这不能怨我,谁让你大师兄和归云阁的大师兄天天这边一出那边一出的,跟演话本子一样。”
周围又传来喝彩的声音,溪月伸长脖子,往下面望去,“欸?那边台子上的是凌风吗?”比武台被分成了两块,侠客榜的选手在另一块台子上。
白清远眯起眼看了看,“答对了,就是我们的凌风小师弟!”
穆骁人如其名,一身黝黑的腱子肉撑得衣服紧绷绷的,手里拿着两把大斧头。
“凌小兄弟,得罪了。”穆骁说完,手里的大斧头就抡了过去。
“凌风,加油!凌风,加油!”溪月和之前分给她瓜子的师姐凌霜一起站在栏杆边上大喊。
这次的战况要激烈的多,凌风虽然学的快,但到底年纪小,好几次都差点被大斧头挥到水里。
白清远觉得自己都不用抬头,光听两个姑娘一会儿抽气一会儿鼓掌的声音,他就能知道小师弟是赢是输。
沈清砚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个姑娘兴奋抱在一起。“凌风赢了!我们赢了!”
凌风虽然被打的左支右绌,但是一直坚持留在台上,最后趁穆骁不备,一下子把他击到了水里。小少年累的气喘吁吁,却还是坚持拿着剑站了起来。
“凌风这次确实很不错!”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溪月蓦地回头,看到是沈清砚,脸上笑意不减。
“清砚大侠,你回来啦!”
“嗯。”沈清砚矜持的点了点头。正准备问她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折梅剑法时,溪月率先开口道:“凌风这次是不是非常棒!他刚开始虽然只能不停的闪躲,但是最后找到了穆骁的弱点,一下子就击中要害,清砚大侠你等会儿可要好好表扬他!”
沈清砚张了张嘴,看着少女雀跃的神色,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唉~回来的太晚了,她的注意力都被下一场比赛拉走了。沈清砚在心里默默的后悔。
等到他表扬完凌风,一转眼的功夫,就找不到少女的身影了。
“大师兄,你是在找阿月吗?”凌霜是凌风的姐姐,凌风被表扬了,她笑的比自己得到表扬还开心。
“她出去了,好像是去青衣楼那边了吧!”
沈清砚极目四望,最后在青衣楼的席位上,少女好像是绽放在万绿丛中的一点红,娇艳明媚。
青衣楼就这么好吗?沈清砚看着那边言笑晏晏的两个人,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这种滋味十分古怪,有点酸楚,又有点难过。好像小时候自己心爱的木剑被抢走时的失落,又像是偷偷看着父亲牵着别的孩子牙牙学语时的妒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