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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我可以帮你还房东那笔赔偿。”
      我坐在病床上,淡淡的笑了一下。
      “二十万而已,我又不是拿不出来。”
      对面原先好不容易燃起希望的那双眼睛,又暗了下去。
      他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是现在你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烧毁了,你连衣服手机都没有了。甚至你就要无家可归了。”
      我脸色一变,好家伙,居然在嘲笑我。
      “怎么?小恶魔,你想借这个机会要求我跟你复合吗?”
      “我不是在要挟你,我只是担心你。”
      他身子一顿,很快又摆出一脸的真诚:“如果你愿意和我复合,我们还跟从前一样,房东的赔偿我帮你还,再给你买台新的手机。”
      “你也不需要去外面租房子,每个月我给你二十万零花钱,你可以继续过你自由自在的宅家生活。”
      突然有种看电视剧里面那种富二代拿钱砸女人,要求对方跟着自己死心踏地,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和语气,让我非常不爽。
      “哦,现在又要拿钱来砸我了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
      我们俩之间的氛围有些僵硬,男友原先是站在窗户边上,他缓缓凑近我,在病床边顺势坐了下来,似乎是有些迟疑,他看我没什么抗拒的表情和反应,这才伸出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
      透过那双眼睛,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从未有过的占有欲。
      我之前也有跟他说过,我不喜欢占有欲太重的对象,尤其是管着我穿短裙露背装的那种控制,这是PUA一类的控制手段,让我感到不舒服。
      是因为我跟他摊牌了,所以他不再伪装了吗?
      “不管怎么样,你说分手这件事我不同意,你还是我的女朋友。”
      眼前这个人,真的跟我平时相处那个,温柔沉稳又和蔼的男人,沾不上半毛钱关系,我只感觉到无尽的冷漠。
      “你演技真的很好,但是我不喜欢虚情假意的东西。之前我就说过,真诚换真心,你的真诚能换来我的真心,那我的真心呢?能换来你的真诚吗?”
      我嘲讽着他,男友的眼神冷漠的眼神涂上一抹哀伤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我真的很好奇,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什么?图什么?”
      男友看着我似乎在思考,好久,他的视线转移到窗外,眼神变得有些晦暗不明,只见他咽喉滚动,轻轻地咽了咽口水,手上的触感似乎有些颤栗。
      不对劲,对我的提问,表现得那么紧张慌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好半天,他松开我的手。
      “我先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如果不跟我回家的话,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你先好好想想吧。”
      此刻的他,似乎完全没了昨天闹分手的阴暗气息,又变回温柔耐心,眼神缠绵的男友。
      偌大的病房,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思索着他的话。
      他说的对,我现在还能去哪呢?
      兄弟姐妹全部结婚了,都有自己的家庭,就算有多余的房间给我住,我也不想去。
      其实我跟哥哥姐姐们的关系也没有多好,要不是因为跟大哥吵架,被赶出家门,我也不至于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都好多年了。
      等到他办好出院手续,回到病房,我一脸不屑,朝他说道:“在你亲口承认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和你告诉我,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之前,我都不会和你说话,更不会跟你有什么亲密接触,也别谈什么复合。”
      “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流落街头,身无分文,吃不起饭,无处可去,我也不会去你家!”
      他眼眸光流涌动,有些受伤的红了眼睛,露出一副委屈又受伤的表情。
      可惜我不吃这套,我恶狠狠地掀开被子,穿上来时的拖鞋,就踏着大步往门外走去。
      话是这么说,话也撂得那么狠,脾气也是这么轴,但凌晨两点,我还是站在了男友的家门口。
      哎,真香。
      我无奈地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脑门,跟着男友的脚步进了房子。
      要不是因为出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了,我又没有手机,身上也没有现金,连身份证也烧毁在出租屋,又有点低烧,我才不会屈服于康恶魔的淫威,跟着他回家。
      “先说好,我可不跟你睡一个房间,你也别想和我有什么亲密接触!”
      一进门我就表明态度,男友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我:“好,都听你的。”
      回到男友家,我和他的相处,仿佛又回到了我之前受伤刚出院时的状态,但唯一变化的是,我对他不再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第二天他就给我买了新的手机,把身份证和电话卡都办好以后。
      我又给老爸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明我又搬回了男朋友家,快递不要寄原先的公寓。
      老爸也没说什么,就说尽快安排。
      很快,我收到了第二本秘籍,因为发烧停了两天,又紧赶慢赶,开始修炼。
      随着我每天宅在家里努力修炼,终于在半个月后,小有所成。
      我觉得我现在,就算是遇到了有些道行的妖魔鬼怪都不怕了,但是狐狸已经一个月没有跟我说过话了,甚至没出现在我面前。
      想到男友和狐狸之前这种状态,确实是我错了,我是不是应该认认真真跟狐狸道个歉?
      这样想着,我尝试着召唤它,但是依旧没有回应。
      看来狐狸不会轻易原谅我了,自作自受的下场。
      我叹了口气,肚子又咕咕叫。
      走进厨房,看着塞满食材的冰箱,我感慨万分。
      上次老妈寄的食材早就吃完了,这都是男朋友前两天去超市进的货。
      即便我跟他闹分手,即便我对他态度冷漠,他还是担心我一个人每天宅在家里会饿到,还给我弄了很多食材。
      赔房东的钱也是他帮我出的,不仅如此,这真给我打了二十万。
      虽然我是半毛钱没花他的,但是也没退回去还给他,谁知道他留着我,还安了什么其他的心思。
      这笔钱就先留着,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用,关键时刻,兴许可以派得上用场!
      不过,我们现在这种状态,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老实说,他要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要是不向我隐瞒自己的身份,他要不是别有目的的靠近我,我们现在应该都已经开始备孕了吧?
      想到这里,我又叹了口气。
      临近过年,天气越来越冷了,得亏男友之前跟我交往的时候,给我买了不少衣服,不然我现在又欠了钱,又无家可归,根本没衣服穿,要冻死街头的话,那下场真的是悲催。
      这样想着,耳边一道惊雷突然劈下,把我吓得一哆嗦。
      现在已经晚上六点了,冬季的黑夜总来得比较早,我看了看窗户,空中电闪雷鸣的,外面的衣服还没收。
      我暗暗骂着,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下雨啊!
      还在处理食材的我赶紧洗洗手,冲出去收衣服。
      收完衣服,阳台门还没关上,一道惊雷直接劈向屋内。
      我吓得一哆嗦,整个人摔在地上,刚刚的闪电亮瞎我狗眼,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连听觉都在雷声的影响下有些不清晰。
      我浑噩地站起身来,想要把阳台门关上时,一道身影突然拽住我往怀里塞。
      天旋地转间,他抱着我转了个圈,仅仅是眨眼,又一道惊雷劈下。
      我踉跄一下,整个人朝身后倒去,身上的男人同时发出难受且痛苦的低吟。
      脚下意大利进口的瓷砖,被雷劈出了一个大黑坑,此刻已经惨不忍睹。
      随着雷声散去,身上的男人变得沉重,缓缓滑落在了身侧。
      我这才看清楚,刚刚护住我,帮我拦了那道惊雷的人是前男友。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的家,什么时候进的家门。
      我来不及思考这么多,赶紧拨打了电话叫救护车。
      正常人被雷劈了,不是昏迷就是死翘翘,这个时候我完全忘记了,男朋友不是人类。
      看着他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后背的衣服,因为刚刚的雷击,现在冒着一股子焦味。
      我甚至都可以感觉到那道闪电和巨雷,在他后背留下了怎么样的伤口。
      我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等救护车来了之后,匆匆忙忙把他送进医院。
      那救护车上,工作人员帮他做紧急处理的时候,我才看到,后背那道惊雷造成的伤口,简直触目惊心。
      我的眼泪流得更猛了,直到凌晨12点,他才下了手术台。
      我坐在病床边上,男友带着呼吸机,脸色惨白,我的眼睛已经肿得不能再肿了。
      什么非人类男友,什么恶魔,都被我抛诸脑后,今天要不是他,躺在手术室里的人就是我了。
      此刻的我,完全没有联想到,那道雷是冲着我来的,只是单纯的以为这是意外。
      握住男友瘫在身侧,那虚弱无力的手,平日里温热的身体现在变得冰冷无比。
      我那已经哭肿了的眼睛再次挤出泪水。
      现在我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如果康康不是非人类,只是个普通人类呢?
      是不是他就已经死在阳台门口了?
      很快,我又把自己的想法否决掉,从我怀疑他的身份到现在,他都没有否认过。
      即便是妖怪被雷劈了,也会重伤,也不知道西方国家的恶魔,被雷劈了会怎么样?
      此刻我的内心里冒出了一丝,由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恐惧。
      我的视线无法从男友身上移开,我终于意识到,我好像,很害怕失去他。
      刹那间,我的世界好像变得无比安静,意识到自己现在好像彻底的喜欢上他,也来不及懊恼这些日子自己的迷惑行为,只能祈求他快点好起来。
      我一夜未眠,握着他的手祈求着各路神仙,希望他能够快点好起来。
      直到凌晨我才反应过来,如果他是恶魔,那我乞求的方向是不是不太对?
      应该祈求,撒旦路西法?还是上帝和天使??
      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西方各路神仙我也挨个问候了遍。
      直到天光大亮,男友终于醒了过来。
      我激动着喊来了医生,医生做完检查之后又告诉我:“患者被雷劈伤还能在手术后的黄金时间醒来,已经算是奇迹了,家属要照顾好,如果三天内伤口没有发生感染,就算安全了。”
      我激动的谢谢医生,身后的护士已经给他换完点滴了。
      男友醒过来以后不需要再靠着呼吸机呼吸,但脸色依旧苍白。
      他躺在床上,虚弱无力地看着我,脸上都是无辜的指责:“宝宝,你还生我的气吗?”
      你都这样了,我还生你气,那我还是人吗?
      我红着眼睛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哽咽着说道:“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我确实欺骗了你,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多误会,可是我只是怕你讨厌我……”
      他沙哑的嗓子虚弱无力,好像下一刻他就要长眠不起了。
      我哭得更伤心了。
      “你能原谅我吗?”
      此刻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男友的话,像小说剧情里常见的绿茶语录。
      我紧紧地贴着他,轻声回应:“只要你好好的怎么都行。”
      “那我们这算是和好了?”
      男友虚弱地把脸贴到我的发丝上,贪婪地吸取着,许久未触碰的气味。
      “和好了和好了!以后再也不要吵架了!”
      我抽泣着抱紧他,面对这样虚弱的他,完全无法思考。
      埋在男友颈窝的我,完全没看到他眼底露出皎洁的得逞,和嘴角扬起的诡异弧度。
      闹分手这件事总算告了个段落,没几天男友就出院了,因为受伤需要修养,也就没去上班了。
      我除了日常照顾他,就是继续修炼我的法术,原先闹冷战的陌生,因为这次危险,彻底消失。
      我俩更像是刚开始热恋的小情侣,蜜里调油。
      出院的那天,男友问过我:“你还对我的身份感到好奇和质疑吗?”
      “反正我确定你不会伤害我,还会保护我,确定这一点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我释然了,也不再追究男友的神秘身份,包括之前对他提出的质问,也没再纠结。
      男友并没有像我想象中松了一口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朝我说道:“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但我这具身体确实是人类,你不用担心。”
      也是,要是你这身体不是人类,怎么会被雷劈成这样?我下意识的忽略了身体是人类,灵魂不是这茬。
      “好,那我就等着你能告诉我那天的到来。”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生生死死,我早就不在意那些了。
      男友此刻的表情,却像是觉得,那道雷怎么不早一点打在他身上?
      我莫名有些好笑地捧着他的脑袋:“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也平平安安的,我们俩都好好的,我就很满足了。”
      “跟恶魔做交易的,是我的父母,你现在看到的我和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父母出卖灵魂给恶魔换来的。”
      这倒是我之前就猜到的,没想到他直接就说出来了。
      “嗯。”
      我笑着点头,表示知道了,但他的表情却有些复杂,反倒一脸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给恶魔的。”
      “好。”我拖着音调,笑着回道。
      老爸下午给我打的电话,说是男友爸妈都不在了,要不然结婚就在老家办婚礼。
      大城市疫情也不稳定,我觉得老爸说的有道理。
      我看着男友轻轻一笑:“结婚的事情,我们还是得提上日程,趁我们还年轻,可以早点要孩子。”
      “我觉得我现在都可以开始备孕了。”
      他似乎又回到之前那个纯情又生动的男孩,羞红了脸,亲了亲我的嘴角:“那今天晚上我们可以直接生孩子吗?”
      想着他的伤口还未痊愈,我直接拒绝了他。
      看着男友有些失落的小表情,我承诺:“等你伤好了,随你怎么样。”
      然后今天男友去复诊,医生宣布他康复后,一回家他就拽着我进了浴室,目光沉沉地一遍又一边喊着我的名字。
      我被按在床上,嗓子都叫哑了,他都不愿意停下来。
      害,得亏我最近有修炼,不然真下不来床。
      老实说,撇开我怀疑他不是人类这点,夫妻生活和谐这一点我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我是个老色批,还馋他身子馋得要死。
      冬天的季节步入低温,但南方的天气总是那么不稳定,冷的时候很冷,热的时候很热,今年意外的,保持了好几个月的冷。
      一月中旬,我回了老家,因为过年,又要筹备婚礼,所有的兄弟姐妹齐聚一堂。
      新年快到了,但是今年的南方,意外的暖和。
      大概是因为冬至那天没有下雨,老传统了,只要冬至下雨,过年一定是又湿又冷。
      家里很久没有办喜事了,上一次办喜事还在前年,所以家里这次打算大操大办。
      主要是因为,爸爸就我这么个小女儿了,老妈总说,等我嫁出去,这就算完成任务了。
      我在电脑前忙着我的工作,反正都已经失业了,找回我那些写小说的爱好吧。
      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写进了小说里,我为它取名为《都市丽人修仙传》。
      码着字,不知不觉已经快黄昏了,肚子有点饿,我下楼溜达一圈,让脑子清醒清醒。
      老家的房子虽大,但采光不行,客厅很大,一百平左右,窗户却隔绝在每一个房间之中。
      二楼的光线只有阳台上的深蓝色玻璃大窗户,和侧面爸爸办公室里散进来的微光。
      小时候还好,没什么感觉,但随着这些年家道中落,家里的人气越来越少,现在每次回老家,我都觉得,家里有些阴气森重的感觉。
      闽南人信风水,所以建造房子都是有讲究的,再一个,老爸既是有道行的,应该也不至于,也不会允许家里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一楼的神龛供奉着家族的老祖宗,就是亲爷爷和继爷爷,还有太公和太婆。
      入户门一直到家里的大楼,每一个出入口都贴了符篆,镇宅平安。
      现在想想,应该都是老爸自己画的吧。
      庭院里传来孩子们的打闹声,这个时间,太阳快下山了,外面没那么晒,他们都出去玩了。
      得亏我决定年后在老家办婚礼,不然凑不齐这么多人。
      我家是个大家庭,父辈一起创业,到现在三十多年了,也没有分家。
      原因是财产分割,有的多有的少,有的好有的差,谁也不接受,奶奶又偏心。
      害。
      老爸四个子女,每个哥哥姐姐都已经完成二胎任务了。
      二叔有三个儿子都是结了婚,现在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
      三叔有四个,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但一个堂妹过继给了小姑姑,现在是表妹。
      他们四个也都结婚了,现在三叔有三个外孙,都是男孩。
      我细数了一下,我们家总共就两个女娃娃,一个是二姐的一个是二堂哥的,剩下的全是男孩。
      生育率下降,重男轻女堕女胎,二零后的狼多肉少时代,真的要来临了。
      为了新年和婚礼,家里忙上忙下的,三婶和三叔在一楼的厨房忙活了一整天,准备各种各样的拜神的粿。
      每年新年一到,祭祀拜神,每家每户都是自己做糕点去供奉祖先。
      手艺太差,我也帮不上忙,做出来老被嫌弃,我干脆就不做了,摆烂。
      小时候我很喜欢家里的习俗,因为逢年过节有很多好吃的。
      我妈总说最讨厌过节了,因为祭祀拜神最累还要花钱,小时候不懂,现在懂了。
      因为筹备婚礼,家里又要拜神祭祖,闽南地区的繁文缛节,我真是没少见,毕竟那么多个哥哥姐姐出嫁结婚。
      我下了楼,三婶累坏了,在一楼的餐桌上就趴着睡着了。
      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看着他们没时间做晚饭,空荡荡的餐桌,我琢磨着骑单车去集市上给大家买点好吃的,这样他们就不用煮了。
      毕竟大家最近为我的婚事,操心不已。
      我走出大门,空荡的庭院里,游荡着侄子们的笑声,我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家里还没有没落的那段时光。
      老爸创业开了纺织厂,用那家工厂养大了我们家里二十几口人。
      还建了一栋四层楼房,左边住家右边厂房,员工宿舍和烧炉房,染色房。
      这在老家这边,是真的很大的规模了。
      我小学初中都是在老家读的,每天放学,刚刚好,就是工厂下班的时间。
      家里的庭院停满了自行车,外地来务工的,或是来我们家谋生的街坊邻居。
      亲戚也有不少,毕竟我们家是个大家族,爸爸开的厂,在三十年前也算是镇上数一数二的规模。
      一辆轿车从大门口驶了进来,是小堂哥他们。
      刚刚接到电话,康康说他给我把婚纱寄过来了,我写小说正上头呢,没时间去拿婚纱,就让堂哥帮我去拿了。
      因为那在老家办婚礼,都是女方穿的中式礼服,男方穿黑西装配粉色衬衫,所以我收到的,是一件非常好看的白色混金线的绣花工艺旗袍喜服。
      款式是民国时代,下身是百褶长裙,上身是长袖中式外衣的那种。
      不是紧身包臀的旗袍,我看了两眼,确实是很好看。
      听男友说,他是特意找国内,专门做旗袍的老师傅定做的,用了半个月时间,加急做出来的。
      庭院里叽叽喳喳挤满了一群孩子,本来在户外玩耍,看到我们这边在看婚服,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不出意外,一定要出意外,在几个熊孩子的拥挤拉扯中,婚纱上的装饰的链条被扯掉了。
      场面突然传来短暂的沉寂。
      紧接堂姐揪着几个熊孩子的耳朵骂骂咧咧道:“这可是你们姑姑的婚纱!大过年的,非逼我抽你们是吧!天天疯,天天疯,玩都玩疯了!疯到你们姑姑婚纱上了,现在搞坏了怎么办?!”
      我看了看婚纱上被扯掉的链子,是用手缝线固定的装饰品,安静地拼凑了几下叠回去了,只是不牢固。
      我笑着说道:“没事问题不大,用胶水粘一下,或者手缝一下就可以粘回去了。”
      “这可是你的婚纱呀,什么叫用胶水粘一下就可以粘回去了?”
      一旁的小堂哥为我打抱不平,我摇了摇头说没事。
      这时肚子又叫了起来,我才想起,我要去给大家买饭的事情,我问了问堂哥:“家里的单车在哪?”
      他指了指厂房在二楼的阳台,我正琢磨着好好的单车,为什么搬到楼上的阳台去?
      他说:“怕着几个孩子骑了跑出去,车钥匙卡住了又拔不出来,干脆搬上楼了。”
      多简单的事啊,整个大锁锁上不就完了。
      “我出去一趟,今天别做饭了,我给你们买吃的去。”
      我笑了笑,拍了小堂哥一下,跑上楼去。
      拿着单车,我琢磨了一下,搬上来也是够费劲的吧?
      虽说这些日子我已经把基础都学得很熟练了,但一直没有实践过。
      我看着眼前有些沉重的单车,眯了眯眼,试试。
      我骑到自行车上,闭上眼睛,口中念着:“空间转换术。去一楼,院子大门口。”
      一阵轻微的蓝光包裹着我,像是脚下浮起了一个法阵,单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楼下大院门外的小路了。
      我一脸惊喜,这不比哈利波特骑着扫帚飞还要快吗?
      我激动地踩起单车火速出发,都快六点了,得快去快回,不然晚上大家没饭吃了。
      等我踩着单车,去完集市回来买了好几只鸡鸭鹅,还带了不少小炒,外卖的饭盒挂在车子的左右两边的把手上,一晃一晃的。
      车篮子和后车座也打包了不少,毕竟家里这么多人了。
      我快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变成了深蓝色,快黑尽了。
      在小路上哼着歌,我准备拐进家门,突然里面走出了几只,不对,应该说是几个人。
      那些人,更正确的说,应该是直立行走的猩猩和猴子,他们穿着人类的衣服,却长着一张猴脸。
      我视线轻微扫过,大概有五个,四个高大,一个矮小,其中还有一个长着一张猴嗮雷的脸,我脸色骤变,是佘山的那些怪物??
      短短几秒间我的大脑一阵思考,跟上次在佘山遇到的那些四肢行走的魔物不同,他们的行为举止更像人类。
      似乎知道我下一刻就要拐角进入大院,刚从大院出来的他们,面色瞬间警惕,看出来者不善的我车头一歪,直直的转向家后面的那一块空地。
      空地后面是一个汽修厂,汽修厂再后面是一栋新建起来的房子,还没来得及加门窗这些东西。
      本来家后面也不是荒废的地,是一块桔子种植地,还有一块养殖业的池塘。
      这些年乡村改革化,镇上不少人也挣到了钱,回老家建了新房子或者创业的人比比皆是,所以这些地都被市政府回收卖出去了。
      汽修厂现在估计有人在,我加快脚步,转道去了那一栋空旷的房子,因为没有加门窗,我直直的从门槛踩了进去。
      进去里面之后我停好单车,找了个窗户,小心翼翼的探出眼睛。
      果不其然,那几只人身猴脸的怪物跟了过来。
      他们径直地钻进了汽修厂,似乎是在翻找我。
      对方的目标好像是我?
      我琢磨着,可来不及思考,想着家里十几二十几口人,还有老人和小孩呢。
      我骑着单车快速的冲出那栋房子,回到院子里,庭院里已经没有人了,心里有多少不安。
      我回过头,家里占地面积很大,所以连大门也是很大的很重的铁门。
      我抬起手施展法术,微蓝色的光将大门推动,我用法力将大门关了起来。
      坐在单车上,我觉得这还不够。
      想起了老爸前天给我那本高级秘籍,我记得,有结界教程。
      我回忆着,兴许是未知生物带来的恐慌,关键时刻,那结界的咒语我记不全!焯!!
      死马当活马医,我口中念着,教程里还记得的咒语,双手交叉开始施法,随着我的眼底盛放微蓝的光,指尖散出法力。
      交叉的手指松放开来,我平移着双手,掌心朝上,蔚蓝色的光层将整个庭院和楼房,包括之前爸爸建的员工食堂和女生宿舍,还有后面的平房厂区全部笼罩起来。
      看着眼前被结界笼罩的楼房,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咒语不齐全也能把结界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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