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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樊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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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渊说明日再过来看洛云淮,便第二天一早就过来了,彼时洛云淮还在修炼,喻渊故意弄出声响来,顷刻间眼前闪过一点寒芒。
侧身躲过洛云淮的攻击,喻渊眼疾手快握紧洛云淮的手腕,那萃着毒的匕首便再也不得前近半寸,喻渊眸中闪过一丝攒赏:“不错,警惕性很强。”
“谢师尊夸奖。”
洛云淮眼眸微垂,许是两人离的太近的缘故,他总能闻到喻渊身上若有若无的寒梅香,恰如喻渊的性格,冷漠、疏离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
稍微敛了敛心神,洛云淮抬眸看向喻渊,继续问道:“师尊前来寻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喻渊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明日我就该回百剑门了,这一去多则两年少则一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安心在喻家好好修炼,待为师突破金丹再回来接你们去百剑门。”
事实上,他早已做了规划,既然要帮助喻家发展,那不如干票大的,就算不能带领喻家在中央大陆站稳脚跟,那也要让喻家成为南域有名的大族。
也别说什么偏安一隅,就连庄羽凡一个筑基修士都差点将喻家灭门,在修真界邪修屠城的事情不在少数,即便是正道的修士也会因为一己之私去覆灭某个家族。
若是真碰上了这种,喻家根本连反抗的能力,只有实力越强,才能修真界存活的越久,为此,昨晚他特意找了喻天川聊了许久。
喻天川和一众长老当然是支持的,不过喻家要想发展,继续待在苍梧帝国这种小地方是不行的,必须去往灵力更浓郁的地方,百剑门就是很好的去处,只不过不是现在。
现在他只是外门筑基弟子,喻家众人跟过去也只能当个杂役,杂役事情繁多,还得听从管事安排服侍正式弟子,若是犯错遭到打骂那是常有的事情,根本无法安心修炼,去了也是蹉跎时光。
可待他修炼到金丹期,成为内门弟子那便不同了,在百剑门中内门弟子位同长老,最大一个好处便是可以收徒,内门弟子的徒弟不受管事堂约束,也不用做杂活,除了名义上是记名弟子,实际跟外门正式弟子没两样。
到时候他再让喻天川选出几个天赋好的族人以徒弟的名义跟随他去百剑门修行,若是能为喻家培养出几位强者,再慢慢带动喻家走向兴盛,他去中央大陆寻仇也能放心了。
“师尊要在两年后带徒儿去百剑门修行?”洛云淮已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了,但眼里还是隐隐透露出些许不可置信。
他虽不太了解修行上的事情,可也不是傻子,之前洛家也有人想要拜入百剑门,他顺耳偷听了几句,便知晓了百剑门在各个帝国招收弟子的名额稀少,堪堪一只手手数的过来。
喻渊手里的名额想来也不多,按理说这个时候最先应该考虑的是喻家族人,而他只是个跟喻渊无亲无故的徒弟罢了,师尊何故对他这么好……
“没人比你更适合跟随我去百剑门,若你觉得受之有愧,那就好好修炼,通过百剑门的考验光明正大进入百剑门,还能为为师节省一个名额。”
喻渊开口打断洛云淮的思绪,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继续道:“别胡思乱想,现在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也别多问,只管静静待着便好。”
“是,师尊。”洛云抬眸看了眼喻渊。
喻渊没理会洛云淮抬走就走,洛云淮连忙跟上,两人出门便上了喻家的马车,马车摇摇晃晃东拐西拐最终在城中一处豪华的庭院停了下来。
守门的药童见此连忙迎了上来,高声询问道:“请问来人是喻家的喻渊少爷么?我家炼药师大人睡着了,还请喻渊少爷跟这位小公子暂且在偏厅喝茶等待一会。”
下马威啊——
喻渊冷哼一声,眼神冰冷看向那小童,锐利的目光犹如实质:“你家老爷何时醒来?喻某提前就给他下了请帖,为何这个时候却说睡着了?”
那小童被喻渊盯的头皮发麻,害怕缩了缩脖子,就连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喻公子,这些小仆……小仆不知,小仆……”
“罢了,你先带我们去偏厅吧。”喻渊不欲再继续为难这药童,这药童大概也只是按吩咐行事,背后主使应当是那位炼药师大人。
璀璨的眸中闪过一丝寒芒,喻渊手指不动声色握了握剑柄,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体会这般被戏耍的感觉了,看来今天这趟会发生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把人带到偏厅好吃好喝供着,那药童连忙一路小跑走进了后院,气喘吁吁对着正在湖边钓鱼的老者道:“大人!大人!那喻渊公子看起来非常不好糊弄,现在人已经在偏厅,要不您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闻言,钓鱼的老者只是气定神闲将鱼竿收起,丝毫没有去偏厅见喻渊的意思,抬手弹了弹那药童的额头:“你呀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这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那喻渊何等身份?既是喻家少主,又贵为仙宗弟子,如今他恭恭敬敬前来拜访,肯定是有事相求于我——话说,那喻渊手里的好东西应该不少,若不晾着他,让他着急,他又怎会舍得拿出真正的宝物?”
药童点了点头,觉得他家大人说的有理,可又忽然想到喻渊的眼神,瞬间打了个寒碜,那样的人真的会被威胁到吗,要不还是劝劝他家大人?
然而,没等药童纠结完,又听钓鱼老者继续道:“说了这么多,老夫倒真有点困了,喻渊那边不用管,等我睡醒了自然会去见他。”
闻言,药童瞬间垮下一张脸,他太清楚他家大人的性格了,说睡觉便要去睡觉,任何人都劝不动,可他也不想去偏厅面对喻渊,烦躁抓了抓头发,药童脑袋灵光一现,不管了他也躲起来。
这一仆一主都逍遥去了,可苦了偏厅里的仆役,两个时辰还没见到人影的喻渊目光越发冰冷,身上的威压几乎让屋里侍奉的众人站不稳脚跟。
洛云淮能看出喻渊现在心情已经不好到了极点,不过来之前喻渊便让他不要多问,现如今洛云淮只能跟着安静乖乖等着,心道那位炼药师大人恐怕要倒霉了。
如此又过去了两个时辰,在日上中天之时,那位炼药师大人终于姗姗来迟,圆润的脸上笑呵呵的满是歉意:“真是抱歉,一不小心睡过头了,让两位久等……”
樊霖话未说完,眼前寒光一闪,喻渊腰间那把剑又快又准,就那么横在樊霖的脖子上,只差丝毫的距离,就能让樊霖人头落地。
顿时,整个偏厅除了洛云淮,其他人都被喻渊这突然的动作给吓懵了,尤其是当事人樊霖,脸上的笑意顷刻变为惊恐。
大声威胁道:“喻渊!你要做什么?我可是尊贵的炼药师,杀了我你会得罪金瑞城无数人,就连城主也会找你算账!”
喻渊丝毫不理会樊霖的威胁,又将剑往前推了几分,锋利的剑刃立刻划破樊霖的脖子,一串血珠顺着剑身流到地上。
抬眸淡淡看了眼樊霖,喻渊语气冰冷,仿佛面前已经是个死人:“尊贵的炼药师只能活着才能继续尊贵,谁又会为了一个已经咽气的炼药师,去找仙宗弟子报仇?”
樊霖沉默不语,显然他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过了半响终于决定服软:“那你想要怎样?太过分的条件我是不会接受的。”
喻渊没理会樊霖后半句话,也没把樊霖脖子上的剑撤走,他原本的方案是以礼待之,以利诱之,现在看来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听说你还没有收徒?”
樊霖脑子不算太蠢,思考了片刻便懂喻渊的意思了,试探着问道:“你是想让我收旁边这小子为徒?”
喻渊眨了眨眼,语气冰冷陈述一个事实:“不,你还不配成为他的师父,你需要做的,只是教他炼药而已。”
樊霖一听这话,差点呕出三碗血,做为金瑞城为数不多的凡级炼药师,樊霖走到哪里都是被尊敬的,想要拜他为师的世家子弟犹如过江之鲫,却没想到喻渊居然说他不配给洛云淮当师父。
人可以死,但是不能死的这么屈辱!
樊霖顿时觉得横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剑也没那么可怕了,梗着脖子问:“喻渊!你到底想要怎样?”
喻渊皱了皱眉,这人是听不懂话么?抬手将十几株灵草放到桌上,喻渊继续道:“好好教洛云淮,这些灵草都是你的。”
看到桌上那些高级灵草,樊霖眼睛都直了,没有一个炼药师会不喜欢灵草,如果喻渊能把这些灵草都免费送给他,他不仅不计较喻渊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的事情,还得好好感谢喻渊。
可惜的是,樊霖只高兴几息的时间,喻渊就把桌上的那些灵草打包丢给了洛云淮:“你若是觉得他教的东西有用,便每个月给他一株灵草,如果他是个草包,我就带你去另寻炼药师教你。”
洛云淮点头答应。
樊霖可就不高兴了:“你在质疑我?我可是经过炼药师协会考验,能炼制数十种凡级丹药,被炼药师协会记录在册的凡级炼药师,怎么可能一个毛头小子都教不好。”
“那前辈就是愿意教小子炼药咯?”洛云淮突然从椅子上起身,笑眯眯看向樊霖问道。
樊霖愣了愣,有一瞬间觉得眼前这少年是故意趁他被激将才这么问的,可对上洛云淮清澈的眼睛,樊霖又觉得自己怀疑是错误的。
不过话以至此,若是不答应下来,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樊霖没啥真才实学,凡级炼药师的称谓是走后门得来。
苦着一张脸,樊霖抬头看向喻渊:“我教就是了!不过炼药师也不是谁都能当的,非常考验天赋,我只负责教,能学多少看他的本事。”
“这是当然。”喻渊点了点头,把剑收了回来,若是洛云淮炼药一途上没有天赋,那么这世间其他炼药师便都是庸才。
事情已经办成,喻渊也不欲多留,抬眸看向樊霖道:“今日的事多有得罪,喻某还另有急事,就先行离开了,往后还有劳你多费心教一教云淮。”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樊霖连忙点头附和,见这活阎王终于要走了,他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去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