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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斯泰恩斯路333号 ...

  •   阿比盖尔用身体挡住停车场的监控,魔杖从袖子里伸出来对准车锁,“阿拉霍洞开。”她轻声念。
      车锁咔哒一声开了,她拉开副驾驶的门让黑狗坐上去,黑狗颇为抗拒,看上去对这个狭小空间很不信任。

      “快点,芬里尔。”
      阿比盖尔诱哄它,“等到地方了咱们好解决一下食物问题。”
      她千方百计地给体型过大的黑狗系上安全带,为了避免麻瓜交警发现,顺便给车窗施了混淆咒。

      阿比盖尔出于对父亲的尊重,并没有改装这台汽车,给它加上飞天或者隐身之类的功能,毕业使用三年后,它依旧是一台彻头彻尾的麻瓜车。
      但她也尊重自己女巫的一面,从来不拿钥匙开车锁,在手套箱里落灰的车钥匙的唯一用途就是发动汽车,毕竟巫师可能会忘记带车钥匙,但不会忘带魔杖。

      经历了几个红灯,沿着泰晤士河向东开了三英里后,阿比盖尔在十字路口的一栋弧形三层红砖建筑前停下,打开了斯泰恩斯路333号的门。
      毕业后从杰特那搬出来,她就住在了这里,动用了点卡特小姐的遗产,一次性付了十年的房租。当然,证件什么的还是用混淆咒糊弄过去的。

      这里正是阿比盖尔理想的居所。
      乔治亚风格的整座建筑总共被分成了五间,除了住房用途的333号,剩下的四间都是商用;药店、中餐馆、便利店和一家书店。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在半英里内就能解决。
      住楼本身位于一片占地一百三十英亩的高尔夫球场后面,四周种满了防风的高大乔木,提供了隐蔽的环境。

      333号在红楼的中间,当年为了尽可能利用十字路口的土地,整栋建筑被设计成了弧状,这就导致333号房间的形状是古怪的扇形,再加上位于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噪音和尾气导致了这间扇形公寓租金相较于附近地段的其他公寓来说低廉了许多。
      但那些对于巫师来说不算问题。

      阿比盖尔在搬进333号后做了许多改动,将她熟悉的两种生活结合在一起,屋子里有全套的麻瓜家用电器,她还为自己在一楼搞了一个小小的影音角,花了不少英镑,放满了架子的DVD。
      巫师的生活方式也很可取,窗户上施满了防窥咒,顶层的半露台改造成了观星台,以前的住户当做储藏室的地下室,现在已经是魔药室了。
      一楼原本是起居室和会客室,她完全没有这个需要,就改成了生活区,二楼是书房兼工作的地方,三楼屋内全养她的植物。
      分类简单明确,一切都服务于她的需求。

      回到可以放松的地方,抵御疲惫和伤痛的力气也失了一半。

      阿比盖尔挥舞着魔杖,屋子里的事物乒乒乓乓地开始运作。
      衣柜打开飘出一套衣服飞到浴室里,水龙头流出温热的洗澡水灌满浴缸,收音机自己打开跳到音乐电台,悠扬的拉格泰姆回荡在房间内。
      温蒂似乎也感受到了快乐,出现在房子里,随着音乐在阿比盖尔四周飘来飘去。

      阿比盖尔找来毛毯,铺在自己不常用的那个二手矮脚沙发上。黑狗自觉地跳上去,转了两圈趴下来,矮脚沙发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对它都十分合适,就像天生用来做狗窝一样,阿比盖尔不禁短暂怀疑了一下自己的品味。
      黑色大狗安静地趴在沙发上,目光在房间内那抹银色的幽灵身上打转。

      阿比盖尔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但还有很多事要办,她需要抓紧时间把自己收拾得能看一点,起码要到走在街上不会被人同情到报警的地步。

      阿比盖尔不擅长治愈类的魔咒,她的魔力使用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直觉在先,但好在调制魔药一直是她的强项,让她不必再因为这些小事跑去圣芒戈。
      矮柜的门打开,装满水晶瓶的魔药箱自己滑进浴室。

      一个小时后,从浴室中走出来、蒸腾着热气的阿比盖尔恢复了往日的一点精气,脸上青肿尽消,扎着马尾,穿着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除了面色格外苍白一些,看上去和大街上的麻瓜没什么区别。

      她离开已经一个月,屋子里不剩下什么能吃的,还好隔壁就是中餐馆。

      阿比盖尔打包饭回来,不忘给芬里尔点上一大份不用烹调、单纯烤熟的牛排。
      她可以称得上是风卷残云的架势扫荡完这一餐,黑狗在一旁的安静地吃着她切成小块的牛肉,还好家务魔法能免除她收拾餐桌的麻烦。

      阿比盖尔几乎要散架的架势把自己扔进卧室的床上,卷起被子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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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对于阿比盖尔,是一个她不了解含义的单词。

      很奇怪的是,一般对于巫师来讲——无论女巫还是男巫,梦大都被魔法渗透。
      无论是对于未来的一个预兆,还是对于哪个咒语灵犀一点的顿悟,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作用。梦学一向处在巫师诸多热门学科的前列。

      但阿比盖尔从不做梦。
      困倦是有的,休息不够时她也会很苦恼。但没有梦境参与,睡眠这个词更像是,眼睛一闭,下一瞬间天就亮了,区别只在于头脑清醒与否。

      这似乎是卡特家族的遗传。等到再过几年,她到了卡特小姐的年纪,就会因为久久不能入眠而染上喝生死水的坏毛病。
      但起码现在阿比盖尔还能一觉睡到天亮。

      八月的不列颠,温度永远在那个不上不下的程度上徘徊,即使在上午,太阳也像提不起劲一样怠惰。这里永远缺少那些,能让人无畏地打开大门走向外界的阳光。
      她窗角的那些青苔倒是对这种环境没什么好抱怨的,生长得很肆意,边缘隐隐约约透出愉快地蛋青色。

      她懒洋洋地在被窝里磨蹭了许久才起床,直到推开门看到矮脚沙发上趴着的黑色那一大坨,才恍然想起来房子里现在并不只有她。

      芬里尔仿佛一夜都没有换过姿势,身体老老实实地团成一团,黑色芦苇一样的长尾巴垂在沙发边缘,长长的吻部压在前腿下保暖,还留了点空隙呼吸。
      它睡得很沉,阿比盖尔在厨房忙完早饭都没醒。

      阿比盖尔没有养过动物,它过于瘦削,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来品种,但她神奇动物保护课学过基础知识。
      芬里尔黑色的鼻头湿润、纹路清晰,顺着它肢体的缝隙伸手去探它腋下的体温,比起人类略高,但在犬科动物正常的范围。

      看来它并没有生病,估计像她一样,只是太累了,毕竟在海里游了很久。
      阿比盖尔放下心,给它的盘子里留下足够的食物。

      门锁落上咔哒一声轻响,沉睡地黑狗几乎是同时睁开了双眼。
      他立起耳朵,听着女巫的脚步声走远,打开麻瓜车门、打火发动,汽车开走远去,直至远离他的听觉范围——以大脚板的身体来讲,那真是非常远的距离。

      爪子落在木地板上,随着一阵古怪的身体扭曲和骨骼翻转,小天狼星·布莱克时隔十二年,终于重新出现在伦敦的空气中。

      他瘦削不堪的身上空荡荡地还套着阿兹卡班破烂脏污的囚服,面黄肌瘦、胡子拉碴,灰色的眼中却比以往十二年的哪一天都更闪闪发亮。

      事情顺利得超脱他的想象,以至于小天狼星现在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在计划里自己应该还在海水里四脚并用刨着水花,可现在他已经身处伦敦。
      估计这个时候,摄魂怪们才会发现牢房中少了一个囚徒。

      他大口呼吸着房间里的空气,久违的自由充盈在他身体中的每个角落。即使他依旧见不得光,要扮成宠物寄人篱下,可他还是逃离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小天狼星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沙哑怪异。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或许是在笑自己,也或许是在笑命运。
      他笑得越来越用力,越来越大声,直到喘不上来气,直到呛咳出眼泪,瘫坐在地。

      望着天花板上有些落灰的吊灯,小天狼星忽然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好。
      现在想想,在阿兹卡班,摄魂怪们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逃脱出来前他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解决佩迪鲁这个叛徒,对于‘怎么’这个阶段他没有什么构思,着重在脑海中描绘解决它的那个瞬间。
      他想象了许多场景,决意要吸取上次的教训,一定要亲自用双手(或者爪子)抓住它。最美妙的想象,包括但不限于他用大脚板的身体,一口咬掉那个该死的耗子邪恶又怯懦的小脑袋瓜。
      却一点也没意识到他还需要一个计划。

      现在对于小天狼星来讲,风险与机会并存。

      名为阿比盖尔的陌生女巫粗心大意地将他从阿兹卡班岛上带出来,她或许以为自己只是条普通的狗,但当他越狱的消息传播出来,傲罗们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线索,追查到这里是迟早的事。而他是阿尼玛格斯这件事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唯一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没有错过屋子里的一些蛛丝马迹。
      衣架上挂着的巫师袍领角上有着小小的金质‘M’字徽章领针,桌子上随便扔着被拆开的魔法部专用、淡紫色传讯纸飞机,都侧面暗示女巫是一位魔法部的雇员。
      这倒是能解释了为何她会出现在阿兹卡班岛上。
      当然也代表着如果他被发现,就会被以最快的速度被抓住,魔法部不会让他有任何辩驳的机会,摄魂怪会直接把他变成行尸走肉。

      但在一个魔法部雇员的家里,他能接触更多的信息。

      十二年的监禁让他和社会脱节得厉害,小天狼星不知道佩迪鲁现在是跟着那家人在埃及还是在哪。
      他没有魔杖,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他只能等耗子的小主人开学,寄希望于一个更加熟悉的战场——霍格沃茨。

      一切从那里开始,也应该从那里结束。

      脱离了阿兹卡班灰暗痛苦的阴影,更重要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浮上心头。
      现在哈利在哪里?生活得怎么样?

      他对哈利最后的记忆,还是在争取抚养哈利未果后,看着海格抱着哈利在飞天摩托上越来越小的背影。

      那时候海格是怎么说的来着?邓布利多要哈利到他姨妈和姨父那里去。
      他还记得詹姆第一次见过莉莉的亲戚后头痛的样子。

      讽刺的是,莉莉的麻瓜姐姐厌恶巫师,就如同布莱克家厌恶麻瓜一样。
      即使是看在莉莉的份上,那家麻瓜会照顾好哈利吗?小天狼星不能想象,自己的家人如果要抚养一个麻瓜会怎样的场景。

      小天狼星干涸已久的心抽痛着。
      无论如何,哈利也不会像在他亲生父母身边一样快乐。
      詹姆和莉莉本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他真的能弥补这一切吗?

      小天狼星环视着四周,房子里处处充斥着麻瓜的痕迹,墙上不会动的海报、室内明亮的电灯、还有麻瓜的电视娱乐。
      这些迥异于纯血主义巫师的喜好,让小天狼星原本压抑的心情消减了许多。
      喜欢麻瓜的总归不是什么坏人。

      年轻的女巫,能心地善良的对待陌生动物,小天狼星格外感激她没有给自己奉上一大碗狗粮。
      成功变为阿尼马格斯之后,小圈子里的几人没少互相开关于对方另一个身份的玩笑,他曾经就因为打赌输了后吃过那东西,要小天狼星说,那玩意和阿兹卡班的伙食差不离多少。

      煎熟的牛排已经微冷,小天狼星从厨房柜子里找了点盐和胡椒撒上去,大快朵颐起来。

      小天狼星按捺着侵犯他人领地的微妙羞愧,抓紧时间解决了生理需求,转而专注于找寻自己所需。
      一楼大体上没什么有用的。但小天狼星看到了女巫从哪里召唤出魔药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看看有没有魔药能用来帮助自己恢复状态。
      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想办法补偿她,小天狼星对自己说。

      矮柜里的魔药箱的容积远比看上去大得多,装满了各色魔药瓶。
      从瓶身上统一的手写标签来看,女巫似乎精通魔药。小天狼星看见了不少在外难得一见的复杂魔药,甚至还有‘格雷戈里奉承剂’这种久远的、只在魔法史书上提过的药剂。
      他找出提神剂和活力滋补剂,在装它们的水晶小药瓶里各喝了一小口,脑海中拼命回忆斯拉格霍恩的课程上,有没有说过这些药剂混合喝下有没有什么后果。
      等到耳朵里的蒸汽散干净,小天狼星又喝了一点缓和剂和增智剂。

      此时他这才有了一些活过来的真实感,阿兹卡班的阴冷似乎随着药效被隔绝在他灵魂之外了。
      小天狼星自嘲地笑笑。

      他把自己弄出来的痕迹都小心归位,起身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相较于一楼,二楼才更贴近小天狼星所熟悉的巫师风格。

      扇形的房间被非法无痕扩展咒语扩大了一两倍,没有灯光却异常明亮,直顶天花板的高大深色木书架沿着房间的形状排开,上面摆满了书籍。玻璃柜子里陈列着各种样式古怪的魔法物品,房间角落有几个箱子堆着写满了的羊皮纸草稿。

      正中央摆着一张深黑色的办公桌,上面的文件铺得杂乱无章,甚至看不见胡桃木的桌面。
      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世界地图,很多地方标上了红色的叉,也有几个地方小心翼翼的被黑色圈了起来。

      小天狼星翻动着桌子上的文件,从纸上的只言片语间拼凑出了房子主人的信息。

      阿比盖尔,全名是阿比盖尔·塞西莉亚·斯伯林(Abigail·Cecilia·Spring),出生于1972年,霍格沃茨拉文克劳学院的学生,现在是神秘事物司太空厅的缄默人。
      小天狼星只知道缄默人的工作神秘且不可言说,这似乎能解释女巫身边时常出现的那个面目模糊的幽灵。

      即使是在十多年前巫师战争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整个英国巫师界都风声鹤唳,缄默人们也从未把战火引进神秘事物司,只有一个身为缄默人的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加入了食死徒,为了伏地魔在魔法部到处搜集情报,但在被投入阿兹卡班之前他也没有向神秘事物司内部伸过手。

      小天狼星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翻动间夹在书中的一张信纸掉出来。上面是尽管十多年未见过,但小天狼星依旧熟悉的圈圈套圈圈的字体。
      他曾无数次收到过这种笔迹写下的纸条,从通知他去校长室的时间到分配凤凰社的任务,写下字条的老人支撑他们走过那段最黑暗的时光,并让他们坚信光明终将到来。
      小天狼星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场大雾。

      在被告知是他出卖了詹姆和莉莉时,邓布利多会是什么心情呢?被辜负信任的失望,还是有种果然是布莱克血脉的尘埃落定?

      小天狼星怀念地看着信纸上的笔迹,这似乎是邓布利多和阿比盖尔往来诸多书信其中的一封,讨论了有关‘边际’和‘阴影’的一些事,内容晦涩难懂,配上邓布利多的字体让他有点眼晕。

      不讨论正事的最后两行依旧是邓布利多身上特有的温暖关怀,分享了一些生活中的小事,问候了阿比盖尔的身体,又说‘代我向温蒂问好’。
      多么奇怪,百岁多的老人竟然要关心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巫的身体情况。

      小天狼星想不明白,不过想到初见阿比盖尔时她浑身的伤,又仿佛有些理解。
      缄默人的工作也许比外人想象的要凶险得多。

      有邓布利多的信任,小天狼星放下了最后那点戒备。

      他把信纸夹回那本《灵魂的规律》,一番搜寻后终于在一个角落的箱子里发现了成堆的报纸和杂志。
      小天狼星精神一振,坐到地上,把报纸从箱子里倒出来,开始翻找有用的信息。
      箱子里只有两三年前的报纸杂志,除了一些生活类的小报,大多数是预言家日报,日期很不连贯,小天狼星在其中翻检着有关霍格沃茨的新闻。

      似乎过去一年十分不太平,霍格沃兹发生不明石化事件,受害者都是学生,主笔隐晦的提起他们都是麻瓜出身,马尔福抓住了这个机会,联合校董会让邓布利多下台,霍格沃兹猎场看守海格也被关进了阿兹卡班。
      小天狼星翻阅报纸的手一顿。

      他努力回想,确实大概两三个月前有新囚犯被送进来,但是离他的牢房很远。他隐隐约约听说是个‘被吓傻了的大个子’。

      但阿兹卡班并不是能够培养愉快谈天爱好的场所,狭小的囚室禁锢着一个又一个灵魂,无谓白天黑夜的区别,狂笑与啜泣交杂,聊天更像是从潮湿石壁上回荡开的梦中呓语。

      小天狼星继续在预言家日报上找寻后续。
      只有一篇文章写了后来这件事情解决了?邓布利多又回到学校,学生也都醒过来,霍格沃兹为了庆祝甚至取消了一年期末考试?
      小天狼星看得一头雾水。

      再早的一份报纸上,他看到吉德罗·洛哈特穿着浮夸华丽的巫师袍、咧着一嘴白牙在预言家日报头条笑得开心。标题是【即将拯救英国的黑魔法防御课程——吉德罗·洛哈特出任霍格沃茨新一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这不是那个三年级时自己给自己寄了八百张情人节贺卡、搞得满礼堂都是猫头鹰粪、让全霍格沃茨那一天都没早饭吃的傻哔?
      小天狼星心情复杂地撇了撇嘴。

      即使是在小天狼星毕业后,他也能听闻到洛哈特的‘丰功伟绩’。
      这位就读于拉文克劳的奇葩,曾把自己的大头肖像像黑魔标记一样投射到天空中,在那个食死徒猖獗、且狂热尊崇伏地魔的年代,洛哈特没有被袭击简直是个奇迹。

      黑魔法防御教授时常遭遇不幸。小天狼星就读的那七年,一个教授在城堡里寿终正寝、一个被嫉妒的妻子打进了圣芒戈、一个在楼梯上摔断了脖子、一个被黑魔法诅咒物品反噬,最倒霉的那个教授甚至没挺过复活节,假期间就失踪了。
      要到聘用洛哈特的地步,看来是真的没人可用了。

      他翻过这一页,视线在第二版定住了。
      中栏的照片上,洛哈特满脸洋溢着笑容,一只胳膊还搭在黑发瘦小男孩的肩上,把他牢牢夹在身边。
      【吉德罗·洛哈特与‘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合影】
      小天狼星感觉鼻腔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一样酸酸的,愧疚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他。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虚虚描绘着,报纸上男孩略带稚气的面庞。
      男孩显然对合影感到颇为窘迫,扭动着身体一直试图逃离洛哈特的禁锢,鼻梁上的圆形眼镜在挣扎中都歪掉了。

      就如小天狼星想象得一样,哈利长得就像十三岁的詹姆,但比詹姆更安分一点。换做詹姆被人强拉着合影,詹姆估计会趁乱往洛哈特的口袋里塞上几个粪蛋和烟火后,再灵活地逃之夭夭,让他尝一尝什么叫做‘引人注目’。

      小天狼星捂住面庞,把自己深深埋进黑暗中。
      如果不是他的突发奇想,詹姆和莉莉现在还会活着,哈利也不用被称为‘大难不死的男孩’。
      他会被詹姆和莉莉好好养大,继承他父亲浑然天成的领导力和他母亲强大温柔的内心。

      而拜他所赐,日后哈利的生活中还会出现无数个洛哈特,眼中只有哈利的名气,却看不见他因此失去了父母,而世上什么都难以替代来自父母的爱。
      用哈利最大的痛苦去称赞他,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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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脱离象牙塔,目前在为资本出卖灵魂……搞得整个人很枯竭。 等调整好状态,适应了社畜生活就更新。 _(:з」∠)_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