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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他不早恋 ...

  •   九月初,开学季。

      高中生活第一天,沈叶穿戴整齐坐在门口看着谢楠枫穿鞋,突然想起来一直没问他选的文科理科。
      “哥,你选的哪科啊?”

      谢楠枫系好鞋带,书包一背,“文科。”沈叶先“喔”了一声,又嫌弃地撇撇嘴。“文科是人学的吗?”

      谢楠枫打开门,和沈叶走出去,随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带着笑意轻声说:“你骂我不是人?”

      沈叶突然觉得耳朵有些发烫,故作生气:“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然后自己先绷不住,靠在谢楠枫身上笑。“哈哈哈哈哈……”后者把人拽进电梯,无奈地笑笑。

      九月阳光正好,风里还残留着夏天的味道,带来若隐若现的蝉鸣。
      沈叶和谢楠枫并肩走在校园里,两人相貌都很惹眼,一路引来不少观察的目光。

      以前也是这样,总是很容易被人打量——谁不喜欢帅哥呢,两个人一起的时候尤其,所以他们也没有不自在。
      走到沈叶班级门口,两人挥手告别,他走到靠后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前边是陈海东。

      二班在走廊左侧,右边是窗台,两块大玻璃擦的很干净,仍然能看见谢楠枫笑盈盈的脸。
      沈叶挥挥手让他走,等人走了就往桌上一趴。陈海东转过身,语带羡慕。

      “枫哥还是那么受欢迎——你也是。”沈叶随口“嗯”了一声,没注意周围不少人都在兴奋的窃窃私语,仔细听就能听到“窗外”“男生”“帅”之类的字眼。

      沈叶闭了闭眼,有些无聊。陈海东在前面叽叽喳喳,从暑假聊到之前那场电影,沈叶只想让他闭嘴,好在这时老师走进来,他才转身。

      新老师是个高高瘦瘦的女人,长发,气质温婉,她在黑板上写了下自己的名字:
      高琴。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高琴。”
      “……”

      一上午课很快过去,数学语文化学生物,认了几科老师,但沈叶有点脸盲,只记了名字,脸还对不上号。

      陈海东看着慢吞吞收拾东西的沈叶,招呼道:“走啊,食堂吃饭去?”
      鸳禄一中没啥优点,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就是伙食好,食堂阿姨从不手抖,饭菜也色香味俱全,分量还足,从不存在抢饭的情况,即使最后一个去也有肉吃。

      沈叶应了一声,把数学课本塞进桌肚又把下午要用的英语书拿出来,一个淡蓝色的信封掉了出来,上边工工整整写着“to沈叶”。

      很明显,是封情书,大概是在课间放进去的。陈海东得到主人许可后好奇地打开一看,读道:
      “to沈叶,你好,我……”才刚起了个头,沈叶就制止了。“算了算了,直接扔了吧,别给我丢脸。”

      “那,走吧?”陈海东接着招呼沈叶。
      沈叶应了一声,准备去找谢楠枫,这时候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生走到他面前,咬字清晰。

      “你好,请问是沈叶同学吗?”见沈叶点头,那女生接着说,“谢楠枫学长叫我给你带个话,他叫你去自强楼后边找他,有事和你说。”
      自强楼就是高中部教学楼。

      沈叶心说奇怪,他哥有什么事不能自己来说吗?而他也确实这样问了。
      “学长着急,所以让我传话。”
      得到这样的回答后,沈叶不再犹豫,先让陈海东去食堂等,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女生的目光落到垃圾桶里那个浅蓝色信封上,面色一沉。

      自强楼后边是围墙,围墙挨着片树林,不大,但是很密,围墙也不高,很轻松就能翻出去,所以经常有小情侣从这儿出去亲热。

      沈叶靠在围墙上,看着地上一只蚂蚁嘿呦嘿呦地搬饼干碎儿,无聊的很。
      “沈叶同学!”又是那道熟悉的女声,沈叶抬眼看了看,是那个双马尾。

      双马尾女生朝沈叶走过来,白皙的面庞泛起淡淡红晕。“沈叶同学,你,你还记得我吗?”
      被问到的少年在脑海里搜索这张脸无果,有些不耐烦地开口:“你谁?”

      少年垂着眼皮,两手插在裤兜里,敛起笑容,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冷淡,满脸写着“生人勿近”。
      这时那女生才发觉,关于“鸳禄一霸一打八”的传闻可能是真的,但此时退缩未免有些可惜,于是她咬咬下唇,又往前走了两步。

      “沈叶同学,我是唐溪,初中和你一个班的唐溪!”唐溪靠的太近,几乎贴到了沈叶身上,“我喜欢你很久了……请和我交往!”

      唐溪?沈叶眯着眼往旁边退了几步和女生拉开距离,想了想,好像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确实是自己的初中同学。
      他意识到关于谢楠枫在这里等他的话纯属瞎说八道。

      想到这儿,沈叶心里一阵烦躁,琢磨了一下还是问道:“那封情书,你给的啊?”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心中烦躁更甚,他皱了皱眉正欲拒绝,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替他开了口。
      “不行。”

      转身,沈叶看着谢楠枫朝这边一步步走来,后者呼吸有些急促,脸也有点红,估计是跑着来的。
      他走到沈叶身边,一把揽过他肩膀,带着些占领意味,淡淡的花香又萦绕在沈叶鼻尖。

      被人揽着的少年一改之前的冷淡模样,朝谢楠枫扬起嘴角,笑得眉眼弯弯:“哥。”
      “你……你们……?”原先说话干脆利落的唐溪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有点结巴。

      谢楠枫挑挑眉,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声音依然清冽,多出来的是一丝警告意味:“我是他哥,他不早恋。”
      沈叶在感情方面相当迟钝,也不擅长察言观色,一心把人当哥哥的他,当然看不出他哥现在脸上明晃晃两个大字:
      我的。

      但是唐溪懂啊,她懂,她看得出谢楠枫对沈叶的占有欲。少女抿了抿唇,低下头,恢复了原先的清晰的咬字:“我知道了,学长……”

      谢楠枫点点头,带着沈叶离开了。唐溪看着他们的背影,遗憾地摇了摇头,随后转身向着与二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年头,帅哥都内部消化的吗……”
      忽然,她余光瞥见一道白光,再细看,却没了。

      食堂。
      谢楠枫走到宽阔地带之后就放开了沈叶,一起来到了食堂,沈叶老远就看见陈海东招手。
      “怎么样啊兄弟?”
      “什么怎么样?”

      打完了饭回来,沈叶坐到陈海东对面挨着谢楠枫,随口回了一句。
      “你和唐溪啊!”
      听到这儿,沈叶手一顿,揉了揉眉心:“别说了,没怎么样。”

      “她当年可是咱班班花呢!长得清秀漂亮,人也好,多少男生追啊!”陈海东置若罔闻,自顾自道。对面人沉默许久,缓缓开口:“那个时候,我们才多大?嗯?”
      “?你现在也不大啊。”
      “话说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我看枫哥在食堂等你,又一想那唐溪,猜了个大概。”
      “不笨嘛。”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
      “哦,你是排年级榜五百多的人?”
      “这样可就不地道了啊……”

      谢楠枫听着沈叶和陈海东叽叽喳喳,时不时插两句,气氛融洽。

      离上课还有一会儿,谢楠枫跟着这两人去了高一二班,沈叶同桌没回来,他就暂时坐那儿。陈海东在自己位置上捧着手机刷贴吧。
      鸳禄一中有单独的给学生的贴吧,分享校里校外的奇闻异事、八卦新闻。还挺有意思。

      谢楠枫向来对这些事不感兴趣,沈叶只是瞥了两眼就收回视线,显然兴致不高。
      他看了看周围,有不少人朝这个方向看,男女都有,女生居多,都在和同伴兴奋的窃窃私语。有一两个捧着手机,朝这边露出五味杂陈的表情。
      沈叶心说难道我哥变成猴子了吗,这帮人在看什么呢。他眯了眯琥珀色的眼睛,在一帮人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

      “沈!叶!”
      陈海东看着手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沈叶被他喊得一激灵,连忙喊人坐下。
      “你有毛病吗?坐下坐下坐下,待会儿教导主任被喊过来你手机就玩儿完了。”

      陈海东压低声音,却仍然难掩激动,把手机举到谢楠枫和沈叶面前。“你们看,看看!”手机界面上是学校的贴吧,有个帖子热度高得一直在顶上。
      标题是,“校园里的不良风气必须整改!”点进去,配图是两个熟悉的身影,地点——
      ——自强楼后面的围栏。沈叶皱眉,往下滑,里面写的东西,用他的话来讲就是歪曲事实。

      “谢楠枫好学生?沈叶浪子回头?都是胡说!”
      “早恋是触犯校规的。”
      “沈叶这个人平时私生活就很乱,才上高一就如此作为了!”
      “他瓜可多了!等我慢慢说。”
      “沈叶应该被开除!凭什么让他祸害我们学神?”
      “沈叶学习又不好长得也一般品行还不正!”

      后面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谢楠枫越看脸色越差,阴沉着一张脸问:“谁发的?”
      “不知道啊,”陈海东也是气得不行,手都微微颤抖。“匿名。”

      当事人沈叶反应却不大,抿了抿唇,笑容依然纯净:“没关系啦,这人一定是嫉妒我的帅气。”
      “放心吧沈叶,我绝对站你这边。”好友一脸坚定的拍了拍他肩膀,开了匿名跟帖主吵架去了。
      少年笑笑,往桌上一趴。谢楠枫窥见他眼底的一丝阴霾,捏捏他脸。

      “我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他不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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