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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喜欢的人就在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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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完信息,放下平板,拿了睡衣去洗澡。出来后下楼让刘姨给他煮碗面,敷完面膜正在追剧的迟西招呼他去。
“迟老板今晚不走?”迟野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懒懒靠在沙发上剥橘子。
迟西笑说:“不走。回来歇几天。”
迟野说:“不挣钱啊?”
“你想累死你妈我啊!”迟西翘起二郎腿,“呢呢,江老师刚才跟我打了电话。”
迟野翻白眼,掰了一丫橘子丢嘴里,“又告状是吧?是的,我在教室打人了。如果不是星星拦着,揍到他住院。”
迟西知道迟野在学校那些破事,但见他成绩一直很稳定,没有下滑趋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但她还是很八卦的,问:“为什么要打架啊?”
迟野说:“他欠揍!”
“就这么简单?”
“如果非要编一个合理的理由,那就是,他重色轻友。”
迟西叹气,“你们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呀,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重色轻友不奇怪啊。你因为这个揍他,不会是因为你也喜欢那个女孩子吧?”
她一脸期待。
迟野直接把白眼翻起不落,“本少爷是那种肤浅的少年吗?”
“你把白眼给我翻下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真的很幼稚,竟然觉得我喜欢那个女孩。”
“但妈妈比较担心你眼珠子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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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州忧愁的坐在办公室里,其他老师已经回了家,他还不想走。迟野在教室大闹一番后,他的心情异常复杂沉重,恋爱耽误成绩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们俩个都是男孩子。
他对同性恋没有任何偏见,但作为老师,他希望无论是宋恣还是迟野能像这世上大部分人一样,过上娶妻生子的生活。
他把迟野的手机从抽屉里拿出来,打开后翻出迟野今天搜索记录,“男朋友”三个字狠狠的扎着他的心脏和撕拉着他的神经。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思索时办公室进来一人,抬头看过去,顺手将迟野手机的搜索记录删干净返回手机主页。
“江老师。”宋恣干涩的叫道。
江知州微微仰头,目光泛着冷意扫过宋恣的脸,到现在依然很沉静。
“什么事?”
宋恣艰难的咽下口中的口水,从校裤兜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双手捏着边,“我能不能继续做迟野的同桌?”
江知州看向宋恣手里的纸,“不能。”
“是我一个人的事,迟野什么也不知道。”宋恣直直看向江知州,“江老师,你的担忧我理解。”
江知州内心一咯噔,不信的看着他,“你理解我,那你能理解你爸爸吗?你要是真的能理解,能喜欢上另一个男孩子?”
宋恣双手紧握,全身僵硬的垂头。
“性取向不是病,可你是我学生,迟野也是我学生,我能眼睁睁看着你把迟野拽进你的深渊里,一点一点毁掉他,毁掉你自己?”
“我没有想过要毁掉他,也不觉得这种事会毁掉自己。”
江知州激动的站起身,双手无助的抓起旁边的木尺,却没有打到宋恣身上,“宋恣,换个立场,换个角度,站在你爸爸的角度想想,你喜欢男孩子的取向,对得起他这么多年的含辛茹苦吗?你知道盛夏的室外温度有多高吗?你知道严冬的清晨温度有多高吗?你知道一座楼有多高吗?你在教室里的每一秒都是你爸给你的!所以,请你为你爸爸考虑考虑。”
宋恣眨眨眼,将手里的纸展开,缓缓放到办公桌上,“命运并没有对我留情,迟野却是我的黎明。高中不过三年,剩下的一年半,我想自私一点。这是我的保证书,我保证这份浅淡的喜欢不会让他知道。”
江知州扫了一眼写满一片纸的保证书,忽的一酸,“连你爸也阻止不了你是吗?”
宋恣抿抿嘴唇,低沉说:“我爸不会知道。”
“如果他知道呢?”
“我不会告诉他。毕业后,我和迟野会和大多数人一样,各奔东西。”
江知州举起木尺抵住宋恣心口,一字一句说:“少年,喜欢的人就在身边,你能忍住不让他知道吗?迟野迟钝,并不愚蠢,你那么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他会在某一天发现,在风声鹤唳的年龄,有个叫宋恣的少年,一直喜欢他。假使那时候迟野没能喜欢上你,你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反之,你们谁能按耐住躁动的多巴胺,继续做朋友,做同学,然后各奔东西?错误的人生,是从一个小错开始的,与其用好多年弥补这个错误,不如避免犯错。宋恣,为了你自己,为了迟野,为了你爸爸,按我说的,和迟野分开坐。他闹一场,气也就没了。”
宋恣倏地想起给迟野递情书的江余深,因为江余深是男生,迟野才会那么生气想揍他。换作女孩子,他还会那样做吗?
这样的猜测和对比虽然令他心生苦涩,可他还是想继续下去。
“我想哄哄他。”
“你怎么那么固执?!”
“因为他需要被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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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恣跑回教室在安月那拿了手机就走,他一走班里开始沸腾,安月懵逼的看向同桌马笑笑,“笑笑,校草是不是哭了?”
马笑笑怔怔道:“好,好像是。眼睛都红了。”
后面的程锦语没有听见安月和马笑笑之间的对话,盯着宋恣的书桌良久,站起身帮宋恣整理桌面。
见状,许娇回头说:“班花,搁那吧,让校草自己整理。”
程锦语默然不语,宋恣过来时没有带太多课本,可能就没打算在这常坐。搬起10CM厚的书,众目睽睽之下放回宋恣原来的书桌上,临走时看了一眼迟野的书桌,很乱。
返回座位上,直接对墙趴下,一头黑发如瀑布般滑落垂在身侧。
董雪静叹气,“老江干的真漂亮,同时得罪三个人。”
许娇打开旁边的文言文词典,露出里面的手机,打开后登录微信,找到迟野的微信。
赐我一个盛哥吧:学霸,校草去找你了。
董雪静歪过头,低声问:“你干嘛?”
许娇小声说:“让学霸提前准备怎么应付咯。”
董雪静看了一眼教室门口,确定江知州不在,才说:“你不觉得老江今天的行为很奇怪吗?明明是他让校草跟学霸做同桌的,突然就让校草搬到班花旁边。校规上明明白白说了,没有特殊情况,男女学生不能混坐。老江在一中教书10年了吧,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许娇想了想,有点毛骨悚然,“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董雪静说:“我也觉得老江肯定发现了什么。校草对学霸真的很暧昧,他明明对谁都爱答不理,唯独对学霸又会笑又会和他贴很近,天天早上把牛奶给学霸喝。还有一个小道消息,一班江余深给学霸递情书,当晚就被拖进树林里揍了,江余深觉得揍他那人特别像校草。”
“我擦!还有这种事,我孤陋寡闻了。”
“我们班70%的人都看得出校草暗恋学霸,老江那么聪明的人能看不出来?”
许娇回头看手机,迟野回了他信息。
憨批:找我?告诉他不必来了,老子不需要同桌。
赐我一个盛哥吧:我觉得,你们分开比较好。
憨批:上课吧你,哥要刷题。
赐我一个盛哥吧:不是吧学霸,大晚上你还刷题?给我们这些虾兵蟹将留点超越你的机会行吗?
憨批:这次月考我要考720分,我要卷死你们。
赐我一个盛哥吧:滚。
结束聊天后,迟野拿着平板心想宋恣不上晚自习来找他了,真的假的?转念一想,不能轻易原谅他,显得他很没身份。
退出聊天界面,发现联系人那里有个红色的数字1,犹豫了几秒才点开,熟悉的头像熟悉的昵称映入眼中。
。:迟野。
看着被删掉的人发来好友申请,迟野莫名其妙的有点紧张,眼尾的热意烫的他直眨眼。关掉平板,抓起手底下的英语卷子捂在脸上。试卷纸薄,挡不住明亮的灯光,他透过试卷望向天花板,内心开始纠结要不要通过宋恣的申请。
纠结一会儿整个脑袋趴到书桌上,痛苦的“啊”了半分钟,突然抬起头将平板从试卷底下翻出来打开。
宋恣没有再给他发好友申请,不住撅起嘴,嘀咕道:“就这点毅力!”
气不过的他找到那条申请,直接点了拒绝。
转头回到微信主页面,点开路繁星发的消息。
星仔:你咋样?心情有没有好点?要我过去陪你双排不?
filp:我妈回来了。
星仔:晚安。
filp:你有点过分了……
星仔:兄弟对不住你(哭泣)
重归于平静的迟野默默刷完阅读理解后,又打开微信,偷瞄了一眼联系人那里,并没有红色的数字1,直接把平板扣在桌上。
英语作文写一半,屋里响起敲门声,刘姨推开门说:“少爷,你同学来找你了,在门外等你。”
迟野眼睛一亮,又迅速暗下去,淡淡说:“谁呀?”
刘姨说:“是小宋呀!以前周末他找你辅导功课的那个孩子。”
迟野半垂着眼,懒懒的说:“是他呀!不熟。”
刘姨困惑,什么情况,都辅导好几次功课了还不熟?她又问:“是不是跟小宋吵架啦?”
“没有。”迟野埋头写作文,“我才不跟人吵架呢,不爽就揍一顿。”
刘姨知道迟野又开始做他骄傲的小孔雀,估摸两人是真吵架了,一个来道歉了。
“那我让小宋先回家。时间不早了,在外面多危险。”
“等等。”迟野抬起头看向刘姨,“别赶他走。他不是来道歉吗?我倒要看看他能站多久。”
“你这孩子。”刘姨无奈的退出去。
听到关门声,迟野舒服的放下笔,拿起平板打开微信,盯着联系人那很久才看到红色的数字1。
“这么快,有点态度。”迟野以为宋恣安耐不住了,赶紧点开要看看宋恣给他说什么,可点开了申请才发现,头像和昵称都是陌生的。
追你的深:呢呢,我是江余深。
“靠!”迟野怒了,这个宋恣真能耐,拒绝一次就放弃了。
气哼哼回道:深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