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好大一朵食人花

56、打架

　　那场展会毕竟是一个小插曲，事情一件件做、日子一天天过，几场秋雨下来彻底让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了冬日的萧瑟里。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刚响完，艾泽就气冲冲地推开办公室的门，把正对办公室门的叶欢吹的一哆嗦。叶欢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艾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向冷静的艾泽头一回那么冲动。
　　艾泽身后跟着两个学生，叶欢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还是校内名人：豫锦。这孩子这学期不知道开什么窍了从倒数第一一下子突飞猛进，上周的月考甚至排到了年级前20。如果不是叶欢这次亲自监考，全程目睹，她真的以为豫锦打了小抄。
　　看豫锦今天这个架势，应该是找人打架去了。十七八岁的小年轻热血上头打架很正常，每隔几周都会有一次学生之间冲突，不过也都是小打小闹，不过看艾泽的样子应该性质挺恶劣的，叶欢靠上椅背上准备看好戏。
　　“校内打架，相约校外聚众斗殴，同志，咱们是法治社会，这里是文明城市，你想进去几天？”艾泽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终于能冷静地看着豫锦。
　　豫锦刚想开口说话，只是刚咧嘴就牵动到嘴角伤口，疼得豫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边的夏季还是有些生气：“泽哥！明明是他们先动的手锦哥只是。。”
　　艾泽瞪着夏季，吓得他一个噤声：“真以为hei/社会啊，张口闭口就叫哥！谁是你哥！”
　　夏季：“艾泽老师。。。明明是他们先推搡陆离的，我和豫锦只是看不过去出手帮忙。”
　　艾泽：“就你理由多！晴姐这两天不在你们就给她捅娄子，长本事了？！”
　　夏季还想再说，不过豫锦拽住了他的手臂，有些大舌头的说：“老师，我们错了，不该在你课上打架。”
　　少年人难得说句软话，艾泽也不忍苛责，原本的气也消了一半。面前的豫锦还在精神萎靡的认着错，“您别和我爸说，写检讨、道歉我都可以，这事和夏季还有陆离都没关系，只是我一时冲动动手打了人。。。”
　　夏季忍不住出言打断，“锦哥…”
　　艾泽摆手打断了他的忏悔录，看着脸上淤青明显的豫锦，又指向夏季，“你送他去医务室，把伤口处理一下，这两天老实点，我不希望晴姐回来后你们一个个的都挂彩了！”
　　两人低着头走出办公室，两人出门后，艾泽好像还从门后看到有其他人的身影，应该是等他们的同学吧，艾泽也没多留意。
　　叶欢摇了摇头，“艾泽你真的太好说话了，三言两语的小道歉就把你打发了？”
　　艾泽叹了口气：“冬天学生校服厚，没打出问题，我也及时拉开了，也就豫锦脸上看上去严重一点，其他没什么事。”
　　回想起在课上几个学生突然就争吵起来，然后争吵就演变成了打架，不过艾泽也不是站在一边看戏的，冲到几人中间，把人拉开了。摸了摸有些酸胀的右手手腕，应该是刚才拉架的时候肢体冲撞挫到筋，肿的有些明显。
　　“艾泽，吃饭走了，去食堂吃饭？”看完热闹的叶欣准备拉着同事一去吃午饭。
　　“我就先不去了，去趟医务室。”艾泽打了声招呼，离开办公室。
　　卫生室老师看了看艾泽的手，又给了他一盒狗皮膏药信誓旦旦地保证药到病除。艾泽笑着接过药盒，问了豫锦和夏季的情况。
　　那老师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高个的男生有些感冒发热，现在在隔壁观察室休息。还调侃豫锦大冷天脾气不小。大热天了指着打架取暖。
　　艾泽道了声谢，跑去观察室了解情况。刚推开门就看到豫锦躺在病床上，半阖着眼看上去像是睡过去了，陆离坐在他的病床边的椅子上，歪头看他。
　　看到走进来的是艾泽，陆离有些尴尬地起身，起身时艾泽才注意到，豫锦正抓着陆离的手睡的生死不知。陆离想慢慢地把手从豫锦手里抽出来，但是睡迷糊的豫锦往陆离方向一个翻身，软软糯糯的喊了声陆离，有些难受地皱起眉毛。
　　不用细想艾泽也能从他们之间感觉到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但是这种事谁都说不清，他干脆就当没看到，走到豫锦床前把陆离按下座位示意他别起来，问了句：“他怎么回事儿？需要回去休息么？”
　　陆离的声音明显有些关心则乱的意味：“早上吃过药但是现在药效过了，体温又上来了。”
　　艾泽伸手敷在豫锦头上，确实烧的明显：“我去开请假单和出门条，你等他醒了让他收拾收拾回家休息吧，我现在打电话给他爸。”
　　“艾泽老师，能帮我也开一张假条么？”陆离说话时有些着急。
　　艾泽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等他的理由。陆离沉默了几秒：“豫锦爸妈这两天不在家，他回去了也没人照顾，我们是邻居，回去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艾泽还是没有开口，陆离赶忙又补上一句：“您放心，缺的课我帮他补，保证不落下。”
　　“你知道我不担心这个。”艾泽终于开口了。用目光示意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说：“是我想的这样么？”
　　陆离少见的愣了会神，摇了摇头。
　　艾泽继续追问：“豫锦他？”
　　陆离摇头嘴角抿成一条线，沉默着摇了摇头。
　　“你？”艾泽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陆离无奈地点头。
　　艾泽深吸了口气，语气诚恳地说：“这事儿我原本不想管，也没有资格管，但是陆离，作为过来人，我希望你想清楚了，这不是小事儿，不要一时冲动，而且豫锦他…”艾泽看豫锦整天脑袋缺根筋的样子，说不定真的什么都还不知道。
　　陆离：“我不是冲动。”语气淡定就像回答有没有吃饭一样。“就当是我一厢情愿，今后只是默默陪在他身边我也愿意。”
　　“行了，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儿，我也点到为止，你照顾好他。”艾泽看了眼睡着的豫锦，叹了口气离开了观察室。
　　陆离僵在椅子上就这么看着豫锦一动不动，自己的手还被豫锦攥着抽不开身，不过现在只有两个人也不需要避嫌。
　　陆离坐在床边盯着豫锦的睡颜。可能因为感冒鼻子堵塞，豫锦睡觉的时候也是用嘴巴在喘气，双唇小幅度开合。陆离忍不住俯下身贴近那双唇，就在快贴上的时候最终停了下来。
　　豫锦突然翻了个身，打了声哼唧，吓得陆离马上坐直身体，不敢继续往下想。摸了摸自己的双唇有了些许愣神，刚才因为陆离靠的实在太近，转身时豫锦的双唇就这样蹭过了陆离的双唇。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艾泽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主要那人的身高实在高挑，引得来往老师和学生不停侧目悄悄讨论，艾泽走到他身边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豫华笑着说：“你好，艾泽老师，我来问一下我们家小锦的情况。”
　　艾泽回想起中午自己忙完一圈后，给豫华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豫锦在学校和人打架了，现在已经回家休息了。然后没等豫华回复就赶着去上课去，也没注意手机信息。
　　“好，那我们去会客室聊。”
　　艾泽还是有些疑惑豫华的突然到访，但是他划开了办公室对面的家长接待室和请他进去。
　　“小豫没事，大冬天的下手即使没轻没重，也没受伤，他回家也是因为自己感冒发热。倒是你，怎么赶过来了？”
　　会客室里没有其他老师，所以艾泽说话也没了官方的客套。艾泽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他坐下说。
　　“我主要是来看你，他在你课上打架，等他病好了要打骂要罚随便你。”豫华接过艾泽贴着膏药的手腕小心帮他按摩，看着有些心疼。
　　“嗐，我这小伤，豫锦那家伙脸上都青了，没个3、5天别想见人了。”艾泽任由豫华揉着手腕，伤的还挺明显，手腕有些浮肿按压的时候痛感明显，忍不住吸了吸凉气。
　　“去看过么？”豫华皱着眉问
　　艾泽“看过了，说搓到筋了，这两天别太用力。”
　　豫华：“行了，知道了，你什么时候下班？”
　　艾泽看了眼手表，“现在就能走了，怎么了？”
　　豫华拿起自己的风衣外套，“走了，接你回家，收拾东西。”
　　艾泽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回办公室拿上外套就走出了教学楼，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还有三三两两放学回家的学生，豫华忍不住笑出了声，艾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别的小朋友都有家长接，我们艾泽老师也有人接！”
　　豫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艾泽听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豫华来的时候也没开车，两人就这么聊笑着往回走。

　　街边都是放学回家的学生和家长，不少私家车堵在路边，整条街都挤满了人。突然周围附近突然喧闹了起来，中间还夹杂着女孩哭闹和不少行人惊恐的呼声。
　　这是放学时间，周围都是学生，艾泽敏锐的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直接往人群最喧闹的地方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