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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偶遇故人的清川凉 ...

  •   在诸伏景光打量赤井秀一的同时,赤井秀一也在观察他。

      利落的短发柔顺垂下,蓝色上挑猫眼里温和弥漫,微微勾起的嘴角增添几分亲切,总之这位绿川景完全不像组织成员,倒像在校园就读的学生还是三好的那种。

      比起笑面虎的安室透以狠辣作风惹得怨言颇多,绿川景的恶评了胜于无,虽说是有衬托的水分,但这足够令人震惊了,更别提唯一知道些隐情的当事人早已由于半疯被处理。

      赤井秀一断定他绝不是里外如一的人物。

      绿川景侧了侧身让原本不留一点空隙的空间出现了一道通行的口子,赤井秀一向前迈了几步,装似无意地扫了几眼房内:物品摆放整齐、干净,看得出居住在此的人对生活质量有一定要求。值得注意的是沙发上隔了一段距离的保养器具和热水袋。

      要是绿川景和安室透的关系也如此,互相提防、警惕,他倒不用担心日后的相处问题了,倘若有掩饰,他该重新思考两人的身份。

      赤井秀一顺手关上门,内心思绪万千,面上淡淡道:“诸星大,擅长狙击,近身搏斗。”

      安室透扬起一个惑人却危险的笑容,“安室透,精通情报收集,审讯等。诸星君有想查的看在临时搭档的份上可以给你九折优惠哦。不过诸星君的技能是与绿川君同样的方向呢。”

      赤井秀一将视线投向绿川井,心中为安室透跟换了习惯挑事的欠揍乐子人印象,绿川景保持礼貌,温和悄然转变成冰冷,“不劳安室君费心了,我也不只是会那些而已。”

      他脸上浮现了一丝阴沉,又很快消散,快的让赤井秀一以为眼花一样,恢复了假面。

      大概是不认为能瞒过在场的两人,那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没有一同收回去,衬得柔和明朗的相貌多了一些阴影,如毒蛇在警告,周身突兀萦绕若有若无的杀气。

      “绿川景,精通狙击、暗杀。”他的存在感被压制的微乎其微,如果没有杀气赤井秀一会直接忽视了他,就像是他和环境融为一体,跟花瓶蚊子是不起眼。

      安室透饶有兴趣地凑近了绿川景,露出与绿川景前几分钟一模一样的神情:“绿川君降低存在感程度超级厉害,我虽然伪装已经出神入化了但在这个方面还有欠缺,你可以教教我吗——假如你在我的领域有所不懂,也可以来问我。”

      即使当务之急是更新二者在脑中的资料,赤井秀一还是想说一句,安室透挂上温和的表象用缠绵的音色说活泼的话是真的和人格分裂别无二致。

      “我想我没有理由拒绝。”绿川景轻描淡写的回答安室透,这句话把他们之间隐隐的火.药味彻底吞噬,气氛重归于最初的平和。

      “bong——”有人在外用力推开了门,赤井秀一条件反射掏出枪对准闯进来的那人,正好与同样行为的安室透和绿川景成无死角攻势。

      清川凉原本是准备给卧底三人组一个Surprise,但他在面对黑洞洞的三个木仓口时,无疑是有些沉默了。

      他眨了眨眼睛重新笑嘻嘻地按下几个眨眼的物什,“哇,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对考官啊,小心我给你们不合格。”

      赤井秀一反应过来,微微低头:“白兰地,好久不见。”

      降谷零的身体不再维持攻击状态,他学着赤井秀一的称呼加了变动道,“可白兰地大人您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诸伏景光的瞳孔放大了半秒,及时调整后跟着降谷零的尾音说:“要是我们察觉不到才是会不合格吧,白兰地大人。”

      清川凉边点头边鼓掌,很是夸张地说:“你们比前几批聪明的多,只是绿川先生你看到我挺惊讶的。”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诸伏景光,无形中制造了压力。

      诸伏景光在心里苦笑于他的敏锐,冷静的回复一出错便万劫不复的致命问题,“我在曾经效命的极道组织中有幸见过的您的事迹,没成想今天会在这里遇到您。”

      降谷零强行不让自己的担忧漏出半分,他完美的出演了看好戏的凉薄情报贩子,与诸伏景光观线交汇处充满了幸灾乐祸。

      “是吗?”清川凉心不在焉的应着,他终于把多年前认识的一个人与诸伏景光重合起来,特别想对命骂一声F■■K。

      清川凉由衷的意识到漫画的形象与真人之差别,以至于使他一直认不出诸伏景光,甚至见面后才有既视感。

      他显出了一些嫌弃,“我说,绿川先生你笑的很假。”

      诸伏景光适当的让表情空白了片刻,心脏急速跳动,或许在旁人眼里飞鸟相是由于和这种类型的人交恶,所以迁怒到绿川景。但诸伏景光知道他分明是对一个本质阴郁却装作温柔的模仿者的不喜,可悲的莫过于他认定的原型竟是小时候的自己。

      若是在从前得知飞鸟相能把往事清晰印在脑海,诸伏景光大概会高兴很久,不过处于现在的立场,身份和职责,诸伏景光更喜欢找一台时光机回去赶再向飞鸟相搭话前拦住自己。

      或许飞鸟相贵人多忘事,早就把只见过两面的小孩忘了,我是在自作多情罢了。诸伏景光乐观的想,他十分清楚,飞鸟相作为定时炸弹会给他带来多大威胁,也并非是他多在意生命。早在宣誓时他就置生死于多度外,那仅是一个卧底对没能传回重要情报,就提前暴露了自责和对友人的愧疚。

      诸伏景光不会去思考飞鸟相为什么进的组织或他从小在组织受了怎样的对待。

      事以至此,再追究太过矫情了,既然已然对立,对敌人任何念旧和怜悯都是不尊重对方和背弃阵营的表现。他有他的信仰,就因一段可能悲惨的过往而摇摆不定,衬得所有的坚持和执着是多么的可笑。

      气氛寂静的可怕,清川凉开始怀疑刚刚语言正确性,鸦雀无声的环境引起了他时不时复发的尴尬癌的骚动。

      清川凉实在忍受不了宛如一二三木头人的氛围,他试图挑起话题,“房间一共四个,主归我,其他你们自己选。”

      赤井秀一停止了思索白兰地举动的用意,他言简意赅的道,“我选南侧。”

      南侧,和主卧在同一方向,降谷零确定了流言的一部分,诸星大是白兰地的人,他耸耸肩,“那我去东边。”

      剩下那间在Zero的对面,以后交流信息困难多了,诸伏景光当作被飞鸟相不喜不存在一样,微笑着不经意流露压抑冷漠与平常的绿川景彻底区别开,“西边就是我的了。”

      清川凉对诸伏景光暂避锋芒的表现满意至极,组织中没有限制底层杀死,威胁等一切不敬代号成员的行为,但赋予了代号成员超难的地位以和绝对控制权。

      况且清川凉需要让“白兰地”的名声达到一个境界,诸伏景光真的打算首次走刺头路线,他只好遗憾的say goodbye了。

      清川凉清空乱七八糟的想法,合掌结束了这一次的会面,“好了,没什么事就回去收拾东西吧,明天早上6点在客厅集合。顺便介绍一下,我叫飞鸟相,《言相》的飞鸟相,代号是白兰地。”

      ……

      赤井秀一盘腿坐在床上,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赌对了,无论是分别时飞鸟相在耳边说的“做的不错”,还是传播过程中总是及时添上的“小道消息”,都证实了飞鸟相故意暧昧的言论是暗示他借情人的外壳活动。

      事实上确实方便了许多,与飞鸟相单方面结仇的人自持身份不会特意针对他,暗地里的小动作也因怕事后报复过分不了。希翼和飞鸟相打好关系的人,处处给予他好处,而飞鸟相给某个人使绊子的目的达到了。

      赤井秀一不得不佩服飞鸟相握人心的精准,他隐隐怀疑当初的变更选择也有飞鸟相的手笔在内。

      他摇了摇头,想这么多也无济于事,他无法证明相关,无法否定无关。

      如果卧底本是钢丝上走路,现在他就在刀尖上奔跑。

      前方的荆棘横生,他不会后退,困难重重,阻碍繁多,过程有人牺牲,有人放弃,但最终一定可以把这棵存在了一个世纪的罪恶之树连根拔起。

      赤井秀一如此坚信着。

      ……

      Hiro……他会死吗?降谷零明明昨天还肯定他们会一起见证黎明升起,可如今竟有了迟疑。

      降谷零知道组织是残酷的,怀着“不能发现一个再连累另一个的心情”在诸星大面前演了一场戏,Hiro他,大概也是这种心情吧。

      今天的飞鸟相打破了他残留的一丝妄想:

      他不愿成为被留下的那一个。

      他想亲友安好、国家安康。

      他想找到艾莲娜医生。

      他想他活着回来。

      降谷零没有埋怨诸伏景光为何对飞鸟相有反应,因为他尊重诸伏景光的过去,他明白诸伏景光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控制自己。

      降谷零没有质疑诸伏景光是否依旧坚定,因为他明白诸伏景光作为一个卧底拥有的绝心和意志不比他少。他是一个值得交付后背的同伴,而不是需要保护的人,他的温柔、宽容是有前提的。

      诸伏景光很优秀,没有人比降谷零更加坚信这一点。

      不仅是日本公安降谷零对日本公安诸伏景光一生践行的正义的认可,也是幼驯染降谷零对幼驯染诸伏景光不与污泥里自甘堕落的肯定。

      况且Zero永远相信Hiro。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偶遇故人的清川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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