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本买卖》豆果

16、第十六章

　　尹新月等的都快瞌睡了，虎子他们才回来，让她意外的是，厉川也跟着他们一道回来了。
　　她问虎子：“你们拜把子了？”
　　虎子摇头，说：“他不干，不过我把他当兄弟。”
　　厉川白了他一眼，进去院子里面，一会就牵出来一个小姑娘。
　　“我走了。”他一手拉着妹妹，背上自己的东西和虎子打了招呼，然后离开了小院。
　　虎子才说：“他不放心小妹一人在家，就带过来让善堂的奶奶看着，和我们一起去山上。”
　　尹新月现在没空过问这些，想着自己的赚钱大计，她迫不及待的将一群孩子召集在一起。
　　一群孩子凑在一块，尹新月拿着木棍在地上画着，一边说道：“大概就是长这么大，叶子是这样的，枝干上还有刺。吃着十分酸涩，还很糙。”
　　孩子们有些茫然。纷纷说感觉没见过。
　　尹新月说道：“这样，你们在山上的时候，看到差不多的，就连枝叶一起摘回来给我。到时候我在看。”
　　虎子点点头，说：“行，我们明天就去山上给你找，不行的话还能让庄子里面的孩子帮着找，他们比我们熟悉。”
　　尹新月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又说：“东西摘回来以后就放在这里，隔两天我再来。”
　　隔了两天，尹新月又去了善堂，依旧没有见到虎子他们。不过看到了院子里面堆着的各种果子和枝叶。她耐着性子翻了一遍，也没寻到自己要找的果子。
　　尹新月想要找的果子，是一种类似酸木瓜的野生品种，这种果子含有大量的吲哚乙酸，吲哚乙酸是一种天然催熟剂。
　　它可以使果子快速的变熟，而要祛除柿子的涩味，必须要靠它才行。
　　虎子他们在山上窜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尹新月要的野生酸木瓜。
　　尹新月指着木桌上的果子，说道：“就是这种果子，多吗？”
　　虎子看向他们中间的一个男孩。
　　小男孩连忙说道：树太高了，怕不上去，果子掉了一地，地上都是，周围还有好几颗。”
　　尹新月一拍手，说道：“太好了，树上的果子摘不到就算了，咱们捡地上的就行，坏的也行，都捡回来，还有地上的叶子，一并运回来。”
　　孩子瞧了瞧身边的一群萝卜头，说道：“路太远了，捡果子不难，要背回来不容易。”
　　尹新月转头看向大山：“大山叔叔，能给咱们弄一辆车吗？”
　　“可以。”大山言简意赅的说道。
　　虎子眼睛一亮，有了车，他们要运送果子就方便很多了。
　　尹新月大手一挥，说道：“果子的事情交给你们，其他的事情我去办。到时候咱们一起赚银子。”
　　尹新月走后，虎哥将孩子们都聚在一起，开始给孩子们分配任务。
　　坐在一边给孩子们缝衣服的山葵说道：“明儿我就暂时不去绣房了，与你们一道上山去。”
　　“行。”虎哥小大人一样的说道：“咱们一块去。”
　　果子的事情有了着落，其他问题又接踵而至了。
　　尹新月盯着院子里面的水缸问尹盛：“盛叔，我想买这种水缸。”
　　前院里面的大小管事都晓得小姐在想办法致富呢，尹盛一听，细细说道：“咱们这水缸是用来放走水的，都是直接定做的。
　　甲西村的泥瓦匠就是做这个的，他可以按照客户需要的大小，形状直接制作。
　　若小姐不是用来防走水的，我建立定做缸壁薄一些的缸，价格比较便宜。”、
　　尹新月直呼内行，不愧是府上的账房，直击要害。
　　她问道：“要是我定做的多，是不是还能更便宜一些。”
　　“那是自然。”尹盛说道：“要是小姐需要，我可以让人去帮小姐谈这桩生意，只不过银子。”
　　“我给。”尹新月说道。
　　“那再好不过。”尹盛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
　　主子要做买卖，他们下人的自然要给便利，这是老爷的吩咐，不过老爷也说了，亲父女也是要明算账的，银子一分不能少。
　　“我还想要买2坛酒”尹新月接着提自己的需求。
　　“小姐想要什么酒？”尹盛问道。
　　“越烈越好”尹新月说道。
　　“银子？”尹盛又问。
　　“我给。”尹新月说。
　　“好”尹盛又笑道。
　　当晚，尹新月让秋娘将自己装钱的匣子搬了出来。
　　她将匣子打开来，里面摆着零散的一些铜钱，这是给她装在荷包里面出门买零嘴的。
　　银元宝是来府上的夫人们给的见面礼。
　　金元宝是薛家姨娘每年过年的时候送的压岁钱。
　　金豆子是她爹娘平日里给的。
　　还有一些碎银子，是她每个月的月钱。
　　她将金子和银子分别放在从前院拿回来的小秤上称一遍，在纸上经过一轮周密的换算后，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少家产了。
　　结果还不错，换算下来有200多两的银子，这么多银子全靠薛家的姨娘自家爹娘赏啊。
　　想到这里，尹新月差点泪目了。
　　高兴劲才过了几日，尹新月就快哭了。
　　她买了50个大缸。这批缸的制作和运费就花了她将近二十两银子。万一长征还没开始，她的银子就出去了十分之一，简直让人悲伤。
　　她忍痛将银子给了尹盛，尹盛算盘噼啪一阵响，随后说道：“小姐要的两坛酒，是上好的烈酒，五两银子。”
　　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好的酒了。她一边掏钱一边想着。
　　付了钱，尹盛脸上的笑容十分和善，他主动询问道：“小姐可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尹新月点头，不管是和庄子上的掌柜谈买那一山的柿子，还是采摘，运送，都需要面前的人。
　　“小姐尽管吩咐”尹盛说道。
　　柿子是自家庄子山上的，可那也是庄子的产出，尹新月想要，就不可能白要，好在这果子就像庄子管事说的，吃的人不多，也卖不了多少钱。
　　买主又是自家小姐，管事的没敢狮子大开口，给了一个十分公道的价格，还主动提出让庄子上的人帮着摘，这给尹新月省下来一小笔银子。
　　尹新月坐在马车上，旁边坐着梨花，对面坐着虎哥和厉川。
　　善堂要做买卖，虎哥自然想要拉上自家兄弟，特别是尹新月开始往善堂运东西之后。
　　虎哥没读过什么书，你让他和别人吵架，他可能在行，你让他清点一下人家送了多少个大缸来善堂，能把他给难哭了。
　　厉川好歹在学堂待过几年，还是夫子颇为称赞的学生，给尹新月做个小账房也是可以的。
　　大山将马车停靠在山脚下，几个孩子钻出了马车。
　　庄子上的管事叼着烟枪过来，引着他们几个上山。
　　山路不好走，大山直接将尹新月扛在了肩膀上。
　　尹新月抬眼望去，满山都是黄橙橙的柿子，柿子的叶子已经落了，只留下一个个柿子挂在枝头，随风摇曳。
　　此时秋粮已经运动进仓库了，庄子上的人都被管事的弄来摘果子。按照尹新月的要求。
　　果子只摘黄透了的那种，且必须一个一个从树上摘下来，一层柿子，一层茅草的码整齐了，才能装在框子里面送去善堂。
　　至于掉落在地上的，也不能浪费了，单独装框。另算价格。
　　这个时代的称量工具十分稀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用公斤来计算，所以尹新月买这些果子是按照筐来计算的。
　　今日是采摘的第一日，她也是第一次亲眼到山上看柿子，这满山得到柿子决定了她能不能赚到第一笔银子。
　　转了一圈，尹新月对庄子上的工作很满意，交代了管事几句就回去做准备了。
　　善堂里面今天人很多，没有人出门，齐齐整整的在院子里面等着安排。
　　第一车柿子送到善堂以后，厉川挨个计算了筐数，在本子上记下数量，再用竹板写上具体的筐数，交给送货的，以便后续对账，这是尹盛叫他的。
　　柿子被搬进院子里面，尹新月指挥孩子们将柿子进行分类，按照大小，果子的外观好坏，将其分开。然后再由老人们将果子整齐的码在大缸里面。
　　每码一层果子，尹新月都会让他们在中间垫一层野生酸木瓜的叶子，其间间或放上一些野生酸木瓜。没码三层柿子，喷一口烈酒，防止霉变。
　　至于外皮有破损的柿子，被单独放在一边，尹新月要用它来做柿饼。
　　捂柿子的周期不长，差不多10天左右，就可以得到可口的柿子，尹新月第一批打算先捂10缸，先看看效果再说。
　　就是这10缸柿子，他们也忙了2天，这让她不得不感慨古代的交通工具之落后，以及工作效率的低下。
　　柿子捂好了，尹新月又带着他们做柿饼，做柿饼相对要简单一些，老人们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是各个手脚麻利，干起活计来十分的给力。
　　孩子们也尽可能的坐着自己能做的工作，只是吃的，全部落在了尹新月身上。
　　就像尹正坤和尹昌一开始说的那样，乡绅夫人们过了最初的热情之后，转眼便将善堂的老人和孩子们抛到了脑后。
　　尽管虎子已经尽可能的节省粮食，也依旧没有能够撑得过这个冬天，如今善堂的吃食已经见底了。尹新月让善堂跟着自己做柿子，善堂的老人和孩子们便没法出去寻找吃的，吃食便成为尹新月必须负担的开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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