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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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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永远不要小看熊孩子
穆炎抬起权杖，四色灵力如电击般直击江黎而去。忽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跃而出，挡在了江黎和穆炎之间，结结实实地承受了所有灵力攻击。小家伙被灵力的光晕包围，一边痛苦地扭动身躯，一边护主地尖叫。
“这是……一只灵獴？”穆炎愣住，“居然承受住了矅石的灵力！”
穆炎的话音未落，小灵獴尖声叫起来，身躯顿时变得如猛虎一般大小，尖叫声也转换成一阵猛兽的咆哮，在灵曜殿的石阵间回响。
“太好了，萌萌，你变身了！”江黎艰难地支撑着身体起来。
“萌萌好样的！江黎，到了你们意念相通的时候了！”我在一旁振奋地呐喊。
江黎咬着牙，迅速爬上萌萌后背。“来，我们一起干翻这个混蛋！”萌萌在江黎的指挥下猛地向穆炎扑去，穆炎则迅速地躲闪，然后又不甘心地举起权杖劈去，灵巧的萌萌也及时躲过了权杖的攻击，跃到一旁。
“小家伙，你以为你变身了就能唬住我么？我已经听到你内心的不安了，你和你的小主人，还从来没有配合战斗过，不是么？”穆炎大笑道，转瞬便将攻击集中到了江黎身上。
一阵割破空气的白光闪过，江黎吃到一记重击，即刻从萌萌背上滚落到地上，衣衫被鲜血浸湿，再也站不起来。萌萌赶紧回身过去，来回绕着主人，焦急地吱吱直叫。
“好了，不跟你们浪费时间了。”穆炎不可一世地轻笑道，将权杖对准了趴在地上的江黎。
“江黎！”我大喊着，转眼间发现自己已经瞬移到江黎身边——看来这技能真是需要危机才能激发出来！
我赶紧抓住萌萌的脖子，趁机一跃而上，跳到它的背上。萌萌显然并不适应被人骑，疯狂扭来扭去，想把我甩下来。“想要救你的主人，就听我的话！”我冲着它的耳朵大叫道。萌萌这才停下了挣扎，冲空中发出一声坚定的嚎叫。
此刻，穆炎释放的灵力袭来，我高喊，“萌萌，立起身来！”萌萌将上半身完全立起，将就要冲击江黎的灵力尽数挡下。穆炎大为吃惊，很快又使出剑气向萌萌和我劈来，我则抓紧萌萌后背，指挥着它左躲右闪，又不断地择机向穆炎扑去。
穆炎躲过了一记猛扑后，迅速退后到几米开外，举起权杖便又再次冲我们施以四色灵力。灵力之强几乎让周围空气都扭曲了，却只见大灵獴张开大嘴，惬意地将灵力尽数吞下，末了，尽情舒展身躯，又冲穆炎来了一声惊天震地的咆哮。
“怎么会这样？”穆炎大为震惊。
他还来不及细细思索，我便指挥着萌萌向其扑去。穆炎举起权杖，横在胸前以挡住萌萌的来袭，却只见吸纳了海量灵气的萌萌，身躯正变得越来越大，壮得如同一只巨象，最终将其狠狠扑倒在地。
武学矅石闪耀，穆炎使出巨力将萌萌推开，趁着这一点点时间缝隙赶紧从其脚下翻滚逃脱，正要起身时，又被巨兽从背后迅速扑倒，权杖也随时脱手，甩到了一米开外。
“权杖！”我大喊，想都没想便跳下萌萌高高的后背，向权杖奔去；与此同时，穆炎也卯足了力气向权杖爬去。
眼看着他就要先我一步够到权杖之时，忽然，一只脚重重地踩到了他的手背上，另一只脚将权杖踢出数米外。我顺着这双腿向上看去——是南青！原来，郑仙长被穆炎的重击夺去了修为，附在他身上的定身法术也逐渐消失，在这紧要关头他便立刻瞬移过来。
“穆炎，放弃抵抗！”一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喉音传来，那是唐仙长见机使出的魔音。穆炎立刻如提线木偶般卸了力，放弃了挣扎。
南青立起权杖，静静地环视四周。只见李仙长已满身鲜血地扶着石阵站起身来，郑仙长则全身软绵绵被妻女搀扶着，身型巨大的萌萌正娇憨地舔舐着江黎的脸，我则立在不远处，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满眼星星地看着他笑。南青回了我一个明媚的笑容，便瞬移到唐仙长身边，将权杖奉上，“唐仙长，我想，这个还是由您把持比较好。”
唐仙长点点头，一场浩劫总算是过去。
***
穆炎被逮捕时，心知大势已去， “也罢也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穆炎，你原本已坐上仙长之位，这已是千万人歆羡不已的位置，认真修炼，以后说不定也能搏一搏院长之衔，为何要以身犯险呢？”我困惑地问道。
“哈哈哈。”穆炎竟放声大笑，那笑声从狂妄到越来越凄厉，“总归是一步错，步步错，没得回头了。”
乌云渐开，朝阳正要从东方升起，远处的林子里依稀开始有些鸟叫。“太吵了！太吵了！我受不了了，让我去死吧！”穆炎忽然双手抱头，痛苦地大喊着。
“唐仙长，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皆望向唐仙长。
“生学仙长手持矅石，也获得了洞悉生物内心的能力。世间众生，一鸟一兽一花一木皆有觉知，当亿万个它们的声音叠加时，自然也是聒噪非凡。历任生学仙长的长寿，都是伴随着耳畔久久不息的众生吵闹的。”
“所以这就是沈仙长临时前，对穆炎所说的长寿的诅咒？”南青道。
“正是。沈仙长暗自承受多年，或许早已习惯与之共生，而忽然接任的穆炎却无法承受，大概日日难眠。”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决定以身犯险，希望融合四枚矅石的能力，改变现状。”一
“你们还在等什么，让我去死吧！”穆炎双手抱头，痛苦地嘶吼着。
“让你简简单单地死也太便宜你了！应该把你放到你自己研发的献血囚椅上去。”江黎气呼呼地说道。
“穆炎，你抢夺矅石，重伤仙长，又释放死囚，造成学院浩劫，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待众师长给你审判之后，自然会让你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唐仙长道。
“审判？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审判我！我是夺取了矅石，顺带伤了几个人，那又怎样？你们呢，你们的灵力来源又有什么分别？所谓修炼，不过也是剥夺了这世间的生命力，为自己所用。这满世界越来越多的民众无法生育，不就是拜你们所赐么？你们又比我干净多少？”
我想起来，第一次的造学课上，李仙长说，所谓灵力，便是一种将能量从一处转移到另一处的发动机。所以，我们修炼的各类灵力本领，便是从万事万物和众生身上夺来的各类能量。而人类的孕育之力，也是在这长期的灵力转化中，不断被削弱。换言之，博息学院的力量之源，竟是以整个人类的衰减作为代价——这便是穆炎用来威胁沈仙长的秘密。
唐仙长脸色有点难看，挥舞权杖，冲穆炎发出一击，将他击翻在地。“休要胡言乱语！”
穆炎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嘴角的一丝殷红在他脸上竟有几分妖艳。他望向我和南青，“我终究还是孤身一人，死了便死了吧。今生唯一所愧，便是无心中害得沈仙长仙逝。我死后，还麻烦你们帮我给沈仙长多上上香。”说罢便要抬起手，自行了断。
“等等！”我大喝一声，引来众人目光。“起死回生之术，是以最珍爱之人的性命，换取已身故者之性命。此生你最珍爱的人，是你自己。你是否愿意，以你自己之命，换沈仙长起死回生？”
穆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自然是愿意。”
四枚矅石的灵光在罗盘上来回游走，瞬间化作四道异光直冲云霄，罗盘上一圈圈奇异的文字开始闪着金光，伴随着齿轮般咔咔的声音，金色的文字在空中缓缓轮转，四组巨石上的符号也开始闪闪发光。金光骤亮，刺得人睁不开眼。随着穆炎一声惨烈的惊叫，金光消失，只见穆炎已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在另一个角落里，沈仙长缓缓地睁开眼，重新苏醒。
***
郑重岩作为帮凶，原本是要判死刑的，只是李仙长坚持为其求情。“当时他手持权杖，完全可以取我性命，但是他有意留了我一命。” 郑重岩终究是没有伤什么人性命，在李仙长的情面下，最终他只被剥夺仙长之位，并罚交出矅石，关禁闭十年。
“这场危机终于圆满化解了。”次日，我在宿舍中靠着南青的肩膀，还觉得一切太不真实，“还好你当时及时瞬移过来，要是让穆炎抢回权杖就惨了。”
“还是要多亏你临危不乱。”南青扶住我的肩，含着笑看着我。
“要我说，我的小萌萌才是最大功臣！是不是呀！”江黎揉了揉萌萌的头，后者则乖巧地眨巴眼，娇小可爱得让人完全无法和昨日的巨兽联系在一起。
“是是是！不止是它，还要多亏了你，灵兽之主。”
“那必须的！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轻易招惹熊孩子！”江黎骄傲地仰起头。
为正义之事勇往直前，即便能力悬殊，即便毫无胜券，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熊孩子独特的魅力吧！
***
不过，江黎这个熊孩子，最近也有了新的烦恼。自那件事之后，郑熙对这个在自己临危时勇敢插刀的熊孩子心生感激，时不时送些点心啊礼物什么的，更是找着机会缠着江黎带她去玩。
“哎呀，这小姑娘干嘛老找我，烦死了。”江黎一脸不爽。
“唉，你这是还没开窍啊。人家喜欢你，想跟你处对象，看不出来么？”
“处什么对象，麻烦死了。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江黎抱起小灵獴，“我还是乐意跟萌萌玩，勤加练习，早日练就心意相通。”
我摇摇头，朽木不可雕啊。
不过没多久，萌萌便精神不济，即便每日吃灵豆，还是颇为萎靡的样子。沈仙长前来诊断，说是灵兽自小在后山深林中汲取天地之灵气，脱离了后山来了人境，修为便会大为减弱。
无奈，为了萌萌的健康，江黎只得忍痛将其送回深林。临分别前，江黎眼泪汪汪，大喊我还会回来的，我每五日便来看你！小灵獴舔了舔他的手，久久不愿离去，又惹得江黎一番眼泪。
***
“其实，那天灾难得以化解，还有一个原因。”南青避开了江黎，在我耳边轻声道，“你可知，那日穆炎将我困在罗盘边，正要化炼四枚矅石的灵力，将天地间最大的力量汇于他身上，为何没有成功？”
“对哦，我是说为何矅石怎么啥变化都没有。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是灵童。”
“什么？你不是？”
“不是。”南青笑了笑，“事发前那次，我随唐仙长进了智学殿内，还问了答案水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是否是灵童。答案是：否。”
“难怪唐仙长敢把你留在穆炎他们手里，自己去学院组织救学生去。他早就知道你不是灵童了。”我恍然大悟。“可是不是说灵童才能穿越瀑布中的任意门联结，直达灵曜殿么？”
“是啊，其实我每次穿越到达灵曜殿，都不是因为我是灵童。而是因为，和你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我难以置信道。
“正是。你记不记得，第一次从后山回来时，郑重岩让我俩再试试跳瀑布。那一次，因为没和你一起，我便直接穿过水帘来到了洞内，而不是灵曜殿。”南青看着我，道，“所以，激发任意门联结的，是你。你才是灵童。”
“怎么会！”我还是难以相信。
“灵童之所以为灵童，并不在于他有多少超乎常人的灵力天赋，而是在于他具有超乎这个世界之外的能力，方能洞悉万物，改变这个世界。”
“难道，我穿越过来，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
“说不定呢！”南青挽住我的双肩，“灵童大人，还请多多指教啊。”
***
“话说你俩，最近怎么感觉怪怪的？老凑一块。”
“没看出来么，处对象呢！”我笑道。
“啥？你俩不都是男的么？”江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南青正要解释，我赶紧按住了他，示意他大可不必。我可不想让江黎知道，他曾经年幼无知，多次给一个女子展示他的小家伙，嗯咳咳。
“性别什么的才不重要。你要是不想当电灯泡呢，就赶紧去找郑熙赴约吧，人家可在院外等你好久了！”
“这这这……”江黎有点脸红，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小叔！我收到奶奶来信，说他们太想我们了，想着暑假太短，我们一来一回要耗费好久，索性动身来京城看我们了。”
“什么时候到呀？”
“看这封信好像好久之前就寄到了。我看看时间——啊，还有五日便到了。”
“正好，带他们来京城逛逛。要是几位仙长批准的话，说不定可以来学院逛逛。顺便，把你的小女朋友介绍给奶奶认识认识。”
“才没有呢！”江黎的脸上露出一片绯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