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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难道这就分手了 ...

  •   第二天中午,馨馥如往常一般的,刚出电梯,一眼便看到了已经站在大堂门口玻璃幕墙边的那个熟悉的身影,莫名地,这让她忐忑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心,略微安定了些。只是,今天为什么是背影?
      “年末!”她小跑着过去试探着喊了一声。
      年末闻声回过头来,面色淡然,“下来了?”
      馨馥脚步一滞,原本刚有点安定地心顿时又不安起来,“年末……”她轻唤了一声。
      年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走吧。”
      馨馥点点头,习惯性地一伸手,却又生生地停在了半空。怎么?怎么连等都不等自己,这就转身走了?而且居然没有像往常一般,主动来牵自己的手?馨馥讶然,视线不禁微微一抬,他的双手,现在都插在了大衣口袋里。
      “年末?”她快走几步赶上年末,伸手轻扯住他的袖子,“年末你等等我。”不会,不会真的如我所想吧?馨馥心里闪过一阵心虚。
      年末停下脚步,看了看馨馥,嘴巴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最终只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等她紧紧地挽上了自己的胳膊,便继续往前走去。
      馨馥时不时地偷眼瞄他一眼,手虽然挽着他的胳膊,可心里却一点都不踏实,就那么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中晃啊晃的。她不敢确定他到底是工作不顺心,还是,还是他也看到了……
      “年末,我手有点冷。”她咬了咬唇,怯怯道,可心里却实在是有些委屈的。被年末捧在手心里捧惯了,突然就被他这么冷漠对待起来,任谁都难以适应啊。
      听着那娇娇软软地声音,年末忍不住心中就是一软,若是往常的自己,这时候早就把她的小手牢牢地握在手心捂着了吧?看她这从未有过的委屈地小媳妇样,似乎并未意识到她做了什么让他感到难过的事。
      难道,这真的只是个误会?他迟疑了一下,终是从衣袋里抽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而那小手一碰触到他的手,立刻就紧紧地握住了。年末不自觉地轻轻摩挲了几下那柔润细腻的手心,不禁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对她,还是狠不下心吧?”
      馨馥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心里不禁放松了一点,便摇了摇他的手,轻声问道:“我们去哪儿吃饭啊?”
      “随你。”年末没有看她,今天,他糟透了的心情,让他一反常态的惜字如金。
      “哦。”馨馥看了他一眼,闷闷地应道。
      虽然平时也一般都是年末顺着她的喜好,由她做主去哪儿吃,可今天,馨馥却突然希望由他来做主,哪怕他说今天不吃饭了,她也会狗腿地陪着他饿肚子。这算不算讨好?馨馥别扭地想。
      可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呀?她突然就不甘起来,突然就很想甩掉他的大手,大声质问他,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到底为什么这样对自己?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有心事为什么不说出来?害自己在这里穷猜八猜,猜的一头雾水,猜的惶惑不安。当然,自己的确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你也得给我机会让我解释啊!哎?馨馥一愣,难道自己已经那么笃定他是为了照片的事不高兴了?这是女人的直觉还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忽地,心中刚刚还在高涨的气焰哗地一下,瞬间就被浇灭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他也不是没有理由跟自己生气的,对吧?那么,自己还是要放低姿态的,是吧?于是,馨馥无可奈何地决定,继续忍气吞声,直至别扭的年末同志开那宝贵的金口。“那么我们去吃生煎吧?”她小心翼翼建议道。
      “不想吃。”年末忽然就别扭起来。
      馨馥一愣,咦?不是你说随我的嘛?但想想自己刚才的决定,馨馥咽了口口水,也顺带咽下就要冲出口的不满,继续忍,“那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年末冷冷道。
      “吃面?”馨馥想了想又提了个建议。
      年末摇摇头。
      馨馥心里骂了一句,还来劲了啊?可怎么办呢?自己这腰板就是挺不直啊。哎,所以这做人的道德标准太高就是活得累啊,就不能做点亏心事!呸!自己怎么就做亏心事了?可为什么就这么心虚呢?馨馥在心里嗫嚅道。于是话到嘴边,还是一句温柔小心的——“盖浇饭?”
      见她难得的哄着自己,年末心中不是不得意的,但是这与想起照片的烦乱一相交织,让他冲出口的仍旧是一句——“不要。”
      “港式茶点?”馨馥有些泄气了,周围就这么几个价廉物美对胃口的选择,难道今天得去法国餐厅吃大餐啊?
      “不——”想吃两字还没出口,年末蓦地就怔住了,自己这是在干嘛?耍小孩子脾气么?可我是成熟的成年男性,而且已经成年十年了。况且出来前不是决定了要好好跟她谈谈的嘛?怎么,怎么……年末顿时有点灰心丧气起来,难道恋爱真的会让人变幼稚?可是一想起那几张让人咬牙的照片,他的心又立马一冷,哪个男人看到自己女朋友和别人亲密的照片还能无动于衷的,那除非他不是男人。“想吃。”
      “到底是想吃还是不想吃?”不能怪馨馥搞不清楚,只能说年末的大喘气喘的太大。“年末,你今天到底怎么啦?”馨馥终于沉不住气了。她本来就是心里憋不住话的人,今天能忍到这时候已经算是极限了。
      听她这么一问,年末那口闷气也终于压不住了,他别过头就是一句:“你上过论坛没有?”
      馨馥一怔,然后愁眉苦脸地头一低,果然!好吧,是我自己警惕性不高,活该我倒霉,那该死的难得糊涂,你害惨我了!“上过了。”
      年末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手又重新插回口袋。“看到了那帖子了?”
      “看到了。”馨馥瞄了眼自己空空荡荡的掌心,心里突然有点惶恐。
      “那你也该知道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吧?”年末冷然道。
      “……现在知道了。”你吃醋了。可一想到他为了自己吃醋,馨馥竟突然很脱线地感到很开心。
      “你有什么要说的?”年末叹了口气。看着她低着头那委屈样,怎么好像是自己欺负她似地。
      “我可以解释的。”馨馥噘了噘嘴,低声道。
      可以解释?当年她似乎也是这么说的,可最后呢?年末扭头看向路边的花坛里那几根随风摇摆着的小杂草,突然就心生凄凉,“我洗耳恭听。”
      馨馥听着那死样怪气地腔调,很想说,你不要这种口气好不好?可忍了又忍,出口的还是一句,“拍那张照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后面。”馨馥怕他搞不清是哪一张,又特地注解了一句:“嗯,就是那张我抱狗的照片。”
      不说还好,说了年末心里的怒气猛地就窜了上来,那张照片的具体影像也不顾他意志的坚持浮现到了他眼前——妈的,居然靠那么近!年末酸水一阵阵泛上来,可理智还是告诫自己,风度,要有风度!于是他眉毛一挑,看着她,也不说话。
      馨馥瞄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只好继续往下说,“其实就算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会离我这么近,而且等我发现的时候,照片已经拍好了。”怕他不信,馨馥又好死不死地加了一句,“都是网友,而且他也没对我做什么,我又能说什么?”
      脸都贴这样近了还没做什么?是不是非要他脸贴你脸上了才算是做了什么?年末深吸了口气,再次告诫自己,自己是成年人,成年人!于是他也不打断,只是继续沉默地看着她。
      “后面几张,也要解释吗?”馨馥抬眼看了看他,小声问道。
      “你说呢?”年末冷然道。
      “哦,那我想想哦。”馨馥嘟了嘟嘴,很是有些委屈,本以为解释那么清楚了,听完了,他该是会抱住自己深情地说:“宝贝儿,我冤枉你了,是我太多心了,以后我不会了。”可是,怎么现在他的反应也和自己预想的相差那么远呢?
      “……”年末顿时有种无力感,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太多了?这样的傻乎乎地她,真的会有那种心思?
      “哦,那张一起吃饭的。那时候人多,乱哄哄的,我也没注意谁坐我边上,等看到了,他已经坐下了,我又不能把他赶开,所以就……”
      你就不能换个位置么?算了,这是自己不讲理。“夹菜呢?”
      “他夹给我了,但我拒绝了啊!当然,照片上没反映出来那一幕。”馨馥对此很是扼腕,拍照的同志,你为什么就不能拍后面我拒绝他夹菜的那一场景呢?
      嗯,那,还差不多。年末感觉稍好了些,他清了清嗓子,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还有哪张?我,我想不起来了。”馨馥挠挠头,皱着眉头看向年末。
      年末抿了抿唇,皱眉道:“俩脑袋凑一块儿干嘛呢?”
      “啊?”馨馥努力回忆了下当时的场景,一拍脑门道:“哦,他给我看他皮夹里他家狗狗的照片嘛。你说,他递过来了我总不好不看吧?”
      那你可以保持距离!年末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而且,而且我已经尽量躲开了啊!”馨馥想起那一幕,心里就不禁有气,难得糊涂!你丫当时干嘛就不能把照片抽出来给我看?非要死抓着皮夹凑那么近,还怕我抢走啊?
      “馨馥,不是我要斤斤计较,可是你觉得你躲得有成效么?”年末尽量保持平静地语调。不是不让她跟别的男人接触,可是,有必要对人家笑得那么甜么?不知道自己笑得很招人的么?
      “我,可我真的躲了嘛!”馨馥一时有些语塞,自己后来当然也有点感觉出来难得糊涂似乎对自己别有用心,自己不是还为此早退了么!甚至还坚决拒绝了难得糊涂提出要送自己回家的要求,自己还强忍着脚痛,坚持乘地铁回家的呢!最郁闷的是晚上了居然还没座位!
      “你知道我看到你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开心,和别的男人靠那么近,是什么感受?”
      “……”馨馥有点不耐烦了,“可我又没有喜欢人家。”
      “有的事情不是非要到了喜欢才去在意的!那就晚啦!”年末的火又窜了上来。
      “喂!年末,你有完没完?我都解释那么清楚了,你是不是还是不信我啊?你也太小心眼了吧!至于嘛?”馨馥的声音也不由大了。
      “是,我小心眼,可你自己想想,如果你看到我和其他女人这样的照片,你心里会怎么想?”
      “我——”我会一脚踹死你。可自己能那么说嘛?说了那是给他出主意吗?
      “你会怎样?”年末追问。
      “我,我只要你说清楚了,我当然就会信你啊。”馨馥强辩道。
      “是吗?”年末冷笑。
      馨馥一梗脖子,硬声道:“当然。”
      “那你真是宽宏大量。”年末哈哈一笑,脸上却无丝毫笑意。他心里的悲哀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馨馥,你就一点都不在意么?那我倒要怀疑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了?
      馨馥也是个犟脾气,看着他满脸的悲伤,其实她心里早已经软了,可事关面子问题,她依然倔强着不肯放松,“我当然宽宏大量。”
      年末心中一冷,慢声道:“可惜我没你那么想得开。”
      馨馥知道事情有点僵了,可她还是神使鬼差地冷哼道,“那是你的事情。”虽然说完她就开始后悔。
      年末惨然一笑,不断地点着头,“好吧,那是我的事情。”他定定地看了会儿馨馥,轻声道:“既然你觉得你这样是理所当然的,既然你觉得我是小心眼的,那么,我们今天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好,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见!”馨馥说着便一转身,回头往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方向大步走去。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像往常自己闹脾气的时候那样追上来拉住自己?馨馥心里的惶惑越扩越大,脚步越来越慢,难道,难道他们就这么,分手了?这,这是分手么?她猛地停住脚步,唰地一回头,视线焦急地搜寻着不远处他们刚刚站立过的地方,可是,人呢?他人呢?
      突然,她眼泪就下来了,年末!你至于么!你至于那么生气么!我又不是故意和人拍这暧昧不清的照片的!我也是受害者啊!你怎么就这么不能理解我呢?想着想着,馨馥一口气又上来了。她刷刷几下擦掉眼泪,算了,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看你能忍多久!
      想着,她便又是一个转身,大步往写字楼方向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难道这就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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