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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开学 ...

  •   清晨,一束光顺着窗帘缝隙照在房间里,姜染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缓缓睁开眼。
      她下床去卫生间洗漱,房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水龙头的流水声。

      不出她所料,二人早早的去了公司工作,厨房里没有热腾腾的饭菜,玻璃碎片依旧在地上躺着,她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情景,拿着扫帚把碎片扫进垃圾桶。
      穿好校服准备去学校。
      突然站在门口思考片刻后又回到房间拿下窗台上的书包。

      -
      今天是九月一日,每个年级升学的日子。

      姜染学习成绩还算不错,班级排名没掉过前五名,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学生,却一来到学校就趴桌子睡觉。
      天气炎热,讲台上的老师为了不让学生上课睡觉,正声行并茂的翻译文言文。

      “有没有同学会背这篇文言文的啊”
      曹海眯着眼睛扫视着讲台下的学生:“没人举手我就随机点名了啊?”
      最终曹海的目光落在了正在睡觉的姜染身上,他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粉笔头丢向小姑娘,却砸中了姜染前面的学生。

      “操!谁特么砸我”正在睡觉的梁文丞拍桌而起,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讲台桌上的老师。
      完蛋了,还没下课。
      “梁文丞你给我坐下,课堂上不准瞎说话”

      梁文丞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老师,我就睡个觉,你怎么可以丢我呢?哒咩,哒咩呦”
      闷骚到极致的声音仿佛有了回声,每个人脑子里都充斥着梁文丞的那句‘哒咩’
      讲台上的老师咬牙切齿的呼出一口气:“梁文丞你再犟嘴就给我出去!”
      “好嘞”
      梁文丞美滋滋的跑出教室,乖乖的站在外面。

      姜染没了前面的人遮挡阳光,一下子被恍醒了七分。
      “姜染,老师叫你呢”
      后面的小姑娘用笔怼了怼姜染,姜染抬头习惯性的看向黑板和老师。
      曹海对着刚睡醒的小姑娘喊道:“姜染,你会背出师表么”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
      姜染自顾自的背完了出师表,曹海的脸依旧严肃的吓人。

      “会背译文么”

      “不会”

      “我刚刚在讲译文而你却在睡觉,你能会么?”

      “今天第一天开学你就睡觉,你现在已经是初三的学生了,还有一年就要中考了,你还有几天能混?”
      曹海对着姜染做了将近半节课的思想教育。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曹海看姜染态度极好淡淡的说了句坐,又讲起了文言文。

      -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拿着课本走出教室,原本安静的教室哄闹起来。
      姜染还想趴桌子上睡会,却被身后的小姑娘叫了起来。
      许星然:“别睡了嘛,咱们学校高中和隔壁的高中合并了,我男朋友来啦~”

      “又不是我男朋友。”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去,我是绝对不会去当电灯泡的。”
      “啊!染染宝贝,你最好了,陪我去嘛”
      “不去”
      “有帅哥”
      “不去”
      “中午请你吃麻辣烫!”
      “走”

      许星然突然就后悔了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你又不差钱,干嘛总是喜欢我请你吃东西啊”
      “别人请的东西香,况且那些钱又不是我的”
      许星然撇了撇嘴和姜染并排走去了对面的高中楼。

      两人身后的高马尾在后面甩着,两人从并排,变成了姜染跟在她后面:“你知道他几班的么”
      许星然:“我知道,他和我说了高三五班…这呐”

      两人停在了一个教室门口,许星然把距离她们最近的一个男孩叫了过来。

      “小妹妹你们找谁啊”
      “哥哥我找张浩洋”
      “他上厕所去了”
      “哦…”
      许星然沮丧的带着姜染想走,刚要走就在走廊拐角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男朋友

      “张浩洋!”

      男孩正和一行的同学说话,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寻着声音望去便看到了许星然。

      “你怎么来了”
      “你尿频啊?第一节下课就上厕所”
      “我这不…早上水喝多了么”

      张浩洋一旁的同学似是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你不是抽烟去了么?”
      许星然听到后掐腰看着张浩洋,似乎在等待他解释什么。张浩洋瞪了他一眼:“宝贝我错了,就抽了一根”

      许星然嘟了嘟嘴把手里拎着的奶茶在张浩洋眼前晃了晃:“那奶茶你别喝了,抽烟去吧”
      她做势要走,眼睛余光却不断瞥这张浩洋。

      “哎呀,然然买的当然喝啦,谢谢宝贝”
      张浩洋一把搂过许星然,捧着小姑娘的头,啵唧亲在了她的脑门上。
      另一个同学看不下去了:“洋狗逼,你能不能别在班级门口和对象亲亲我我的。”

      姜染觉得自己不应该因为一碗麻辣烫就出卖自己的灵魂,正后悔着,突然发现张浩洋身后站着一个最陌生的陌生人。

      他一头乌黑的头发,发梢自然的垂落在双眼皮褶皱处,没穿校服,白色棉质衬衣,黑色棒球服的袖子上带着几个反光条,左耳上银白色的耳钉让他添了几分不良风气。

      她一愣。
      这人正是火车站拉她的大怨种,怎么上个学都能碰到??
      似乎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有些丢人,难以启齿,姜染下意识的低了低头,躲避着他。
      陈烁瞥见了她,似笑非笑:“看什么呢”
      小姑娘回过神,陈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有病,谁盯着你看了?”
      陈烁面对答非所问的小姑娘,说出了让姜染十分尴尬的话。

      “我也没说你盯着我看啊”

      “……”

      姜染今年十六岁,身高164,在离他很近并且看前方的情况下,她只能看到少年的胸膛
      也就是说,自己比他矮了一个头还要多。

      姜染往后推了一步,少年往前走一步。

      姜染不理解的抬头望他:“你干什么?”

      他不语,脸上依旧是那副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染。
      那是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此时正盯着她,明明在笑,却莫名的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张浩洋:“陈烁你欺负人家小姑娘干嘛,那是许星然朋友”

      姜染听到名字愣了一下。
      陈烁谁不认识,他可是泽荷各个学校的风云人物,她不可置信,他竟然就是陈烁。
      沈秋溪从教室走了出来,调侃道:“陈烁,你不会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少年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我逗逗小孩怎么了”
      ???
      小孩?说的跟你多大似的。
      姜染听到这话瞪了他一眼然后后退一步,顺势躲到许星然后面拽了拽她的衣服。
      许星然立马意会:“我走啦,上课聊。”她向张浩洋摆了摆手拉着姜染走了。

      -
      陈烁回到教室里,刚刚听到对话的朋友都凑到他跟前。
      江恒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哎哎哎,你认识那个小姑娘啊”
      陈烁坐在座位上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上了棒棒糖:“不认识,就是救过她一命”
      瞬间,教室哄声一片。
      江恒笑了笑,露出了一颗虎牙:“过命的交情啊~”
      江恒染的黄头发,笑起来还有酒窝,相比陈烁,他显得更平易近人。
      陈烁把江恒推的远了一点,“脑子有问题吧,算了算了,随你们怎么想”
      张浩洋往前凑了凑。

      “别啊,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姑娘,我让许星然帮帮你”

      陈烁一副鄙视的表情:“谁像你啊,就喜欢吃嫩草,我可不喜欢小孩”
      江恒一听这话,喜笑颜开:“哎,陈烁,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追了昂,我看小姑娘长得挺招人稀罕的”

      陈烁嗤笑一声:“我就纳闷了,你们怎么都喜欢小的啊”

      张浩洋率先抢答:“你不懂,小姑娘好驾驭,不像咱们班的女生都是母老虎”
      话毕,张浩洋就被一部分女生追的满屋跑,剩下一部分女生坐在座位上接着他的话吐槽高中的男生。

      -
      两个小姑娘走进班级,曹海坐在教室里,像是在等她们。

      “姜染,你妈妈说让你住校,钱都交完了,你的行李什么的估计下午就能送来。”

      这是家都不想让她呆了?也好,省的天天回去看他们吵架。

      姜染点了点头和许星然回了座位,上课铃声在她们坐下的一瞬间响起。

      “准备好英语课本,我是四班课,要是让我听到你们闹的话,看我收拾不收拾你们”

      曹海警告完后拿着课本大步离开。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英语老师基本不怎么管课堂纪律,学生不管干什么他都不管。甚至有时候还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睡起了觉。
      姜染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因为太吵了,她根本睡、不、着。
      许星然则是拿着手机和男朋友聊天,偶尔和她说上几句话。
      许星然:“染染,张浩洋他们班有人看上你了哎,管我要你联系方式呢”

      “不给”

      姜染趴在桌子上回应道。

      “你怎么铁树不开花啊,我就没见你谈过恋爱”许星然边扣字边说,“洋哥说他长得还不错,性格也挺好的,给你看照片”
      “我不喜欢比自己大的”

      “有没有搞错啊,比自己大多有安全感啊”

      姜染把埋在桌子上的头抬了起来,转身看向许星然,“比我大比我死的早,到时候要是动真情了释怀不了怎么办?”
      “……”
      “家暴打不过怎么办。”
      “……”
      “不是真心喜欢我,只是想占便宜怎么办。”
      “……”

      许星然觉得很无语,但是并没有再说什么。

      姜染挨着窗户,她向窗外看去,初三教室在一楼,本来在和朋友说话的男孩一眼看到了姜染,蹦蹦跳跳的想让姜染注意到自己。

      许星然率先看到了楼下的男孩,激动的怼了怼姜染:“看,他就是我和你说的男孩,叫江恒,帅不帅”

      姜染看着楼下像个弹簧一样蹦跶的男孩不禁笑出了声。

      “许星然,你能不能不要什么玩应都介绍给我啊”

      江恒见姜染扭头看着自己,蹦的更欢了,并用双手比了个心。
      “那叫开朗好不好,我就问你帅不帅吧”

      姜染反问道:“你觉得帅不帅啊”

      “我觉得还好,但是没有我洋哥帅”许星然一脸的痴笑,姜染用手敲了一下她的头,让她飘到高中楼的魂飘了回来。

      和江恒同行的魏彦把蹦跶的正欢的江恒拍了一个踉跄,“江恒,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声音之大,以至于整个班级都听到了,安静了三秒钟,哄堂大笑。

      半节课不说话的英语老师被吵醒了,他注视着底下杂乱的学生,大喊:“安静!”

      许星然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和姜染“推销”着江恒。

      班级里突然异常的安静,班级后排的王文杰突然猛的咳嗽,见她们还是在说话,便趴在桌子上小声说道:“许星然,姜染,你俩特么别唠了,老曹趴后门看着你们呢”

      姜染扭头看向窗户,曹海的大脸贴在后门玻璃上,用手指了指她们。

      完了。

      曹海气冲冲的打开前门,英语老师又被吓了一跳。
      “许星然,姜染!你们两个出来站着!我现在要上课,没空管你们,下课去办公室等着我!”说完他摔门离去。

      王文杰:“你们两个傻了么?我扁桃体都快咳出来了,你们就不能看我一眼”

      许星然撇了撇嘴:“你咳的太小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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