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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他眉头紧锁,汗珠从额头上滑落,滴在枕头上,枕头已经被汗水浸湿。男人翻身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

      不过几分钟,男人从开始时的紧张开始变得痛苦,声音变得哽咽起来,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流出来,他哭得撕心裂肺。手攥着胸前的衣襟,蜷缩地躺在床上。

      季尘从梦中悠悠转醒,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手拄着床,呆愣地坐在床上,眼睛环绕周围黑暗的环境。他还是习惯不了这么安静的环境。

      脱掉身上满是汗液的短袖,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揉着眼睛走到浴室。停在浴室的镜子前,面前的青年面部憔悴,眼眶红肿,但因为长相,这些为他添上一些病态美。

      季尘把短袖扔到脏衣笼里,脱掉短裤搭在洗手台上。转身走到花洒下面,打开开关。温热的水从头上淋湿他的全身,这才感觉到一丝温暖。

      洗掉身上酸臭的汗味,洗好自己的脏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穿好后拿起一个皮筋,随意地扎起短发,一些碎发凌乱地贴在他的脖子上,季尘也没理会,拿起手机出门。

      路上的行人稀少,偶尔几辆车从马路上飞驰而过。路灯发着黄晕的光圈,把季尘的影子映照在地上。季尘走到一家超市门口站住脚,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走进超市买了一提啤酒。拎着一提酒,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季尘坐到沙发上,单手打开一瓶啤酒,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突然被呛了一下,辛辣的酒味刺激着肺部,季尘难受地咳了好久。

      等缓过来后,又把剩下的半瓶喝完。这一次他没像开始时那么急切,而是一口一口地喝,每次停顿的空隙都会愣神。

      季尘酒量不好,一两瓶就会变得晕乎乎的。他随手把易拉罐扔到茶几上。头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

      他已经很久没来了,这段日子过得太颓废了,该打起精神了,不然他会不开心的。季尘想着想着,又控制不住地打开电视,电视上播放的是视频,是他和初恋的一些小视频,那是严旭还没死之前……季尘所有发自内心的笑容都在那一天消失了。

      看了一会,酒精起到了作用,季尘的脑袋发昏,没看多久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连电视都忘记关。

      叶澜打开房门,被屋里的酒气熏得皱起眉头,一走到客厅,便看到地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季尘,电视还在播放着,发出的光一明一暗地照在地上的季尘脸上。叶澜走近时,突然看到他脸上的泪痕,不由得怔了一下。

      视线转到电视机上,屏幕上的男人是他从来没见过,但是他很熟悉,因为这个男人和他长得极其的相似!叶澜拿起遥控器,坐在沙发上,一点一点地开始看这些视频。

      夏天的早晨太阳很早就出来,天开始蒙蒙亮时,叶澜也看完了这里的内容,他的脸色很阴沉,转头看向熟睡的季尘,心里压制不住的怒火逼得他丧失理智。

      叶澜一巴掌甩在季尘的脸上,季尘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慢慢睁开眼睛。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他转头看向旁边的电视,心里立刻凉了一半。季尘捂着脸问:“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叶澜抓住季尘的衣领拽着他往浴室走,季尘挣扎地抓住叶澜的手腕,“你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叶澜不理会他,直接把他甩到浴室的角落,打开花洒对着季尘,冰凉的水哗的一下淋在季尘的身上。冷得季尘猛地吸了一口气。他挣扎地踹向叶澜。却被叶澜又打了一巴掌,红色的掌印突兀地出现在季尘白嫩的脸蛋上。

      季尘红着眼圈问道:“我……我难道又惹你不开心了吗?我做错什么了,你说……你说了我一定会改。”
      叶澜冷哼一声,“做错什么了?你说呢,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别的男人,你怎么这么贱。”冰冷的语气混合着冷水浇在季尘的脸上,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哆嗦着,不敢看叶澜的眼睛,低着头,声音如蚊子般细小地解释道:“我没有,我现在只有你。”

      叶澜关上开关,掐着季尘的下巴,使他被迫与自己对视,“连睡觉都要看着别的男人,你叫我这么相信。”
      季尘还想躲避叶澜咄咄逼人的眼神,却被控制住叫他没有办法,抬起头想要凑近叶澜的嘴唇,但被他一脸嫌弃地躲开。叶澜甩开他的脸,站起身用帕子擦干自己手上的水珠,脚尖踢向季尘,藏不住的厌恶裸露出来:“还想碰我,也不看看你有多脏。”说完,抬脚就要走出浴室。

      季尘看他要离开,立刻抓住叶澜的衣摆,“别走,他不在了,我现在只有你了求你别走。”他低着头,小声地请求,希望叶澜可以心软一次。

      叶澜听到他说视频中的男人已经去世,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说道:“好啊,你把关于那个男人的光碟全部毁掉,我就相信你。”

      季尘如同雷击般震在原地,他眼神空洞地看着熟悉的面容,却感到如此陌生,尽管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疼得他连呼吸都是奢侈的,却还是木讷地点了点头。

      季尘从浴室的地上爬起来,身上的水随着他的步伐,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地上也很快出现一条水渍。他走到电视前,把光碟从里面取出来,拿在手里没有丝毫犹豫,咔嚓一声掰断光碟。

      这时的季尘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像是被抽走,跌坐在地毯上,手里的光碟也掉在地上,上面还带着一滴血珠。季尘的拇指被断口划破一个小口子,但他像是没有疼痛的机器人,面无表情地盯着浴室门口的叶澜说:“这样可以吗?”

      叶澜走到沙发旁边,拿起刚刚就响个不停的手机,是秘书打来的。走到窗户前接通电话,那一面的秘书机械地说:“叶总,您今早让我找的消息我已经发送到您的邮箱里了。”
      “好,知道了。”叶澜关断电话,转过身,看到季尘已经把地上的碎片扔进垃圾桶里,拇指上也多出一个创可贴。

      叶澜不想再和他待在一起,换上自己的鞋,临走前背对着季尘说道:“不要再让我发现你身边出现别的男人,下次不会这么简单。”砰的一声关上门,一串脚步声渐渐消失。

      季尘在他走后的下一秒,快速地捧着垃圾桶,把里面的光碟碎片一点点翻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又拿出一个收纳袋,把碎片全部收到袋子里。
      季尘红着眼眶,把袋子放在一个很漂亮的盒子里,声音也带上一丝哭腔,“哥,再等等吧。”
      茶几底下,一个不易察觉的地方,赫然放着几个白色的药瓶。

      叶澜离开季尘的家,直接开车到公司,快步走到办公室。几个员工打招呼,他也只是敷衍地点点头。
      打开电脑,邮箱里收到秘书发来的文件,叶澜点开文件,里面跳转出来的是严旭的信息。季尘没有说谎,他果然在两年前因公殉职。

      叶澜盯着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孔,回想起与季尘相遇的那天,他的眼神像是透过自己看别人,果然那种感觉没有错。叶澜气愤地关闭文件,背靠在椅子上。他想应该给季尘点教训了。

      一个身材苗条,走路妖娆的女人没有敲门就闯进来,一扭一扭地走到叶澜的身边,直接扑倒在他的怀里,撒娇地说:“叶总~您可是好久都没来找人家了,我可想你了。”

      叶澜吻住女人的红唇,不久,办公室内穿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门外的季尘蹲在门口,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克制自己不哭出声。他在叶澜离开后,整理好碎片。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紧随其后,本想和叶澜道歉,没想到又碰到他做这种事。

      季尘已经习惯了,也不会进去大闹。因为他以前没脑子做过这件事,不会再惹叶澜第二次。

      元旦的夜晚,季尘准备好一桌饭菜,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叶澜。打电话给叶澜,也是另一个男人接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像女人一样细,直接把叶澜的位置告诉他。

      一家夜总会,季尘崩溃地冲到包间里,拽起酩酊大醉的叶澜就想质问他为什么背叛自己,而叶澜的回答,让他的心脏都漏了一拍,“你当你是谁,还敢来管我。”

      听到回答的一瞬间,季尘的脑子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包间里的说话声,只记得那些人把他当成一个笑话,嘲笑他不知好歹。季尘没有出息地逃出包间,回到家抱着严旭的照片哭了很久。
      那时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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