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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你好,需要帮助吗?”

      季铭正焦急着,耳畔伴着细风忽然传来这样一句话。他愣了愣,下意识抬头看去。
      只见面前站着一位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
      男人见他愣住了,面上不厌其烦实则眼底划过一抹不耐地重复着刚才的问题:“你好,需要帮助吗?”

      季铭被男人的第二遍问话叫回神,但也只以为这人大概是个神经病,说着就要推开人往前走:“麻烦别挡道,我还有事。”
      具体什么事还没说,男人接下来一句话让季铭剩下的动作都仿佛按了暂停键。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说出来的话却令季铭后脊发凉:“安琦琦,女,二十三,患有严重心脏病,十岁那年发病,医院方面曾断言活不过二十四岁。”

      不过一息,季铭脸色瞬间充满戒备:“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你有事冲我来,别伤害琦琦。”

      男人避而不答,又问了一遍:“你好,需要帮助吗?”

      季铭见男人是铁了心的不会回答,本不欲理睬此人,打算绕过他,转头却发现,周围安静得不像话。
      街道还是那个街道,四周却空无一人。
      原本的戒备上升了几个高度,转化为警惕地看着男人,厉声道:“你究竟是谁?我现在在哪?”

      “最后一遍,”隐藏在黑袍之下的男人声音带上了蛊惑,“是,或者否,选一个。”

      “……是。”浑浑噩噩之下,季铭听见了自己的回答,心里凉了一瞬,可随即又想到这人一手神出鬼没的本事,便又按耐住躁动,主动追问了句,“你真的可以治好琦琦的心脏病吗?”
      成功得到一半的愿力,男人不复最初的冷漠,轻缓的声音传来:“说到做到。”

      这种时候,季铭自然不会以为对方是靠普通的医疗设施设备来救命的,想当然地道:“那么,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男人轻轻一笑,愿力收集得差不多了,心里存了那么几分说不出是恶劣还是其他什么想法,缓缓地吐出五个字:“已经付出了。”

      季铭心里一惊,正想追问是什么,面前的黑袍男人直接在他眼前消失。
      眼前又恢复车水马龙的世界,而他刚才的异常也并没有人注意到。
      直到回到医院,病房里不见安琦琦身影,被折回来拿手机的安母瞧见后,方才得知半个小时前,琦琦又一次病发,进了急救室。

      当下,季铭也顾不得其它,跟上安母就去了急救室外候着。

      这次的抢救时间格外短。
      更甚至,连主刀医生出来时,脸上都带着堪称奇迹的表情:“经过这次手术,安小姐的心脏较之以往好了很多,不出意外,日后会逐渐恢复正常,虽然还是和普通人不一样,但好好养着,寿终正寝还是可以的。”说罢,又忍不住惊叹,“这简直是医学界一大奇迹,家属可以放心了。”
      季铭脑海里晃晃悠悠的,鬼使神差地,他回想起黑衣男人的话。
      对那个已经付出的代价,他莫名心慌。

      像是回馈他的想法,他忽然感觉到心脏一阵刺疼,这种疼让他一时没适应住,眼皮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应激反应。
      这是自他醒来后,医生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情况、对他所描述的心脏疼痛所下的结论,可季铭觉得事情并不是这样。
      于是,这几个晚上,他睡也睡不好。
      心里总是藏着事儿。

      暗沉的大殿之上,容貌上乘的男人端坐于上方的王座上,双眸紧闭。
      不出片刻,他忽然睁开眼,目光眺望鬼界的结界口,那儿正有一个生魂在徘徊。
      他忽而一笑,转瞬消失在王座上。

      季铭看着面前闪现的男人,之前的浑噩从身体里拔出,脑袋终于清醒。他顾不得现在身处何处,问出困扰了自己许久的答案:“我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男人不紧不慢地感受着来自愿力的增长,回答了季铭的问题,而后,果不其然地感受着之前还如细水般缓慢过渡的愿力,此刻正汹涌地反哺给他。
      当许愿人开始后悔时,作为补偿,规则会反哺给他数倍的愿力。
      于他而言,不管许愿人反不反悔,都是稳赚不赔呢。

      男人抬头看了看鬼界的天空。
      一团黑色,其中还有黑雾笼罩。
      自他陷入沉睡以来,这鬼界的天,就没白过。

      啧,想他了。
      男人的身影化作一团虚影,往某处而去。

      当安琦琦得知自己的心脏病在慢慢变好时,她是高兴的,更甚至从父母口里听见季铭因为自己的事儿,居然得了应激反应,心里更是止不住的兴奋。
      与此同时,一股诡异的虚荣心理爬上心头。
      那可是天之骄子季铭啊,季家老爷子最看好的继承人。在她心脏病期间不离不弃,最后还得应激了。
      可是……今天的季铭很奇怪。
      往常都是充满爱意情愫的眼神,此刻却满是讥讽和嘲笑。

      安琦琦安慰自己,可能是从别处带回来的情绪。事实上季铭脸上的讥讽也没停留多久,安琦琦再次看过去时,又是如往常一般眼含爱慕。
      季铭关注地看着她:“怎么了?”
      安琦琦柔声笑道:“没事,刚刚去哪了?”
      季铭道:“没去哪,就在下面转了转。”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结婚后,季铭本性暴露。
      安琦琦受不了季铭跟她结婚却不碰她,一时受不住寂寞出轨了一个男人。
      季铭彻底爆发:“安琦琦,我是满足不了你吗?”

      安琦琦本来还很心虚,可接下来就因季铭的话反驳回去:“你什么时候满足过我?!季铭,要不是你一直不碰我,我至于忍不住出去找男人吗?”
      闻言,季铭陡然一笑,语气阴森森的:“是吗?倒是我的不对。”

      安琦琦心里一慌,正要补救些什么,季铭已是忍不住心中的暴戾,将人拖上二楼,动作粗鲁地推至床上。
      随即衣服撕碎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季铭恶声恶气地语言:“我会好好满足你的。”

      粗暴的一夜过去,安琦琦醒来后,回想起昨夜的片段,随手捡起床边的衣服就想逃,可一伸手,却被季铭拽住了手腕:“你要去哪?逃吗?”
      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安琦琦本能地对季铭生不出反抗,呐呐地回道:“没有。”
      季铭神情一眯,将人揽进怀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最好。”
      我的女孩,你用了我的寿命得以活下去,我本来想把你打造成象牙塔里干净无暇的公主,可你偏偏,不听话呢。

      看着安琦琦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季铭想起了梦里,那个男人给他的回答,代价是——
      他的一半寿数。

      季铭本不想和安琦琦发生关系,他觉得,代价既然已经发生了,不如就好好护着拿他半数寿命救回来的安琦琦。
      可是,他的琦琦也真是跟他开了好大一个玩笑。
      不喜欢温和的?
      那行,正好,他那半数寿命放在安琦琦身上,污染比护着好像更合适。

      如愿看到一对佳偶变怨偶,黑袍男人自觉没趣,便一挥手碎了水镜。
      虚立于半空中的画面消散,黑袍男人执起床榻上青衣男子的手,捏了捏他嫩白的指尖,嘟囔道:“阿予,我又拆散了一对小情侣,你快起来管管我啊。”
      床榻上沉睡的男子并未给他任何反应。
      然,观青衣男子面色红润,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只不过,这一睡,便是千年之久,期间从未醒过。
      一如这鬼界的天,黑了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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