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花好月圆》潘98526

5、第 5 章

　　花开花谢，春去秋来。

　　转眼间，又是两年岁月匆匆而过……仿佛指间流沙般，逝去无声。

　　在霓漫天身处白子画的庇护下，已经快要忘记了前世那些痛苦折磨，快要将那所谓的上辈子只当做一场幻梦，快要以为她可以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的在绝情殿里修炼终生时……

　　书阁中，刚从外边回来的白子画突然传音给了霓漫天，叫她过去。

　　“什么事呀？师父！”

　　花园中，原本正很悠哉悠哉的御风追着彩蝶玩儿，顺便给花草浇水，连带着锻炼步法、水木术法的霓大小姐接受到了恩师召唤，很不舍的和心爱的花儿蝶儿告了别。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书阁。

　　进来时，那双似水含情的桃花眼儿，幽幽凝睇着白子画，无声的传递出了一种，她还没玩够，有事快点说的意味。

　　“你入门已经有些年头，也是时候应该出去历练一二了。”面对霓漫天分明催促的目光，白子画不紧不慢的举杯轻品了一口茶水，淡然开口。

　　“出去历练？”霓漫天怔了怔。

　　绝情殿里环境清幽，在这呆的久了，当真整个人都会不自觉的沉静下来。

　　她依稀记得，自己上辈子入门几年都不得擅离长留山时，可是对能够跟着白子画出去游山玩水、逍遥快活的花千骨，羡慕的眼都红了。

　　还曾经一度私下撺掇朔风，陪她偷偷溜出长留，回蓬莱岛、去异朽阁……

　　可如今……

　　霓漫天听说了自己可以出去历练的消息后，却竟然并无什么惊喜愉悦。

　　“嗯。”白子画说，“人总是要多经历过一些事情，才会长大。你年纪太轻，历事太少，偏偏修为提升迅速。这样哪怕一路清修到了飞升境，和那些阅遍千帆后的飞升境，也是不同的。”

　　“好，我出去。”霓漫天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历练是就只有我一个人吗？什么时候走？”

　　“不急，三天后，你和你十一师兄一起下山就好。”白子画道，“你们那批新入门的弟子，朔风、舞青萝、轻水……他们都会去。”

　　霓漫天：“喔！”

　　朔风也会去啊……霓大小姐目光悠远：当初她在死于妖神花千骨手上的那一刻，朔风是她脑海中最后出现的一道人影……

　　可是，重活一世后，她却连一面都没有再见过朔风了……

　　他曾经在长留山中，和她朝夕相处，一起修炼，却总是处处维护她的对头花千骨……

　　他曾经在长留瀑布前吻她，却也曾经在长留后山，为花千骨以身做盾……

　　他曾经不惜违反门规，陪她去蓬莱，为她挡下她爹的责罚；陪她去异朽阁，为她拦住异朽阁护卫的攻击，却也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和花千骨一起盗偷神器……

　　他最后留下了传音螺，对她说，他爱她，却是心甘情愿的为花千骨死了……

　　龙媛说，当初花千骨可以顺利从蓬莱、他爹的手中夺取神器浮沉珠，朔风功不可没……

　　是朔风提醒花千骨用幻思铃配合摄魂术制住了她爹，所以后来霓千丈才会毫无反抗之力的死在单春秋手里……

　　………………

　　“……漫天？漫天！”白子画望着自家弟子说话说到一半，突然一下就变得伤感委屈了，盈盈美目泫然欲泣，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楚楚可怜极了……不由目露忧色，连唤了她几声。

　　其实……

　　她要是真不想和大队人马一起外出……他抽个空单独带她出去转转也可以……

　　——将近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白子画晓得，霓漫天不大喜欢和同龄人玩……

　　笙箫默偶尔过来找自己喝茶下棋的时候，看她一个人在绝情殿里太孤单了，连个日常陪着说话的人都没有，曾经很是怜惜。为此还特意带了他门下的火夕和舞青萝来，想让他俩给霓漫天做个伴。

　　不过那俩长留著名活宝进了绝情殿，大多数时候也就是在自娱自乐，霓漫天通常只会在一旁托腮看着他们玩……

　　霓漫天闻言，眸光轻闪了两下，总算是及时想起来了自己现在身处何时何地，面前又是何人。

　　“龙媛，刚刚我师父说了什么？”

　　“没什么。”龙媛道，“就是叮嘱你出门在外多加小心，要记得带够药物……其实都不用的，小妖五行俱全，木属性的疗愈能力相当不错……”

　　“喔！”霓漫天脱口而出道：“师父我不用带药，我用不着那些的……”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龙媛误我！

　　“咳，不是……”霓漫天捂脸，迅速改口道：“多谢师父关心，弟子一定好好准备……出去后绝对不给您丢脸……”

　　“我倒不指望你斩妖除魔，光耀门楣……”白子画凝眸道，“出门在外，一切小心。好好照顾自己。”

　　“遇事不要任性，多听你十一师兄的话，知道吗？”

　　“好。”霓漫天答应的很痛快。

　　………………

　　三天后，

　　落十一等一批弟子在长留大殿拜别了三尊，这就纷纷离开了长留。

　　东海之上，一群拜师以后就再没出过长留山门的所谓“半仙”们，全都快活的仿佛终于出笼了的鸟儿。各展身手的，将御剑术给玩出了花儿……

　　不过，按照长留的规矩，他们此行一出东海，御剑要转为步行了……上岸以后，还严令禁止在凡人面前使用术法。

　　最好不用术法……

　　——也不知道这规矩是谁订的！

　　出来仅仅一天，就赶着趟般打跑了三波流氓……最后逼不得已、为了避免麻烦，只得从路边小摊上随手买了张夜叉面具戴头上的霓漫天，默默在心里咬牙切齿。

　　“天生丽质难自弃，六宫粉黛无颜色。”舞青萝瞥了眼霓漫天面上粗糙丑陋的夜叉面具，忍俊不禁，说道：“漫天你从前总不离开绝情殿是对的，不然你这在长留山里逛一圈，得勾了多少男弟子的魂儿去啊！”

　　——这句话不是恭维。

　　霓漫天的容色确实极美。

　　年约二八的她，五官精致明丽，体态玲珑曼妙……

　　远远望去，明媚妖娆，宛如太阳升朝霞。

　　细细打量，娇艳欲滴，犹如芙蕖出碧波。

　　故而，不要说是凡间这些无甚见识的地痞流氓了，便是而今长留这一队伍的弟子们里，自霓漫天走下绝情殿开始。就也实在是不乏暗自偷瞄她容颜的人。

　　——————

　　绝情殿

　　这是霓漫天下山之后的第五天。

　　五天里，

　　每天饭点时，白子画耳边不再有少女清脆甜美的呼唤响起；

　　看书习字时，外间也没了清风送来的悠扬琴声、飒飒剑鸣；

　　独立风岩时，也再不会听见霓漫天身上，宫铃碰撞的轻响……

　　明明收徒之前，一百多年的时光都是这样独自过来的，那时也从来没有感到过任何不妥。可现在……

　　只能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白子画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这华丽空旷的绝情殿，似是有些冷清了。

　　一抬眸，书阁的墙上，还挂着霓漫天手绘的冰莲图，水墨留白，构思精巧。工笔细致，栩栩如生……

　　空气中有清幽馥郁的芬芳弥漫……

　　像是茉莉，却比茉莉素雅；像是莲香，却比莲花甜美；如兰似麝……

　　是她的气息……

　　白子画随手扯下了腰间一枚纹绣极简、和他身上那件轻纱层叠华贵繁琐的雪缎长袍毫不匹配的天青色香包，默默思索：她这趟出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至少需要在外游走个半年时间，才会回来。

　　——————

　　蓉城

　　蓉城是蜀国的帝都。而蜀国是霓漫天等一行人，从东海登岸后，进入的第一个国家。

　　霓漫天那届弟子中，有个特招生，叫做孟玄朗的，就是这蜀国从前的皇子、现任的帝皇。

　　喔，现在是前任了……

　　——长留弟子们历练中途路过都城郊外，本来没有进城打算，不料昨夜皇宫方向突放红光，故而纷纷心生好奇，死缠烂打、以多胜少的说服了落十一，带他们进城一游。结果一进城就看见了宫中刚发出来，言称新皇继位，要增加赋税的告示……

　　“新皇继位，那，孟玄朗现在不就是先皇了吗？”霓漫天道，“他年纪轻轻的，又曾经修习过仙法，必然身康体健，不可能轻易的就英年早逝了。”

　　“十一师兄，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你能出手找一下孟玄朗的下落，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吗？”

　　这话说的，真是细致入微、有情有义。

　　但，说实在的……

　　霓漫天对孟玄朗这个昔日同门，并没有什么情谊在心。

　　鉴于孟玄朗曾经在妖神出世后，猪油蒙了心一样，坚定无脑的站在花千骨那边，为她开脱……霓漫天还有点讨厌他。

　　只是天规严禁修仙之人干涉朝堂之事，故而霓大小姐、哪怕是后来继承了她爹蓬莱掌门的位置，也一直没机会去对孟玄朗做什么。

　　所以……

　　而今她会在发现皇宫生变后，突然提出要去寻找孟玄朗的下落，原因当然也不是因为霓漫天在关心孟玄朗的生死。

　　………………

　　她关心的对象，是悯生剑。

　　悯生剑，十方神器之一，和蓬莱浮沉珠、长留流光琴齐名的上古至宝。只是一直下落不明。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

　　昨天夜里，皇宫方向红霞一片。

　　当时霓漫天其实并未怎么注意，只当那是宫中宴饮，放的什么助兴烟花……

　　不料，一直安静的呆在她紫府里面的小妖，却是突然躁动不安，模样和它当初偶然遇到花千骨血液时相差无几……

　　不，应该说，是和平日里，它听见白子画弹奏流光琴时，一模一样……

　　霓漫天这才想到了，古籍记载：悯生剑出，必有红光相伴……

　　十方神器关系重大，位置暴露后，就不能再放在凡间了……

　　如果她可以把悯生剑带回长留，白子画也会很高兴、会夸奖她的吧？

　　此念一生，便再难遏制……

　　——鉴于神器威能不外放的时候，小妖无法感知到它位置。

　　所以，寻找悯生剑第一步，先找蜀国先皇孟玄朗打听一下悯生剑的具体外观和大致下落！

　　“好……”

　　落十一说，“虽然门规禁止我们在历练中途使用法术，但而今人命关天，救玄朗要紧，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用了观微术。

　　但竟没有找到孟玄朗。

　　火夕、舞青萝、云端等人顿时一片哗然。观微术找不到人……他们第一念头就是孟玄朗已死。不由纷纷感伤。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尸体被火化了总还可以剩把灰吧！”霓漫天道，“新皇继位这才一天，孟玄朗离开皇宫变成没有多远……十一师兄，你能找到孟玄朗的尸体吗？”

　　“找不到。”落十一又试了试，然后依然一无所获，却是展颜笑了，说道：“玄朗现在可能身处某些结界中，我功力不足，无法探测。”

　　霓漫天：“……”

　　这时候就很遗憾，观微术那么实用的探查类术法，居然是纯精神类的，不入五行……小妖受先天限制就放不出来。

　　霓漫天有点愁……

　　既然落十一都找不到孟玄朗，那靠她自己的力量肯定也别想找到人了！

　　她和孟玄朗又不熟……

　　这可怎么办？

　　难道要她为寻悯生剑，把全皇宫都给翻上一遍，然后抢了所有剑形物体跑路吗？

　　且不说这有多难，中途可能会发生多少意外，就说这事做的也太难看了，白子画知道以后实在难保是欣慰喜悦多些，还是头痛不悦多些啊！

　　………………

　　游历中途偶然碰上了蜀国政变一事，此事还涉及到了自己一位昔日同门……落十一不敢轻忽，当天便给长留仙山发去了飞符传书，上禀此事。

　　又在等待三尊回复之时，率领着一众师弟师妹们，包下了蓉城一间客栈，暂且安身。

　　………………

　　当天夜里，长留弟子们下榻的客栈中……

　　霓漫天无心睡眠，只唤出了形态迷你，五根龙形藤条仿佛五片花瓣似的小妖，单手捏着它的水系龙首、以此借力，然后就疯狂的开始伏案、奋笔疾书了……

　　她决定这些天要画出尽可能多的水镜符出来，然后趁着凌晨时分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把这些符纸全部贴到皇宫去，严密监视皇宫的动静。

　　——万一这两天就有管不住嘴的宫人议论之前红光大放的事情呢！她不就能晓得悯生剑长什么模样了吗？然后再想抢剑就很容易了！

　　………………

　　唉……

　　虽然这法子有点笨，不过也是无奈啊！

　　谁叫长留名门正派……

　　异朽阁有问灵之术，七杀殿有摄魂大法……

　　长留却……

　　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