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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 章 ...

  •   “确认,是他。”

      得到准确回复,林子暮的眼睛已经升腾起熊熊怒意。

      顾晟看他一眼,并不开口劝他冷静。

      这事,换作是谁,都无法冷静。

      箫晓五岁,在意大利走丢,一天以后被送回,历经检查,完好无损。但整个人已经失智,有些痴傻,一叫她的名字,她就瑟瑟发抖地躲在沙发后面。

      箫柏然给她找了国际顶尖的心理医生做疏导,无用。

      她不喜与人亲近,一直到林子暮被父母接回,送到箫晓身边,她才失神地叫了一声哥哥。

      此后十年,她一直跟在他身后。
      林子暮交往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箫晓有样学样,也尝试着交往了一个男朋友。

      林子暮失恋,箫晓跟着失恋。

      他们的轨迹几乎同步。

      林子暮差点奔溃,对箫晓道,“箫晓,你是不是变态啊你?”

      箫晓望着他的脸,固执地表示认可,“我是。”

      “有病。”林子暮再也受不了箫晓有意无意的效仿。

      他们关系恶化,始于箫晓正式与人同居。

      箫叔无计可施,恳求林子暮规劝箫晓,林子暮无力,道,“您都没有办法,我怎么会有办法呢?”

      但事实是,林子暮出现,箫晓立即同居人的痕迹抹的一干二净,只是留下一个撕开的套没来得及处理。

      那晚,箫晓穿着一件白色的及膝毛衣裙,整个人跟冬日里懒洋洋的猫一样。

      林子暮连鞋子都没换,直接登堂入室,他急于将人带到箫叔面前交差。

      窗户是开的,人已经跑了。

      地上的男士衣服散落一地,箫晓口红是花的。

      箫晓走进,问林子暮,“饿了没?”

      林子暮嫌弃将箫晓推开,“有病。”

      箫晓顺势钻进他怀里,说,“哥哥好暖和,可不可以抱抱我。”

      林子暮低头看箫晓一眼,“我不好你这口,哥哥喜欢纯一点的。”

      箫晓抬头,一双眼睛狠狠盯着他看,“是你说我不够女人,不够欲。”
      “现在够了吧?”箫晓将毛衣掀开,她没穿内衣。

      林子暮目瞪口呆,一时愣在原地。

      箫晓攀上他的肩,手摸到他的皮带里,慢慢抽开。

      “这样?”箫晓笑着滑下去。

      林子暮吸了一口气,将箫晓推开。
      “至于吗?男人对你就是个活物,看见了就要往上扑。”

      箫晓没有丝毫羞涩,站姿笔直,盯着林子暮的眼睛道,“你说的对,男人对我而言就是活物,但我喜欢好看的男人,比如你,就很合我的胃口。”

      自此,林子暮避箫晓如蛇蝎。

      一直到林子暮失恋买醉,箫晓趁势而上,两人赤裹相对。

      林子暮自己食下了恶果。
      箫晓如愿以偿,自此脱离花花世界。

      ……

      一直到箫晓的照片被匿名寄回,连同影像。

      林子暮这才发现,箫晓变态,无疑不是在发泄。

      那一幅幅令人窒息的画面,林子暮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他没有一刻不在想让那个畜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箫晓躺在白色的床上,身上不着一物。

      她很害怕,但她的眼睛被一块黑色的布牢牢缠住。

      一双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从她身体上滑过,那人带着面具,背对着屏幕,是一具成熟男人的身体,他露出来的半张嘴,带着肆意享受猎物的微笑。

      那时的箫晓不过是一棵刚冒土的芽。

      那恶魔一样的男人却在一寸一寸蚕食箫晓的身体。

      箫晓没哭,嘴唇上沾着自己咬破的鲜血。

      一个星期,那人究竟做到什么地步,不得而知。

      箫晓被找到后的一个月,医生才敢给她做全身体检报告,证明没收到侵害,身体是完好的。

      可是看到这些影像和照片,谁又能质疑箫晓的的确确收到过身体创伤,即便是没有办法证明,但心理上的创伤是毋庸置疑的。

      但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却因没有证据无法将那人治罪。

      那人在意大利的家族群体一直庇佑着他,令他一直是肆意妄为,但有了意识觉醒的箫晓,他无法伤害。

      箫晓大胆出现在公众眼中,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挑衅,怒骂,但无济于事,无法补偿。

      那人给出的说法是,不知道箫晓的背景强大,不然不会动,最后也不会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箫叔忍无可忍,朝那人开枪,击中,但没有到心脏。

      拣回一条命,算是两清。

      再穷追不舍,就会牵扯到两个家族。

      “你永远躲在你的意大利,若是踏到我们的国土一步,我绝饶不了你!”箫叔恨的咬牙切齿,那把枪被当作耻辱,一并丢在了意大利。

      箫晓的放纵,一切似乎情有可原。

      她无处发泄,旁人无处安慰,只剩下一个毫不知情的大哥哥会在她发疯的时候怒骂她“疯子”。

      大哥哥交往的时候,她没有胆子凑上去。

      大哥哥分手的时候,她跟着伤心。

      她喜欢她的大哥哥喜欢的要命,但不敢出声,怕一不留神,就吓走她的大哥哥。

      但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旁人说他风流滥情,但她却想,越烂越好,她才能够配得上。

      他第一次情事,她就在门外把守,外面欢声笑语,全世界只剩下一个箫晓,听着室内的暧暧吁音。

      半夜她忍不住嚎哭,无人应。他的大哥哥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只剩下她一个,独自伤心。

      一个,接着一个,他能爱很多人,却唯独没有她。

      他爱细腰长发的美人,也爱特立独行的戴着一只耳铆的酷妹,他身边从来不断人,像涓涓的溪流,但从来不会在她这一岸栖息。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她想他,想的发疯,最后灌他喝醉,拐他上床。

      他很粗鲁,好想因为知道是她一样。

      她憋着不敢发声,她溃烂的灵魂受到无数次冲击,被撞散了,再也无法拼凑,但她心是甜的,她就要这碎片,就要这世界碎成一片,在破败的影像中,终于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的影子。

      醒后,他望着她百思不得其解。

      “箫晓,你图我什么?一张脸,这具尚且有力的身体,这双能让你快乐的手,还是我身上历练出来的温情,或者,你觉得我们是同类人,一样的烂,一样的坏。”

      箫晓茫然摇头,说,“只是,觉得你的身体很热,我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冰凉凉的,阴阳能够调合。”

      “箫晓,你不是我们想要的那盘菜。”

      箫晓笑,“你从小到大,总是挑剔,但没有一样是你真心喜欢的,你不喜欢海鲜,是因为它腥,辛辣的菜你碰不得,但你又吃不了真正清淡的,你总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你说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盘菜,但其实你喜欢我的身体,从头到脚,你爱不释手,你只是羞于承认,你对我有欲念。”

      “一套歪理,我懒得跟你扯。”
      林子暮翻身下场,箫晓拥着他的背,用头发逗弄着他。
      “留下吧,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别再去祸害其他人了。”

      “祸害?”林子暮玩味地咀嚼着着这个词,当时从没想过会和箫晓过一辈子。

      这女人是他生命里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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