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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racte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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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慢慢的由绿变黄,这段时间两人基本没怎么见面。
不过这天,一声脆生生的‘木清’再次闯入了他的世界。
他的眼睛‘腾’的一下亮了起来。
“小花?”
听着明显惊喜的声音,小花笑意盈盈:“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木清从树上跳了下来,“我是那种人吗?”
接着他又问到:“怎么这么久不来找我?我才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小花模仿着他的语调说,“我是那种人吗?更何况还没有讨完债,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
微风轻轻吹过,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木清有些扭捏的从袖中掏出了药瓶与簪子:“给你的。”
小花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有些怔愣。
止血药与她当时给木清的没有什么区别,令小花反应不过来的是木清手中的簪子。
簪子是银质的,玉石雕刻了一朵白色的花装饰在上面,好看的同时便知价格不菲。
“站着干什么呀?”木清说,“拿着呀。”
“给我的?”小花轻轻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木清觉得她是不想要,将药塞进他的手中后,连忙又将簪子插进了她的发中。
小花偏了偏头,问道:“好看吗?”
尽管木清早已在心中演练过上千次,可他仍是是将簪子插斜了。但木清觉得这个世间真的是没有比小花戴上这个簪子更好看的了。
“好……好看。”说完,一缕绯红便爬上了他的耳尖。
“谢谢你,木清。”小花笑了起来。
木清看着他的笑,觉得心中似乎有一烟花绽开了。
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有些要邀功般的说道:“我还给你买了件衣服,但我怕弄脏,所以就没有贴身带着。明天你再来,我把它给你。”
他看着呆滞住的小花,心里的小尾巴不由得翘得更高。
他说:“这算什么呀,我以后还会给你买更好的!”
夜晚突然刮起了大风,柳叶刷刷的掉了下来,落得纷纷扬扬。地上也铺满了厚厚的一层,似乎是在告诉大家,冬天要来了。
清晨,木清早早的取回了衣裳。一路上他都轻轻的护住,生怕染上一丝灰尘。
在等待小花的时候,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他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了日入时分。
小花来的很晚,不过他一点都不生气,他知道小花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
果然,小花看着他,可眼睛里是令他读不懂的情绪。
他说:“没事,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可是小花仍是望着他,没有说话。
木清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木清,我要成亲了。”
“成亲?”木清笑了起来,“我都说了我不生气,这个借口也不好笑。”
“真的。”小花养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可眼泪却落了下来。
他慌了:“怎么回事?你是早就有喜欢的人吗?”
“昨天我回去的时候,正巧被限定的儿子看见了,他见我生的好看,便向我爹爹提了亲,让我做妾,我爹爹自然是同意了。”
“那你倾心于他吗,你想嫁于他吗?”木清一下子失了
神。
“我不倾心于他,我也不想嫁于他。”
“既然不想。”木清拽住了小花的胳膊,连衣服落地了也不在意,“那我们走吧。”
“小花,我带你走,好吗?”
小花摇了摇头。
“为什么?”他喃喃到,“为什么?”
“因为他许诺让我弟弟去学堂找夫子。”
“找夫子?去学堂?木清松开了手,似乎有些欣喜,“那我也可以做到!真的,我也可以做到的!”
他将其掉在地上的衣服,献宝似的小花面前:“看这件衣裳二两银子,我没用几天便赚到了,所以你弟弟去学堂的钱我也一定能赚到的。”
小花接过衣服,轻轻拍了拍:“是我们上次赶集时我看的那件啊。”
她抹掉眼泪,勾起嘴角:“谢谢你啊,木清。等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一定忘不了你。”
她说:“木清,我的爹娘感情可很好,可我娘生我的时候死掉了,所以我爹爹看我哪里都不顺眼,还整日借酒消愁。我祖母看不下去,她死之前只希望有一个孙儿,于是便以死相逼,强迫他娶了我二娘。我的弟弟出生后不久,祖母也撒手人寰了。”
“我的爹爹向来不喜欢我,再加上我二娘也觉得我碍眼,所以我在这个家里一点都不好过。”
小花自嘲的笑了笑,又继续到:“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如果他们真的对我无恶不赦就好了。”
“我爹爹总是揍我,不开心了,喝醉酒了就拿我撒气,我恨他,因为我觉得我的娘亲死跟我没关系,我不是故意克死娘亲的。可他偶尔还会给我绑头发,别人欺负我时,他也会教我打回去。”
“我祖母死了以后,我是我二娘拉扯大的,我爹他不务正业,整日酗酒贵了,如果不是她撑起了这个家,我可能早就饿死了。可她平日里不高兴了,也会以羞辱我为乐,幼学时,家里的重活累活脏活基本也都是交于我来做。”
她说着说着,似乎哽咽了起来:“木清,我说过我不是好人,仅仅因为这些我是不会理会他们的,我会偷偷跑走,所以他们被县令关在哪死在哪我都不管。可我还有个弟弟,他带我去好,每次挨打他都会来保护我,安慰我。我不想他以后问起爹娘来,我告诉他,他们已经死了,是因为我死了的。”
她说完,擦了擦眼泪,再次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木清,我及笄那天成亲哦。”
木清不知道那天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多希望一切是场梦。
小花成亲的那天,正巧赶上郡守的儿子娶妻。
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霞披冠,八抬大轿,风光无比。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的,甚至都没人知道小花出嫁了。县令怕冲撞了郡守,连个嫁衣都没有,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穿着木清送她的衣裳进了县令府。
人们都说县令公子府中有许多女子,木清想小花也是其中之一,他很私心的希望那人唯独对小花有百般呵护千般宠爱。如若……
如若这样的话……
可是没等到这个如若,他反倒是等到了小花的死讯。
那天他站在已然光秃秃的柳树上,风轻轻刮过,他闻到了一种味道。
他发现那个味道和小花的有点相似,便连忙跳了下来,向着那个地方跑去。
没过多久,她便看见了一位满是白发,步履蹒跚的老人。
他突然愣在了原地,脚下似有千斤重,他不想上前了。他想离开这里,可他的脚似乎迈不开了,这时那老人口中的话随风飘进了他的耳边。
“小花,花啊,是爹爹对不起你,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走了啊!”
啊,果然。
他果然是小花的爹爹,怪不得气味与小花有几分相似。
不过走?走是什么意思?
木清想可能是小花嫁人了以后她这个便宜爹爹才想起来小花的好吧。
他想嘲讽几句,却不知为何开不了口。
只见那老人一下子跪倒在地,撕心裂肺般的哭喊着:“女儿啊,等你弟弟长大了,我就去地下陪你。”
地下?
地下是哪?
等小花的弟弟长大后就去地下陪她,又是什么意思?
奇怪。
他怎么哭了?
木清低低的的笑了起来。
他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像小花一样笨笨的?
明明是下雨了。
怎么连下雨了都不知道了,小花发现了一定会笑他的吧。
可就算是下雨。
他现在也很想去找小花,想告诉小花……
他微微皱起了眉,似乎有些疑惑。
他想告诉小花什么?
对!他又笑了起来,他要告诉小花他不想让她做妾,他想告诉她她不在的时候他很想她,他还要告诉她他很喜欢她。
是了,他要告诉小花他很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
他笑出了声,眼底都是柔情。不过,木清抬头望向正在哭的老人,觉得很是聒噪。
他想陪小花为什么要等她弟弟长大呢?现在不好吗?
她一个人该有多孤单啊。
我现在就让他下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