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 6 章 ...
-
小苍兰：“......”
“柳红什么时候找的你？找你干什么？”杨清源黑色的眼睛淡淡的看着她。
“柳红......”小苍兰机械的重复了一遍名字。
“实话实说吧，不必骗我。哮天犬已经闻出你身上花神的味道。”
“柳红是谢荣的妻子，他的妻子找我能干什么？”小苍兰说话慢慢的，“当我的得知自己是一个小三时，简直知道自己不是人更可怕。”
“还有呢？”杨清源问。
“还能有什么？她羞辱我，还要我复述给你听？”小苍兰双手无意识抓紧长椅，“随意吧，神仙都轻贱人命，更何况我连人都算不上，如果要我死，随意吧。”
杨清源依旧面无表情，道：“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要说谎呢？”
小苍兰：“？”
杨清源：“还是为了谢荣的妻子说谎，你智力和情感的觉醒程度都让我意外。”
小苍兰：“你在说什么？”
“你男朋友死了，”杨清源又重复一遍，“谢荣死了！”
“我男朋友，死了，”小苍兰温柔的表情僵硬了许多，“他死了你怎么知道？”
“哮天犬没跟你说过么？谢荣的生之气息在这个世上永远消失了，”杨清源接着说，“他死了，你并不难过，也不追问，像是听之任之，又像是，已经知道谢荣是怎么死的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我？”小苍兰的声音不急不许，目光温柔淡定。
“别不承认，我一直都想错了，唤醒活物的情感的方式，可以是爱，可以是恨意，”杨清源自顾自的说，“谢荣是生是死，你都不关心，你的感情不是谢荣唤醒，而是柳红唤醒的吗？”
小苍兰道：“我听不懂。”
杨清源：“你恨柳红？”
“我没有理由恨她，该是她恨我才对。”
“你恨谢荣？”
小苍兰答不上来了。
杨清源自顾自的说：“谢荣的死跟你有关，对吧。”
——
渭城市，雪夜，热闹人群的不远处，一条外河平静的流淌，河岸线无人察觉的缓慢上移。
一艘船飘荡在河流之上，二层楼某间窗户被打开。一个卷毛男人将头伸出来，感受了外面的寒风，马上又缩回去，对同伴嚷嚷道：“可真他妈冷！今年这河水涨的怪，明明是枯水期，怎么水流量比往年丰水期更大！喂，你握着舵手干嘛？”
“我们还是停一个晚上，明天再去吧，”同伴手握转舵，犹犹豫豫开口：“这条河突然涨水，我总隐隐觉得不对劲。”
“你怕什么，”卷毛男人端起一杯啤酒，布满血丝的双目下，是两块明显的黑眼圈，“河流如此平静，也没收到极端天气预报，你走就好了。”
同伴坚持道：“休息会儿吧，我们俩都两天没睡个完整觉了！”
早点到我们就能休息了！”卷毛喝了一口酒，精神了会儿，“再说，我们的货物超重了，发现是会罚款的！早点到，也能早点安心啊！”
同伴思索了会儿，最终把手从舵手上移开了。
这条河两边都是荒无人烟的草地，工厂排污的管道在夜晚悄咪咪摆开。
化工厂的保安将管头伸进河道，让上面污水池中恶臭的水，缓缓流往河中。
便像往常一样回去值班，打开手机游戏界面，匹配了三把队友，就到了后半夜。他伸了个懒腰，准备上个厕所回来再玩，一出门便被一种刺鼻的恶臭差点熏晕。
眼睛在刺激性气体中含泪睁开，看见，必须常年保持干燥的机器房，流了满地黑黢黢的水。
在保安离开的半小时后，玉清人出现在河岸边，一眼便注意到大肆伸进水里的白色管道。
一道青光闪过，白色管道的管口立刻变为实心。玉清人麻利的捏了个同声咒，金光一形成，她便急迫开口：“姐姐，人在吗？”
说话时，她也不忘手中贴符的速度，用无尽咒将水流控制在这条河流之中。
就在一天前，她注意到了渭阳市一些区域频频发生的水管爆裂事件。她去查了城市自来水源，发现那些出事的水管所连接的水源，统统都来自面前这条河。
一些细微的声响通过同声咒传过来，接着出现玉瑶逐渐清晰的声音。
“怎么用此咒？同声咒连接天上人间，很容易被发现！”
“管不了那么多了姐姐！”玉清人努力施法控制水流，事实上河水处于能控制的范围，无需再施法，玉清人努力加固仙力，只是排解内心不住后怕而已，她道：“我发现弱水的痕迹了，别在瑶池当值了，快下来吧，这么大的烂摊子我一个人收拾不了啊姐。”
三姐语气突然变强：“玉露瓶找到了？”
“准确来说，还没有，但我确定了大致范围。”玉清人就把如何发现弱水的过程说了一遍。
三姐道：“所以不出意外的话，玉露瓶和弱水应该都在水里。”
玉清人：“对啊，快来啊！”
“你先顶着，我就来。”玉瑶说话虽快，但还算冷静，“听你描述的内容，渭阳市的极端天气是被弱水控制产生的，这么久了也没造成洪灾，说明弱水现在只是封印松动少量溢出。”
“也许是这样，”一滴汗水划过玉清人脸颊，“不过你快快来，我怕弱水突然冲破封印啊？”
“封印没那么容易一下冲破的，听我说，你现在下水去找玉露瓶。”玉瑶道。
“啊？我下水？”玉清人忘了一眼暗流涌动的河水，隐隐有些发晕。
玉瑶道：“你怕什么！”
玉清人辩解道：“我，我怕水啊！”
玉瑶有些诧异道：“你找老龙王要颗闭水珠含着！你是神仙啊，还怕淹死？”
“我.....”玉清人再瞄了眼河水，刚硬气起来就又萎了，“我反正就是怕啊，含避水珠我也怕。”
“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就来救你！”三姐也有些气急了，“你赶紧下去找，找到玉露瓶，涨水就停了！”
玉清人深吸一口气，她怕水，但也怕三姐生气。憋住一口气，猛地扎进水中。
半截身子埋进冰冷的河水，水流的浮力顿时让她站不住脚，一个劲的往下摔倒。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啊！”玉清人带着哭腔念咒似的小声叨叨，她自知大声喊了也没用，难道她一个神仙真的要凡人救吗？
她努力控制平衡，左摇右摆。不要说下去找玉露瓶，就是稳稳地站在原地都困难。
晃晃悠悠之下，玉清人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再浮力中“滑”倒了，水流立刻便从她半腰，升到她脖子。当已经控制不住半颗头淹了水，还总是正面朝下时，玉清人不得不放下神仙的尊严，努力伸头撕心裂肺的大喊：“救命啊！！！！！！！！！！！！”
又苦又咸的河水混合着沙子灌入玉清人口中。
离玉清人最近的人类，在五百米开外的河中央，刚刚那艘船上正好有两个人。
“船怎么不动了！”卷毛男丢开瓶子，站起来。
船上摇晃的厉害，卷毛男之字拐型扭曲的打开甲板的门，风卷着雪花灌进他的脖子，他忍不住叹息：“真冷啊！”
同伴也紧跟其后，与他一同趴在甲板上，慢慢的，他们轻松的表情消失了。
看似平静的河中，水流急速运动，产生了强大的偏向力，将船只前进的动力消解于无形，并将其强行带向水流的方向。
同伴瞪大了眼睛:“这是......”
卷毛男面色惊恐：“遇到漩涡了！”
“快！”同伴在摇晃之中冲回舱内，“快去转舵！从垂直方向加速离开这里！”
卷毛男也连滚带爬回到舱内，第一时间加满了油。一旁的操控室内，同伴将舵手转到满格。打开监控录像，等待船只驶离。
黑白的视频录像中，船只离开漩涡的速度微乎其微。
“快啊，快啊，快啊。”卷毛男紧紧盯着视频，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船身剧烈晃动，两人同时惊呼出声。接着传来同伴破音的一声嘶吼：“我们的货物是超重的！”
“怎么办！”
“扔！”
“可是......”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卷毛男闭上嘴。
同伴进仓，不分贵重，只捡重的从船上扔下去！
突然一个猛浪翻进甲板，船身又是急速颠簸。
正卖力扔东西的同伴突然感受到一阵暴雨，越演越烈，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一般来说，水中漩涡都是外围浪高，中间深陷下去，而他们正面临的此种漩涡，中间矗立了一巨形水柱，似乎作为水的源头，巨大的流量漩涡眼中喷涌而出。
原来根本不是暴雨，而是那水柱迸溅出的水花，顷刻间在船上落了薄薄一层水。
他丢了货物急忙趴在栏杆往下看。
仔细点就会发现，这水流的方向，是向外旋转的。
“船不受控制了！我——”卷毛男大喊着冲出来，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在原地。
大气中出现外漩涡的风向——高压天气时，恰恰是平静的天气，当中心高压向外部疏散空气时，是一个缓慢温和的过程，只有内漩涡才会产生疾风骤雨，龙卷风就是内漩涡的一种。
河水由于自己性质，几乎不会出现外漩涡，只会出现将船只吸入的内漩涡。
而今天，他们不但看到了河流的外漩涡，而且是会将船只吸入中心地带的外漩涡。
眼前看到的一切，颠覆了他们信仰的科学。
同时一丝深深的、对未知的恐惧从心底扩大开来。
他们更加卖力的将货物丢尽水里，但同时绝望的看着那巨大的水柱逐渐靠近。
“啪——啪啪——”暴雨似的水花，已经变泼水式。
“这样下去船会沉的！”即使卷毛男他们发了疯似的扔东西，船体积累的水逐渐增长，船身仍然越来越沉。
“拿泵！拿泵抽！”同伴飞快拿来抽水泵，接上电，巨大的水泵嗡隆隆开始工作，但效果还是微乎其微。
“以现在的水量，抽水也坚持不了几分钟的！”
离漩涡中心的大水柱越来越近了，一个泼天巨浪从高处打下来，即将落在他们船上。
“完了。”
“必死无疑。”
两人蹲下身体，闭上眼睛微微发抖，等待死亡来临的一刻。
过了许久，那片巨浪都没有下来，船身反而从摇晃的状态缓过来。
他们一睁眼，迸溅进船的水花消失了，抬头一眼，水柱仍然在，但似乎被包裹船身的巨大穹顶挡在外面，船内平静安稳，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有淤积的一点水的痕迹。
一个白衬衫男人突兀的站在他们面前，眼睛一扫。
卷毛男吓得后退一步。
“他的眼睛怎么是银色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