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290、毛绒绒的毛衣

　　这几天降温了，前些日子还热得要命，一场台风来，瞬间降温，冷的要命，像换了季节。

　　角角跟阿瑾都不是怕冷的人，鲛人在海底比陆地上冷的多，角角在陆地上，时刻觉得又干又晒，也因此让初来乍到的小鲛人们常常不适应，皮肤难受，流鼻血，这还是沿海地区，若是内陆，更痛苦，但角角在这里时间久了，也习惯了，她更爱跟着人类的节奏穿衣，哪怕并不觉得冷，也会及时换上厚衣服，阿瑾同样，喜欢按照温度换穿着。这似乎是阿瑾的乐趣之一，跟角角的为了不显眼不一样，角角从最初来陆地时，就是谨小慎微让自己各种贴合人类生活，不暴露身份，这让她养成了习惯。

　　在人类还有不少没换厚衣服，靠抖发热，努力硬撑的时候，角角跟阿瑾已经换上毛衣。

　　角角发现自己特别爱这样靠着阿瑾，就是在阿瑾坐在床边看手机的时候，从背后把头靠在她肩胛骨那儿，稍稍用那么一点儿力，把头杵在那里，脸颊贴着阿瑾身上毛绒绒的毛衣，有种贴着阿瑾毛皮的感觉。
　　耳朵紧紧粘在阿瑾的背后，在安静的室内，似乎可以听见阿瑾呼吸时胸腔的共鸣声，起起伏伏的，节奏明确的，安心的。

　　“你毛衣只到肚子，不冷？”阿瑾看着角角的毛衣，诧异的问。

　　“不冷，当然不冷。”角角也惊讶的望着阿瑾，瞪大的眼睛里写着“这你不知道？还问？”

　　阿瑾也被自己逗笑了：“也对，你肯定不冷。”鲛人怎么会觉得冷？自己这也是看周围人类看多了，习惯了。

　　角角捅了捅阿瑾毛衣上的洞洞，也问：“你呢？满是洞，不冷？”那表情，可一点儿不担忧，摆明了是对阿瑾的话反唇相讥，带着挑眉的小表情。

　　阿瑾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角角看阿瑾的样子，也笑了，看着她跟阿瑾的穿着，虽然按照温度很勤快的换了毛衣，但完全是样子货，根本不保暖。
　　呵，她算是知道网上问商场里那些华而不实的设计款衣服都卖给谁了，可不就是卖给她俩这种根本不冷，只图追上温度体会换衣服乐趣的人么？

　　之后，在出门去饭店吃东西的时候，在超市慢慢逛的时候，中午的茶餐厅等着上餐的时候，角角越来越习惯从背后把头窝在阿瑾肩头，像只巢穴里依偎着同伴的小兽，相互取暖，团成一团。角角喜欢这个幻想设定。

　　尤其是要毛衣，必定要毛绒绒的。

　　阿瑾用鼻音在嗓子深处低声哼笑：“呵呵呵呵，你怎么跟只猫儿似的？”

　　“嗯？什么猫，我是鱼！”角角一下支棱起来，什么嘛，她才不是猫呢！

　　“嗯嗯，好好。”

　　角角捅了捅阿瑾的腰：“什么嘛，那么敷衍，哼。”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阿瑾扭着腰躲，口中赶忙求饶，角角那两下当然不会弄疼她，但也痒呀。

　　另一边。

　　辛夷穿着灰秃秃的裙子，一边拆包裹验货，一边问身边的花妖：“你真的不帮他？海底会出乱子吧？顶的住？”

　　“帮？凭啥？”

　　“过去……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吧？”

　　花妖抬头，目光恍惚了一下，似乎想起过去：“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啊，没人记得了。他，也早不是那个他了。”

　　“但不管时间怎么倒回，总还是那个人的。”

　　“不一样。感情过去，就过去了，曾经人，只能留在记忆里。
　　我会记得那个夏天，船上很热，船上的人吃光了食物，把我下锅的情景，虽然船翻了，但我最后栖身的那块船板也泡了海水，眼看活不下去了，他出现了，那时候他还那么小，逃学溜到海面上玩的小鲛人，他发现了我。他可真漂亮啊，我第一次觉得有人可以那么漂亮，银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还有被光一照五彩斑斓的炫目银色鳞片。那时的他没有我讨厌的鲛人的咸腥海水味儿，只有清高又冷艳的外表。我在被他放的那艘小木船上想着，我以后一定要找到他。
　　但是，呵，你也知道后面了。”

　　“贪恋人家好颜色。嘻嘻。”辛夷调侃的笑着。

　　“谁不是呢？”

　　“时间回溯了，事情不一样了，你没有海难，也没有遇到他，但是，他还是那个他啊……”

　　花妖笑了一下：“不。你没懂。我依然记得他，也喜欢他，只是我喜欢的，是那时候的他。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他已经不是那时候的他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也不喜欢现在这个鲛人长老。”

　　“嗯，长大了，一点不可爱，讨厌的紧，性格差又油腻，枉费我还偷偷去瞧呢，心说你怎么眼光这么糟了？”

　　“小时候也不是性格可爱。只是那种情况下的他，真美。”

　　“你是被吓的吧？临死，看根稻草都跟仙芝似的。”

　　花妖还真认真想了想，才说：“谁知道呢？不用管他们，时间回溯，也有鲛人一份儿，少不得他的参与，他说不准比咱们更占先机，担心他，不如担心咱们。”

　　“也对。”
　　辛夷转而说起别的事。

　　花妖脑海中闪现一个相似的片段：

　　辛夷换了漂亮的粉缎子衣衫，浑身上下像自带追光似的光彩照人。嗯，该说是肌肤莹润光泽吧？加上全身的清贵气度。
　　她见面便说：“你最近跟那只小鲛人走的近呢？”

　　“嗯。”

　　辛夷看她没提起什么兴趣，继续试探着：“鲛人长老打妖族至宝的主意呢。”

　　“这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了。”

　　“那……妖族至宝……咱们要帮他，还是跟着妖族那些抢夺的人，出手？”

　　“帮？凭什么？那是鲛人的事。”花妖嘲讽的笑了笑，“但咱们也不用去抢，抢了来对咱们没用，还惹得族长不高兴，没必要。看着就行，鲛人有本事，就弄回去，没本事，也怪不得旁个。”

　　“你还是偏着他了。”

　　“只当是还了过去的恩情吧，虽然，谁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