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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弃良从恶第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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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她,”清冷少年又将视线垂落桌面的试卷上,“那一圈人,都是吧。”
嗯……
言已尽,其他人的想象无穷。
不想跟Alpha坐一起啊……
被少年提到的那一圈儿刚分化不久的Alpha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山不就我,没事,我就山就是。
体委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泼了一盆冷水,“别闹好吗?看看美人儿身后坐的谁。”
哦对。
程哥。
程哥默认允许了美人儿坐在他前面,不代表会容忍他们轮番过去“骚扰”。
到时候被从窗户扔下去都是轻的。
清冷少年继续沉迷学习,他身后的黑发少年对着桌前多出来的背影偏着头看了一会儿,觉趣似的轻笑一声。
不知是第几节课的铃声响了,程子佑放下双腿,把桌上的外套团了团,便埋头进去,闭上眼开始真正意义上的补觉。
前方的里瑟眼神专注,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晦涩难懂的公式——这里的同学生看不懂,导师或许也看不懂。
两人的相处超乎其他人预料地融洽。
老胡欣慰地笑了。
程子佑对新同学的第一印象也止步于此。
一个埋头演数沉默寡言,一个一到学校倒头就睡,二人之间基本没有什么交集。
第二个印象在大约一周后。
放学后独自一人的新同学被人拦了,对方似乎是高中部的,几个不学无术且不干好事的社会害虫。
无非就是看里瑟有钱且好下手。
对于一个“好学生”来说,被这种人盯上了最是难缠。
在一旁看了全过程的程子佑眼看着新同学就要被打了,才有些无趣地拾起一旁地上的扫把,随意往那边扔了过去。
正好砸中那个领头的一头杂毛。
见几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程子佑挥挥手,“哟,班长大人,好巧啊。”
领头的正要发作,一看是程子佑,顿时憋了回去,半天才憋屈地挤出一句话:“程子佑,你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还兴插队了?
程子佑眉梢轻挑,“哟,进道理呢这是?这可就稀罕了啊。”
要护人的意思很明显了。
领头心里一怂,同时纳了闷了。
程子佑以前不是不护人的吗?就是他班上的人被他收拾过的也不少啊。
程子佑偏着头,笑了一下,“怎么,你们也想留下帮我扫操场?”
领头那人心中了了,想明白程子佑不是护着这人,而是逮着来当劳动力的后,领头的又快速看了眼一直闷不作声的里瑟,带着小弟们离开了。
闲杂人等离开了,程子佑还站在原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新同学,“啧“了一声“吓傻了?”
里瑟抿着唇,眸色莫名,“……你怎么在这儿?”
程子佑指了指地上的扫把,“老胡罚我扫操场。”
“但是吧,”程子佑拖着调子,长得像是他脚下被余晖拉长的影子,“我突然有点事……帮个忙?”
末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随便扫扫就行,不帮也罢,随你。”
反正就算不扫,老胡也奈何不了他。
说完他也不管里瑟作何反应,扭头就走,很快消失在视线内。
这个时间,天将暗,初中部的学生早该走光了才对,更准确地说,学生除了少部分住校的高中生外,早就到家了。
刚才那几个混混会出现不足为奇,里瑟有考虑到这一变数,但程子佑……他说是被罚扫操场,但他们放学到现在也有三四个小时了,就算除去老胡念经的时间,至少也一个半小时,这人难不成,就蹲在树下干瞪着眼到现在?
有病似的。
里瑟垂着头,脚尖踢了踢躺在他脚边的扫把。
扫操场……貌似也不错。
程子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里瑟是走是留,是帮还是不帮,他不在乎。
但五天后,老胡来找他谈话了。
“子佑啊。”
车扯西拽地说了一堆废话后老胡才挑明来意:“你跟里瑟,相处得如何了?”
相处得如何?
他俩有相处的需要?
程子佑:“挺好的。”
嗯,他漫不经心的语气也挺让人不放心的。
老胡一听,心里有了数。
“子佑,导师知道你不愿和别的同学相来往,但里瑟同学才刚转来,又身体不太好,来咱这儿正是为了养身体,所以,你就算再不怎么情愿,也不能为难人家知道吗?人里瑟同学多好一学生,再不然你跟我说……”
“停,停一下,”程子佑就是再迟钝也听出不对劲来了,打断了老胡的话,“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欺负他了?”
老胡一顿,沉默片刻,“……不是吗?”
程子佑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的事?他这么说的?”
令他意外的是,老胡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也不是。”
“就是最近总是有班上同学放学后看见他在操场,我一问恰好是从我罚你那天开始的,他那天留在班里改试卷,走得也挺晚的……”
老胡说不下去了。
他居然拿有色眼镜去看这个孩子,这不可好,冤枉人了,他脸上也挂不住。
“……是我草率了,导师给你道歉,”老胡腼着脸硬着头皮道,“导师也知道你虽然成绩不太理想也不太让人省心,但也从不主动惹事……”
老胡摸着良心,心里默默补充:至少在学校是这样。
“……你先回去吧,帮我把里瑟同学叫来。”
程子佑耸了耸肩,走了。
回到教室,路过里瑟的桌子,伸手敲了两下,程子佑:“老胡叫你。”
说完径直回位儿,坐下睡觉。
里瑟依言去了办公室,被老胡问的时候,里瑟面无表情道:“锻炼。”
老胡:“……?”
里瑟:“一举两得不是吗?”
老胡:“……”
就很无语。
无力反驳。
真别说,以这位的身体状况,扫地的运动量可能还真挺合适。
虽然这种锻炼方法是奇怪了些,但有某人把干架当作锻炼的衬托,这方法显得简直不要太好。
老胡信了……不信也没办法,他又嘱咐了一(亿)点关于学习和身体健康的事,就放人回去了。
毕竟,这个孩子跟其他孩子不一样。
他不太管得了。
关于新同学的成绩这件事,从他刚一转来就众说纷纭。
能独得各科导师的偏袒,想必是好得不行。
但也有人说是因为他背景强大,各科导师都供着他。
回到教室正在上物理课,临堂小测试。
里瑟比别人晚了近二十分钟,但最后却比别人早半个小时停笔。
小测试而已,犯不着再统一评阅,两人之间互换着改,最后统计个分数就行。
这是里瑟转来后的第一个要统计分数的考试,虽只是个小测试,但也还是获得了一班人的关注。
里瑟正拎着试卷要跟人换,结果一只手横插进来,直接拿走了他的试卷。
里瑟漠然回头,他后面的程某人正拿着他的试卷“欣赏”。
而这人自己的课面上则铺着一张居然被写满了的试卷。
里瑟直接拿走这张“鬼画符”似的试卷认真审了起来。
……没一个对的。
换而言之,零分。
他的卷子被递了回来,里瑟随意扫了一眼。
这人可能只有一根笔,黑色的,试卷上每道题都被打上了一个黑色的勾——全对。
但,总分为零。
里瑟盯着那个零鸭蛋,似乎要把它盯出个洞。
又是那只手伸了过来,在试卷边上点了点,接着便是某人拖着腔的声音:“没写名字,零分卷。”
话里话外满是欠揍。
里瑟回来得晚,没听到导师强调写名字,而他以前也几乎没写过纸的试卷——不需要写名字的。
再说这也不过是个小测试,没写名字,让他写上不就得了?
幼稚。
里瑟没什么表情地把试卷叠起来收好,心里想着。然后侧了侧身,让他程子佑能看清铺在他桌上的试卷。
然后,里瑟当着他的面,在他试卷总分那一栏原有的红圈圈前,加了一个鲜红的“-2”。
卷面分,20。
全扣了。
程子佑:“……”
这人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把这张卷子写满。
可能是闲得慌。
一向谨慎的里瑟漏了个致命的漏洞。
一向摆烂的程子佑脑子里搭错了筋。
里瑟把这张“一20”的鬼画符拍到程子佑桌子上,扭过身去继续沉迷学习。
程子佑拿起试卷欣赏了下自己第一张答满的试卷,末了,笑了。
弹了弹试卷,程子佑闷笑道:“历史新低,可真有你的。”
里瑟冲他扬了扬他的“零分卷”,头也不回,“彼此彼此。”
“里瑟,做得怎么样?”物理导师突然出现,看见里瑟手里拿着的卷子,也没多想,直接拿走,铺开一看……
“零分?!”
导师第一眼先看分数,结果被吓得“花容失色”。
她不低的分贝也有直接吸引了全班人的注意力……包括在窗外“视察”的班主任老胡。
很快,导师冷静下来,看他的答题情况……结果看到一张堪称完美的答卷。“………”
导师把一张卷子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几遍,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的,最后,她忍无可忍,“啪”地一声把卷子往程子佑桌上一拍,声音丝毫不比刚刚的“零分”低。
“程子佑!你……你!”
程子佑偏着头,笑了下,“有问题?”
没问题!
学校规定,无名卷就是零分卷。
物理导师被他的态度气得有些发颤。
老胡一见情况不对,赶忙进来当和事佬。
然后一眼就瞥见了程子佑的试卷——-20分。
老胡“噗”得一声,笑了。
“历史新低啊程同学。”
“可不是吗?”程子佑浑不在意,笑得没脸没皮的,“班长大人威武。”
老胡放心了。
原本以为里瑟会被欺负针对,但现在看来两人相处得挺融洽。
物理导师的气也在看到“一20”时清了大半,被老胡劝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说到底,这也只是一次小测试而已。
里瑟的实力没辜负他们的期望,这就够了。
然后,她把二人的试卷贴在了黑板旁的墙上。
标题:历史新低。
一班人乐傻了。
“-20?!哈哈哈哈!班长牛逼!”
“这是我见过最刚的班长!”
“这个零分卷挺别致啊哈哈哈哈……”
“别笑,程哥不要面子的啊……噗呵,哈哈哈哈……”
“程哥这鬼爬字班长居然看懂了,改得这么细致?”
“错!格局小了!这两张试卷最直观地反映了什么?!反映了颜值跟字迹没有半毛钱关系!”
“#?*&*#……”
里瑟和程子佑看着这一班“群魔乱舞”,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懒懒地勾着嘴角。
像是在看一群智障。
而里瑟的这一“壮举”也成功给自己在一班树立了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