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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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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朝非常抑郁,为什么一样的等级会被张久长完虐。即使是覆盖全场的毒雾也会被黑暗中的影子吞噬。
张久长的技能注定他就是战斗的怪才,大概也只有绝对的伤害压制才能换取那一丝胜利的可能,也许仅仅只有如同第一次见面时的巨象一般,才能对如今的张久长造成打击。
怕什么来什么,贺凌也是在小组赛中大方异彩,极地的驯鹿,带着骇人的寒气冰封了一个个等级高出他不少的对手。
天才,都是战斗的天才,白暮朝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不同寻常的存在,似乎白暮朝认为的金手指在他们面前如此无力。
十个二十个技能,比不上一阵寒风,比不上一处暗影,白暮朝唯一的优势也就在于等级的提升快于所有人,可这又能怎样呢?
依旧比不上,依旧打不过,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的未知,也许像他们这样的怪胎比比皆是。
白暮朝见识了贺凌的战斗,现在一点也不担心贺凌会被张久长报复了,倒是想看看这两个怪胎能产生怎样的火花。
张久长的威名其实在两年前就传遍了六个年级,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贺凌,一个颇有当年张久长风范的少年。
阴沉的影子铺满了地面,刺骨的雪花侵占着天空,黑色的兽耳,凌厉的鹿角,猩红的武士服,湛蓝的道士袍。
所有人都好奇着这场战斗的结局,开办了十日的竞技比赛,今天到场的人才是最多的。
没有开头的句句嘲讽,没有虚假的彬彬有礼,他们两个早就了解到了对方,不需要多说也能知道对方的目标就是打败自己。
〈霜降〉场上的气温再度下降,被黑影笼罩的地面开始结冰,张久长很明显的感到自己感官开始迟缓,反应下降。
〈遁〉张久长的身体消失在了黑影中,实体的消失冰冻又怎么会起效。
白暮朝也就是被这打败的,根本没法命中又何谈胜利。
白暮朝不禁为贺凌担心,而贺凌似乎并没有多担忧。
〈雪落〉雪花落在了只有一人的战斗场上,一片一片覆盖着空洞的黑暗,明亮的阳光透过新雪,灿烂而明媚。
〈吞噬〉黑暗就似无底的洞窟一般吞没了雪花,吞没了光亮,一切又回到黑暗。
贺凌倒是发现出黑暗中藏着的真身,实体从未消失 ,实体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大面积的冰锥刺向场地,张久长被迫现身,从暗处拿出一把黢黑,见不到柄也望不到身的黑剑,劈碎头顶掉落的冰渣。
细碎的冰块掉落在张久长的头顶,黑色的耳朵在冰屑的刺激下透着红,泛着粉,张久长目视着贺凌“你会输的!你还不够格。”
“哦,你很自信,的确我们之间的差距我能感受的到,可我不可能会认输。”霎那间大雪纷飞,一由雪花有规律组成的白色驯鹿动了起来,扑向了张久长。
嗷呜,一声长啸,粗壮的灰狼一掌压住了驯鹿。
“你,再等等吧!”张久长看着一脸错愕的贺凌,感叹他的天赋,也许他们俩的差距就是时间。
“我懂了,我输了。”赛台上的两位一丝血也没扣,比赛就在观众们的唏嘘中结束了。
没有厮杀没有肉搏,这就是同为怪才之间的战斗,输赢早在交手的刹那自知。
最后的最后,张久长力压其他组的胜出者,血虐留下参加比赛的高年级拿下了第一。没有什么意外的产生,又或者一切的意外都抵不过那光彩照人的天才。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张久长成了全校瞩目的新星,被猪王接见,去其他学校切磋,后来的后来他走出了这个城,代表着普入国的荣耀出走他国。
最后的最后,白暮朝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清净,狭窄的双人间成了一个人的欢愉,没人催着回家,没人揉乱梳理好的头发,那个人好久都没回家。
白暮朝跟着张爹生活,偶尔尹浓才会回家,四人的日子随偶尔是三人的温馨,现在也只留两人相伴。
“哎,他和他妈一样优秀了,我有时其实希望他能普通一点,不那么光彩照人,可我总逼着他更强,更接近他的妈妈。”
张烜抄了点青菜,一盘花生,一碟卤肉,白暮朝不吃肉,张烜不吃菜,两个人倒是靠着一碟花生聊天说地。
“他妈妈是百里挑一的天才,他果然也出奇的优秀,我有时就希望那个孩子像我,有时又想着像我一样普普通通,我都不甘心。”
两个人一起呆了十天,加上白暮朝又不常讲话,张烜的寂寞在一时间变成了说不尽的言语。
“爸,你怎么回事普普通通啊,你可是普入国第一的商人啊!”白暮朝对于安慰人这方面实在是毫无经验,由于一般呜呜呜的都是自己,别人这么垂头丧气还是第一回。
“商人,要是有能力谁要当商人啊!你是初始啊,你的将来也会风光无限啊,这个家的最后,你说会不会只留我一个人。”
白暮朝沉默了,初始他不明白这有什么用,在没经历比赛前,白暮朝总以为着自己是超出所有人的存在,可现在自己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粒沙子。
在接下来的半年里,见到张久长的次数越来越少,从一开始的五天不回,到十天,半月。
白暮朝在床上摆着两个枕头,怕有天的夜里他回来了没有地方睡觉,虽然每天的早上枕头都会跑到白暮朝怀里,抱着东西白暮朝才会睡得踏实。
白暮朝总期待着放学,张久长总是回来就去上课了,到了放学又来接白暮朝。
这是第二十二天没有回来了,白暮朝早就不期待这次他回来会带什么稀奇玩意儿,尹浓和张久长来回带的特产已经塞满了客厅。
放学的铃响了,白暮朝望了一眼门口,无人开始和贺凌聊天。只是注意到兔子屁颠屁颠往门口走,白暮朝往她走的方向瞟去,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带着绿色的橄榄枝,那个人有点黑,似乎是大人的模样可身影那么熟悉。
兔子故作姿态的问道,“哥哥,你要找谁呀。”
张久长将头探入班内“白白,走了。”
!!!张久长,二十天前他还是小孩来着,眼前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是谁!虽然说话的声音更沉闷了,可还是能听得出来就是他。
白暮朝总是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张久长,总是瞟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大人,深黑的瞳孔,更加粗犷的眉毛,脸庞出现了青春期的汗毛,鼻梁倒是比之前更为高挺。
不过耳朵上的缺口才能让白暮朝确定这就是他,不过眼前的张久长似乎心事重重,白暮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一种沉闷悲伤的感觉压在心头。
不过今天一家四口也算是到齐了,尹浓和张久长错位不归家,家里有两个多月没住满人了。
尹浓和张烜倒是对张久长这模样没多大意外,只是聊了聊最近在森林训练的怎么样,提高了几级。
白暮朝也对现在的张久长充满好奇,动用技能看了看他的属性面板。
种族:灰狼 等级:四十五级 男 高级兽人
182 68 42.5 22
技能……
四十五了!白暮朝有吃饭就能加经验的技能也才三十五级,这已经在全校无人可及了,虽说一般的大人都是四五十级,可张久长他凭什么这么快就升级了!
白暮朝震怒,原本以为自己的技能树毫无作用已经够无语了,现在升级也被这个怪胎压住了。
白暮朝听着许久未见的张家侃侃而谈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嗯,原来是这样四十五级可以升阶高级兽人形态会变,森林里面的妖兽可以提供大量经验,啊啊啊啊现在在这个地方一个怪都,没有可恶啊!张久长要去达尔文护卫队了,五年之内不会回来了。嗯好。
!!!白暮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难受,走了就走了嘛,反正他也总是不回家,走了就走了嘛,反正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很熟悉,走了就走了嘛白暮朝也不是没经历过分别,可是啊可是,就是莫名的委屈。
白暮朝试图为自己的难受找到一个理由,可探寻半天只能觉得是自己在无理取闹,白暮朝早早回到床上,睡一觉,睡一觉明天这个人就要走了,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为什么,不和我说!呵,和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商量的。为什么……张久长被尹浓之前的组织看上理所因当,他那么强。
我嫉妒他可以进入达尔文护卫队吗?我好像连这个是做什么的都不是很了解,我是在气愤他的不告而别吗?他今天回来不就是告诉我他要走了。我是舍不得他吗?他每天就知道管着我,还总是莫名奇妙薅我毛,我……
白暮朝躺着躺着,睡不着,闭着眼也睡不着,心脏的跳动很快,就像在生气一样,可白暮朝也气不起来,就是有点悲伤。
张久长躺在了留着的枕头上,白暮朝闭着眼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睡在了旁边,一股成年男性的气息占据了被子,炽热的温度传遍了整张床。
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白暮朝,滚烫炎热,白暮朝的全身也开始发烫。
由于白暮朝还是个小孩子的身体,张久长轻松地把他锁在怀里,白暮朝难受地推开答着的双手,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这太重了。
“你,还没睡呢?”张久长看着扭来扭去的白暮朝松开了手。
“嗯”白暮朝还是忍不住,难受啊难受,一种酸楚压住了喉咙,眼泪涌出,白暮朝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可是难受就是止不住。
“我会在那等你的,不用五年我们会很快见到的。”张久长把白暮朝正对着拉入怀里,爱哭的小孩子,一直留着眼泪,慢慢地慢慢地哭出了声,张久长一直抱着抱着,小孩死死拽住了他的胳膊,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夜深了,小孩子应该累了,手没拽的那么紧了,张久长低下头看着小孩一直盯着自己。
“睡吧,很晚了。”
“你……明天就要走了吗?”白暮朝哭了这么就,好累好累声音也很微弱,是很适合深夜的音量。
“嗯早上就要走了”张久长也很不舍,可分别总要到来啊一天两天也改变不了将分离的事实。
“那,我明天早上起来送你。”白暮朝好累好累,说完就开始犯困,白暮朝撑着看了看张久长,挣着挣着一双手遮住眼睛。
“快睡明天还要送我呢!”小孩倒是渐渐睡着了,张久长看着这个总是发脾气的小孩,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挺让人心疼的,白皙,透亮,还没成熟的长相雌雄莫辩,一天天吃那么多脸也肉肉的。
张久长伸手摸着白暮朝的头发,挺舒服的,虽然平时就是想看看小孩子毛了的样子,但是现在乖乖地让摸也挺让人舒心。
夜的深处,阳光也就照进来了,张久长看了一眼,看了一夜,谁又能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谁又能知道能不能见面。
张久长就这样静悄悄地带好了行李,顶着还没来得及落下的月亮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夜进入尾声,白暮朝还未醒,梦里白暮朝梦见张久长自己走了不叫他,他醒了到处找也找不到张久长了。
白暮朝惊醒,夜结束了,梦成真了!
白暮朝对着远行的路说了声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