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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拥有你的十六小时-04 ...

  •   04
      “曦曦,睡着了吗?”
      我听到后猛的睁开了双眼,看到四周熟悉的事物,是三年前我们的家,而眼前这个男人,正是许逸
      “现在是什么时候?”
      “睡傻了吗?下午15点啦,你刚刚说在沙发上看会儿书,结果我过来的时候,你睡着了。”许逸看着我,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赶忙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正是三年前的6月15日,是我们准备领证的前一天,也是许逸发生意外的前一天。
      “许逸,我们今天就去领证吧”我抓住他的手,抬眼看着他,眼底的慌张没能掩饰住
      是的,我害怕了,害怕三年前的事再度发生,三年前医生的话一直是我心里的心结。

      三年前——
      民政局玻璃门上的喜字还没撕干净,我攥着户口本在原地转圈。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始终停在许逸最后那条消息:[给你带了薄荷糖,签字时别紧张]。
      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穿黄昏时,我还在想着等下的签名——叶曦,许逸的配偶栏该是这个笔画。直到急救中心电话打来,我高跟鞋的细跟卡进排水沟缝隙,像命运突然掐断的休止符。
      抢救室外的长椅冰凉,护士递来的钢笔在同意书上印出墨痕。
      “病人家属?”
      “我是他未婚妻,我们今天本来要...”
      “抱歉,需要直系亲属签字。”
      钢笔从我指间掉落。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我突然想起海水养不活的玫瑰——原来法律也养不活爱情。许逸的母亲颤抖着签完字时,我正把薄荷糖纸折成戒指,糖粒在掌心化成黏稠的糖浆,像永远封存在六月十六日的誓言。
      ——回忆结束

      许逸看着我,只是笑着对我说:“好,那么急着嫁给我啊”
      “对啊,我们走吧,太晚等下民政局下班了”
      “先等等,仪式要有。”他拉住我的手腕,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指腹在指环上蹭了蹭,单膝跪地举起戒指,望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尊敬的叶曦女士,你是否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合法伴侣一起度过余生?”
      “我愿意。”我把手伸到他面前,他低头为我戴戒指时,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刚好是心电监护仪上那道平直的长度。
      “走吧走吧”
      “遵命”
      从到民政局领证的整个过程,我都是慌忙且激动的,知道从民政局出来后,我看着手上拿着的红本,眼眶微红,我笑着看着许逸:“我们结婚了!”
      “对啊,怎么还哭了,小哭包。”
      “我没事,我激动的,我们合法了。”
      “是啊,我们终于结婚了,等几十年后,我们老了,如果我生病了,你就能给我签病危通知书了,然后墓碑上,还能刻上爱人许逸之墓。”
      我急忙说:“你快呸呸呸,我们才结婚,哪能这样说的啊,我们还要一起走过很多很多年……”
      “好~呸呸呸,小哭包,别哭啦”许逸看着她,用指腹给她擦去眼角的眼泪,然后把她拉进怀里安慰道,“我是想跟你说,我永远属于你,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嗯”我把脸埋进许逸的肩膀,我知道的,这只是梦境,但我好想永远停留在此刻,再也不要醒来。

      手腕上的时针在拥抱里流逝,逆行的表针每走一格,我的胸腔就传来钝痛,像是有人握着我们的结婚戒指在心上刻字,时针缓慢的从12点流向了20点,时间快到了,周围的事物逐渐消散,我看着这一切,把许逸抱得更紧,嘴里不停的对他说:“许逸,我爱你,我爱你……”
      许逸看着我,眼眶泛红,手捧着我的脸,在我唇上轻轻落下一吻——是薄荷味的。
      “曦曦,我也爱你。”
      结束了。
      这十六小时的梦境,是对那十六年以来所有错过的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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