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尹东篱

21、下雪了

　　“你家是哪里的？”
　　“我家是昆明的。”
　　“你是不是没有见过雪？”
　　我是虽是南方人，但是，我还是见过雪的。
　　那是我记忆中的第一场雪。
　　大概是O八、O九年的样子。下雪来临前的一天，天气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我似乎也没有感觉到寒冷。可能是因为妈妈把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所以我才没有感受到寒冷。
　　只记得，晚上爸爸对我说：“明天昆明要降温到零下一度，你得多穿点，让你妈给你多穿点衣服。”确实，在下雪的那天，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穿了两双袜子呢！
　　从家去学校的路上是清晨六点五十了，那时冬天的昆明，天才蒙蒙亮，光亮中还带有一丝黑夜。确实，距离学校还剩一分钟的路程的时候，我在寒风中哆嗦。穿着两双袜子，好冷。零度一下的气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
　　到达了学校后，我们正常进班。那个时候，即使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上了，还是抵挡不住那悄悄“跑”进教室里来的冷风。早读课，老师走进了教室，他打开了门，让我们开始了正常地早读。在所有同学都蜷缩着手和脚的时候，我无力地看向了外面，那一刹，我看到了飘风的雪花。
　　好美！
　　这就是下雪吗？为什么天空落下的雪花是一片一片的呢？为什么我看着总觉得像梨花飘落呢？
　　此时，已经不止一个同学注意到了窗外纷飞的雪花。而我，被这一画面所吸引。只知道，真的是好美呐！那时，我学过的有关雪的诗词句并不多，当然，就连“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我都没能想到。
　　这天早读下课的铃声响起，老师是第一个离开教室的。而我们，疯奔出教室，教室的门，几乎快要被我们挤到了呢。才踏出教室的门，我被眼前的银装素裹吸引了，叶子花上的茎秆拖着雪，似乎沉重了很多。心中，我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冬天吗？
　　在小学语文的课文上，我学到了黑龙江的雾凇，我看到了哈尔滨的冰雕，还有在外的人们带着帽子、带着手套。虽然现在，还没有到戴帽子和手套的程度，但是被称为“春城”的昆明，我总算是看到冬天了。
　　雪停了，积雪不够深，但是也我们玩上好一阵子。在教室门前的花坮，我们打雪仗，你可不要嘲笑我们的雪球小。我们堆雪人，堆的不知道是不是雪人的雪人。就这样吧，谁让我们看到的雪人都是在我们想象的绘画中。
　　第一节语文课，是班主任李老师的，那是他第一次，让我们在外面玩耍了整整一节课。李老师一定见过雪，或许是在二OOO年，或许会更早。但是，对于小一辈的我们来说，这恐怕是人生中第一次见到雪，第一次见到冬天。
　　那个早晨，教室的外面，是我们二班的欢声笑语，是别的班同学投来异样眼光的羡慕。
　　在冬日里的玩耍，我们总算能安心上第二节课了。大课间做课间操的时候，我们心疼地看着小雪人，它已经融化了一部分了。或许，这就是昆明冬天短暂的原因吧。
　　当傍晚回到家的时候，这一天的雪几乎要化了。走进家门口，妈妈提出了一支小桶给我。“给你存了一桶雪，够你晚上一阵子了。”
　　可是，当天傍晚，我经过邻居家门口时，看到他们堆的雪人后，我把这一桶雪堆成了和邻居家小伙伴一样的雪人；那个雪人，就在父亲“牛蛙车”的最后面笑着。
　　下雪了，是我在昆明仅有的冬天。

　　写于科文潘安湖
　　2021年10月12日星期二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