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野草》墨下留白

4、第 4 章

　　“太宰，没有绷带了，你去买。”
　　“为什么？不要。”
　　“百分之九十的绷带都是你用的。”
　　“绷带是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你就去把更多的绷带买回来和你相亲相爱如何？”
　　“噗。”
　　森鸥外探出头，
　　“太宰君和弥生酱关系可真好。”
　　“才没有！”
　　“才没有！”
　　森鸥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这样的话我也放心把采购的是交给你们了。路上小心。”
　　三叶弥生和太宰手中的长长的采购单，眼前是合上的诊所大门。
　　“哼。”
　　“哼。”
　　两人同时把头转过去，
　　“别跟着我！”
　　“谁跟着你了，买绷带要走这里！”
　　“呦，刚谁说不买绷带的？”
　　“买别的我宁可买绷带！”
　　太宰和弥生一起去了□□，于是太宰的绷带量有一半都是□□提供，医疗部的间贯一都在向红叶发牢骚，
　　“小子，跟妾身走。”
　　“这里面是审讯室吧。”
　　太宰进到地下室，又向着弥生做鬼脸
　　“弥生胆子这么小，一定被吓过。”
　　弥生一只手被红叶牵着，翠绿的眼睛倒映出被灯照亮的太宰的脸。
　　“太宰你胆子也很小，胆小鬼。”
　　太宰抖了一下
　　“哇，竟然被弥生酱这么说了。这可真是难得的体验呢。”
　　红叶推开门，里面是一团疑似被称为人的生物，快死了但还活着。打开门的下属不停地向红叶道歉。
　　“自己去领罚。”
　　属下逃似的离开了，走时带上的门。
　　“红叶姐。”
　　“怎么了，想出去玩吗？”
　　弥生摇摇头
　　“需要救他吗？”
　　“这确实。”
　　弥生的手就要触发异能，被红叶拦下了，
　　“等下。”
　　金色夜叉出动，将这间审讯室的监控全部打碎。太宰治无光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幕，比起□□更重要的是三叶弥生吗？应该是即将要暴露的异能太强了，可能的变数太大了，由她亲自把关暴露一部分，以保证弥生的安全吗？
　　尾崎红叶，真是够喜欢三叶弥生的，还是三叶弥生影响别人的能力太强了？就连森先生也是相当相信她呢。
　　三叶弥生好神秘，她是以什么为动力在活着呢？明明是一类人。
　　“弥生，异能力不要轻易使用，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弥生已经将俘虏治好，她在翻找自己的小包。
　　“弥生酱好厉害，这种程度咻的一下就好了，那我以后可以找弥生酱治疗吗，一点都不痛的样子。”
　　弥生手下的动作停了，她抽出一柄手术刀，瞪了太宰一眼。
　　“红叶姐，我可以试试吗？太宰不要捣乱。”
　　“可以吗？还是妾身来吧。”
　　“我前几天刚看了一本解剖书，正想试试，行不行嘛，红叶姐，人家工具都带来了。”
　　“好吧，妾身就在一旁看着。”
　　弥生取出红叶手中的纸，看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首先感谢这位不知名的先生提供给我学习材料，当然如果你把所有的都说出来，我会更开心的。”
　　腥味蔓延在昏暗的房间里，直到所有的情报都被审出来，俘虏已经没有知觉了。
　　“感谢这位先生的帮助。”
　　俘虏最后的一次重置被用在解剖头部结构里。他的生命力已经一点都没有了。
　　尾崎红叶注视这一切的发生，这样她也放心了，娇弱的花朵是无法在这里存活的。
　　是求知欲拉住了她吗？太宰想。
　　这几天首领的疑心病更重了，基本上每天都是追杀叛徒，镇压叛乱，就连平民有时也被牵连进去，镭钵街中的人倒是多了，这也没什么值得说的。
　　间贯一来红叶办公室的次数渐渐频繁起来，红叶有时也开始发呆了。首领把尾崎红叶和间贯一单独叫去办公室。
　　“红叶是□□的财产，我不允许！”
　　疯狂又独裁的首领不允许这发生。
　　尾崎红叶回到办公室就哭了，三叶弥生递给她一杯可可
　　“这样心情会好些吧。”
　　尾崎红叶变得沉默了，间贯一也日渐焦灼。
　　“红叶我们私奔吧。”
　　尾崎红叶惊讶的看着这个人。
　　“我们离开这里，找一处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生活。”
　　“好。”
　　他们开始行动了被抓住了，首领早就盯上他们了。
　　间贯一的尸体没有人收拾，也许是善后部门还没来，弥生触了触，
　　“还好，还有生命力。太宰，一会把我带回去。”
　　“森先生好过分，现在就开始压榨劳动力了。”
　　“是呢。”弥生呼了一口气，
　　“异能力，野草。”
　　尾崎红叶被关在禁闭室，弥生会趁没人守着的时候过去，在门口坐一会在看守的人来前离开。
　　“红叶姐，你相信生命吗？”
　　尾崎红叶沉默着，她见过太多的死亡，生命真是太脆弱了，就像被太阳暴晒过的花一样。
　　“生命啊，真的很像野草，有一线生机也会顽强的活下去。”
　　尾崎红叶听弥生说，
　　“就连他也一样。”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的门前这是森鸥外，
　　“就连他也一样。”
　　尾崎红叶坐进了禁闭室的阴影内，
　　“不要让他再回来，阳光下的花在阴影内是活不了的。”
　　首领接到手下报告，他的车被划了，调监控看到是一个红色头发的孩子。他疯了，
　　“找到那个红发的臭小鬼，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找……找不到了。”
　　“杀！全部杀掉！”
　　弥生走在街道上，路面墙角与小巷时常能看到暗红的痕迹，又是生命逝去了，红发的人们躲避着奔逃着，绝望着被绝望的加害者加害，她明显能感觉到横滨的人变少了，就连路旁的餐馆里都是空空荡荡的，□□的首领已经快要杀死这个城市了。
　　“省吾，醒醒，到底是谁！是谁！”
　　那边的两个人带着蓝色手环，是镭钵街的羊。他们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异能力——野草。”
　　弥生发动了异能力，她对羊的发展真的很好奇，畸形权利分配，过于仁慈的首领，这样的组织又能存活多久呢？
　　“中也？”
　　被染红的孩子睁开眼睛，满是迷茫。
　　那就让我观察一下吧，你们会有变化吗？弥生想。
　　中原中也感受到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抬头看过去，只看到街角一抹墨绿的裙摆。
　　弥生慢慢悠悠的走回镭钵街附近的诊所，打开门就闻见森鸥外办公室传出的浓郁的酒精味，混杂着消毒水的奇怪味道。弥生停在原地叹口气，几步把那扇被太宰治关上的门推开，他正要把水杯中奇奇怪怪的液体向嘴里倒。
　　“太宰，你这样是死不了的，能放过这座可怜的诊所了吗？”
　　“死不掉吗？真遗憾。难得想死的干干净净的说，弥生酱。”
　　“放弃吧，这样的尸体很丑的，我不觉得你想这样。”
　　“弥生酱是因为什么活着的呢？你明明也觉得活着没意义。”
　　“观察人类的不同反应，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那里有趣，你明明一眼就看透结局了。”
　　“但在我的推测中你是活着的，这很奇怪，明明你那么想死？”
　　三叶弥生无生机的绿眼睛注视着太宰，
　　“原来是这样，向死而生吗，很有意思，我想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弥生酱的过去是一片空白呢，就这样突然的出现了。”
　　“过去的我是我的一部分，现在的我也是我的一部分。”
　　“不会痛吗？”
　　“还好吧，我把一切的结局都猜到了，还是会有些意料之外的难过，但很有意思。”
　　太宰沉默的看着窗外，
　　“这也是你活着的原因吗？”
　　太宰治真的是个胆小鬼啊，弥生也看向窗外，那盘旋着的海鸥。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