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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祖宗猫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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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柳给冉歌一包毛巾纸,自己拿了一包擦脸上头上的水。
罗于钰眼睛瞪得很大,咽了下口水,没有说话。
她是听说罗烟柳不识好歹缠着冉歌,但没听说过冉歌不讨厌这个又丑又胖的家伙啊?
冉歌正擦着手,温暖的胖手伸过来摸了一把,非常自然地用两张柔软的毛巾纸包住他的手,吸水,擦拭,还问他:“要保湿的吗?玫瑰味还是奶香还是无味?”
好看的手也要香香的呀。烟柳在心里叽叽喳喳。
他才不用什么保湿的,又不是娘娘腔。冉歌想。
“不要。”他说。
他低垂眼睛看着那双肥肥的胖手,看起来像白色的棉花糖。很好捏的样子。
可能已经习惯这种接触,一时没有挣开。相处久了,她经常冷不丁地摸他的手一把,有时说:“有点凉,吃早餐了吗?喝点粥?”有时给他一个可以放手的抱枕说:“捂一捂,暖一下。”那时他想,她可能有病,大夏天的让他捂手?
“又动手动脚。”他忍不住批评道。
一下雨他的手脚都会很凉,但在夏天还算舒适。
但是暖暖的手很柔软干燥,他觉得雨天暖暖的也不错,手擦干很快,指缝都擦过了,手里被塞了一个装了热水的玻璃杯子,暖意从指尖传来,他本来没有褪去的睡意又有些上涌。
身上搭了毯子,暖意和困意一起上涌,他无意识地向上看了一眼,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个激灵,醒了。
罗于钰缩在前排的座位上,咬着手指,惊恐又震惊地看着他。
冉歌感觉身体里的热气上涌,他的眼睛使劲眨了眨,那股热汽轰隆隆地穿透头皮,震得他有点指尖发麻,忍不住去看旁边的烟柳。
烟柳面色如常,也看他一眼,坐得很近,他看见她眼睛里的自己像一只熟透的红虾子。
她暖暖的手指抓起他的手,放在了毯子下面,又对罗于钰说:“你转回去。”看什么看,祖宗害羞。
罗于钰竟然也乖乖地转回去了。
祖宗害羞唉!烟柳回味了一下,在心里哈哈大笑。
冉歌也不知道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往常在教室里做得自然的行为,放在这个狭小的车内,莫名其妙地在别人的目光中变味了。烟柳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他把下巴埋在毯子里,低垂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等脸上的热意消褪,莫名其妙的不自在再寂静中弥漫。
他不说话,旁边的人也不说话。
平时话不是很多吗?
皱了皱眉,他把脖子上的耳机戴上,还没打开音乐,轻柔的女声说:“下个学期我们就是同桌了。”
他照常没有理,耳机里的《春光》放起来,那温柔的清澈的琴声,非常容易挑起人的困意,听了一遍,他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感觉身上的毯子被扯了一下,他放在外边的手给放回毯子里面。
他迷迷糊糊地抓住那只手,自己另一只手里的杯子也不抓了,双手都抓着那软乎乎暖乎乎的手,像抓着什么抱枕,什么玩具,放在自己的腹部。
最后一丝念头飘起:早就是同桌了。
进了别墅区时,冉歌被推醒了。
他想揉揉眼睛,洗把脸,身旁的人好像是他肚子里的虫,毛巾纸沾了点温水递给他。他顿了顿,往前看了一眼。只有一个安静的司机。
低下眼睫,还有点迟疑,对方已经顺从地收回去了,推了他一把:“到家了再洗更舒服。去吧。”
他抬起眼睛看着她,濛濛的桃花眼有一点点瞪大,却不是厌恶和锐利。对他就这点耐心?
烟柳给他递伞,他迟疑地接这把好像不是他的伞,她又缩回了手,很不放心地拧起眉头看他:“祖宗,这两个月我去乡下种地,你……按时吃饭睡觉?”
冉歌照常喷道:“管好你自己,肥婆。”
烟柳皱着眉心看他:“……”不知怎么,他移开了对视的目光。
“如果……”烟柳想,如果他跟着她去乡下?想也是做梦,这祖宗是几代单传的宝贝儿子,家里基业成山,别人是放假,他就是得去自家公司打工。这么一想,更不放心了。
这祖宗为了什么疯魔起来,哪顾得上吃饭睡觉?之前的比赛生涯,要不是她盯着,低血糖都要晕倒几回。
而祖宗这几天心情似乎很糟糕,问了也不说,她怕到时候打电话给他不接。
她,已经无师自通成为保姆一样角色,催吃饭、催睡觉、催起床,还要顺带梳理他的心情,像安抚一只高傲的猫。
而且女主出现了。她本来去乡下就是想观察一下女主和女主的生长环境,顺便玩一玩,哪知道这丫原来出场这么快。
她瞬间下了决断:“我不去了,你不是要到云庭实习吗?我也去。”
冉歌张了张嘴,没发出声。
他咳了一声,说:“那是我家的公司。”
烟柳把伞递给他,弯腰给祖宗戴上鞋套。
祖宗不大高兴地晃晃脚:“真丑。”
烟柳低哄:“对对对,丑,和我一样丑。”
祖宗更不高兴:“几步路戴什么鞋套?”
烟柳叹了口气,指着他家别墅的花园,他家前院就是一个花园,花园里本该绿草如茵,但这种草竟然积水,踩上去不知道哪里来的水,一踩一个水洼,鞋子都会湿透。
“万一你想玩水,对吧?”女孩柔和的声音温柔无比,似乎有些无奈地侧了侧头,清澈的眼神落在他脸上,他感觉那视线好像有温度,把脸都烫了一下。
“好吧。”他小小声,慢吞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