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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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六，今天是春节假期最后一天。蒋洲洲总算回家，顺便给袁帆帆发了通消息，她还记得他约了自己。
“欢欢，袁医生想聚一聚。”蒋洲洲埋着头发着消息，头也没抬。
一听袁帆帆来约她，董其欢嗖的一声从厨房窜出来：“袁医生约你！太好啦！你准备穿啥？快快，快去试衣服！”
见她这么大反应，蒋洲洲一脸茫然。
“换啥衣服？”
“约会啊，约会不换衣服难道你要穿这身？”小董指了指她身深穿着的皱巴巴的白色家居服。
“不就在家吃？”
“在家吃？”
“对啊，刚刚我问了袁医生，他说是从老家寄了很多菌菇回来，就在家里弄菌菇火锅。”
“我们家？”
“上次跨年人家家里吃，这次我就叫他来我们家了。”
董其欢眨巴眨巴眼睛，什么烛光晚餐，什么二人世界，是她想多了…
董其欢这些日子跟袁帆帆接触下来，就觉得这个男生很出色，性格又好，特别配他们家洲洲这只母单花。
可惜小蒋同学是个呆子，看不出对方的心意。无奈董其欢只好小心翼翼地撮合一下，推进点他们的关系。
“把你家霍老板也叫上吧，反正大家都认识。”蒋洲洲问了袁帆帆的意见，于是打算把霍涵也叫来。
董其欢无奈扶额，她还寻思着是什么约会，合着就是个朋友聚餐。
“行吧，那我叫他来吧。”
午后，家里暖洋洋。大白菜低着鸟脑袋埋头梳理着羽毛，Max呼哧呼哧追着它的玩具，董其欢换了身衣服和蒋洲洲开始打扫清洁。
今晚做饭的食材已经交付给那两个男生了，就等着他们带着食材上门。
这样悠闲的下午也只有休息日才能拥有，一想到明天要开始上班一整个人都不好了。
“叮咚。”
门铃响起，董其欢打开门，袁帆帆穿着羽绒服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袁医生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袁帆帆进门同他们问了好：“这是我家那边寄来都菌菇，我多带了点给你们，平时你们可以用来煲汤的。”
Max老远就看见了“华佗”，想要上去亲热，但又害怕他要给自己打针。
袁帆帆放好东西，脱掉了厚重的羽绒服，蹲下身冲max拍拍手示意它快过来摸摸。
“今天不打针啦，max快过来。”
麦大爷小心翼翼踱步上前，确认袁帆帆手上没有“武器”才撒开脚丫子冲上去要抱抱。
逗了会儿狗，袁帆帆见蒋洲洲在厨房处理食材，便跟着进去。
“我来切吧，你帮我洗洗就好。”袁帆帆接过她手里的菜刀，开始熟练地切土豆。
蒋洲洲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灰色的卫衣取下了自己身上的围腰：“你带个围腰吧。”
袁帆帆没有拒绝，伸手想要接过围腰，蒋洲洲却看他手上有水，于是收回了手，直接圈过他的腰帮他系好了围腰。
不是什么特别的举动，却让袁帆帆一愣。
她就是心大，这东西很简单，却也格外暧昧，只是她却还没意识到。
袁帆帆无奈地低头笑了笑，他多希望她能意识到这是多暧昧的举动。
“春节过得怎么样啊？”袁帆帆没看她，只是低头继续切菜。
“不是很好。”
蒋洲洲抬起头皱着眉头，像是在回想春节那几天不愉快的经历，“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场所，所以一直和亲戚们相处不来。”
厨房里就他们两人，水槽里的水流声哗啦啦的响，但空气却格外安静。他们也会聊几句，但内容都不咸不淡。
待在外面的董其欢看着他们，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万般纠结的时候，霍涵到了。
2.
董其欢刚打开门对方就凑了上来，手上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放下，伸出手就想要抱她，还好被董其欢及时制止。
“外面好冷啊，想要抱抱小其欢都不可以吗，这么久没见了。”霍涵垂下头，想尽力表现出一副可怜模样。
“少来，昨天才见过面。”董其欢不吃这套，“东西给我，快进来吧。别一天天跟max一样好吗，霍老板。”
一旁摇着尾巴的麦大爷无辜中枪，哼唧一声表示不满。
见自己撒娇未果，霍老板勾着嘴角一抹眼，笑得既无奈又宠溺。递了个轻点儿点袋子给董其欢，跟着她进了门。
厨房里的两人听见了动静，也出来跟霍涵打招呼。身边的董其欢在旁边疯狂跟他使眼神。
霍涵也不傻，第一次见袁帆帆是在max生病的时候。一开始对他是对不熟的人基本的礼貌，因为是董其欢认识的异性，会不自觉带一点警惕心。后来相处后觉得他谦逊好相处，自然也看得出他对蒋洲洲的心思。
霍涵是充分理解袁帆帆的。
晚餐准备时间，袁帆帆主厨，霍涵准备配菜和布置餐桌。剩下两个女生坐在座位上吃着水果逗逗狗和鸟，一脸“我好闲”。
有人做事儿就是好。
但董其欢也没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准备旁敲侧击一下蒋洲洲。
“洲洲。”
“叫小蒋。”蒋洲洲轻拍董其欢的头，纠正她别叫这个腻歪的名字。
“你说这袁医生就是好啊，做饭也这么厉害，他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蒋洲洲单手撑着脸，眼睛盯着电视机转都不转一下：“是啊，袁医生是真的优秀。”
“那你说为什么他还没女朋友啊？”
“我怎么知道。或许人家就是还不想谈恋爱呢。”
董其欢起劲儿了：“那万一是有喜欢的人，但是还没表白呢？”
蒋洲洲终于把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开，看向董其欢：“你咋知道？你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
“我看出来的啊！”
小蒋撇撇嘴，看上去没把董其欢的话当真。
“我就好奇。他这么优秀，如果跟喜欢的女生表白的话，应该会成功的吧？”董其欢顿了顿，瞟了眼蒋洲洲的表情，又继续说：“那如果是你，如果你遇到这样的男生，会接受他吗？”
蒋洲洲吸了口气，转过头很正经地看见董其欢：“接受一个人不是出于他够不够优秀，而是出于喜不喜欢。”
“那你喜欢吗？”
这句话一说，董其欢先愣住了。这不就露馅了吗！她恨不得扇自己的嘴！
“吃饭啦。”
好在这时霍涵端着菜出来，董其欢才好赶紧转移话题。
菌菇的鲜香瞬间充满整个房间，馋得Max直流口水，想趁人不注意伸出桌子偷吃。
“Max！！你给我把桌子放下去！”
“麦大爷小心你妈把你炖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这就百度小狗怎么做最好吃！”说着，董其欢就掏出手机吓它。
整个房间，好不热闹。
3.
饭桌上，大家聊得热络。由于两个男生要开车，只有两个女生可以喝酒，一小瓶女士啤酒下肚，小蒋就脸红了。
“哈哈哈哈哈哈洲洲你整个人像刚烧好的烤鸭！”董其欢在一旁幸灾乐祸。
“叫小蒋！”蒋洲洲意识还算清醒，但就是控制不住地红了一身。
喝酒上脸真是不好，小蒋无奈。
“别喝了，我给你倒杯椰奶。”说着袁帆帆就伸手去拿她的杯子，却被小蒋一把抓住手。
“不行！我喝饮料董其欢喝酒，这丫头又要笑话我！华佗医生你不懂！”
袁帆帆一愣，对她握住的自己的那只手特别在意，但她似乎根本没有察觉。
“你还是别喝了，我也喝椰奶总可以了吧。”董其欢像哄小孩子一样劝小蒋。
最后四个成年人愣是喝了两大瓶椰奶。
晚餐结束已经是十点，董其欢死也不让蒋洲洲和袁帆帆刷碗。硬是拉着自家男朋友在厨房哼哧哼哧收拾了半天。
时间不早了，两个男生也得回家了。尽管霍涵是非常不愿意，但也只能离开他家小其欢，独自回家。
两人走后房间安静了不少，蒋洲洲整理好袁帆帆拿来的家乡特产，又从冰箱里拿出几天没喝完的啤酒。
“你还是别喝了你。”
“不喝完浪费了。”蒋洲洲很自然地递给董其欢一瓶。
“那你可别耍酒疯啊！”
她笑了笑，一脸不屑：“我是喝酒上脸，又不是一瓶就倒。”
两人默默碰杯，敬这最后一天愉快假期。
“小蒋。“
“嗯？”
董其欢喝了口啤酒，缓缓开口：“我会不会跟你身边催婚的亲戚一样了？”
没等蒋洲洲反应过来，她继续说道：“如果我让你不舒服了，对不起。”
董其欢垂着头，定定地盯着啤酒杯壁上融化的水珠。
虽然她也并没有做什么，但她突然很担心，很担心因为自己的多管闲事，让朋友有负担。
人们总是容易自我感动和自以为是。
“为什么要道歉？”蒋洲洲终于开口。
“我讨厌人家推着我前进，讨厌他们将我划分等级，讨厌他们用老旧的理念来左右我，但你不一样。“
“你是出于爱，是出于祝福，并没有道德绑架我。”
董其欢看向蒋洲洲，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红了脸。
“所以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
“知道袁医生喜欢你啊。”
“……啥？”
小蒋风中凌乱：？你不是要跟我谈心吗？关袁医生什么事？？？
在朔城，冬天总是比夏天更容易看见星星，抬起头，从一颗变成两颗再越来越多。
霍涵和袁帆帆他们俩的车都停在小区外，两个大男人晚上一起走夜路，路上还是有点尴尬。
“恭喜你啊。”袁帆帆说道。
霍涵一笑，知道他指得是什么：“谢谢。那你呢？”
袁帆帆搓了搓被风吹僵的脸，无奈地笑着说：“还有很长时间呢。”
“别这么说，我可是等了十年。”霍涵开玩笑似的拍拍他肩膀，难得笑得爽朗。
说起来，霍涵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算算日子的话，还真意识不到这么久。
是啊，现在的样子可是用十年的等待换来的。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
袁帆帆想了想，开口：“等她准备好的时候。”
等她准备好迎接自己的爱的时候，也等她想要给予我爱的时候。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确定心意的？”
“嗯…我也不知道。”袁帆帆忍不住笑，他还真不知道。
人的感情很奇怪。有些感情开始于心跳加速，有些感情开始于荷尔蒙分泌，而有些感情，是在过往的日子里慢慢变化。
第一次见这个女孩时，高高瘦瘦，小男生一样清爽的头发，一件纯白的T恤，抱着自家的小鹦鹉火急火燎跑来医院。
那天他为了抢救一只小狗熬了一夜，刚喝完咖啡却还是提不起精神。但他清晰记得，这个女孩儿身上清新的沐浴露香气，她慌张的神情和刚起床毛躁的短发，就像一股凉风。
后来她一有什么问题就来“打扰”他，袁帆帆每次都会被她发来的语音逗笑，然后再次点开，再听一遍。她叫自己华佗，还说要送他一面锦旗。
再后来，他开始有意无意在网上搜索她的作品。袁帆帆开始对她了解更深，她的画仿佛就是她的思想，是她创造的小宇宙，哪怕是角落里不起眼的小插画，都画的用心。
他羡慕她的纯粹和真实，也欣赏她的才华和深度。
也正是如此，面对这样单纯的人，他不敢随意打搅，生怕逾越了他们之间的界限。
蒋洲洲是个内心世界丰富的孩子，所以她的小小世界，可能暂时还没能为他腾出位置。
再等等吧，等她也准备好，准备好拥抱爱。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